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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卧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飞焰

    这孙多言虽是有些呆,可杀人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呆。运用起来,轻灵明快,斧斧奔向人的要害。

    寻雪不敢怠慢,忙撑起残剑。想将那斧格开,岂料自己内力不足,虽是将他的斧刃架住,可那巨大的力量,震得她虎口阵阵发麻,几欲将剑失手。她连退数步,直到右脚碰到了墙面,方才站住。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孙多言的板斧又到,斧带风声,奔向了寻雪的天灵。寻雪大叫不好,忙一个“灵狸拧身”,将将躲掉。只听的“轰隆”一声,那墙上便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砍起的阵阵土灰,呛得寻雪直咳嗽。于是她一个“玉猫翻滚”,迅速躲向了孙多言的身后,接着挥动残剑,来个“童子拜观音”,半蹲半屈,向他的下盘攻起。

    孙多言又蹦又跳,来躲避她短剑的横扫。

    观词与段无心还未来得及制止,二人便已混打在一起。此时的二人打斗已酣,段无心的叫声他们根本听不见。由于这里他要防着观词,又不敢起身去制止。

    见二人越斗越紧,越斗越急,段无心一时也无计可施。恰此时,二人一同跳起,互挥兵器,向对方砍去。段无心瞅准时机,就在他二人的兵器相交之时,右手一挥,手中之刀疾速飞出。

    “当……”一声清脆的响声,震得二人鼓膜直鸣,手中之刃也都撒手而去。二人各退了几步,心惊立定。

    那飞出的残剑,扎向了弥勒的脚面,飞出的大斧,砸掉了弥勒脚趾,而那弥勒却不在意,依旧是皤腹欢颜、笑笑眯眯。

    没了兵器,二人又拉开架势,握拳伸掌,以防对方偷袭。

    “你二人快快住手,我们都是朋友,为何又要打斗!”段无心嗔他二人道。

    “哼!你说得好听,既是朋友,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师兄”寻雪怒目圆睁。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为寻我四弟,我一时心急,才有此行为。雨儿兄弟既要将实情说出,我何必要做这恶人”段无心说着,便忙将那短刀从观词的脖子上拿走。

    “老大莫相信他们所说,我看他就是个恶人。”

    “给我闭嘴!你除了画蛇添足,还能做些什么给我站到墙角,继续去数蚂蚁!”孙多言听了,心中甚是不平,然老大发话,也不得不听,只好又恨又馋地看了寻雪一眼,转身蹲了下去。

    寻雪冲他伸了伸舌头,便双手一抱,昂头看起了房顶。

    “兄弟快快讲来,你都知道些什么”段无心着急问道。

    “要说那几人中有没有伊采露,我并不确定,可我知道,他们都去了渤海蛇岛。”为了能拉上他们去蛇岛,观词也不得不据实以告。

    “哈哈,去蛇岛他这不是撒谎又是什么本就已经中毒,难道还要去被蛇咬”孙多言大笑着站起,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去蛇岛就是要被蛇咬,这叫以毒攻毒!”寻雪也忙回头道。

    “好好,与你这种棒槌我不争辩,你们就是超级大骗!”

    “大骗不大骗,你说了也不算。就你这一身肥肉,有何可骗”

    “好了,你二人不要胡麻缠,听雨儿兄弟继续往下谈。”段无心制止二人言。

    “他们去蛇岛,的确不是为了再被蛇咬。听说那被咬之人极为重要,为保他命,众人便为他放血治疗。可此毒会令血液粘稠




40 事败远遁
    说声走倒是容易,这路途遥远,若是仅凭现有的这两匹马,想追上他们怕是些难度。于是段无心便让孙老二回洞,去将采露的那匹马取来。一想起马,他倒又有些疑惑了,采露若是带了那小子走,那她为何不回洞中取马那黑松口离自己所住之洞并不太远啊

    然而孙多言的唠叨,却乱了他的思绪。“回去那么远,真是太不方便,咱们四人两骑,不正好么你与雨儿一匹,我与雪儿一匹。”此时的他,满怀想的都是好事。

    “你哪来的那多废话叫你去你就去!”段无心也没好气。

    孙老二不再多言,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此时,段无心趁着观词不注意,忙偷偷点了一下他的阳关穴,观词只觉得下肢一阵发麻,便已动弹不得,他心中大怒,忙想来提醒寻雪,可话还未出口,段无心却迅速起身,来到了她的身边,他二指用力,只在寻雪的腰眼处轻轻一点,寻雪便立时站立不稳,瘫坐下去。

    “你真是小人!”二人不约而同地叫骂了起来。

    “哈哈,你们二对一,我不得不防。要知道,小人长戚戚,做个小人也是迫不得已。二位见谅。”说罢,兀自坐到了一旁。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多说无益,二人也就将火压下去,想着以后,还要跟这二人长时间在一起,便自认晦气。

    二人有些失落,低头不语。

    此时的段无心却是悠然自得,得意了片刻后,忙又起采露之事。

    就在这时,“登登登”院中响起了跑步声。无须多想,听那分量便是是谁了。

    段无心大惊,忙起身往外瞅来。只见孙老二喘着粗气,边跑边叫,“大事不好,老大咱们得快跑!”说着,忙去墙角牵马。

    “究竟怎么了,你如此慌张”段无心问道。

    “来不及细说,他们说话就到,咱们上马快跑!”此时,他已将那马缰解到了手中。

    “好好,你速将那个丫头带上,咱们这就走!”远处的叫喊之声,段无心已是听清,细一辨别,那人数还算少。他虽然不知是何事情,可此时被孙老二带得已无心细想,忙接了马缰,飞身而上。

    “那个雨儿咱们不带上”

    “他已没什么用场,且又受着伤,就让他在这里为咱们挡上一挡。”说罢,便忙又下马,跑到观词身旁,将他的哑穴给点上。复出得门来上马,这里,孙老二也已把寻雪拉上马,他美滋滋的跨上,打马扬鞭。

    寻雪破口大骂,二人根本不理,只管带着她由后院而出,飞速逃去……

    观词着急,却又无计施,他也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想运功将穴道解开。由于受伤,那内力很难运行起来,偿试了数次,俱是失败。他想以两手为脚,倒立而跑,可那伤口新愈,一动便疼痛难忍。只得作罢,听天由命。

    此时,院中已是人声鼎沸,步履杂乱,其中还有马蹄之声。

    “莫要让那小贼跑了,快去后院看看。”为首的一人还未进屋,便吩咐手下人道。数人应声而去,其余人则跟着那人进到了破殿之中。

    “哈哈竟然还有一个不怕死的,躲在这儿装死!快快将他拿下!”那人一挥刀,数人上前,便将观词扭押了起来。

    “不怕死的装死,这话说得真有哲理!”此时那人旁边一人拍起了马屁,还得意地伸出了大拇指。

    观词站也难站,口又难开,此种情形,实在狼狈。又被人形容成装死之人,其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啊……”他想解释,却发不出音来,只急得摇头晃脑、额头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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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原是逼亲
    观词被带至柳塬山庄,心里自是有些紧张。不是因孙多言盗马之事,倒是为昨夜救玄衣嬷嬷,怕被庄上的人认出。

    其实大可不必,昨夜无月无灯,俱是黢黑一通,何人又曾瞧见过他的面孔。就是玄衣嬷嬷那两个瘆人的黑眼洞,也从未有人看清。虽说有过一声言语,在那个纷乱的环境,谁又能记得明可他依旧心下不平,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有时事情会有些意外。

    听说是索三爷到来,柳庄主忙迎出门外。当看到马上的观词时,心下大骇。

    “索三爷来便来罢,为何还要带个活物”

    “哈哈,有那不开眼的想占我索黑子的便宜,来打劫我这打劫的,竟敢在我兄弟关二爷面前耍菜刀。那我索三爷也就不客气,顺便把他娘的提溜来,给柳老弟作下酒菜!”

    一听此话,观词心想:我的乖乖,此事要坏!这个索黑子,人黑面恶话语赖,心肠定是没得猜,一个字,坏坏坏!不过关二爷耍的是大刀,他过五关斩六将,仁义之祖。若是照你这样说来,他竟耍起菜刀,岂不成了一个厨子他家三弟也是那个“矛三枪”,与你又有何关系除了与他一样的黑外,你都不配给张三爷提鞋。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再贴那心也是黑的!

    “我说索三哥,我向来爱干净,此人脏臭像乞丐,还真是有些埋汰。”

    “嘿!我说你个柳三拐,我好心送你副活肝肺,你竟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说声感谢也倒罢了,怎么还说我这事做得太埋汰!”那人说翻脸就翻脸,气呼呼地跳下马来。

    柳庄主心下不悦,我这三拐之名也是你叫的跟你说过我叫柳上陌,你偏要叫小名来埋汰我,可这家伙势大,他也只好忍上一时,“索三哥误会,误会。我是说此人埋汰,像个乞丐。”

    嘿!我说你个柳三拐,我平生最恨人家叫我乞丐,你还没完没了又叫来。你若现在放开我,看我不打你个鼻青脸肿嘴巴歪。然想归想,自己的脚难动,手被缚,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曲观词是真命苦!可恨老天不睁眼,可叹土地不平坦。我平生不做亏心事,为何麻烦老将我缠。关二爷,索三爷,啊我呸!是关二爷,张三爷,愿你们开开眼,看看我的苦难吧。

    “烦,真够烦!”观词听后,吓了一跳,我心中所想,难道有人知道忙抬头望去,看是谁人所言。

    索黑子的儿子索小黑,观词暂且这样认为,一边下马,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见面穷啰嗦,烦,真够烦!”说完,便兀自走进大门,连谁都不多瞧一眼。

    索黑子毫不在意,柳上陌却表情三拐,笑不是笑,怒不是怒,呆不是呆。只好尴尬说道:“索三哥快请。”

    那索黑子挺挺胸,抬抬头,径直往里走。柳上陌看了看仍趴在马屁股上的观词,大为不悦地说了一声:“将此人先扔进柴房,等垛来喂狗!”

    好嘛,你人吃我都冤得慌,若是让狗儿掏了心肠,我还有何脸面见阎王只能做个孤魂窝囊鬼,十生十世都得飘荡。我向来仁义不张狂,为何净碰上些凶狠狼都说日月高悬,乾坤清朗,怎么我看到的就不一样

    心下正想,早有山庄家丁将他拖入了柴房。看门狗儿对他一阵狂吠,那阵势是要将他撕碎。难道这些东西通灵,主人说了它们就能听懂看来,已在劫难逃,真是哪儿起事哪儿了。侥幸了一路,还是没能躲掉。

    那狗儿对他狂叫,也不是无缘无故,只因昨夜他的体味,让那狗儿感到很是纳闷。想此人大胆,昨夜竟敢进院,今儿既被捉进,自己得向主人言明他的身份。尽管它狂叫不止,却无人搭理



42 幸而不在
    索黑子被说得没脾气,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道:“即使不够帅气,那也不算老吧”

    “什么不老,我娘天天唠叨,说我柳叔是年轻英俊,风流‘涕淌’。说你是老眉卡哧眼,又老又黑的老混蛋。”

    “你娘是这样说的这柳三拐都中风流泪淌鼻涕了,他还算英俊我虽是有些浑,还不至于混成蛋吧她怎么能这样说我呢”说着,便委曲地看向了柳上陌,那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他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柳上陌脸上又来了三拐,一拐黄,二拐白,三拐拐得表情怪。此事牵涉到自己,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说来。

    想想当年,他与索黑子、孙凤巧三人居住在长城外,孙家堡。从小玩到大,一起学武艺,情意深厚,俱是无猜。然孙家富有,索家势大。自己虽是英姿勃发,与凤巧也情投意合,可架不住人家索家办法多,三拐两弄,凤巧便成了他索老三的老婆。无奈之下,他只得另娶他人,婚后不久,便去参军,一走就是十多年,一为理想,二为婚姻。

    后来,鞑靼人来劫掠,将孙家堡焚毁。孙家在这之前便已遭不测,家里已没有了什么人。三拐一家则不知所踪,只有这索家三兄弟,来到大埪山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慢慢积累起巨额财富,筑寨练兵,成为豪强,号称索家埪。方圆数百里,甚有名声。

    一月之前,柳上陌去为索老爷子祝寿,重见孙凤巧,这心起波澜,便一留再留。自己的妻子锦娘,生柳絮儿时难产而亡,而自己身处军营,多年未近女色,现在重见年轻时的恋人,那心里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思思恋恋,难分难舍。

    凤巧已是心同枯槁,欲戚戚终老,再见心中所爱,实是出乎意料,仅有的一抹欲火,便将她来燃烧。多年来,她本就对索老三不满,这一刺激,让她更是心哀。看起索老三来,愈发的不顺眼了。

    索老三对她宠爱有加,不敢有半点掺假。她想要去东,他决不偏点南。她想要星星,就是月亮再美再大,他都不会动一动。为了她,这多年来从不在外面偷腥。

    如今听到她这样说自己,心里虽有些难过,可也只觉得这应是她的玩笑话,不当真的。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怎么来着,什么深毕竟我俩一张床上滚了多年,她怎会对我有意见要说这柳三拐是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点,可他势力不及我,财富不及我,也许就连那个玩意他都不及我,凤巧又怎么会移情于他世事自是怪,痴人倒是有痴人的想法。

    要说柳上陌不想回来,弄得柳絮儿也没办法,只好陪着他在索家埪住下。这样一来,可就高兴了索小黑,索小瓜或是索小皮,甚至是索没皮。他见柳絮儿身如拂柳,面若桃花,朱唇是成熟的樱桃,双眉似勾魂的弯刀。让他心难平,欲难消。天天缠着柳絮儿,极尽讨好。

    柳絮儿见他有些呆傻,也并不反感他整天跟着。为得只是开他的玩笑,看他的瓜样,还大模大样的叫他索小傻。可这索小傻却是当真,认为柳絮对他有情有意,因而也就全身心的投入。

    这柳絮儿离开,他的魂儿也就不在。整天吵吵着要娶柳絮儿为妻,让他口中的老东西快来把亲提。索黑子拗不过那强势的娘俩,只好在柳上陌回去不久,便带人前来。

    现在柳上陌已明白此



43 送走瘟神
    柳上陌与周、方、苏、白自然明白这父子二人的心思,便都相互看看,笑而不语。

    “我的柳乖乖,你怎么就不在他们这些人,不会是哄我玩罢”他自言自语,迅疾而去。

    柳上陌心下坦然,柳絮儿不在就是不在,你就是再怎么去看,她还是不在。只要是她不在,你说破大天,这事我也不会应下来。于是,他满心鄙夷地敬索黑子吃茶。

    很快,那索小皮便哭丧着脸跑来。

    “她就是不在,她就是不在。我可怎么啊”他跺脚撅嘴手乱摆。

    索黑子听了,一脸蒙呆,翘着半边腮问道:“果真不在”

    “嗯!”索小皮猛点头。

    “真的不在”索黑子又将头转向柳上陌,再次问来。

    “真的不在,我何时哄过哥哥你呀”柳上陌心喜而道。

    “那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这个……我们要是知道,不就把她找回来了么”

    “果真是没找到”索黑子又看向周、方、苏、白问道。

    四人同时点头,“目前还没有柳小姐的任何消息。”

    “呀……那这丫头会去哪里”

    “这丫头任性,还真不知她去了哪里。这方圆几十里,我的人都已找遍了,可就是不见她的踪迹,你说让人着急不着急。”柳上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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