赤壁之崛起荆南

    庞统道“可是我们如今在幽州仅剩下万余人，如何挡得住鲜卑二十万骑兵其他战场也都正与曹军纠缠着，抽不出兵力去增援幽州啊！况且就算我们将幽州各处长城隘口都把守住，鲜卑骑兵依然能够通过并州的雁门、太原等地进入中原，我们最终还是无法阻挡鲜卑人南下啊！”

    刘贤闻言，跺脚长叹道“曹魏几次三番招引匈奴、鲜卑等异族南下，全不管百姓死活，真是丧心病狂。如此逆贼，实该早日扫平。当此之际，须得先设法稳住窦宾，尽量拖延他与曹魏连结的时间。然后我们尽快结束青州、兖州、豫州的战事，分兵去增援河北，务必要将鲜卑人南下入关的影响减小到最低。”

    庞统道“尽快结束兖州、豫州战事，这主动权在我军手里，总归不过是挥军死战而已。但若要稳住鲜卑人，这却非得遣使去草原面见窦宾，以言语说服，以利益打动，以兵锋恐吓于他不可。”

    刘贤点头道“这个使者须得勇谋兼备，有胆识，会谲诈，能够当机立断才行。军师以为我军之中何人能当此重任”

    庞统沉吟了许




第五百零六章 出使塞外
    刘贤见王机面色难看，这才又缓和了语气，道:“朕新颁布的汉律已经有了明确规定，任何人都不能逍遥于法律之外。朕对中原士族并无歧视，都是一视同仁的。第一，世家大族的所有僮仆都必须交出来，成为朝廷的编户齐民。不能有隐户，不能有私兵，不能以汉人为奴隶。第二，凡是没有相应官爵的人都要服役，都要缴纳赋税，没有例外。此所谓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只要做到了这两条，就不会受到汉律的刻意针对。”

    王机沉吟了片刻，道:“强制士人去服劳役，终究有失体面，可否如以前一般交钱或是请人代役”

    刘贤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朕一向轻徭薄赋，只要不遇到天灾，那么百姓们只要在朕治下过得三五年，生活都将富足起来，今后这代役钱恐怕将会大为上涨。”

    王机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陛下欲要清查隐户，这个……也说得过去。不允许有私兵，这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些僮仆都是历年以来因各种原因活不下去的百姓，自愿卖身为奴仆的。若是都放了出去，主家岂不吃亏而且主家如此之多的田地，又该让谁来耕种难道抛荒吗”

    刘贤道:“朕没有强行要收回你们的土地，但田地若是抛荒一年，则当做荒田处理，收归国有。但没有了隐户，汉人奴仆也转为了平民，诸世家大族还是可以雇人耕种，抑或是出租田地嘛！朕是不禁止雇佣和租赁等商业行为的。而且不能以汉人为奴，但朕却没有禁止诸位购买外族奴隶啊！徼外蛮、匈奴、鲜卑、高句丽、倭人、濊陌、乌孙、羌氐……，凡是尚未归附我大汉的人都不受汉律保护，你们尽可去购买。”

    王机闻言，迟疑着点了点头，当下揭过这一页，随后道:“土地、僮仆之事便如此吧！不过入仕之事，陛下是真不愿意施行九品中正制”

    刘贤笑道:“非朕不愿，实是把士子在出仕之初就定下等级，从此决定一生命运，这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这是不合理，也是不公平的。朕绝不会施行这所谓的九品中正制。”

    王机点了点头，道:“我看过陛下颁布的选官诏书，今后大汉当以学校士子考试为主，恩荫和察举为辅的方式入仕。却不知这其中比例如何三者之间又有什么差别”

    刘贤笑道:“如今尚书台下分六部，九卿诸官也各有管辖之事，地方州郡县乡等也各有槽、掾，各自管辖的事务不同。朕招官吏，一考律法时政，二考文辞，三考各部实务，并不穷究经义。此分为国考和州考两级，通过者则入仕为小吏，按年限和功绩升迁。此乃入仕之正途。恩荫则是有功于国之人的子女入仕的途径，拥有士爵以上爵位的家族可恩荫一个子女入仕。但入仕之后也须年年考核，若考绩为不合格，也要黜落。至于察举么，则是以前相差不多，每名郡守、刺史在每三年的任期之内可自行招募一二人为属吏，向朝廷报备即可。察举入仕者也列入官品，与其他官吏一样考核升迁。”

    王机闻言，叹道:“察举的名额太少，而入学又需从小开始，十余年后才能见到成效。也就是说对中原士族而言，如今便只剩下立功的机会了。”

    刘贤道:“这个机会也不多了！我已经下令叫兖、豫、青各军不惜代价，全力进攻，务必尽快拿下目前还在曹军掌控中的各座城池。若等天下安定之后，你们再来归附，也没有立功封爵的机会了。”

    王机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道:“陛下看来是真不在意中原士族，不愿意多给哪怕一点恩泽了。”

    刘贤笑道:“有功则赏，违法则罚。若是遵纪守法，便是没有功劳朕也不会针对他。一切依照朕立下的律法办事，谈何恩泽”

    王机点头道:“陛下之意，我明白了。其余世家大族最终将如何选择我不敢保证，不过我今既然落在了陛下手里，则愿意为陛下效力。还请不弃收录。”

    刘贤笑道:“那是自然，朕一向对归降之人一视同仁。朕向你保证，你若能说动一城投降，朕就赦免你的直系家人，并且算你一个先登的大功。若能说动两城投降，则朕便直接封你为二千石高官。”

    王机大喜，他如今家族尽皆被流放朱崖，田宅产业尽皆抄没，本身在曹魏之中官职也并不算高，那什么九品官人法对其本就没有多少意义。除了想要救出家人，并努力为自己挣得一个高官厚禄之外，还有什么想头之所以与刘贤争辩这么多，无非是希冀着万一能说动刘贤松口，那他可就是中原士族的大功臣了，日后必将领袖群伦，成为一方大佬。然而如今既然说不动刘贤，那王机也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只为自己争利了。

    不过刘贤却对王机的能力颇有怀疑，当下问道:“只是你如何能够说动各城归降”

    王机沉默片刻，道:“我有一个强援，只是他身份敏感，此时不便于透露。”

    刘贤闻言，不悦地道:“你们既要归附朕，又何必在朕面前故弄玄虚”

    王机沉吟了一下，随后请刘贤屏退左右，这才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来。刘贤听罢大为惊讶，不过听了王机的介绍之后，又不断点头。

    当下再无疑虑，便命人带着王机往豫州而去。

    果然，随着王机的到来，陈郡太守袁叙很快开城投降。随后汝阳城中也有一些家族欲要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却被满宠及时察觉，调兵镇压了下去。无奈之下，王机复又去到下蔡。

    此时汉军围城日久，曹军固守的几座城池除了城父、相县守军相对较多，无法围困严密之外，其余城池都包围的滴水不漏，因此下蔡守将张球并不知道陈县、汝阳之事。结果王机趁夜潜入城中，连结了城中的鲁、顾两家豪族，尽起僮仆发动内乱，一举打开了下蔡城门。石苞挥军进击，取了城池，下蔡守将张球也死于乱军之中。

    消息传来，刘贤大喜。当下重赏了王机和鲁、顾两家豪族。将王机本人的父母妻子尽数从朱崖放了回来，又赐封王机为抚义将军，令其再去梁郡、沛郡、东郡劝降。鲁、顾两家献城有功，各赐一个士爵，家族中人均赐民爵一等。

    同时，命石苞留下一万屯田兵把守汝南郡下蔡以东诸地，其余五千精兵和一万屯田兵则立即北上，往东郡而去。

    而陈郡的邓艾、姜维二人也立即率领两军共计一万五千人北上，往攻东郡。

    在兖州、豫州汉军接连获胜的时候，受命出使塞外的田豫、韩龙二人也从代郡出长城，打听得窦宾的大帐如今就设距离高柳城三百里外的弹汗山鲜卑王庭之中，



第五百零七章 田豫见窦宾
    窦宾传令麾下骑兵排列整齐，密密麻麻的军阵之中留出了一条狭窄的巷道，两侧兵马雄壮，刀枪耀目，以此迎接威吓田豫。

    田豫见了这个阵仗，却是面不改色，十分平静地与副使韩龙率领着使团穿过鲜卑骑兵的军阵，来到弹汗山的王庭之中。窦宾见状，微微一笑，见田豫走进了帐内，这才起身道:“汉使远来，旅途劳苦，且先入座，喝一杯马奶，解解疲乏！”

    田豫拱手施礼道:“多谢。我此次奉命出使草原，是听说窦部西进，即将一统草原，故而前来恭贺。此外，也是想问问窦部大人今后的打算。是安守长城之外，与我大汉各安疆界，还是欲要如当年的匈奴一般，南下与我大汉争胜”

    窦宾见田豫问的直接，当下目光一闪，随后笑道:“好叫汉使得知，魏使如今也在弹汗山。他可是允许我鲜卑人去缘边十郡放牧，同时愿意每年赐二亿七千万钱给我鲜卑人的。汉使你说，面对这样的条件我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呢”

    田豫淡淡地道:“答不答应都是你的权利，不过两种选择，其后果却是完全不同的。还望贵部在选择之前，好生考虑清楚。”

    窦宾笑问道:“选择曹魏如何选择刘汉又如何”

    田豫道:“选择曹魏，鲜卑虽可得一时之利，但今后却要面对大汉无休无止的打压，终将如当年的匈奴一般衰落下去。而选择大汉，鲜卑今后便是大汉的朋友。我皇仁德，不会亏待追随自己的朋友。鲜卑和大汉将会和睦相处，鲜卑人也能在互市之中获得利益，今后将再无饥馑之祸。”

    窦宾摇头道:“汉使所言却是避重就轻了。曹魏可是将条件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而你却仅只空口白话画大饼，莫非以为我鲜卑人真的是害怕打仗吗”

    田豫笑道:“鲜卑人彪悍善战，但我大汉也是以武立国，自然是谁都不怕打仗的。但对我大汉来说，战也分义战或不义之战。鲜卑人若悍然侵入长城，那就是不义，而我大汉军队保家卫国，奋起抵御，乃是义战，自然人人奋勇，死不旋踵。草原上或许不谈义，但战争却也分有利可图抑或是无利可图。鲜卑入侵汉土，表面上看暂时是得到了二亿七千万钱的利益和在缘边十郡放牧的权力，然而从今之后却要陷入与我汉军无休无止的征战之中，便如当年的匈奴一般，抄掠汉民，虽有所获，但死伤却不足以相补。此见眼下之利，而有长远之失也！窦大人身为眼下实际上的鲜卑之主，必能为帐下牧民考虑长远。”

    窦宾闻言，点了点头，当下沉吟了许久，这才突然道:“我自拔帐东进以来，常听说汉军能够招引天雷，一举歼灭了东部、中部鲜卑主力。也常听来至中原的人说汉军能招引鬼神，降下天火破敌。去年辽西之战时候，贵使便是汉军的主帅，想必也会这天雷天火之术。不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田豫闻言，面色一变，随即笑道:“我大汉乃是天命所归，自然有鬼神庇佑。只是如我这般凡人岂能掌控天火神雷之力只有我家陛下才能沟通上天，天火神雷也须得陛下提前赐下，方能用于战场。此时实是展示不出来啊！”

    窦宾闻言，颇有些失望。不过却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在草原之上号称能够沟通鬼神的巫师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么。

    正在此时，忽见两名青年走了进来，对窦宾躬身道:“父亲，曹魏使者听说汉使到来，因此特意求见。”

    窦宾闻言，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魏使也进来吧！”

    片刻之后，魏使辛毗进帐，对窦宾拱手行礼。就听窦宾笑道:“魏使来的正好，汉使也是刚刚到来，你们两家同在中原，理应亲近才是。”

    辛毗闻言，正色道:“我大魏受汉天子禅让而有天下，乃是中原正溯。刘贤不过一外藩，也敢妄自称帝，实乃逆贼而已。大汗既然已经受我大魏册封，成为草原单于，便该与刘贤划清界限，岂能接待其使者还请大汗立刻驱逐田豫，以示与逆贼势不两立。”

    窦宾闻言，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田豫道:“汉使以为如何”

    田豫道:“谁是逆贼谁是正溯天下人自有公论，岂是他辛毗可以信口胡说，颠倒黑白的如今汉魏之争，我大汉占据了全面上风，曹魏已经是日薄西山，倘若鲜卑人真的跟着曹魏走，那才真是自寻死路。”

    辛毗道:“我大魏待鲜卑至诚，陛下亲自下诏册封窦部大人为鲜卑单于，又准许鲜卑人进入缘边十郡放牧，且每年还赐鲜卑人二亿七千万钱。如此厚待，世所罕有。刘贤能给鲜卑人什么”

    田豫作色道:“尔等连大汉故地都能放弃，还好意思自称中原正溯真是丢尽了故曹丞相的脸！数典忘宗的逆贼，卑躬屈膝的竖子，有何面目在此洋洋自得看你那自鸣得意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辛毗闻言，大为愤恨，当下转而对窦宾拱手道:“单于，去年便是这个田豫领兵在辽西斩杀俘虏了数十万鲜卑人。据我所知，汉军将所有鲜卑妇女尽皆配与汉人为妻。将所有鲜卑青壮尽皆押去做挖矿的苦力。老弱无用之人这任由其自生自灭。单于身为鲜卑之主，难道不想救回自己的子民么在下保证，只要单于挥兵南下，助我大魏击灭刘贤，则不但救回来鲜卑牧民尽皆放归草原，而且单于的大军沿途所获只财帛子女，也尽归鲜卑所有。”

    田豫闻言，勃然大怒，拔剑起身道:“竖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辛毗身旁的窦速侯、窦回题二人急忙拔出青铜剑逼视着田豫，喝道:“汉使不可放肆，此乃我鲜卑王庭！”

    那边拓跋力微也急忙劝住田豫，田豫这才愤恨地收剑坐下。

    就听窦宾盯着田豫道:“魏国的诚意的确是很足，听的人怦然心动。汉使，莫非你家陛下就这么空口白牙地叫你出使么”

    田豫闻言沉默片刻，道:“我家陛下也有诏书，倘若贵部愿意归附大汉，则也册封大人为鲜卑大单于。此外，愿在缘边郡县开设榷场，与鲜卑互市，以利双方百姓。”

    窦宾等了片刻，见田豫不再言语，当下惊奇地道:“这就没了汉使，你这些条件和魏使相比，可是不值一提啊！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那就是汉朝其实内心里对我鲜卑人是十分轻视的因此才根本不在意我们是否会倒向曹魏，与你们为敌”

    田豫闻言，起身道:“非也！我家陛下对大汉以外的其他国家部族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别的不说，单只我家陛下身边护卫安全的三卫亲兵便都是南中蛮人。此外，刚刚辛毗说我军苛待被俘的鲜卑人，这也并非事实。去年被我军擒获的鲜卑骑兵大多已经受伤，是我汉军不惜耗费宝贵的医药去救治他们，这才使他们大多保住了性命。如今所有鲜卑老弱牧民都安置在了青徐之地，发给田宅产业，成为了大汉子民。青壮则听其自愿，愿意从军的从军，不愿从军的做工养活自己，自食其力。此岂能算是虐待鲜卑宇



第五百零八章 各有准备
    窦宾闻言，迟疑了一下，道:“还是等看过了田豫所谓的天火、神雷之后，再做决定吧！我虽属意于南下，既为我鲜卑部众争取到更广阔更温暖的草场，也提早将刚强的汉军给削弱击灭掉。但若是汉军的天火、神雷真有传言中的那么强，我也不能率领着儿郎们南下去送死。”

    拓跋力微闻言，回想了去年在辽西惨败的情形，当即打了个寒颤，急忙道:“汉军天雷的确厉害，当时我十余万大军与汉军对战。只听嗤嗤之声不绝，我军所站之地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炸雷之声，伴随着耀眼夺目的闪光和烟雾，十数万大军顿时非死即伤。当场死亡者虽然不多，但受伤者却有十之。而且战马受惊之下，更是四散奔逃，难以安抚。因此十数万骑兵轰然崩溃，再无力与汉军交战，最终在滦水之畔被汉军追上。前无去路，欲战无力，最终全军覆没。”

    窦宾点了点头，道:“此战经过你已经对我说过了多次。我仔细想了想战局，发现汉军的天雷虽然强悍，却也并非完全无解。首先其威力虽大，但当场致死者却并不多，若非有滦水阻住去路，想必当日大部分鲜卑骑兵和牧民还是能逃回草原的，对吧”

    拓跋力微迟疑了一下，点头道:“不错！不过伤者太多，这其中能够救回来多少却也是难说的很。”

    窦宾道:“受伤而死者虽有，但也总不至于全军覆没吧！此外，汉军一路从上垠退到辽西长城不远之处，方才一举用出了天雷。他们为什么不一早就用而且用了一次之后，在之后的追击之中也再没有用出过天雷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汉军的天雷或许数量有限，而且多半要预设战场，集中使用，方能发挥奇效。若是我们发挥骑兵纵横往来快捷的优势，分散出击，绝不与汉军正面交手，只一味劫掠，应该可以将汉军的天雷威力削弱到极致。这也是我们草原人最为拿手的作战方式。”

    拓跋力微闻言，思忖了一下，道:“单于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终究只是猜测。汉军在与魏军交战之时似乎很少使出天火神雷，或许他们的数量的确不多，使用的条件也很苛刻，但我们却不能赌啊！如今单于刚刚稳定草原，步度根虽然归附，但轲比能、莫护跋、泄归泥等人却仍旧尚未消灭，草原还算不得安稳。此时若是大军南下，得胜固然是好，但若一旦战败，恐怕将会给轲比能等人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