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独宠:重生之悍后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狼蝶
甚至,曾有一度,她以为自己的整块头皮都被墨兰扯下来了。
慕望舒的叫声吸引来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但他们都不敢靠近,只躲在远处小心的观望。
墨兰冷漠前行,一直把她拖出百米远,才狠狠往地上一掷,扔下一个“滚”字,随即返回。
慕芸萱勾起一侧唇角,满意地夸赞:“瞧瞧墨兰做事多利落,你们都学着些!”说完转向那侍卫,手轻轻一挥,压着他的那几个小厮立刻散开。
侍卫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抬头正见慕芸萱向自己逼近,一时有些畏怯。
慕芸萱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只不冷不热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既然他已请旨废妃,那从今往后,我二妹妹与他便没有半点关系,还请他速速将人还回来,否则的话,即便闹到陛下面前,我也必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转身欲走,将将抬腿,便在第一级台阶上停下了脚步,翩然回首,指着板车上那些积了土的箱子,道:“对了,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卸下来,一个一个打开来看看,看是不是二妹妹的嫁妆,若是,都清点明白,少一件,便报到墨兰这里来,回头我让她上五皇子府亲自去讨,若不是,便都扔回去,他人不要的物件,我们堂堂丞相府,也瞧不上!”语罢,终于彻底离去,头也没有回一下,径直入了府内。
午后,慕芸萱搬了竹椅在院子里小寐。
天上流云舒卷,投下不知为何物的浅色暗影,微风吹送,撩起人一身倦意。
近来她身子越发沉重,最喜爱的侧睡已成了奢望,能安安稳稳睡足一个时辰,便已是这孩子体恤她。
用完午膳,她看阳光不太浓烈,本想趁着今日天气凉爽,稍稍休息一下,怎知正徜徉梦海还未尽兴,忽听耳边有吵闹声,模糊睁眼,却听得院子外面有慕怀平暴怒的吼叫,和墨兰与小洛连番的阻拦。
“造反了是吗!我你们也敢拦!”慕怀平暴跳如雷的声音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想他是已经知晓了今晨的事情,前来兴师问罪了吧
慕芸萱稍稍坐直,揉着眉心,一点点醒神的同时静待事情发展。
墨兰没忘记慕芸萱的吩咐,坚持道:“老爷,小姐正在休息,特意嘱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声音相对平稳,透着一股面不改色的淡定,一听就是心理素质相
当强大。
慕怀平更怒,跳动的眉毛并着鬓边白发,可怜中透着些滑稽:“我是任何人吗”
小洛赶紧圆场:“不是的,老爷,小姐今日……”话还没说完,忽听院里传来一声淡淡的,慵懒的女声:“无碍,让父亲进来吧。”
小洛和墨兰闻言,互看一眼,没有半句异议,乖巧低头让开了道。
慕怀平登时怒上心头。
明明是从他丞相府出去的丫头,如今他说的话竟是半点用都没有了,好,很好,他养了个好女儿啊!【#…最快更新】
两撇八字胡愤然上翘,慕怀平黑沉下脸,夹携满身怒火,踩着噔噔的疾步冲了进去。
正是午光暖煦,斜扫过屋檐柔柔洒在慕芸萱头顶,一头青丝散在身后,水缎子似的令人爱不释手。未施半点脂粉的脸上,泛出温泉白玉一样的柔光,娥眉轻扫,唇红如樱。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愤愤质问
她觉得人生真讽刺。为了留在百里珩身边,她拼尽全力,一步步走上那个足以与他相配的位置,可当她拥有了睥睨众生的权利,却发现,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地方,高贵优雅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他们不需要你有累世功勋,不需要你去开疆拓土。
只要你做一个笑容完美,举止得体的布偶,陪着天下人一起,虚造出一场帝后和谐,太平盛世的假象,便已尽足了你的责任和本分。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这是她究其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落寞和悲伤。
所以,她不愿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那样的想望和绝望。
她只希望,她可以平平淡淡,幸福快乐地活着……
八个月后,她如愿以偿,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眉眼像极了她,连脾气秉性也继承了她的十成十。
只可惜,这个孩子并没能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因为他的无知,他放逐了她,对她不闻不问。
是他辜负了她的嘱托,他想,他是不会原谅她的吧。
想到故人,总是难免愁绪。
可现下,他的失神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瞬间无措之后,慕怀平重又拾整情绪,冷面上前,只是这次,来势汹汹的怒火却消减不少。
慕芸萱手里执一柄绣面团扇,扇上山川连绵,流水潺潺,飞鸟展翅掠过辽阔苍幕,浮云遮去半轮暖日,应也是个怡人的凉夏。
慕怀平负手停在她面前,小扇造出凉风,慕芸萱眼皮抬都未抬:“父亲怎么来了”用的是恭敬的台词,语气却疏离冷漠。
好不容易偃息的火气再度烧起,慕怀平顾及她的身体,强忍着没有发怒:“怎么为父来看一看你都不行了”
慕芸萱从容自若地微仰起头,唇边笑意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当然不是,我只是奇怪,今早二妹妹归府这么大的事,父亲都没露个面,怎得这会而却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里来打发时间了”
慕怀平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面色变了一变,随即强行把主题转换到他的来意上:“你还好意思说,你为什么把你妹妹赶走!”
这招反客为主用得好,既能解了自己的尴尬,又可以顺利对她发难。
可慕芸萱并不吃他这套,无辜地眨眨眼,否认道:“赶走二妹妹我没有啊。”
“还敢说没有!”
幸得手边没有桌子,不然慕芸萱肯定,下一幕必然又会是“苦心老父拍案而起,痛斥不孝女无情无义”的戏码了。
不过,即便少了一个道具,似乎也毫不影响他的发挥,对他来说,此片段驾轻就熟,诚然已在不断实践中总结出了精髓。
果然,只听慕怀平气沉丹田,奋力一吼,接上前面的话:“我都问过早上那些人了,他们都说,亲眼看到你把舒儿赶到了大街之上!”
原本戏本子到了此处,面对确凿的铁证,“不孝女”就该痛哭流涕,表示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善待可怜妹妹。
但慕芸萱就那么喜欢特立独行,她偏不照着那些烂俗的戏本子演!
慕芸萱对敌法则第一条: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耍赖到底!
于是,面对慕怀平言之凿凿的质问,慕芸萱只淡淡一笑,面不改色地解释:“父亲,你误会了,那根本不是二妹妹,只是一个冒牌货,我赶走她,也是不希望有人混进丞相府,把您和母亲,还有姑姑都置于危险之中啊!”
好一派殷殷情切,好一派用心良苦!
慕怀平叱咤官场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无赖的应对之法,脸色愈发黑沉:“胡说,那怎么不是舒儿”
慕芸萱挑眉反击:“那父
第二百七十七章 慕望舒消失
夏日转凉的速度着实叫人措手不及。
不过区区一夜,晨起推开轩窗,扑面而来的风已有些冻人。
小洛送盥洗的热水进来,看慕芸萱呆呆站在窗前发愣,急忙取了件披风给她裹上。
慕芸萱动也未动,目光渺远望向远方,那里,老树枝桠被夏雨染透,苍绿的叶子宛若新生。
天边云霭沉沉,太阳努力挣扎,勉强自夹缝中投射出一线金光,奈何杯水车薪,四面阴霾依旧凝聚在一起,不愿散去。
“小洛,交代云痕的事他办怎么样了”慕芸萱低头拢好披风,声音不缓不急,轻淡似水。
小洛笑嘻嘻道:“放心吧小姐,他办事,您放心。”
慕芸萱唇弯浅笑,默默不语,余光捕捉到压抑云层下飞速掠过的一只孤鸟。
这天,变得真快啊……
一切如慕芸萱所料,在她这里质问无果后,慕怀平几次派人试图寻回慕望舒,可全都一无所获,慕望舒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不知所踪。
不用说,这又是慕芸萱的手笔。
她知道慕怀平必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抢先一步叫云痕找到了慕望舒。
听说彼时,她正不死不活地趴在五皇子府门口,形容狼狈,脏污不堪,身上的衣裙因为多日未清洗,已看不清上面用金线绣出的精致牡丹。
门口小厮以为她是哪里来的乞丐,厉声驱赶,她张着大嘴,咿咿呀呀地申辩,换来一阵拳打脚踢。
云痕将她带走,照慕芸萱的吩咐丢去了一个无人可以找到的地方。至于具体在哪里,慕芸萱没有问。【!… &免费阅读】
她只要她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深山野林中自生自灭,她也不关心。
两日后,天气晴好,空气中却仍有一丝凉意。
看来,这个漫长的夏天终于渐渐走入了尾声。
午时方过,丞相府后门的巷子里便停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
巷外车水马龙,繁华喧闹,行色匆匆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条静寂如死的小巷,恰好成为绝佳的遮掩。
慕梓萝已经被安顿上车,云痕点了她的穴,到目的地之前,她都会不吵不闹安静睡觉。
慕芊蔓抱着蒋姨娘,又是一番哭哭啼啼。
慕芸萱静静旁观,并不出声打扰,给她们母女充分告别的时间。
好在慕芊蔓还有些时间观念,没有打算一直哭到天黑,总归是松开了蒋姨娘,躲到一边继续抹眼泪去了。
蒋姨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帕子印去眼泪,颤颤巍巍走到慕芸萱面前,道:“妾身再谢六皇子妃大恩。”
这次慕芸萱托住了她,并非不愿受她这个礼,实在
是眼前这人棍儿一样瘦,她怕她这一弓身子,再折个腰断个骨,她可负责不起。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还要冠冕堂皇些,才能让这离别之景显得暖意融融:“姨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只不过,往后就要你和四妹妹相依为命了,若有为难之处,尽可来六皇子府找我,我能帮衬的,一定尽力而为。”
一句话,又骗出蒋姨娘不少眼泪:“六皇子妃待我母女三人如此好,从前我却处处与您作对,现在想来……真是……”
话未说完,蒋姨娘便哽咽得语不成句,将那种真切的悔恨和愧疚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惜慕芸萱从以前到现在看过太多同样的表演,有真心的,有假意的,同样的眼泪,已不能激起她太多情感。
不过这种时刻,总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漠,她只能配合:
第二百七十八章 告别乐安公主
至此,慕芸萱在丞相府的事情已经全部了却。
临行前,她前去向乐安公主告别。
因为慕怀平突然病倒,大夫人自己也是手忙脚乱,更遑论统御下人,打点杂务,导致府中上下一团糟乱,全没了往日的规矩严谨。
长乐苑这里倒并没有受到波及,一切井然有序,皆因乐安公主管教下人素来严苛,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捣乱。
见此情状,慕芸萱不由放心不少。
如今慕怀平病倒,大夫人懦弱无作为,整个丞相府可能都要靠乐安公主一人支撑。
她这里首先要稳下来,才能分心去操持偌大的家务。
安心的同时,慕芸萱却也难免自责。
她这个做侄女的,过去让乐安公主操碎了心,现在还留下一堆烂摊子要她帮忙收拾。
慕怀平说她不孝,又何尝没有道理
这样想着,慕芸萱已经随带路的小婢进了主屋。
软榻上,乐安公主一如既往红裙着身,大朵石榴花开在她裙摆上,浓艳的颜彩和她憔悴的面庞格格不入。
幽香飘渺的室内茶烟氤氲,她不时端起手边茶盏浅啜上一口,容色悠远,无悲无喜的表情仿佛把所有都看淡。
慕芸萱示意一旁伺候的小婢噤声,站在原地默默观察她许久。
不过也就是五天前,她来与她商量蒋姨娘的事时,她精神还未有这么萎靡。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让她看上去连最后的一点生气都没了
还是说,慕怀平的倒下令她也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常而心有戚戚
尚在思忖间,忽有一道女声拉回了慕芸萱的心绪,清清淡淡,似一缕抓不住的风:“萱儿,你来了”
调整好神色打帘进去,身后水晶珠串碰撞出叮铃脆响。
“姑姑,在想什么呢”在乐安公主身侧坐下,隔着一方小几,慕芸萱执起小炉上温着的瓷壶,帮她把杯盏倒满。
水汽袅袅而起,蒸腾成一幅若隐若现的面纱,遮住乐安公主目中愁色。
她勉强挤出些笑,摇了摇头:“没想什么。”神情却明显与此话不符。
慕芸萱一瞬不瞬注视着她。
其实她笑起来很美,真正的梨涡轻颦,世人若见到她的笑颜,只怕“大历第一美人”这个称号也落不到慕望舒头上。
可是此刻,她的笑容暗淡,如明珠蒙尘,掩去许多光采,使她看上去像一朵枯败了的残花,令人心生怜悯的同时,还生出“花不常开人易老”的感叹。
乐安公主似是察觉出了慕芸萱的想法,淡淡转开了话题:“要走了吗”
她的洞察力仍旧这么灵敏。
慕芸萱点头:“是,要走了。”
乐安公主抬头看她,眼角神色深邃难辨:“还回来吗”
慕芸萱苦涩摇头:“不回来了。”
乐安公主怔了片刻,随即望向对面窗外从热烈转为凉薄的景致,良久,突兀地笑了一声:“好,不回来也好,这样一个牢笼,能逃出去一个便是一个。你娘当年就是困在这里,困到了死,如今能逃,就赶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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