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轻拂，红唇芬芳

第189章:张治国的追悼会
    今天是大哥和清风寨575位兄弟的头七，也是淮安新四军部为张大哥和死去的同胞的追悼会。

    194年6月27日上午，天气炎热阴沉。淮安新四军张治国暨抗日英雄追悼大会在新四军司令部南面的抗日青年思想政治学校操场进行。

    追悼会大家都很悲痛，陈总讲话过后，随着沉重的音乐的响起，全体战士起立，低头默衰五分钟。五分钟过后，瞻仰英雄遗像。

    我们排着长长地队伍依次越过东面主席台。当大小不一的英雄照片向我眼球狠狠地射来时，我看着他的身影缓缓地走来，和我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舞蹈剑影，一起演绎前世、今世、后世的青春年华和刀光血影。

    “哥哥啊!我究竟是你的前世、后世还是今生呢不管是一年多前的远古，还是28或29年的你的后世，你带我去好吗我的身边没有你陪，你让我怎么活呢你让我和我们以后的宝贝怎么过呢哥哥呀!我到底是你前世、后世的刘涛、童小艳，还是何娜呢还是今世只能陪伴不到月之久的可怜虫一一沈怀玉呢这一个多月来，我早已熟悉了你的声音、你的脚步、你的气味、你的心跳，你的一切一切，为啥上天要从我身边夺走你呢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你连小妹和你的、我的、我们的孩子而不顾，要救别人呢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你若能看到妹妹，请告诉我。为什么一一为什么老天呀!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他的彼，还是他是我的岸”

    他的形象渐渐地射入我的灵魂深处。我不知不觉地倒在着满是大白纸花的祭台上。

    “怀玉，怀玉……怀玉……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呢”

    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活下来呢她们又为什么要救我呢他们说我是革命抗日英雄遗孀，可我连你个名份都没有，都要为你生孩子，这算到底算什么呢我情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



第190章:掘坟
    她胸带白花，右手臂带黑纱，缓慢地走向前，在墓碑前放下祭品，点上一对白蜡，燃着三根香，插在沙堆里，向后缓慢退了几步，立定。她泪流满脸地鞠了三躬，然后放声哭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就一一怎么就去了呢你总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和关怀留给大家。七八年来，妹子不知道在心里、在你面前骂了你多少遍，你总那么默不作声。我知道你这七八个岁月过得很疼、很痛。你把对侵略者的仇恨在心底封存了那么多年，如今你终于爆发了起来，大闹金陵、炸句容日军军火库、大闹戏院、杀汗奸……带领兄弟姐妹们大战山田、池田、滕田大队，让清风寨兄弟转危为安，如今兄弟姐妹们安全了，你怎么就一一就不一一在了就连与小妹喝酒的机会都不给，你就这么狠心地去了吗小妹不相信一一不相信一一，大哥来一一我们一醉方休一一一醉方休。”

    大姐，哭嚎着，拎起地上的竹叶青酒坛，一边洒着酒水，一边呜咽着大口大口地喝着一一喝着一一，她拎着酒坛，一边大口喝着，一边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坟头，喝着闷酒。

    夜空的月亮被乌云蔽挡了起来。

    二姐白牡丹双手抱着白色菊花放在坟前，燃了香，鞠了躬。她放声大哭道:

    “大哥，小妹虽然和你处得时间最短，但是你够义气、重情义，机智勇敢。你总把危险留给自己，那晚我们在句容炸军火，你让我在外面接应，当你英勇无比地从鬼子军火库走出后，背后火光四起，硝烟滚滚时，我早已被鬼子践踏的身躯和灵魂似乎活了过来，从那以后，我从内心深处下定决心跟你走到底，再后来你用巧计救出我爹娘，我的心已被你深深地烙下了杀鬼子、保家园的印痕。可你怎么就一一，我没见到你人，我根本不信一一不信你能离开大家。大哥，妹陪你喝酒一一喝酒一一，妹知道你一一喜欢一一妹的《新贵妃醉酒》，大哥一一妹今天给你唱一曲，大哥可别嫌妾身污秽啊!”

    牡丹姐姐泪流满面地唱着《新贵妃醉酒》，她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嘴里沙哑的唸唸有词，一边舞蹈着瘦美身躯，她那印有各色牡丹案图的素裙在风中翩翩起舞，舞蹈心碎与愁苦。

    “哥哥啊!这如今我们怎么竟成了彼与岸呢哥哥呀!你爬出来看看小雪呀!你出来啊!你出来呀!我是刘梦逸啊!我是梦逸呀!我是你的妻子啊!是你寻找了多年的梦逸啊!那天你不顾死活地救我，我却那样对你，那晚你在乱坟岗认妻，我总骂你一一总骂你一一，我现在想起来心都要碎了，我当初怎么那么对你呢那晚我被鬼子炸弹炸昏过去了，我失忆了。后来搬尸体的白叔叔发现我还有气，偷偷把我运出了，他带我到了扬州，他们没女儿，就收我作了女儿。可后来扬州被鬼子屠了城，他们老两口也一一。

    我失忆了。我那样对你，哥哥啊!这不能怪我呀!全她妈的狗日的鬼子干的。后来，我被池田打伤了，你星夜和牡丹姐姐找药，多危险呀!你都能回来，可这次就几天光景，我回来了，你就回不来呢我不信一一我不信一一你会被鬼子害死。喝酒一一喝酒一一，哥哥一一哥哥一一你赶快给我爬出来，和我再喝一次交杯酒。”

    白小雪拎着酒坛，大



第191章:上海租界
    1941年秋天，我们因地下工作需要来到了上海。

    秋天，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像仙女一样美丽动人。秋天，落叶缤纷，满地的黄蝴蝶随风舞蹈华彩。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但没有消淡对夫君的思念，反而牵挂更浓烈了。不但因为我们的小宝贝已经一岁多了，而且我依然相信他还活着，而且我很强烈地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不远处。因为我常常作梦梦见他亲吻我，和我说话，给孩子讲故事……。那里似乎没有硝烟弥漫的战场，没有杀戮;那里的天空到处飞满了和平鸽。这是他生活的28年或29年吗

    我的儿子，不一一，是我和他的儿子叫张沈君。我来上海前，组织派人把小君君送到了延安。

    我在繁华似锦、车火马龙、川流不息的法租界霞飞路开了一家曼丽女装店。我的店员有林静、红玉、杏云和何定国;何娜是账房先生;白牡丹是女装设计师。

    这次白小雪没来上海，她去延安学习电信技术了，她也好在那里照顾小君君，因为孩子喊她妈妈，不光叫她妈妈，也叫何娜她们妈妈，算来算去，我却成了我的宝贝最小的妈妈了。

    小君君叫红玉和杏云姑姑，红玉比杏云大几个月，孩子应该叫她大姑。

    曼丽女装店门朝南开，占地半亩，是座高三层的欧式建筑，一楼是女装店，长期经营各式各形的女装，有旗袍、礼服、西服等，大多数女装是我们自己做的。二楼住人，有厨房、洗水间等。三楼基本上放些货物和杂物。除了这些之外，一楼下面还有地下室和密室。曼丽女装店门前是车水马龙的霞飞路。

    女装店的西面是东西走向的维尔蒙塔路，沿着它可以找到跑马场，跑马场在英法公共租界。女装店的东面是坟山路;它的西南方向是法租界巡捕房。

    黄浦江面马达声哒哒地吼叫，船舶汽笛的叫唤声响个不停。江中轮渡频繁驶过，江边舢板云集，岸上仓库林立，外马路、黄浦路上挑夫卸货，号声此起彼伏。十六铺怡和栈码头劳工们喊叫声炸开了锅，劳工们聚在一起罢起了工。

    日占区物价飞涨，通货膨胀，人民叫苦连天。1万元中储畜还买不到一块馒头。

    日占区中储畜、法币、日、美、俄、银元等诸多货币流通，致使物价飞涨，市场疲惫，日占区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涨工钱一一涨工钱一一。”

    劳工们大喊了起来。

    “老六，赶快打电话叫韦雄带人过来。”

    金大牙看到劳工们闹得凶，急忙喊道:

    不到一刻钟，韦雄坐着黑色轿车带了上百名打手赶了过来。

    “给我开打。”

    韦雄大喊了起来。

    上百名打手手持棍棒蜂拥而上，向劳工们挥棒打去。顿时码头乱成一团麻，喊叫声、殴打声、厮咬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邪恶还是正义。

    啪一一啪一一。

    “号外一一号外一一，何家勾结日本人殴打劳工。”

    &



第192章:大世界里的吻唇
    “小妹，你别哭。韦雄只是长得像大哥，他活着的话，肯定会来找大家的。再说他能随便打劳工吗”

    大姐安慰我，急忙说道:

    “就是吗他肯定不是大哥，大哥不会干丧尽天良的事的。”

    牡丹姐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人是会变的，一年多不见了，即使他活着，谁知道会变成怎样呢像老五不是也让鬼子用美色给废了吗”

    大师兄何定国说道:

    “师哥，你竟说些啥话呢!”

    牡丹姐姐大声责备他道:

    “同志们，大哥、大姐们，你们别说了，好吗只要大哥还活着，他不管变成什么人，我一一我们都得把他拉端正。”

    我既高兴，又难受地说道:

    “就是嘛!就是嘛!”

    深秋的天气寒气逼人。等夜深人静，我披了件绛红色风衣走了门。走在灯火通明、冷冷清清的霞飞路上，我百感交集。大哥的形象在我心中，这一年多来一直很真切，我时常在梦里哭着和他拥抱。今天忽然一道惊天劈雷重重地劈向我心中，我却不知所措。

    我一直沿着霞飞路向南走去，穿过坟山路、华格洛格路，左转弯，向北走去。

    “这是西藏路啊!前面就是大世界，我去它里面吗”

    我自言自语道: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地进了大世界。

    大世界在西藏路和公馆马马路的十字口，正门朝西开，它是欧式建筑，占地十亩，高五层。

    我在吧台旁边的圆形玻璃桌旁坐了下来，向服务生要了两法国红葡萄酒。我听着爆吵的音乐、人群的呼喊声，端着酒杯孤独地喝了起来。东面舞台上浓妆淡抹的舞女们合着乐师们的节奏在彩灯的闪烁下，胡乱摆动身躯，跳得我心里发腻。台下硕大的池舞，人头涌动，醉生梦死。

    真是: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我西北方向的吧台小伙子尽情地打酒盖子，无聊透顶地和顾客搭讪拉生意。我看了看他，只觉得好笑，真不知道前线的将士流血牺牲到底为了什么

    “打鬼子，保家国



第193章:大闹天宫
    说是迟，也是快。

    沈怀玉的身体在空中，画了个大大地长弧，双脚跨过巨形圆塔状蛋糕，右脚正逼他俩的脸靥。韦杰听见声音，抬头向周围看了看，他大吃一惊，很快一把推开梦茹，梦茹向舞台东南方向倒下。然后他迅速向西北躲闪，起身跃起，向沈怀玉前胸出右拳，沈怀玉迅速收回右脚，很快出出右掌。

    他俩很快在空中粘在一起，掌拳相碰、双臂交错、双脚互撞。

    呯呯呯一一，咚咚咚一一。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地面到空中，她们不断地厮杀，不停地躲闪。

    大世界舞台、舞池，桌椅倒落、杯盘飞溅。顷刻间人群慌忙乱了起来。

    “兄弟们，赶快抄家伙上啊!帮大哥的忙呀!”

    董老四急忙喊道:

    咚咚咚一一。

    “谁呀!这都快三更天，你还让人睡吗”

    林静在被窝里，睡地正酣，突然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气嘘嘘地喊道:

    “四妹，我是大姐，怀玉不见了。赶快起来把姐妹们喊起来，找怀玉。”

    咚咚咚一一。

    “二姐、红玉、杏云，赶快起来，怀玉不见了。”

    何娜、林静喊道:

    董四带着十几个董家兄弟拿着刀、棒扑了上来。怀玉见他们向她杀来，流着眼泪喊道:

    “负心汉、王八蛋，你们都上来，本小姐要通杀。”

    他们把沈怀玉和韦杰围了起来，怀玉一边躲避韦杰的拳脚，一边趁机攻击周围的董家兄弟。忽然她躲开韦杰的拳脚，迅速跃起，身体快如雷电，在半空划了个大圈，用力把右脚狠狠地扫踢。

    只听得叭叭叭几声，周围的董家兄弟纷纷倒地，他们爬滚在地上，惨叫声、回音，连绵不断。

    韦杰很快身体腾空，右脚提起，向怀玉左肩劈去，沈怀玉不急不慢地双手成霸王举鼎之势，在他右脚下劈之急，狠狠地撸住右小腿，用力重重地一拽，他的身体向东南方向飘去。

    韦杰见势不妙，在空中急忙转移身体重心、姿势。随着巨大的冲击了，他斜着身体在空中画了好几个圈，随后他用力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身体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一连几十回合下来，沈怀玉落在地上正准备向前追击。

    叭一一叭一一叭一一。

    大世界里面响起了枪声。

    “你们当大爷是空气啊!”

    赵九爷赵文彪忽然站在舞台上，朝空开了三枪。

    “姑娘，我和你有仇吗你这样对我吓死手。”

    韦杰这才松了口气，没名其妙地问道:

    “什么一一，你叫我姑娘。你忘了我们山寨的事了，你忘了那晚你骑在我身上一一。这一年多来，我四处寻找你，没想到你当了日本人的走狗。你忘了你们一家人是怎么死的呢亏我还为你生了孩。算我沈怀玉瞎了眼。”

    沈怀玉泪流满面地大喊道:

    哈哈哈一一。

    “又是一桩桃花债。平常看韦少爷挺正经的人，却也……。”

    人群里有人说道:

    “狗屁正经人，能庞上大世界花魁的人，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那姑娘说的是实情。”

    人群又有一位青年说道:

    “姑娘，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什么山寨、什么骑在你身上、为我生孩子……。你肯定认错人了。但是你说我是日本人的走狗，凭什么呢”

    “哈哈哈一一，你说什么，你说我认错人了。你的形象、一举一动，就是化成灰，我也认真。你说你不是日本人的走狗，那你为什么带人打劳工呢这全上海人恐怕都知道




第194章:大家的心结
    “大小姐，你们才给回来了。你都看看现在都快四更了。张大哥，找到了吗你看看，你这么一闹，不但让大家睡不成觉，而且万一暴露了身份，大家可就糟殃了。我们是一个组织，得有纪律。陈总说过是个组识，就得有铁的纪律，无组织无纪律什么事也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