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向太阳迎着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晏明深聆微
聆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顿了下,接着道:“顾泉的事处理好了”
任经理点头郑重道:“陌巷可不是能让他撒野的地方。他动手之后似乎也酒醒了,和他那帮手下急急忙忙的走了。”
她沉吟了下嘱咐:“以后顾家的人来陌巷,你们要多留意一下。”
“一定,二小姐放心。”想了想,任经理迟疑问道:“那顾泉……需不需要去教训——”
“不用。”她略有些疲惫的打断了任经理:“杜爷现在不在南都,你们别再出乱子,事情解决了就行。”
何况,杜氏和顾家在生意场上还有不少往来,没必要为了私底下的口角撕破脸皮,影响杜氏利益。
“是,二小姐放心。”
然而——
“妈了个x的,老娘再看到他,见一次爆一次头!”
听到这火药十足的声音,聆微有点头疼,敲了敲身边骂骂咧咧的小辣椒:“我还没说你,小祖宗,这种小事怎么能把杜爷都惊动了”
亏这丫头的名字还叫安琪儿,简直和个小恶魔没区别。
安琪儿难得心虚:“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旋即话锋一转,一口亮晶晶的白牙咬得嘎嘣响,烟熏妆下一双大眼睛燃着怒火:“此仇不报,我安琪儿名字倒着写!”
聆微无奈地笑了笑,挥手招了辆出租车:“我先走了。”
肩上稍稍一沉,她诧异回头,看到安琪儿垫着脚把她的黑色皮衣盖在了自己身上。
“那个,”女孩儿担忧地望着她渗血的肩头:“微姐,你要是不想去医院,我叫家庭医生来吧……”
那么沉的陶瓷烟灰缸,实打实地抡在肩膀上,撞击之狠,连那价格高昂的瓷器都裂了,微姐她……却仅仅皱了一下眉。
聆微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大小姐,别担心我。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听到没”
上了车,她扭头透过车窗,还能看到安琪儿上窜下跳的跟她招手。
安琪儿家室很好,明明就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女,也不知道为
第19章 玩得很HIGH啊
面前的女人,甚至比宴会会场分别时还要狼狈。
她的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肩头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男士皮衣。原本皎洁清冷的面庞,此刻染上了有些病态的晕红,连那清澈的双眸都泛出几许朦胧。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香传来,混杂着尼古丁的气味。经常在生意场上应酬,他非常熟悉这种烟酒味,然而此刻从她身上飘来,竟然刺鼻的难以忍受。
周身气压低沉,他冷漠地注视着她,深不可测的眼底似乎有急遽翻涌,被他强行压制,只凝成唇角一抹讥讽的冷笑。
最初由于突如其来的灯光的一阵晕眩过去,聆微认出眼前人,不由得惊诧。
他怎么会在家
回想起宴会上的种种,此刻他应该流连在某个名模影后的温柔乡中才对,怎么可能大半夜地回到他们的婚房
心有疑问,她也没做掩饰,直接问出口:“你怎么回来了”
晏明深扬起唇角,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冰冷的眼底。
“不回来,怎么会看到你这么精彩的样子。”
聆微怔了一下,不由低头看了打量了一番,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苍白的唇泛出一抹苦涩,她没再多说什么。疲累的几乎瘫软的身体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再交谈,径直掠过晏明深,朝卧室走去。
两人身形交叠的瞬间,她的胳膊被猛地抓住,力道之大令她差点站立不稳而摔倒。
晏明深连看也不看她,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杜聆微,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么。”
耳畔是她独特地带着一份沙哑的声线,淡漠地响起:“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该解释的。”
解释了又如何他会信么
这个男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或许也正是这一
第20章 妻子的本分
薄唇微启,沉稳的话语里隐含着冰冷的怒意。
“你应该解释解释,作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光线有点太亮了,她的视线中开始出现白斑,脑中昏昏沉沉,但她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这近在耳畔的话。
妻子
她侧首,回视着他凌厉地目光,绽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晏明深,你的妻子不是我。”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维持着神智清醒,努力将手腕从他的控制中挣脱。
“下午才在南都整个媒体面前宣布了与杜瑾瑶的婚约,晏总,你不会如此健忘吧。”
近在咫尺的面容,森冷可怖。形状完美的下颌此刻紧绷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聆微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很生气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继续激怒他。
或者说,她为什么要忍
他爱的只有杜瑾瑶,不是么又凭什么来拿“妻子”的身份要求她
凭什么,那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等待,都要她来背负
明明是他忘了,他不在乎,明明,不是她的错……
眼眶在发烫发热,酸痛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她咬牙撑着摇摇欲坠的躯壳,与身前气场迫人的男人艰难的对峙着。
俊美如若神祗的坚毅轮廓,此刻眉眼冰寒,仿佛暗夜罗刹。
晏明深蓦地松开了紧握住她的手。力的作用让她一个踉跄,他却完全没有扶持的意思。
“你说的对,”他的声音不再饱含怒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柔,令人胆战:“你根本不配进我晏氏大门。”
晏明深一字一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聆微怔了一下,微颤的眼神带着一丝迷惘。
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笑,视线朝向她刚刚进来的门口,加重了语气:“滚出去。”
她静静地凝视他几秒钟,惨然一笑,转身朝门口走去。
背对着他,她很好地将刹那间流露出的软弱隐藏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孰对孰错。她没有错,她只是输了。
先爱上的人,必将输得一败涂地。
 
第21章 心悸
晏明深这才注意到,她披在身上的那件黑色皮衣,早已有一大块地方色泽发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利落的撕扯掉她的上衣,里面的白色衬衫殷红一片,刺得他瞳孔猛地缩起。
大踏步地将她抱进卧房的床上平躺,整个过程杜聆微没有丝毫动静,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拿出手机,迅速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等待音持续了近一分钟,晏明深只觉得每当那“嘟”的声音响起,他都更加烦躁一分。
终于,在即将断线的最后一刻,通话接通了。
“……唔,谁啊大半夜的打扰本少爷做春`梦……”
醉醺醺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一连串不满的粗口嘟嘟囔囔地爆出。
晏明深声线低沉:“迟亦旸,给你二十分钟,立刻到西郊别墅来。”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随即声音带着迷糊:“呃,晏大少”
“二十分钟后见不到你人,晏氏停止向你的中心医院注资。”简明扼要地通知完某个醉鬼,晏明深顿了片刻:“带上医药箱。”
迟亦旸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原本醉意朦胧的神智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而下,立刻就清醒过来!
开什么玩笑,停止注资那直接叫他睡大街算了!
“晏总,晏总咱们有话好说……喂,喂!”
通话早已被晏明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
风卷残云一般地收拾好东西,开着他骚红色的法拉利一路飞驰穿过近半个南都,一路闯下无数红灯,迟亦旸按响门铃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门开了,气喘如牛的迟少爷骂骂咧咧:“妈的,晏明深你还是不是人,本少爷肝都要爆了——”
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在面前的男人阴沉如阎罗般的盯视中,干脆的闭嘴了。
“进来。”
迟亦旸跟在他身后,心里不满都快没顶了,却也不敢惹怒这尊阎王爷,何况此刻这阎王周身的气压低的都要冒黑烟了。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谁出事了
电话里让他带医药箱,他还以为是晏明深伤了哪儿。现在看着他好端端的对他喝来呼去的,想想也是,这世上能伤得了晏明深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迟亦旸心里不断腹诽着,直到进了卧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
躺着的女人艾玛,这大半夜的,看春宫是要长针眼的!
等等……
这女人怎么,怎么这么眼熟!
醉酒时断片儿的记忆零零散散地串联起来,他一双桃花眼顿时瞪得圆圆的,脱口而出:“怎么是她”
她不就是晚上宴会时自己碰见的那朵漂亮带刺儿的野玫瑰么!
脑海某处蓦地闪过什么,迟亦旸眼神有点迷惑,好像还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这朵野玫瑰……
晏明深听到他的话,双眸立刻危险的惫起:“你认识她”
迟亦旸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也不敢再细想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认识不认识,就几小时前在会场碰过面……”
晏明深走到柔软的床铺边,弯腰掀开丝绸被的一角:“你来看看,她怎么回事。”
迟亦旸亦步亦趋的上前,在看到昏迷中的女人肩头一片血色,不由抽了口冷气。
迟亦旸虽然是南都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本职工作却正经地让人咋舌。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迅速转换了角色,收敛起浑身的纨绔不羁,他眉头微蹙,神情严肃,审视着床上的伤患。
在他伸手剥去她肩头的衬衫时,晏明深眼底冷光一闪,转眼看到迟亦旸的眉宇间已经带着身为医生的思索,身形顿了顿,克制了自己想要
第22章 她是谁?
男人的眼神如同冰刀子一般射过来,冻得他头皮发麻,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晏明深残酷一笑:“我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来的,不过你很快就知道你那不老实的手是怎么断的。”
迟亦旸大惊,一下子跳的老远,可怜巴巴地盯着这个阎罗王,紧紧抱着自己的宝贝双手。
晏明深走到聆微身边,用棉被将人遮得严严实实:“有话就说,不说就滚。”
迟亦旸眼瞅着连一条缝都看不见的美人儿:“咳咳,本少爷刚刚没怎么看清,就瞟见她身上有几道疤,要再仔细看——”
空气中骤然冷肃的强烈压力,迟亦旸立马乖乖闭嘴。
他可是医生!手术台上阅人无数,**神马的在他眼里都是一坨肉好么!
当然,他没那个胆子对此刻这个阴恻如鬼刹的男人多说一个字。
深深叹气,迟亦旸终于正经了神色,认真道:“她身上的伤,大多是刀伤,棍伤,还有——”
他顿了顿,如预料一般,看到晏明深抬起头,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盯着他。
轻佻的眉眼此刻也有了三分凛冽,他缓缓吐出后面的字眼。
“枪伤。”
晏明深掖着被角的手指,几不可见的微微抽动了一下。
在看到这个不知名的女人身上斑驳的伤疤时,迟亦旸的警惕和好奇全部被勾起来了。
“她是谁”
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个深夜出现在晏家府邸,躺在晏明深床上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历。
良久的沉默,晏明深一动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眼底急遽翻涌的利光证明了他此刻内心的波动。
迟亦旸知道,晏明深估计是不会回答他了。只是,他对这个女人讳莫如深的态度和不经意中的在意——
桃花眼微微一挑,带着一分兴味,迟亦旸像是偷了腥的猫一般,愉悦的勾起嘴角。
看来,这位南都帝王的生活,终于要掀起一点波澜了。
真是,喜闻乐见。
聆微感觉浑身如同被火焰烧灼,热得难忍,可下一刻,又仿佛置身于冰窖中,冷得打战。
虚汗一层层的渗出,顺着湿透的发丝滑下,凝成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火烫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水渍。
全身的骨骼都在泛出隐痛,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神智好似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之中,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迷蒙间,仿佛有人走近了她。有温热的触感,堪堪停留在她的额上,擦拭着她汗湿的肌肤。熨帖中又带着一分清凉,如同一股清流沁人心脾,舒服极了。
她无声的叹息,不自知地低声喃喃:“阿深……”
那人的气息陡然有了几分僵滞,下一刻,已经决然的远离了她。
要走了么不,留下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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