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有云也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星拱北
倒是为了掩饰自己对亲妈门第观念的不满,巫海故意扯了些别的:“妈,爸连吃饭的时候都在上网,至于那么忙、那么关心形势吗”
“大海,那你的意思是”
“妈,人家不是说了吗,如果你觉得两口子在一起没意思,各自玩自己的手机也没意思,不妨试试交换一下手机,那么,故事就开始了。”
“你这孩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您就没查查爸的手机平板什么的,看看他到底干嘛呢光是新闻,我看够呛能有那么大的魅力。我听说爸有时候整天都不在家,他不是腰不好嘛,出去一整天能干嘛呢难道您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沈长歌放下雪亮的银质餐具:“大海,我说你怎么跟你哥一样疑神疑鬼的呢,连自己的亲爹都怀疑他那么正派的一个人,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年轻时候都没有,老了就更不会有了,我100信任他。你呀,有那工夫,还是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好好上上心吧!”
一提到对象问题,巫海心里又不平衡了,他就不明白,自己选的拾梦,为何老妈老哥都死活看不上。
最近拾梦总为这个在他面前抹眼泪,巫海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连选个老婆自己都无法做主。
于是这顿饭不欢而散。
专门从英国请来的骨科专家马丁,照例来给巫天行检查身体。
巫天行把家丁都轰了出去,跟英国专家一交换眼色,两人把门关上,坐下杀了一盘国际象棋。
世上可能没有比这位马丁大夫更幸运的大夫了,什么都不干就白拿600万年薪。
巫天行的腰虽然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绝对不是因为腰间盘突出,那病其实已经好利索了,他的腰有问题,是因为“劳作”太多。
他装作略略行动不便,然后再借专家之口打打马虎眼,就是为了“行动更方便”。
老夫人没空去调查丈夫的行踪,她这几天一直在焦急等待赵莲展家
058 有些感情不一定挂在嘴上
“我就知道,我们青青最好了,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图。但是除了陪你之外,我还是想送你个礼物,尽管开口吧,我还称几个钱,除了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弄到。”
在巫天行的再三询问之下,小青才表示,自己下个月打算考驾照
“我知道了,那我就送你辆车子恭喜一下吧,喜欢什么牌子两厢三厢大的小的”
“不不,车子可太贵重了,其实人家的意思是,送一瓶汽车香水就可以了。”
说着一低头,娇羞无比地又往巫天行怀里钻。
这个动作和表情令巫天行无比受用:“那哪行,光送个香水,不符合我的身份,也不符合我对你的心意。咱们说好了,这事我来办,你就别管了。”
“天行,你真好”
此刻,小青心里想的却是,搞不定首富,搞定首富他爸也凑合了。小白,没想到我比你更厉害吧,弄不好我将来比你高出一个辈分呢,哼哼。
巫天行温存完了拿过手机一看,好多未接电话,还有短信。
于是跟往常一样,把小青送到某个人少但是方便打车的地方便离开了,以避人耳目。
司机很自觉,连头都不带歪的,根本就不曾看过小青一眼,除了开车的时候,其余时间一律选择性失明。
因为他要明哲保身啊,不但保自己,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要是老爷怒了,高薪工作丢了,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回到巫宅,巫天行快步到卧室去看望妻子,正好巫山和巫海正从里面出来。
“爸,你去哪儿了他们打了好多电话都找不到你。”
“哦,去郊外散了散步。你妈怎么样了”
“心脏不舒服,大夫说是心病。”
“你看看,肯定是为你们俩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吧”
一提终身大事,俩儿子都不吭气了。
巫天行进了卧室之后,兄弟俩在门外互相对望一眼,巫海说:“散步能散得满面红光这里边怕是有猫腻。”
巫山白了他一眼:“那也没你头发油腻!”
巫海也白了他一眼:“我说哥,视野能不能广阔点别老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巫山:“你整天就会整点儿诗啊曲儿啊,朕的视野比你广阔多了!别的小事朕可以不管,但是如果让朕发现你还在跟那个拾梦藕断丝连,可别怪朕这个当兄长的不客气!”
巫海:“你还好意思说妈还不是因为你招不来那个赵莲展当老婆才气病的我看上的、妈看上的,你全不满意,那你倒是找一个媳妇来给我们瞧瞧呀!”
巫山:“找就找,你以为朕找不着啊想嫁给朕的女人排起队,能绕护城河三圈还多出去!”
俩人怒目而视,一拍两散。
巫海一气之下背着画板画笔去深山老林里写生。
到大自然里进行艺术创作,是个改善心情的好主意。
他刚选好一处绝佳的位置坐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听起来年纪都不大。
女的说:“我就要求你上进点儿,多赚点钱怎么了”
男的说:“钱钱钱,你整天三句不离钱!那么想钱,你去傍个土豪啊,干嘛还浪费时间跟我这种穷光蛋在一起!”
女:“你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也别拿我爱钱,来当你不上进的挡箭牌!”
俩人吵得热火朝天,树丛后面的巫海却听得会心一笑,这段男女对话太有代表性了,估计得在全球范围内每天上演无数回。
他笑完之后开始铺画布,调颜色,这时又听男声说:“人啊,总是这山看着那山高,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就是不知道珍惜。”
巫海暗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是接下来听到的,他就不那么赞同了。
“你看那个首富巫山,倒是钱多,但是人怎么样四处扮演情圣,时时招蜂引蝶,天天和不同女人发生关系,肚里半两真心都没有。所以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不变的真理啊!”
平时很少动怒的巫海,“腾”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停下手里的准备工作,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三扒拉两扒拉扒拉开树丛,冲那头的人喊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巫山天天和不同女人发生关系了他肚子里有没有真心,你丫怎么能知道呢”
原以为方圆几百米都没人的那对钻小树林的情侣愣住了,心想首富势力就是大,荒郊野外深山老林里都能有他安插的耳目啊!
再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唱反调的,其貌不扬,个头不高,还留着油腻的艺术家气息长发,怎么也不像跟首富沾亲带故的人。
平时巫海非常低调,从不炫耀自己和巫山的关系,而且经常开辆破车出入大排档,所以就连他的朋友圈里都鲜有人知道他就是首富的弟弟,更别说不相识的人了。
“你是谁我说首富,跟你有什么关系”
巫海一昂脖:“维护首富,人人有责!”
“矮油喂!”那个男的叫了起来,“首富是国宝熊猫啊,还是祖国母亲啊,凭什么维护他人人有责”
“怎么,不服气啊你再敢造他一句谣,信不信我揍扁你”
“你揍啊,你试试,看看咱俩到底谁揍谁!”
掐架就是这样成功掐起来的。
关键时候,那人的女朋友还是站在自己男友这边呐喊助威的。
于是在深山里,巫海撸胳膊挽袖子,为了亲哥哥跟陌生人痛痛快快打了一架,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由于他平时吟诗作画弹琴居多,疏于体育锻炼,也没怎么操练过打架这门功课,所以虽然没被那人揍趴下,但也没捞着什么好处,最
059 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当时看着雪中的小白,孟君遥有股强烈冲动要揽她入怀,一吻到底。
快忍出内伤时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们之间有条岁月的鸿沟。
不仅如此,她的美貌与清纯也让不时混迹于又陋容的自己,自惭形秽,不敢玷污。
可能老天爷如此安排,就是想创造一个美丽到让人心碎的错过吧。
孟君遥强撑起身子,想去够桌上的一杯水,可是一不小心,杯子掉到地上碎了,水撒了一地。
因高烧而瑟瑟发抖的他,头一次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无助,也是头一次正儿八经想到,也许自己真的该找个老婆了。
正好邻居老李又来送东西,帮忙清理了现场之后也劝道:“孟老师,你是否该考虑成个家了”
孟君遥苦笑了一下:“我长得这么抽象,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谁会愿意嫁给我啊”
“诶这叫什么话,愿意嫁给你的多了去了,孟老师你这么有才华,是马上就要进国家美术馆的大师级别人物啦。再说男的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都当小白脸多没意思,男人的气质最重要,我看孟老师你就特别有气质。”
孟君遥又笑。
从小到大别人想礼貌恭维他的长相时,看来看去实在没词儿,就只好说他气质好,他心里很明白。
“孟老师,你每天忙于创作,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你的生活是不是你要信得过我,过两天给你介绍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姑娘。”
这已经不是老李第一次提起此事了,但今天,孟君遥却头一次没有明确拒绝,大概是孤独太久了吧。
一生放荡不羁的他,孤独时常去找乐子,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也就能缓解片刻的无聊罢了,内心还是很寂寞的。
几天后,“卖花的小女孩”在5000幅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复选也顺利通过了!
目前入围的仅剩100幅,而最终选中在国家美术馆展览的,将仅有30幅。
孟君遥心里感到很欣慰,觉得这世界还是有公平可言的,拖了很久的风寒也转好。小白说得对,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
他又开了瓶酒庆祝,并默默关注着赛事的进展。
老李兴冲冲地跑来说:“孟老师,恭喜双喜临门!”
“除了画展的事,我还有什么喜事”
“还有一件真正的喜事!给你介绍对象的事情搞定了,是我远方亲戚,人长得挺周正的,年纪嘛稍微大了点,不过还是小你2岁。虽然离婚了,但是没孩子,而且人很朴实,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嫌弃”
孟君遥笑着说:“我哪有资格挑三拣四啊,我这软硬件条件,人家不嫌弃我就不错了。”
老李说:“是啊是啊,这年头找个能搭伴过日子的就行,年轻貌美的那都不可靠,再说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那我就给你们安排见面了啊。”
第二天,两人约在一家小馆子见面。
孟君遥出门前机械地穿衣,穿鞋,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要去相亲的激动或紧张,也没有刻意作任何外表上的修饰,上衣掉了颗扣子他也没管,更不要说什么准备花或者小礼物了。
这辈子他唯独想到过给小白送礼物,对其他人都没有这根筋,尤其是对很应该送礼的上司。
自然,这次相亲他也没报任何成功的希望,走个过场,听天由命吧。
灯色微桔的小馆子里,女方姗姗来迟,体态微胖,套着不太合体的大褂子,头发密密麻麻烫着好多卷,像极了没完全泡开的方便面——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妇女。
以艺术为生命的孟君遥,见了她自然毫无感觉。
之前,老李已经给女方看过孟的照片,未经丝毫ps,所以女方对孟的容貌已有心理准备,看起来也很淡定。
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是孟君遥此生体会得最深的道理之一,己之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他客客气气地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试图挖掘她平凡外表下闪光的灵魂。
他谈美术,谈音乐,谈诗和远方,但令他失望的是,对方似乎只对市场的菜价几毛钱一斤、邻居家谁又二婚了、哪家夫妻打架了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有兴趣。
孟君遥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客客气气地说再见,其实已没有再见的必要。
女方给介绍人老李的反馈是这样的:“其实他丑得也没有那么惊人啦,只是一般般丑而已。现在这个社会呢,如果足够有钱,丑点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既丑还穷,那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言下之意,这个又丑又穷、文邹邹只会掰乎艺术的书呆子,姐看不上!艺术又不能当饭吃!
好心的老李就尴尬了,结结巴巴转达了半天。
孟君遥听懂了,笑了:“老李,其实你不用那么婉转,我早就知道人家没看上我。”
“孟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再帮你介绍别的。”
“不用了,我大概命中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孟老师”
善良的老李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我是说啊,我还是一个人比较自由,呵呵,”孟君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老李,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那天晚上,孟君遥终于把小白的画像完成了,不是参赛的那一幅。
他点了一根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了1个多小时,觉得就好像小白在陪着自己一样。
这是他比较能够接受的一种相守的方式——不祸害她,而是把她珍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又过了几天,老李风风火火地又来找他,
060 主任的小手招啊招
可是片刻之后,孟君遥又把那个赞给取消了。
“算了,她本来开开心心的,可能早把我忘了,干嘛还去提醒她我的存在”
巧的是,小白此刻刚好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小奶狗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她的大脚趾头豆,因为小白发现这是让小团团难得安静一会儿的最好方法,反正它也没牙,啃着也不疼,就是不知道它会不会嫌弃那个味道,姐洗干净了脚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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