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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国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牛哞
    “老爹你消消气,先把刀放下……”沈游自知理亏,语气也弱了起来,“我这不是担心你,怕你出事嘛。”

    “你老子我砍翻了好几个海贼,好着呐!臭小子净给我惹麻烦!”

    沈威怒瞪骂道,心却逐渐软了下去,扒拉着沈游转了一圈,道:“刚才碰没碰到海贼没缺胳膊断腿吧”

    “刚才好像遇到一个,不过我骑着马把他撞飞了,也不知是死是活。”沈游咧嘴笑道。

    “臭小子运气倒蛮好!”沈威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当即拉着他走到韩飞面前,为两人介绍一番。

    听说沈游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才擅自骑马赶来,韩飞的态度也缓和不少,甚至对沈游有些赞许。

    他是江湖中人,把情义二字看得最重,沈游此举虽然莽撞,却也着实让人敬佩。

    ……

    ……

    很快,官兵就彻底扫清了残局,鸿门镖局护卫着粮车到达施舟县后,也踏上返回溪乐府的路程。

    等到了施舟县和滨江县的交界处,韩飞特意策马过来与沈威道别,两人约定日后畅饮,便是分道扬镳。

    鸿门镖局的人马沿着西北小路回




第十七章 名人的烦恼
    临平县城的狂欢,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等到人群散去,沈游抱着早已入眠的曦儿,跟在沈威后面回到家中。他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把曦儿轻轻地放在一旁,便是倒头就睡。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竿头。

    “哎呦……”

    沈游一手支撑着床板,费劲地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回头看看尚在熟睡中的曦儿,他不禁无声地苦笑一下。

    昨天骑着马在两地之间来回奔波,再加上昨晚的欢庆,对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是一个很大的损耗。

    幸亏他这段时间有意养生,把身体养得好了些,不然这一累,怕是又要病倒在床上,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副身体,实在太差劲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我得锻炼一下才行了。”沈游暗下决心。

    依照他的训练经验,就算不能恢复到自己前世的身体素质,比常人好一些总能做到。

    咕

    沈游摸了摸肚子,起床走到屋外。只见院子里的石桌上空空如也,东屋那边隐约传来震天的鼾声……

    “看来老爹也累得不轻啊。”沈游无奈一笑,对此却早有预料。

    他不过是在临平、施舟两地之间跑了一个来回,就已经累得浑身无力。沈威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刀下少说也有四五个海贼的亡魂,能不累么!

    沈游钻到厨房里看了看,他们才刚搬家几天,许多东西都还没有置办齐全,再加上最近物价飞涨,就更别说买粮食了。

    想了想,沈游便回屋穿好衣裳,拎着一个竹筐出门去了。

    现在是早晨,街上有不少人活动,于是沈游就收到了接踵而至的问候。

    “这不是沈郎君吗,您早啊!”

    “您早。”

    “沈郎君昨天累坏了吧,您这是干嘛去”

    “去买点早饭。”

    “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沈郎君啊,真是稀奇啊!”

    “哪里哪里……”

    看着那些似乎在昨夜见过的善意面孔,沈游一一回礼,出门没几步,却已经累得够呛。他急忙低着头快走几步,来到那个包子摊前。

    “伙计,今儿包子怎么卖”

    “素包一文钱两个,肉包一文钱一个……”伙计随口答道,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便抬头一瞧,顿时乐出声来,“哟!这不是沈郎君吗!”

    “什么郎君不郎君的,我只想买几个包子。”沈游苦笑一声,“怎么,又变回原来的价钱了吗”

    “还不是托您的福,赶走了海贼,昨晚大批货物就已经运进县城了,我这包子也终于能正常卖钱了。”伙计咧嘴笑道,朝沈游竖起一个大拇指,“您要多少包子,我这刚出锅的,管够!”

    “那我要四个肉包,六个素包吧,一共是七文钱……”沈游低头去数铜板。

    伙计把包子挑出来,直接放到沈游的竹筐里,摆手道:“打我脸了不是我哪能收您的钱!这包子算我送您的!”

    “这怎么好意思……”沈游坚持要给钱,伙计却也坚决不收,眼瞅着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沈游也只得作罢,“那我下次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收钱,不然我就不在你这儿买了。”

    说完,他就趁着人群还没汇聚过来,拎起筐子,低着头跑回了家门口,好容易摆脱了那群好奇热情的群众。

    轻轻关上院门,隔绝了街外的人来人往,沈游方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挂满了无奈之色。

    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就变成大熊猫了,谁都想过来看一眼,顺便搭讪几句。

    都是杨墨搞的,好端端办什么庆功大会嘛!

    现在好了,自己成了县里的名人,想去街上随便逛逛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叫醒曦儿和老爹,一家人开始吃早饭,沈威说想去街上



第十八章 我要去投军!
    被沈威一秒击碎了锻炼的热情,沈游好不容易才重拾信心,跟在沈威的屁股后面坚持跑完了十圈。

    跑完后,沈游已然累得直不起腰,两手支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更是汗如雨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苍白的面颊滴落到地上。

    沈威早就跑完了,正坐在树下乘凉,见状便招呼他过来,递上一碗凉好的白开水。

    咕嘟咕嘟!

    沈游如久旱逢甘霖,急忙接过大碗,仰起头如牛饮一般,一碗水很快就见了底。

    “痛快!”

    沈游大笑一声,将碗搁回石桌上,自己在沈威身边坐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道:“累死我了!”

    “以你的体质,要跑完这十圈,确实太勉强了。”沈威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跑完的时候,可以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顶多就是流了几滴汗水。

    再看沈游这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的模样,就可以知道两人的身体素质,究竟存在多么大的差距。

    “没办法,我本来就比较孱弱,再加上久卧病榻,身子骨自然不如常人。”

    沈游却也不在意,他在脑门上抹了一手的汗水然后甩掉,望着蹲在屋门口写写画画的曦儿,嘴角不禁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神采,“不过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摆脱这副病体的。”

    “嗯,好小子,只要你有这个志气,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沈威老怀欣慰地点点头,端起桌上的大碗,咽一口水,随意说道:“你可曾想好,要在县城谋一份什么样的差事”

    听到这个问题,沈游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后,却是轻然出声道:“我想去投军。”

    “什么!咳咳咳咳……”沈威猛吃一惊,被水连呛了好几下,连眼泪都呛了出来。他却是顾不得这些,怒声说道:“臭小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沈游起身走进屋里,稍刻又回到树下,将手里的一张撕破的榜文递了出来。

    沈威一把夺在手里,展开看去,果然是招兵的文书。

    据上面所写,招兵部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李家军,此刻正驻扎在临平县北。除此之外,上面还写明了军饷、招兵人数,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

    “臭小子,这榜文你什么时候揭下来的”沈威气得把榜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石桌震天响,吓得远处曦儿把手里的石头都掉在地上。

    沈游眼角一跳,显然对老爹的暴怒还心有余悸,可他却没有低头,而是努力攥紧了双拳,尽量平静地说道:“昨天夜里,庆功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早就想好要去投军了”

    沈威瞪了一眼沈游,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道:“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去投军”

    这下倒是让沈游为难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前世就是军人,这次去投军,是为了重操旧业,重拾情怀吧。

    这套说法显然不行,沈游只好换个思路,方才说道:“孩儿想去投军,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憧憬。”

    “憧憬”沈威皱了皱眉。

    “没错,就是憧憬。”

    沈游笃定地点了点头,道:“老爹你是军伍出身,如今已是天命之年,却依然能斩敌于刀下,堪称宝刀不老!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老爹您是英雄,孩儿自然也不甘落后,也想投身军伍之中,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一方安宁。”

    见沈威默不作声,似是陷入了沉思,沈游心中暗喜,急忙接着说道:“再有,军中纪律严明,孩儿投身军



第十九章 公堂断案
    “好,爹爹抱。”

    沈游咧嘴一笑,当即把小丫头举高高,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走喽,去找羊叔叔玩。”

    出了家门,对面就是县衙。

    此时的县衙门口正拥挤着一群百姓,他们纷纷向里张望着什么,偶尔有窃窃私语。

    “让一让,让一让……”

    沈游好容易挤到人群最前面,两名衙役走上前来,笑眯眯地向他执礼。

    “沈郎君,您怎么来了”

    经过施舟一战,沈游在县里也算是个名人,再加上他与知县杨墨的关系很好,因此这些看门的衙役也都认得他。

    “我有事来找屈白兄。”沈游还了个礼,顺带往县衙大堂里瞅了一眼。

    却见几名衙役分列两侧,手执杀威棒,神情严肃。而杨墨穿着七品青色官袍,头戴乌纱,腰佩乌带,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又有一男一女跪于堂下,神情皆是有些害怕。

    “这是在审案么”沈游微微一愣,感觉有些新鲜。

    “是啊,今天这案子可不好审,一时半会儿是审不完的。”衙役好心说道,“沈郎君,不如你先去后院等候,等老爷审完案子,我立刻就替你通报。”

    沈游点点头,目光忽然落在杨墨身后的那道屏风上,低声问道:“我从后院过去,可以绕到那扇屏风后面吗”

    衙役回头瞧了一眼,笃定地道:“当然可以,那屏风后面有一道门,正是通往后院的。”

    “多谢相告。”沈游笑了笑,当即托着曦儿穿过人群,绕到县衙偏门走了进去。

    大堂之上,审案还在继续。

    只见杨墨一拍惊堂木,英俊的脸上满是肃然,冷冷地看着跪在堂下的男女,大声喝道:“嫌犯孙德海何在!”

    跪在堂下左边的男人急忙磕了个头:“小人在。”

    “昨日,你兄长孙德业在家中溺井身亡,而据目击者称,曾看到你昨日出入孙德业家,你可承认”

    男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小人承认。”

    “昨日案发之时,孙德业家中并无他人,只有你和兄嫂刘氏在家。”杨墨沉声说道,“想那孙德业乃是成年男子,素来无病无疾,怎会失足掉入井中定是你二人之一,趁孙德业不备,从背后将其推入井中,是也不是!”

    堂下二人,顿时齐呼冤枉。

    “大人,贱妾冤枉啊!孙德业是我丈夫,我怎么会害他!”女子掩面而泣,她本就颇有几分姿色,此刻梨花带雨,更显得柔弱可怜。

    “大人,我也冤枉!”一旁的男人也叫起冤屈,惶然道,“那天我去兄长家,是应兄长之邀前去吃饭,席间兄长他说去提水,谁料竟会失足跌入井中,酿成此等悲剧!”

    “还敢狡辩!”杨墨又一拍惊堂木,“来人,大刑伺候!”

    “大人,我冤枉啊!”男人见势不好,急忙拼命磕头,哭得鼻涕眼泪横飞,连连叫着冤屈。

    杨墨只得唤住两旁衙役,望着堂下的景象,一时有些头痛。

    裕朝的刑律不同以往,相对比较宽松。规定若非掌握证据,不得擅自动刑,违者按情况酌情处罚。

    否则的话,他早就一顿棒子打下去,自然什么都招了。

    现在的关键是,他手里并没有证据。

    虽然有人看到案发当日,孙德海曾出入孙德业家,但也不足以成为他谋害兄长的实证。

    倒是那个刘氏,一直在替孙德海喊冤,也对审理此案产生了极大的阻力。

    就在这时,杨墨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似乎传来一道熟悉的微弱声音。

    他不禁眉头一跳,当即拍了拍惊堂木,宣布暂缓休审,便是起身向后面走去。

    “沈兄,果然是你!”

    走到屏风后,看到沈游托着曦儿正站在门外,杨墨不由得快步上前,有些激动地道:“沈兄,你可是有什么



第二十章 时辰到了
    “最多再有一炷香,此案就破了。”

    沈游的话犹回响在耳,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专注地盯着大堂里的这一幕。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香柱之上,燃尽的灰烬已然积累得老高,只需风一吹就能飘落下来。

    而沈游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洋洋洒洒写完一纸后,就把曦儿抱到腿上逗弄着玩。

    杨墨虽然也暗自奇怪,却并未出声询问。因为出于对沈游的信任,他坚信沈游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孙德海和刘氏跪在堂下,只听四周肃静无声,唯有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声在微微加速,只觉得自己快要紧张得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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