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独宠:重生之悍后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狼蝶
长孙嫱尴尬地扯了唇角,回:“最近宫里一直死气沉沉的,臣妾是想借此机会热闹热闹,顺便也一扫宫中的阴霾,说不定还能对陛下您的圣体恢复有好处。”
丈夫病重,妻子玩乐,却还说是为了丈夫的身体恢复。
这么荒唐的说词,傻子才会信!
可对于皇家的夫妻来说,有的时候,即便你知道这话是谎言,但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也不得不陪着一起荒唐下去。
而百里珩显然就是选择了此种作法,才会面不改色地拍拍长孙嫱的手背,欣慰道:“皇后有心了。”
长孙嫱似乎对百里珩的碰触有些不适,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来,立在他身边,又是一派雍容端庄。
然他们夫妻间的疏远也不是一时半刻了,百里珩只是笑笑,转而便把目光放在了慕芸萱身上:“平昌啊,朕也有许久没有看到你了吧”
慕芸萱微笑恭首:“是啊陛下,平昌这段时间都在府中安心养胎,之前听闻陛下身体欠安,本想入宫探望
,却又怕打扰了陛下静养,便一直没有过去。如今看到陛下安好,平昌也就放心了,还望陛下宽恕平昌的不孝之罪。”
说着,她作势要行礼。
百里珩急忙摆了摆手,脸上出现久违的神采:“唉,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过一些普通的头疼脑热,对朕这个年纪来说都是正常,你不必忧心,更不要费事来探望,你只管照顾好朕的小皇孙,便已是对朕最大的孝道,明白了吗”【!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慕芸萱欠身应是,一时间,气氛变得和乐非常。
从前有位著名的哲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别有用心。
这位哲人是谁,现今已不可考,但这话却在后世流传了千百遍仍被奉为经典。
此刻席上的不少人,看着百里珩和慕芸萱相谈甚欢的情景,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十三个字。
虽然百里珩说自己只是普通的头疼脑热,但稍稍知悉内情的人都晓得,百里珩这次的病很是凶险,凶险到他几次徘徊于生死线上,非是经过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天几夜的抢救,才勉强抢回了性命。
可这样本该躺在病榻上的人,却格外“巧合”的出现在这里。
说这中间不是另有内情,谁会相信呢
但他们到底不是
第三百章 帝王多疑
前世有百里逸,今生有百里珩。
慕芸萱可算从他们父子身上,将所谓的帝王之术看了个清楚明白。
有些东西,撕开高贵的表象,包裹在骨子里的,全是龌龊和不堪。
皇位权术如此,玩弄权术的人也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内心里将百里珩与百里逸归为一类人的缘故,慕芸萱望向他的眼神不觉变得漠然和冰冷
百里珩以为她是站久累了,忙叫她坐下,转而将目光移向她身侧的百里浚,看似可亲的笑容下面陡然生出些许试探:“老六啊,你不是一向最不爱这些热闹的吗怎么这后宫的小宴,你也有兴致参加了”
乍一听不过一句平常随意的玩笑话,仔细品含两下,却能发觉其中暗藏的深意。
作为席间为数不多的男同胞,在花红柳绿的女人堆里,百里浚的存在的确显得过分独特,甚至独特到了扎眼的程度。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和他本身端整优雅的气度以及不苟言笑的威仪有关。
只是,一般的后宫小宴,大多是女眷的聚会,男人们很少参加。
即便今日这宴席是长孙嫱牵头主办的,百里浚的赫然在列也不符合常理。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反常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一些不能为人道的隐情。
至于这隐情是好是坏,便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见仁见智了。
百里珩也明白这层道理,所以他这是在借随口闲聊的当儿,拐弯抹角地探听这层隐情,想看看百里浚的出现,究竟以基于主动还是被动,好以此来判定他和长孙嫱是否暗中有所同盟。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一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和帝王说话,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多想一层,才不至于疏忽大意,惹祸上身。
虽然慕芸萱知道,百里珩是晓得自己大限将至,想开始对百里浚进行最后的考察,好决定是否立他为储,因此才对这些细枝末节格外谨慎。
但这样一步一陷阱,一字一思量的,真的不累吗
不过好在,百里浚本人似乎没有觉得,面色变都没变,从容拱手道:“回禀父皇,是母后给儿臣送的帖子,最开始儿臣也以为母后弄错了,但后来儿臣去找送帖子的人确认过,他们说,这请帖的确是给儿臣的,而不是给萱儿的。儿臣原也考虑到这是后宫小宴,本想推拒了的,但后来萱儿劝我说,母后这般费心,许是太久没见儿臣,想借此机会邀儿臣入宫一聚。儿臣听了她的话,便决定应下,顺便将萱儿也带出来,一同给母后请礼问安。”
他语调低沉,虽然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化的表情,但态度十分毕恭毕敬。
长孙
嫱面色一凛,艰难维持的笑容终于消散,投向百里浚的目光中全是尖锐的敌意
百里珩在他们面上各过了一遍,神情看不出喜怒,心思却已转开。
百里浚这话道出了不少重点,很值得品味。
首先,他以请帖之事,暗示此宴乃是有人专为他而设的鸿门宴。当然这个“有人”是谁,不需明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免费阅读】
其次,他将自己最终决定赴宴,归功于慕芸萱的劝说,一方面,他隐晦的表明了他们夫妻感情坚定,无人可以破坏,另一方面,也顺便拔高了慕芸萱善解人意的体贴形象。
最后,他还隐晦的对长孙嫱进行了警告。告诉她,他虽叫她一声“母后”,但他们只有母子的名头,并没有母子的情分。他现在是不屑于去应付她,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他也不介意与她撕破脸皮。
区区几句话,却达成了一石多鸟的效果。
这孩子的硬脾气,还
第三百零一章 单聊
当然,长孙嫱最终还是捡回了一命,可自那以后,她态度大变,从前她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事事为他考虑,以他为先,哪怕自己承受委屈,也未有他语。
但如今,她只是一个称职的皇后,人前永远雍容端庄,人后却始终冰冷疏离,他有心弥补,她视而不见,结果,两人终究渐行渐远。
那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原来过去所有的委曲求全,关怀妥协,都是因为她爱他。
可他的执念耗光了她的爱,于是,便也连带着他们的夫妻恩义也一并耗光了,
说到底,终究是他亏欠了她。
“皇后啊,你体恤晚辈,朕很欣慰。说来也是朕的疏忽,最近朝政上事务繁多,朕的身体又每况愈下,累得老六无暇休息不说,还难以得空来探望你,这样吧,以后你若想见他,便打发人前去招呼一声,朕自然叫他过来与你说说话,也省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了。”
这话中有话的意思,长孙嫱听得分明,冷冷躬身道了声:“是,多谢陛下。”便退到了一边,继续做一个没有表情的雕塑。
慕芸萱则在下面听得叹为观止。
不愧是一国之君,狐狸中的狐狸,将两边都照顾了个周全。
既留了长孙嫱的面子,平了她好事被坏的怒气,也护住了百里浚,替他解了围。
正在佩服的时候,不妨百里珩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好了,难得今日朕的身体爽利不少,平昌啊,可愿陪朕去四处走走”
这是要单聊的节奏
面上不动声色,慕芸萱绽开柔婉的甜笑,道:“陛下有命,臣媳自是不敢推脱。”
百里珩被她逗乐,起了玩心,故意道:“老六啊,朕将你的人借走一会,你不介意吧”
百里浚揽住慕芸萱的肩膀,似在宣告所有权:“父皇,您借是借,别忘了早点还回来就行。”
慕芸萱嗔怨地捶了他一下,百里珩也点着他失笑:“你呀!”
一时间,父子和乐,夫妻恩爱的美好场面,终于将冰冻许久的气氛成功融解
席间的宾客也很有眼色的跟着赔笑,满堂的笑声掩去汹涌的暗流,场面终于暂时归为平静。
又坐着闲聊了两句,慕芸萱跟在百里珩身后出了凤坤宫。
小洛也跟了出来,一路上一直搀扶着她,前面百里珩也有两个太监帮助,从背后看,他们缓慢的步行速度颇有点身残志坚的味道。
不过既然是走走,倒并不求什么速度,一边欣赏景色,一边溜达,也十分惬意和享受。
与一般的大宅府苑里的小桥流水人家不同,宫中的花木大都以富丽贵气为主,诸如国色天香的
牡丹,诸如艳丽饱满的扶苏,开在层叠的假山中间,淙淙的流水映出蓝空下的碧瓦,十足一派威严堂皇。
这里,好像永远不会放进秋的萧瑟。
宫廊的设计也十分严整,肃穆的气氛在远离凤坤宫的那片喧闹后愈显浓重。
慕芸萱专心于欣赏美景,一路走一路看,忽然无意间一抬头,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荒僻的地方。
因她前世在宫中生活过,所以对这些宫宇殿阁的布局也算颇为了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宫城东南角的一个废弃角落。
这个地方因与冷宫极为靠近,所以人烟稀少,他们过来的路上,几乎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见到。
慕芸萱有些想不明白,百里珩为何将她带到这里来。
犹在思考间,前方的百里珩忽然止了步子,沉声吩咐其他随行的人候在原地,自己则一步一浮的走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红门前,伸手推开了它。
吱呀一声嘶哑的低响,门后露出一方小院,院中的巨大槐树下设了石桌石椅,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
百里珩转过身来,对慕芸萱招了招手。
她走上前去,不明
第三百零二章 今生债
画中女子自不必说,定是这间小院曾经的主人——野云公主。
而这幅画,似乎是百里珩为野云公主所画,至于什么时候画的,看题字上的日期,应该是在百里珩登基之前。
因慕芸萱出生之时野云公主便去世了,所以她从未见过野云公主的样貌,丞相府中也并未留存有关的画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名镇大历的女将军,她的生母。
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是一种既亲切又陌生的微妙。
慕芸萱就这样一直呆呆的看着,以至于她竟然在不自觉中,跟着画中女子一起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母亲。”似是明白慕芸萱此时的体会,百里珩主动解释道。
慕芸萱痴痴一笑:“我知道。”
“她真美,是不是”百里珩站到慕芸萱身侧,也抬头望着画里的人,整个人仿佛陷入悠远的回忆。
是,她的母亲,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慕芸萱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强迫自己拉回的神思,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百里珩,严肃道:“陛下,你将我带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百里珩苦涩一笑,答非所问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算,算我这辈子到底亏欠了多少人。结果算来算去,似乎每个人都亏欠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哀伤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画中女子的笑靥上,许久,才仿佛自言自语般叹息道:“你说,这些债到了下辈子,能还的清吗”
他特意用了“我”的自称,而不是“朕”,说明他此刻,已放下了作为帝王身份,只单纯是一个和蔼的长辈,想与自己欣赏的晚辈说些心里话。
慕芸萱稍稍放下些许戒心,投入到这场关于人生的深刻谈话中:“陛下想要还清吗”
百里浚涩然:“我也不知道。有些人的,我当然想还清,可欠你母亲的,我却真的不希望还清,如此的话,说不定你母亲记着这笔账,下辈子也会来找我,这样,我们就可以生生世世地纠缠在一起,爱也好,恨也好,总归是在一起。”
慕芸萱却摇头表示不认同他这个说法:“陛下,恕平昌直言,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自己,想着怎么能和我的母亲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那你又是否考虑过,这样的纠缠对于我的母亲来说,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你不妨扪心自问一下,在你们相恋相守的那些短暂时光里,究竟是眼泪多,还是欢笑多。到底是遗憾多,还是圆满多我的母亲此生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下一世,你就不能放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吗”
此话一定戳中了百里珩心中的痛点。
他的脸刷一下变成了惨白,那不是一个帝王该有得软弱神情。
慕芸萱看着这样的百里珩,心中却产生不了半分同情。
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人去了,却又来做这番追悔莫及,有用吗来得及吗
人是一种矛盾的动物。
得不到的,费尽心思,拼尽全力,哪怕失去一切,抛弃一切,也要追求。
可等真的得到了,又会怀念那些过去的,丢掉的,一边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一边折磨自己,也折磨身边人。
这便是人们所谓的“遗憾”。
对百里珩来说,过去,高不可攀的帝座是遗憾,现今逝去的故人是遗憾,他这一生都困在这些“遗憾”中,不愿解脱,也不想解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是最能形容他。
四下落针可闻,窗外的暖阳斜照进屋内,将纯白画纸染出时光的陈迹,纸上鲜衣怒马的女子含笑将他们望着,生动的眉目仿佛下一刻便要跃到现实中来。
画这幅画的人必定倾注了许多感情,才能将那一颦一笑都描摹地极尽鲜活。
可就是这样深刻的感情,最终却也到底败给了现实。
慕芸萱扯唇想笑,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百里珩浑浊眼目中流下的一滴眼泪,扬起的红唇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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