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崛起荆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硕鼠肥
刘贤道:“我正怕他不去!油江狭窄,霍峻在上游,早已备好火船,到时沿江放下,江东军必然生乱。命令大军做好出击准备便可,不必惊慌。”
且说霍峻率领数百艘船只藏在上游,扎了数百艘木排,皆预先堆满柴草。这日,哨探报说江东大股船队沿江而来,霍峻当即命令全军,在一个水流急弯前等候江东军。不多时,远远望见江东军大半过了急弯,霍峻当即命令将点燃木排。
数百艘木排顿时燃起大火,顺水往下游而去。油江水面本来就窄,数百艘木排足以遮蔽江面,远远望去,宛如一条火龙在江上奔涌。江东军见状大惊,甘宁急忙命令船队撤退。然而江东船队刚过急弯,转向不便,许多船只在急弯处相互碰撞,你拥我挤,互不相让,不多时便将水路堵住。甘宁呼喝了一阵,见无法恢复秩序,又转头见火船将至,只得无奈地命令弃船。
片刻之间,火船来到,将拥挤在一团的江东战船迅速引燃,烧成一片灰烬。江东军被焚烧、落水者,十之六七。仅有后军少部分战船逃脱,却也不敢停留,一路逃回长江上去了。
甘宁看得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眼看霍峻率领船队顺江而下,弓弩齐发,往岸上射来,甘宁只得率领残兵败将寻路退走。
刘贤在营寨之中,看见上游江上燃起大火,随即下令:“命黄老将军即刻率兵五千,沿江截杀江东败兵。侯成、吕介率兵五千,随后进发,接应黄老将军。胡济率领三千弓弩手,沿油江列阵,堵截撤退的江东船队。傅彤谨守营寨,防备周瑜趁机偷袭。”
且说吕蒙、凌统本在要道埋伏,忽见油江之上燃起大火,吕蒙道:“不好,刘贤必是早有准备,甘宁船队有难,不可不救。”说着看了看凌统,道:“为保万全,我率兵先去救援甘宁,你随后进发。我知你与甘宁有仇,但如今同为主公效力,你切不可以私废公,贻误军机大事。”
凌统沉默不语。
吕蒙见状,长叹一声,只好率兵先行出发。不多时,在油江东岸的小道上遇到了甘宁。甘宁诉说遭遇曹军火船袭击,麾下船队尽没,士卒死伤大半。吕蒙听后,道:“刘贤早有准备,此战虽败,却不能全怪你。是我献计之时,考虑不周。眼下非是叙话之时,当从速撤退才是。”
于是二人寻路而退,正行之间,忽见前路上烟尘四起,原来是黄忠领兵杀到。
黄忠当道排开阵势,截住吕蒙、甘宁,两军战作一团。正厮杀间,侯成、吕介也率军赶到,杀入战团,吕蒙、甘宁腹背受敌,死伤惨重,正苦苦支撑,忽然一支兵马从斜刺里杀将进来,为首大将乃是凌统。救了吕蒙、甘宁,三将合兵一处,
第二十七章 大意中计
周瑜闻言,迟疑道:“此计我本欲用来夺取江陵,若用在此处,使曹仁得知,必然会早做防备。”
吕蒙道:“目前油江口尚未夺下,何论江陵所谓事急从权!等拿下了油江口,到了江陵城下,再另外设法也就是了。”
周瑜道:“此言甚是!也罢,传我之令,命邓方前去依计行事。”
且说因甘宁夜袭,刘贤忙忙碌碌了许久,直到天明方才睡下,睡了只一个时辰,司马芝来报:“昨日一战,把守江岸的士卒未能恪尽职守,致使江东小股军队杀入营寨,造成极大损失,按律当斩,请将军定夺。”
刘贤揉了揉眼睛,道:“司马何必小题大做,敌军不是被击退了么况且甘宁乃是当世虎将,几个普通士卒挡不住他也是正常的,罪不至死啊!”
司马芝道:“方今两军对阵,当严肃军纪。他们就算挡不住甘宁,难道便年示警也做不到分明就是懒散懈怠,正该从重处理。”
刘贤还是下不了手杀人,揉了揉太阳穴,道:“虽然如此,总归是自家兄弟,还是免了死罪吧!”
司马芝道:“慈不掌兵啊,将军!若是放纵了这些士卒,岂不是鼓励其他士兵懒惰么此风绝不可长啊!”
刘贤想了想,觉得司马芝说的有道理,但是张了张嘴巴,始终还是说不出一个“斩”字,最终只得道:“砍头就算了,改为杖责吧!为首的杖责一百,轻的杖责五十。”
司马芝闻言,讶道:“将军是说杖责多少”
刘贤道:“重罪的杖责一百,轻罪的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司马芝这才面色复杂地看着刘贤,犹豫了一下,道:“是当着众军的面打,还是在刑帐里面打”
刘贤道:“当然是当着众军的面打,以收警戒他人之效。”
司马芝拱手领命而去,不多时,刘贤就听到了帐外传来的棍棒着肉的噼啪声,以及受刑者的惨叫声。那一声声惨叫痛楚入骨,听的刘贤耳背发凉。初时惨叫声还算高亢,渐渐嗓音嘶哑,最终微不可闻。
刘贤听不到声音了,还以为行刑结束,不由微微松了口气,正在此时,大帐突然被掀开,吕介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刘贤道:“士兵犯错,原该处罚。但请将军念在初犯,大发慈悲,饶恕他们这一次吧!”
刘贤道:“吕将军请起。我已免了他们死罪,改为杖责,已是轻判了,你为何还来求情须知军法威严,也是不容亵渎的。”
吕介道:“将军容禀!就算犯了军法,只诛首要之人即可,何必将一队士兵,尽数打杀!”
刘贤讶道:“尽数打杀我没有啊我只是叫司马芝将为首之人杖责一百,普通士兵杖责五十而已!”
吕介道:“军中杖刑,有背花,脊杖,鞭刑等类别。背花较轻,鞭刑次之,脊杖最重,二十以上便足以致命,五十以上便绝无幸理!将军如此处罚,不是要将这一队士兵尽数打杀么”
刘贤失声道:“有这么严重司马芝误我啊!快,随我前去刑场。”
刘贤随着吕介来到刑场,只见场中人山人海,众士兵围着观刑,尽皆鸦雀无声,只有板子着肉的劈啪声和受刑士兵微不可查的痛哼声,场面极为压抑。
刘贤心下暗叫不妙,快步上前,止住了行刑。司马芝见刘贤来到,急忙上前道:“将军也是来观刑的么”
刘贤看了看趴在地上,背臀部血肉模糊的士卒。要知道一队士兵共有五十人,分两排排开,可以占去好大一片面积。五十名血肉模糊的士兵整整齐齐趴在地上,场面也足够骇人了。
刘贤转头面色复杂地看着司马芝,问道:“行刑情况如何”
司马芝道:“为首队长及三名什长、五名士兵受刑不过,已经毙命,其余士兵尚在受刑。”
刘贤道:“可有受完所有刑杖的”
司马芝摇头道:“并无。”
刘贤闻言,叹了口气,道:“九条人命已经足以警戒众军,罢了,其余刑杖暂且记下,以观后效。若日后再犯军法,再二罪并罚吧。死去的士兵好生收敛安葬,活着的送往伤兵营妥善救治,不得有误。”
处理了受刑士兵,刘贤领着吕介、司马芝等人回到大帐,叹了口气,道:“我本欲饶这些士兵一命,不想一时不察,竟反害了他们。”
司马芝面无表情地道:“他们自己犯了军法,受刑也是应该。将军依律处置,并无不妥,不必心中不安。”
此时刘贤心中对司马芝有些怨气,闻言也不理他,只顾与吕介交谈,叫他私下里去慰问士卒。正说之时,忽听傅彤来报:“营外有一人,自称原荆州军中郎将邓方,领着千余兵马,前来相投。”
刘贤讶道:“如今我与周瑜正在交战,竟然还有人敢阵前相投”说着,转头问吕介:“这个邓方你可认识”
吕介道:“认得!此人乃是南阳邓氏族人,与我是旧识。”
刘贤道:“他也是当日赤壁之战时逃散的众军之一么”
吕介道:“正是!不过当时他领兵逃往了江北,没有与我们在一起。如今来投,想必是
第二十八章 江陵城下 新
当夜刘贤撤往油江对岸,回望营寨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际,不由咬牙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督率大军沿江岸撤往孱陵。一边命人快马向孱陵报信,叫冯习严密防守,一边又抽空写了封信,命人连夜渡江送往江陵,将自己战败的原因和经过告知曹仁,提醒他防备周瑜再使诈降计。
一路提心吊胆,来到孱陵城下。幸而孱陵无恙,冯习打开城门,将刘贤大军迎了进去,又分派大军安营扎寨,清点损失,忙碌了大半日,刘贤这才有空休息一下,喘了两口气,就见主簿赵累、仓槽掾荀立联袂来见。
赵累先道:“经过清点,昨夜一战,我军战死、失踪人员总计七千六百余人,另有一千余人轻伤。损失最重的是傅彤主掌的前军,黄忠、胡济所部也各有战损。我军目前加上留守孱陵的冯习所部,只剩下不到一万七千人了。”
刘贤闻言,心下滴血,又听仓槽掾荀立道:“昨夜一战,我军粮草军械损失极多。帐篷等军用物资几乎全部丢失,粮草仅保住三百船,经过清点,约有四万余石。此外,还遗失损坏了许多兵器,目前全军还缺二千余柄刀枪,方才能做到人手一件武器。箭矢缺口更大,全军箭矢加起来还不足三万支了。”
刘贤闻言,更是头痛,想了想,问道:“粮食还能吃多久”
荀立道:“士兵战时消耗极大,每日要吃四斤粮食,一月要吃一石粮。我军一万七千人,一个月就要吃掉一万七千石粮食。四万石存粮,还够两个多月。”
刘贤道:“两个多月么这倒还不算紧急!”
荀立道:“粮草还可支撑,关键是士兵不能光吃粮啊,还需有酱菜,有食盐和油。孱陵县乃是小县,我今日去城中巡视了一遍,其存下的酱菜和食盐都不足以供应大军所需。”
刘贤叹道:“如今周瑜夺了油江口,其水师战船隔绝江面,想从江陵调拨钱粮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计,只有向桓阶求助。我会修书一封,请桓阶调拨钱粮,以供军需。只是荆南四郡都无多少存粮,而明年夏粮还需四五个月才能收获,我军怕是要省吃俭用一段时间才行了。至于缺少的兵器,这却不怕,各县武库之中都应该有几百件兵器的库存,如今夷道、佷山还归我管辖,清江上游,还有恩施、利川等几座小城。武陵郡地界,我也占据了孱陵、作唐两县。这样吧,我这就命人将各县武库中的兵器调到孱陵,以补足大军所需。”
赵累、荀立闻言,这才满意地退去。
刘贤揉了揉额头,转头看着桌案上堆积的高高的两摞文书,禁不住又叹了口气,想了想,提笔写了封信,命人快马送到长沙,要求桓阶将行军长史石韬送来,以协助处理文书案卷。
实话说,刘贤主掌大军这二三十日,每日案牍劳形,连片刻空闲也没有。尤其是入驻油江口之后,麾下上万大军,每日事务繁杂,文书堆积如山,那种日子,真真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每日里忙得头昏脑胀,哪还有足够清醒的头脑可以用来考虑行军作战
所以刘贤急需有人来分担事务。赵累、司马芝、荀立这些文官都算是能力出众,但三人一个主掌功劳簿,一个主掌军法,一个主管后勤粮草,都是要职,平日里也十分忙碌,根本分身乏术。想来想去,事急从权,也只有把石韬这个别人安插过来的人给用起来了。
不数日,石韬赶到,刘贤大喜,当即将琐碎事务大半丢给石韬,这才大大轻松了许多,有空关注起江北的战况来。
原来周瑜夺取了油江口后,又分兵夺取了夷道,全据长江南岸,随后就在油江口建立了营寨,并上表孙权,封黄盖为武陵太守,领兵三千,驻守油江口,伺机攻取武陵。
周瑜自领大军,渡过长江,来到江陵城外,正准备攻城,忽听探子来报:“江陵城头悬挂着两颗脑袋,乃是徐立、邓宏。”
周瑜叹道:“我派二人去江陵诈降,不想竟被识破,落得个身首异处。此必是在夺油江口时泄露了机密,引起曹仁警觉,严查之下,致使二人暴露。”
吕蒙道:“虽然如此,也需先到城下,探探虚实。”
周瑜点头,命蒋钦为先锋,徐盛、丁奉为副将,率领五千大军前往江陵挑战。
曹仁在城中闻听江东兵到,对麾下众将道:“敌军连战连捷,目前士气大振,不可正面交锋,当坚守城池为上。”
部将牛金奋然道:“兵临城下而不出战,必被敌军小觑。况我军新败,正当挫敌前锋,重振士气。我愿领精兵五百,出城与敌决一死战。”
曹仁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当即调拨了五百精兵给牛金。牛金领兵出城,丁奉纵马来迎,二人交锋,约战四五回合,丁奉诈败而走,牛金引军追赶。蒋钦在后阵看见,将手一挥,大军从两面杀出,将牛金围在中间。牛金领兵左右冲突,却始终无法杀出重围,形势十分危急。
曹仁在城上望见牛金被困,当即命骑兵集合,准备救援牛金。长史陈矫闻知,忙道:“牛金不过偏裨之将,即便失陷,对我军而言也不
第二十九章 两处战场
且说周瑜夺了夷陵,会合了凌统之后,率领大军趁胜来到江陵城下,绕城查看了城池三圈,最后一言不发地返回营帐,问众将道:“江陵城高池深,防守严密,又是荆州重镇,粮草军械储存极多。曹仁虽在夷陵败了一阵,损失三千兵马,但城中也还有二万七千人左右。我军在油江口损失了五六千人,前锋在江陵城下又损失了千余,夷陵之战中也有些折损,如今还有三万三千余人。留兵三千镇守油江口,又留兵一千镇守夷陵,能够用于攻打江陵的兵马不过二万九千余人,与曹仁的兵力大致相当。若是攻城,伤亡必大。诸位可有良策攻破江陵”
众将思索良久,皆无计可施。
周瑜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兵力不足,不敢太过分兵,只得在江陵西门和北门之外立了两个营寨,做长久围困之状。同时每日点兵训练,人马喧嚣,又调派战船从江东至江陵,往来不绝,作出运送粮草和兵马的假象,意图迷惑曹仁,使曹仁心慌而走。
曹仁闻听江东军多番动向,与曹洪、陈矫、牛金等人商议道:“江东至多不过十万兵马,内部又多豪强山越,需留重兵守卫,听说孙权还在攻打合肥,如此算来周瑜带来的兵马最多三四万人,且不会再有太多援兵。他每日船只往来,调兵遣将,必是疑兵之计,我等不可中计自乱,只谨守城池便可。”
于是曹仁坚守不出,双方陷入了对峙之中。然而时日一长,城中粮食倒还可以支撑,水源也不缺,但每日生火做饭还需要柴火,数万大军,加上好几万百姓,每日消耗柴禾如山。
坚持了两个月后,城中除了守城所用的滚木之外,便连干草和多余的房屋木料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不得已,曹仁只得命令开放城门,容许百姓出城樵采。
探子将消息报知周瑜,周瑜闻讯大喜,道:“围城两月,总算是见到成效了。命令各军,容许百姓樵采,已收民心。但每天樵采的数量必须严格控制,只够百姓每日做一顿饭。”
曹仁放百姓出城樵采,本指望百姓多带些柴禾回来供军队使用,然而百姓带回的柴禾却极少,由此还引发了几起百姓和麾下士兵的冲突。
曹仁深知若要长久守城,必须安抚民心,于是严厉处罚了士兵,随后命令小股部队每日混在百姓之中出城樵采,已补军用。
周瑜命人严密排查,而为了掩护樵采军民,曹仁也派出小股部队不断袭扰周瑜,双方每日零星交锋。总的来说,曹军落在了下风,损失比江东军大了许多。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时间来到了建安十四年(公元29年三月。这日,周瑜盯着江陵城地形图沉思,忽然信使送来孙权书信,周瑜拆开一看,不由大惊。
原来孙权领兵攻打淮南,一路势如破竹,江北诸县望风而降,于建安十三年十二月进至合肥,守城将领坚守不出,孙权于是围了合肥城池,四面攻打,又命韩当镇守皖城,联络庐江各地豪强,张昭攻打当涂等地。
此时扬州刺史刘馥已经告病去职,扬州事务由别驾蒋济负责。蒋济一边依靠刘馥构筑的防御工事坚守,一边快马向许都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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