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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牛油果
“记住刚才的感觉,小子,慢慢悟吧。”
说着老道直接躺回巨石上,抱着酒葫芦美滋滋地啜着,也不再管花恺。
花恺愣在原地发着呆,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感觉。
他很幸运,哪怕他不能理解老道是怎么做到这些,但也明白这一点。
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比如“气”,没有过概念的他虽然并不知道,常人练武,哪怕有人指点,不要说练气,哪怕是感觉到气也是千难万难,气感这个门槛,不知道让多少习武之人蹉跎一生都踏不进。远的不说,就说张德顺,练了十几年仅仅不过是初入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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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恶客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花恺心神陡然一散,那缕波动自然也跟着消散,还把半截身骨震得隐隐发麻。
微微有些气恼,但是看见来人那惶急的表情,也顾不得叱责。
来人就是花宅里仅有的三个下人中的一个,负责看门、打理庭院的老安。
花恺皱眉问道:“安伯,怎么了”
“公子,不好了,有一队军兵把咱们花宅都包围了,那个、那个……”
老安只是个出身卑微,连名字都没有的普通人,哪里见过什么阵仗,在门前见到的那一幕早把他吓坏,花恺追问,他吞吞吐吐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花恺干脆不问:“带我去看。”
“哦哦!”
……
半刻之前。
一队身着明光甲,肩披玄色大氅的骑士出现在花宅门前,身后还跟着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军士。
一个骑士上前几步道:“将军,末将等业已查清,骆逆等贼便藏于此宅中。”
当头一个头戴银盔,左肩上有一个银色虎咬,面目冷硬阴鸷,目光在花宅门前掠过,举手一挥:“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
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军士鱼贯而出,将整个花宅前前后后围得严严实实。
“叩开大门!”
门里老安听到动静,疑惑地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门外的情景顿时吓得老脸煞白,也亏得他这把年纪没有白活,还能想到去报信,掉过头,急急忙忙地就往里跑。
叩门的骑士见状,回头看身银盔将军:“将军,要不要抓起来”
“将军”冷声道:“让他去,瓮中之鳖,谁都跑不了。”
说着带着一队骑士下马,踏入大门。
“带人去搜查,一草一木都不许放过,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本将找出来!”
“是!”
花恺跟着老安,张德顺和焦大也跟在身后,没走多久,就碰见了一群肆无忌惮在宅院里搜查的军兵,所过之处一片狼籍,没等他质问,那些军兵见到他,就已经围了上来,一圈长枪将他团团围住,怕是他再敢动一动,就要被捅成马蜂窝。
花恺本身心志坚韧,哪怕初临此界时,第一次直面人命的催残时才心志失守,留下了憾疚,他至少也敢向那对自己来说穷凶极恶的山贼挥起屠刀。
而在那之后,他的心志更越发坚定,眼前这些刀兵还吓不到他。
只是阴着脸,心中恚怒。
任谁莫名其妙地被人强闯进家里来,大肆搜查甚至破坏,还对自己刀兵相向,都不可能有好心情。
面对这么多军兵,他还有怒发不得,否则这些人估计不会对他客气。
心念电转间,正在寻思着自己究竟哪里摊上了事,周围军兵豁然分出一条道,一个头戴银盔、面目冷硬阴鸷的将军在一群身穿明光铠,肩披玄色大氅的甲士簇拥下,大步走来。
这将军两眼深凹,哪怕面无表情也显得犹为阴鸷,阴冷的目光在花恺几人身上扫过,高凸的眼眶上的眉毛微皱,头向一个明光甲士微偏。
那甲士立即禀道:“将军,此人是刚到洛阳不久的商人,旬月之前开了家酒楼,唤作‘花楼’,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应该与骆逆无关。”
将军冷哼一声:“哼,有关无关又岂是你说了算全都拿下!押入大牢,严刑逼问!”
甲士连忙躬身应是,对着军兵一挥手,立即一队军兵如虎狼一般直接将花恺等人扣住,更将刀枪架在脖子上,粗暴地用力一压,想要将他们压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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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执拗
花恺还没说话,身后同样被押住的张德顺怒道:“强闯民宅,难道还不是有违礼法!”
“本将皇命在身,追捕朝廷钦犯逆贼,一切皆可便宜行事,百无禁忌,有何不可”
“钦犯与我家公子何干”
一甲士厉声喝道:“还敢狡辩!我们早已查明,逆贼就藏于此处,你们窝藏逆贼逃犯,按律当诛!”
张德顺一噎:“这……我们何时窝藏逃犯”
花恺心里咯噔一下,看对方的作派不像有假,而且说白了,自己也还没有资格让这些人大动干戈,摆出这么大阵势来陷害,那只能是这座宅院里,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若真是涉及到谋反叛逆的事情,那自己这小身板沾上了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没人会在意他是不是冤枉。
怎么办
“咚、咚咚……”
正当此时,外头街上隐隐传来鼓声,那是街鼓,召示着时间已入夜。
花恺眼神一凝,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对方口中的逆贼逃犯能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肯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未必会这么轻易就范,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
真能拖到意外发生,那么他未必没有生机。
“将军既是有皇命在身,看来无论我们说什么也躲不过了。不过将军位高权重,既然金口已开,想必不会食言,如若在下真能说出一二来,也不敢请将军纵放,只愿将军能高抬贵手,给在下几人有洗清冤屈的机会,如若将军需要,在下等人愿意配合,将那逆贼擒拿。”
“嘿嘿,不愧是商贾,倒是识时务,”
将军皮笑肉不笑:“好,若说得有理,本将答应你。”
花恺心下冷笑,恐怕有理也会让你说成没理,观此人作派,就不是个善茬,对他的话,花恺是半点不信的。
况且跟一个武人说礼法,恐怕是对牛弹琴。
花恺心念电闪,追循着刚才因为街鼓敲响,大脑中那一条灵光一闪的“记忆”,组织着语言,不求能说服他,只求能拖延时间,甚至让他心存顾忌。
“将军,自古以降,圣人就有私入民宅,非奸即盗的训示。而我大唐更是以礼为本,太宗陛下都曾有言‘失礼之禁,著在刑书’,堪称古之君子,将军一无明告,二无明证,就强闯我家宅,更大肆搜捕乃至破坏,陷我于罪,就是无礼。论法,历朝历代,无不明文规定不可私入民宅,汉律就有‘官吏夜间禁入民宅’之法,而今《唐律》中更有明文于此,‘诸夜入人家,杀之勿论’,适才更鼓已响,时已入夜,将军此行,难道不是不法”
“圣人之言将军或许不在意,可太宗陛下之言、大唐之律法,将军总不能置之不顾吧”
那将军眼中阴冷不散,双眉微皱,头偏向侧旁一甲士,露出探询之色。
那甲士低声道:“将军,似乎是有此律。”
将军眉头皱得更深,若是别的,任其天花乱坠,他也能让有理变无理,可圣人、太宗之言,前者倒罢了,他嗤之以鼻,后者他就不敢不理会了,兼之法有明文若是真,传了出去,没人理会也就罢了,若是有人抓住不放,就是天大麻烦。
“哼,算你走运!”
将军挥挥手,扣住他们的几个军兵顿时松开。
花恺揉了揉被扭得生疼的手臂,暗暗松了口气。
《唐律》中是有这么一条“夜入人家”的律令没错,可却是被他先以汉时律法混淆视听,让他先入为主认为这条律
第59章 八方齐聚花满庭(1)
但在这个世界,因为天策府的存在,让武曌心生忌惮,便一面压制天策,一面想要扶值起一个堪与天策抗衡的势力,便从边军中召回了神策军,在军中大力扶持亲信,将之变成自己的亲军。
又怕大权旁落、尾大不掉,便规定神策首领,只能是太监宦官。由此,原本的戌边之军,生生变成了太监手下的犬牙鹰爪。
当然,神策军虽然因为武后不停灌水,弄得良莠不齐,毕竟底子好,其中的好汉还是不少的。只不过,因为自身被召回的宿命,注定是要被拿来和天策相提并论,相比于天策府这杆镇国长枪,神策只能是悲剧。
花恺熟知“历史”,加上自己多日来的刻意留心,将这些情势猜得不离十。用天策来讽刺,就是当面揭开神策最大的一块伤疤。
至于他怎么知道眼前这些人是神策军,也一点不奇怪,能在洛阳城中这么肆无忌惮的军队,除了神策,不可能有别人。
将军阴鸷的一张脸上涌现一丝暴怒,旋即又压下,只是阴冷更甚,声音冰寒刺骨:“看来你果然不是个普通商人,说不得便是逆贼同党,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便怪不得本将了。”
“呛!”
将军直接抽出身旁甲士腰间的长刀,遥遥一刀劈落,淡红的刀罡发出尖锐的厉啸。
花恺绝对不会认为这东西会是什么五毛特效,是真真要人命的东西,可这时眼看刀罡临身,他竟然没有了恐惧,对于自己的冲动也没有半点后悔,只是有种惋惜。
甚至还有闲情调侃了一下自己:看来我猜错了,自己果然不是主角,不过小爷也是看能淡生死的人了,该能当得起一声‘英雄’了吧
“公子!”
老张虽然身怀武功,可面临这道刀罡也无能为力,但三人中也只有他来得及反应,挣脱了军兵,飞身向前扑去,竟是不惜以身相挡,但速度却是差得太远,只能眼带绝望看着刀罡向花恺斩去。
“嗡——!”
“当!”
一柄造型极为夸张霸气的黑色长刀破空而至,如切豆腐一般插入花恺身半尺的地上,刀罡还没有触及长刀,便与刀上缠绕的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金铁之声,瞬间便被消弭殆尽。
一声长笑破空:“哈哈哈哈,这位小兄弟好胆色,神策军虽成鹰犬,可悲也可叹,却未必尽是阴险小人,但你眼前之人倒真是小人无疑!”
“什么人!”
将军一声怒喝,甲士纷纷抽刀防备。
“朔风飞雪踞春秋,黄沙狂舞洗尘身。酒醉且把须弥闹,双刀举鼎碎江天!”
“哈哈哈哈!”
伴随着雄浑的长笑声,一道人影一闪,落在石桥边上的水榭尖顶上。
阴鸷将军紧咬牙根,一字一顿挤出四字:“霸、刀、山、庄!”
花恺死里逃生,刀罡将临时他无畏无惧,此刻却是背后额间细汗密布,连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看向水榭顶上那人,身高八尺有余,高大魁梧,面容方正粗犷,头上须发张扬,长相气度极为豪迈,难得的是此人须发染霜,显然年纪不小,却依然能有如此雄浑气度和声音。
花恺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出入,但他总算赌赢了。
同时面色也有些古怪。
关键时刻还真有救星出现,难道小爷真有隐藏有主角命格
不过,这救星并不是他猜想中的那人。
霸刀山庄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第60章 八方齐聚花满庭 2
宇文山气得全身发抖,眼中阴冷乍现,很想立刻让人动手将花恺几人斩杀当场,人死万事消,他就不信这个老不死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死人和神策军作对。
“哼!”
手下军兵蠢蠢欲动之时,那魁梧老头双眼一瞪,如若铜铃,鼻中一哼,好像闷雷,让人心头重重一沉。
那把插在花恺身前的黑色长刀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点燃了一般,轰然一声,刀身之上银芒电蛇闪现,如雷霆一般,劲气四溢,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锋利的寒意,似乎只要自己有所异动,就要被割得四分五裂。
宇文山心中凛然,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还是不敢无视那隐而不发的刺骨刀气。但要就此放手又自感丢脸,只能对花恺冷声威胁道:“哼,今日算你运气好,不过错过今日你可要小心了。”
“嗤,无胆匪类,有本事现在就放马过来,否则就闭嘴!要么你今天弄死我,要么你以后上茅房都小心点,今日之辱,来日必报!小爷虽然不会武功打不过你,可小爷有的是钱,你最好祈祷这天下太平,人人都是不为金钱折腰的君子,否则,我就不信买不起你一条命。”
“将军呵呵。”
花恺在张焦两人的帮助下从地上撑起,嘴角带着冷笑回了句狠话,走了两步,还嫌不够,回过头留下两个意味深长的呵呵,其中强烈的嘲讽之意谁都能听出。
没有靠山时他都敢喷,现在有了靠山他还能忍得了比嘴炮,他怕过谁
宇文山牙根紧咬:“你、找、死!”
“嗡——嘶——”
黑色长刀上的气焰银芒陡然跳动,压下已经快陷入狂暴的阴鸷男。
“哈哈哈哈,小兄弟果然有点意思,别人受辱要么拔刀拼命、要么撒泼骂街,用钱砸人这招老夫还是第一次见,你小子到底有多少钱啊,口气这么大”
废话,嘴炮而已,当真你就输了!
花恺嘴上说得硬气,可脚下还是走得很快的,开玩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说话间已经来到水榭的回廊上,老头从顶上飘然落下,叉腰大笑。
执拗归执拗,人情事故花恺懂得不比人少,不同的人就有不一样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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