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杀阵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顷刻湮灭
“砰——”
枪响了……
荣大爷一闭眼,心说泥马,难道英国佬的脑子都是让驴踢过的不成,还他么的真敢开枪啊,完了完了,白他么在这道光朝受了十好几年苦了,他么的碰上这么一个二百五,我这可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啊,等回去以后还不知道黑娜和水局怎么剋我呢!
结果,荣远闭眼闭了足有半分钟,那熟悉的“枯叉”声和天旋地转的感觉也没来。
荣大爷睁开眼,用手胡撸胡撸前心后背,别说枪眼儿了,针眼儿都没一个!
他再一抬头,就见对面那个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查尔斯上尉,一个举火烧天的姿势,右手举着燧发手枪,枪口对着太阳。
泥马吓唬人啊!
你个小兔崽子!
荣远这个气呀,差点儿让这家伙给吓死。
其实查尔斯上尉真的不是吓唬他荣大爷,他是真的想给对面这个黄皮猴子胸口上开个洞来着,可是刚刚那一声熟悉的女孩儿喊声,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要不说荣大爷运气逆天呢,女孩儿要是晚喊半秒钟,他就得回去找水局报到去了。
得益于这个时代落后的火器技术,燧发枪从扣下扳机到子弹出膛,大约需要等待一到两秒钟的时间,正是这个延迟的时间,给了查尔斯抬高枪口的机会,也让他荣大爷得以逃脱了被水局满清十大酷刑伺候的惩罚。
“泥马!查尔斯是吧,你爸爸没跟你说过小毛孩子不许玩儿手枪吗!”
荣大爷正撸胳膊挽袖子,要上去削那个二百五查尔斯上尉呢,忽然人影一闪,一阵香风从他身边飘过,就见那个被荣大爷救了的洋装女孩子伍媚娘几步冲到查尔斯面前,抡圆了巴掌,照着查尔斯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
“啪——”
太解气了!
荣远这个乐啊,再打,接着打,打啊,怎么就一下就完了,要不你闪开,我再上去抽丫挺的,咱俩男女混合双打。
事实证明,英国的尖头们是真的绅士,如果是娘们儿抽他们的话,那绝没二话,打死也不还手,当然了,娘们儿手里要是有皮鞭、蜡烛、绳索、铁钉子、辣椒水儿,那就更好了。
查尔斯上尉着着实实地挨了伍媚娘一个大嘴巴,一时被她给打懵了。
“miss娘,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差点儿打死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打你难道还要感谢你”
伍媚娘咬牙切齿地瞪着查尔斯,涂了唇彩的小嘴儿里蹦出来的洋文比荣大爷的还地道,正宗牛津音。
“救命恩人!”
查尔斯满脑袋问号。
他刚才跟着义律一钻进人堆儿,就先被眼前那个戴瓜皮小帽儿,穿着马褂儿,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扇子的家伙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根本就没注意旁边人群附近站着的伍媚娘。
再说了,刚才跑回来报信的家伙只说自己的同伴儿被一个帮子华人给打了,眼看就要嗝屁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查尔斯还以为自己人被华人给欺负了呢,所以火气才那么大,这冷不丁伍媚娘从旁边蹦了出来,还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又说什么救命恩人的,查尔斯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就更糊涂了。
“miss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过去问问那个躺地上装死的家伙吧!”
伍媚娘没好气儿地一跺脚,小脸儿往旁边一别。
“哎呀,miss娘,好姑娘,你不要生气,赶紧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看那个家伙都已经抽搐了,他哪里还能说话啊。”
查尔斯一看伍媚娘生气了,赶紧在旁边细声细气地安抚。
“他要侮辱我,要不是mr查及时赶到救了我,我就得跳河寻死了!”
伍媚娘眼圈儿一红,委屈的眼泪就顺着香腮滑下了吹弹可破的白嫩脸颊,那惹人怜爱的劲儿啊,是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
“纳尼!!!”
一听伍媚娘说地上躺着的家伙要欺侮她,查尔斯上尉立时黄眉倒竖,蓝眼珠瞪得滴溜儿圆,两个鼻孔喷出来的都不是热气儿了,简直就是火苗子了。
“草泥马!法克u!八嘎呀路!”
查尔斯上尉把他会说的脏话几乎都给使唤出来了,只见他两步蹦到在地上躺尸的红毛鬼旁边,倒提了手里的燧发手枪,抡圆了,一枪把儿就砸在了红毛鬼的脑壳上。
红毛鬼正抽得嗨呢,冷不丁这一下突然袭击,直接就把他给砸得不动弹了。
查尔斯还不解气,蹦起来一脚接一脚地踹着那个红毛鬼,没几下那个红毛鬼就红的、白的、绿的,杂七杂八地开始往外吐了。
“泥马,你个杂碎,旁边那么多花船你不找,偏要来动miss娘,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我追随着miss娘,飘洋过海那么大老远跑到华夏来,我容易吗我,你这个混球差点儿就毁了我心中的女神,你死去吧,死吧……”
查尔斯一边踹着红毛鬼,还一边跟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叨咕。
荣远看着查尔斯,突然仿佛发了疯一样,往死里揍那个红毛鬼,他都看傻了。
泥马,啥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就是现实版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阿弥陀佛,红毛鬼你早生极乐,走好不送……
0100 狮子大开口
“查尔斯,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的出人命了!”
义律一看查尔斯上尉那个疯劲儿,还真是一副要红毛鬼命的架势,他赶紧招呼了身后几个洋鬼子跟班儿,一块儿上去往回拽查尔斯这位花痴小爷。
那个红毛鬼虽然只是个走私公班土的走私贩子,但是怎么滴也是他们大英帝国的自己人不是查尔斯要是真的把人给打死了,说不得,英伦三岛、大英帝国的各个海外殖民地,就全都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了,走到哪儿都得被通缉,恐怕一辈子就只能呆在华夏、日本这些个化外之地了。
再者说,就算他查尔斯上尉背景深厚,关系硬,能摆平这些个烂事儿,自己呢他义律没保护好大英帝国的商人,照样也得是个下岗的下场!
于公于私,这红毛鬼可是都不能死。
义律和跟班儿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化身暴龙的查尔斯从红毛鬼的身上给拉开,可是这个犟牛犊子还是不依不饶,一个劲儿地要往红毛鬼身边儿蹿。
“查尔斯,你下去冷静冷静吧!”
义律让这个瘪犊子给搞得心头火起,一抬脚,“噗通”一声,一脚就把查尔斯上尉给踹到了码头边儿的海水里面凉快去了。
搞定了查尔斯,义律长出一口气,赶紧上下整理了一番被查尔斯弄皱了的燕尾服和衬衫,然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又走回到荣远的面前。
“尊敬的阁下……”
义律又郑重地给荣远鞠了个躬。
“伍绍荣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了,您见义勇为,舍生取义,救了伍先生家的二小姐,我应该替伍先生感谢您。”
荣远眉毛一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孙子估计又在憋什么坏屁了。
问题是,你愿意憋什么屁那是你的自由,你干嘛把我荣大爷给说死了啊,还他么什么舍生取义,你丫茅房摔碟子,不会说话咱别臭词儿乱崩好不好!
荣大爷斜着眼,梗梗着脖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义律先生,恭维话还是少说点儿吧,你有啥事儿就赶紧快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放了那个红毛鬼啊”
“嘿嘿,先生您真是绝顶聪明。”
义律搓着手,颠着脚,一副想要上茅房的架势。
“但不知,能不能高抬贵手……”
“这个……”
荣远斜着眼撩了一眼躺在地上,彻底一动不动了的红毛鬼。
按照他的本心,红毛鬼在华夏地界儿上犯了事儿,就是死,也得死在羊城府的公堂上,但是,这个红毛鬼最多也就是犯了个轻薄良家妇女未遂的罪过,就算是上了公堂,也不过是打上几十板子,吃上个把月牢饭的惩罚,罪不至死啊。
可是现在你看看,这家伙先是挨了荣大爷一铁膝,给打成了癫痫患者,再接着又挨了查尔斯上尉的一枪把儿,估计现在已经颅脑骨折,颅腔出血了,这要是还把他往羊城府公堂上送,弄不好就真的死在公堂上了。
一个洋人死在华夏的公堂上,就算现在的大清不是几十年以后,畏洋人如虎的大清吧,怎么说也是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外交风波的,到时候羊城府的官儿老爷有后台,他没后台的荣大爷就得成了替罪羊。
与其为了什么华夏的脸面弄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还不如把这个半死不活的红毛鬼扔给义律去处理算了,反正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这家伙就算是不死,估计下半辈子也是个眉毛以下高位截瘫的命了。
想到这儿,荣大爷把眼神儿从红毛鬼身上收回来,又撩了一眼皮义律这孙子的一副讨好面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义律先生,您看,你们大英帝国的匪徒,跑到了我们大清的地面儿上犯罪,作为维护地方治安的社学一分子,我不好私自放掉犯人吧。”
义律一听荣远的话茬儿,嘿,有门儿,赶紧就坡下驴。
“尊敬的mr查,我敢保证,那个人他不是罪犯,他是我们大英帝国的正经商人,他也不是有意要触犯大清的律法,他,他就是,就是咱们两个国家的风俗不一样,他就是想向伍小姐表示好感而已。”
荣远一听,心说义律你这个泥瓦匠,稀泥和得还真不错。
“义律先生,我个人愿意相信您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现在有苦主在旁边,我不好私自放走罪犯,这样我没法对上面交代的。”
荣大爷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特么的哪里有什么上面了。
义律毕竟是个聪明人,一听荣大爷的话就明白了,他赶紧又跑到伍媚娘跟前,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好话说了一火车,总算是伍媚娘不是普通坐井观天的华夏妇女,也明白把个半死不活的红毛鬼交到衙门,对荣远并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他爹和义律关系又不错,而且还是义大总监的大债主,于是看在义大总监的面子上,总算是百般不情愿地点了头,放过了那个红毛鬼。
义律又赶紧颠儿颠儿地回头来找荣大爷。
“mr查,您看,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荣大爷一拨拉脑袋。
“不行,就算是苦主同意了,我这还得担着私纵犯人的干系呢,不成,不成。”
义律心里这个气呀——你丫不就是想要好处嘛!想要啥你倒是说话啊!
直接捅银子肯定是不行,大庭广众的,这么多吃瓜群众看着呢,这不是当众索贿嘛,大清的官吏可是要脸面的,这事儿得私底下送红包儿才行。
“那个啥,mr查,您看,放不放人,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您要是放人的话,我义律就算是交下了您这个朋友了,以后要是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义律二话不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怎么样!”
两肋插刀
我他么现在就想给你两刀,省得再过两年你炮轰羊城要挟六百万两赎城费了。
再说了,我荣大爷和你交朋友,那林则徐林大钦差一来,还不先砍了我的脑袋祭旗!
“义律先生,咱还是别来虚的了,这么着,两千两银子,我放人。”
荣远干脆利索,给义大总监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0101 揭下你的遮羞布
我艹!
义律让荣大爷嘴里的数目字儿吓了一跳
你他么怎么不去抢巴克莱银行!
“mr查……”
义律的大脸变成了黑锅底。
“您这,您这要得也太多了……”
荣大爷把脸一板。
“不许讨价还价!”
荣远心说,你丫带着兵舰来找道光老皇上要钱的时候,怎么不嫌钱多啊!
“义律先生,两千两银子和您在华夏这个大英帝国商务总监的宝座相比,孰轻孰重,您自己心里有数吧。”
荣远邪恶地嘿嘿冷笑着,开导义大总监。
一听荣远这恶魔一样的诱惑话语,义律不说话了。
他低下头来,心里开始了天人交战。
一方面,是他作为大英帝国的尖头们,那固有的骄傲与矜持,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向这个眼前的黄皮猴子低头。
另一方面,则是那个商务总监的权利宝座,一边在向着他挥手,一边还在他耳边轻轻地念叨着: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吧,没有什么比权力和金钱更重要了,只有保住了你自己的位子,你才有票子,有车子,有表子……
瞬间,义律抬起了他的头来,他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无比。
“mr查,我可以付出赎金,但是,两千两银子,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您看能不能先让我把人给领回去,三日之内,我必定将银子送到您府上。”
突然间,荣远的脸上如春日的阳光照射下的白雪,绽出了灿烂的笑容来。
——泥马,你个义律,大鬼头,能从你的身上啃下一块肉,也算是给中学历史课本儿报了仇了,你的骄傲呢你作为大英帝国尖头们的矜持呢
狗屁!
——今天劳资就来揭下你的遮羞布,让你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荣大爷笑着摇头。
“义律先生,你们英吉利人最不讲信用,我信不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免谈。”
泥马!
你个黄皮猴子,蹬鼻子上脸了你还!
义律简直是气急败坏!
——自己已经低下高傲的头颅了,怎么你丫挺的还死咬着嘴不放,你们华夏人不是讲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你个孙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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