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黑

    摆桌子、抬椅子，手把手的麻将走起来！什么叫“吃”那个叫“碰”，“正抓反打”“上庄下庄”“听牌后可以看宝”哥仨用不正经的肢体语言教授着本地麻将的正经打法。

    让美女赢了两把后，哥仨开始下注:“看！很简单吧玩钱的吧那才有意思。”“对，玩钱的才能体会到麻将的真正魅力！”

    女老板饶有兴致地说:“也行，别太大就行我这可是小本生意。”

    “没错！小赌怡情，哈哈哈哈！一元的麻将没多大输赢”说出一元有点后悔，但也不敢说太大，怕把女老板吓跑了。

    哥仨带着坏笑，彼此交流着眼神，上什么牌、点什么烟，哥几个为了在赌桌上赢点钱，平时没少下功夫，举手投足都是暗号，狗剩子更是一个出老千的好手，因为出千没少挨揍。平时在麻将馆里挂名不让进的四大神兽今天终于有机会热热身了，正好最近手头紧，看来今天可以奔小康了。

    赌局正式开始了，气氛一下子变得不那么轻松欢快了，哥仨做的端端正正，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这把是女老板坐庄，哥仨起手牌还都不错，看来需要对暗号了，谁的牌大让谁胡牌，要什么缺什么……

    吃！碰！差！我还碰！我又碰！！哈哈哈！吃！哥仨忙乎半天，终于又轮到女老板抓牌了。

    “自摸!庄家站立飘。”女老板亮牌之后开始轻松地扇着扇子。

    哥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嘿!每家三十二快!老板一把赢了一百块诶！”

    女老板面无表情地说:“那还真是没多大输赢。”

    哥仨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上来就输将近一百，一块的麻将，这得多久才能赢回来。

    牛犊子一看老板貌似不差钱，于是有了主意:“这把太小，先欠着，咱就玩一百元的如何”说完给其他哥俩使眼色。

    “是呀！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牌才赢一百块，太没意思了！”“而且还得我们三家出钱，那肯定都是零钱，一百块零钱还真难给呀。”

    “好好好!先欠着!”美女老板很不屑地答应了。

    “哈哈，老板爽快！这样，既然是欠着，那就凑个整，欠你一百。”熊瞎子用小利益按住老板，怕其以后反悔。

    还是女老板坐庄，哥仨这回卯足了劲，抓每张牌时都快搓碎了……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大的麻将。

    “等会！我再看看，确实碰不上，嗯，过！”谨慎的哥仨每张牌都不放过，反复斟酌，小心翼翼的快犯了心脏病。

    啪啪！女老板打了色子，开始对宝，哥仨瞬间摒住了呼吸。

    “庄家站立夹宝，每家三千二。”女老板又亮牌了。

    哥仨翻来找去，没看出牌里有破绽，不像作弊。

    “真是见了鬼了三千二我仨得给你将近一万那得数一会，是吧”狗剩子有点呼吸困难地自言自语。

    “欠着欠着，打一万的敢不敢”牛犊子满脸通红地说。

    “多大的都行，不就是欠着吗”女老板轻描淡写地说。

    哥仨乐了，心里话是，我们欠着也就欠着了，等你欠着的时候咱再算账。

    “哈哈哈哈老板娘爽快!”熊瞎子脱口而出。

    女老板噗嗤一笑:“叫老板就行，叫娘干啥。”

    狗剩子一惊:“莫非老板还单身”

    女老板轻轻一叹气:“哎，像我这种没学历、又没正经工作的女人不好嫁人，多想把自己像赌注一样输出去。”

    “我去!牛犊子你桃花运要来了!”熊瞎子用大巴掌排着牛犊子的肩膀，高声说到。

    “来来来”稀里哗啦，一万块钱的麻将开始了。

    四个人刚抓完牌，女老板就亮牌了。

    “咋的了”狗剩子不明其故地问道。

    “庄家天胡，每家三十二万”女老板又开始扇风。

    “你还想不想嫁人了一百万的来一把!今天我还不信邪了!”稀里哗啦哥仨开始洗牌。

    “一百万会不会有点大呀我这店小，输了可能现金不凑手。万一你们再胡把大牌，我这。。”女老板面漏难色。

    狗剩子:“没事！先想着赢，别想着输，打麻将最忌讳自己咒自己，对吧哥几个”

    “来来来没事，就算我们赢了，你也可以欠着。我们不会太为难您的。”

    啪啦色子一响，一百万的麻将开始了。

    女老板赢得太快了，哥仨连出老千的机会都没有，哥仨依然表情凝重着。

    “这牌，我就不会打了。”抓完牌的老板发出抱怨。

    狗剩子紧忙把脑袋凑过去:“有多难啊”一看牌型，心中大喜。

    “哎！玩钱的了！就别教了！”熊瞎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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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亿身家
    熊瞎子用颤抖得手要去抓牌，就听女老板慢声细语的说:“别动，八万我胡了，对倒。”

    时间瞬间凝固了，狗剩子好像听不见声音了，就见女老板拿起牌堆里的八万，啪！一声巨响，放到了自己的牌里，整理了一下，轰隆隆！整座砖墙倒塌过来，压住了神兽们的呼吸

    “庄家屁胡，你点炮四个亿，其他两家两个亿，暗杠抵消两个亿，加上之前的帐，您们仨一共欠我七个亿。”说完，女老板的扇子又挥舞起来。

    稀里哗啦，啪啪啪！小卖店里想起了掌声，把哥仨拍蒙了。

    “欠着！再来！”

    “欠什么欠！快点给钱吧！”周围的凶神恶煞开始剑拔弩张，撸胳膊挽袖子了。

    熊瞎子一乐:“有你们什么事呢”

    最早进屋的男士说:“这娘们欠我大哥霹雳棍、棍爷，三个亿！我们今天是来要债的。”

    哥仨一听，差点喷血。霹雳棍可是整个城市最有背景的人，之前追随的大哥就是被霹雳棍搞垮的。这些日子东躲西藏就是怕招惹到霹雳棍的人，没想到今天几把麻将就要把自己的前途葬送。

    女老板急了:“我只欠他三千来万，怎么变成三个亿了”

    周围的大汉们七嘴八舌的嚷嚷道:“利息！利滚利！每天千分之五”

    女老板一跺脚:“好！你也别算了，我欠你，他们欠我，只要把债转移到他们身上，这七个亿都算你们的，多出来的就算我孝敬棍爷的。如何”

    仨神兽一听，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行不行不行！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钱谁来还！”

    凶神恶煞拿起手机打起电话:“喂！棍爷哎！棍爷，是这样，我十三太保黑马，对对对，我们十三太保不是奉命来燕子这催债吗对对对，没要到，不是，您听我说，是这么回事，四大神兽哥几个打麻将输给燕子七个亿，啊！对，您没听错，七个亿人民币，哈哈哈哈！啊，燕子的意思债主转移一下，然后是这七个亿都是咱们的，对对对这不是翻倍的买卖吗对！好！好嘞！行是吧没问题！好好好，您放心是是是嗯嗯哎”

    黑马挂断电话:“大哥同意了！燕子你的债务清了！你们几个，把钱直接转给我们就行了。”

    燕子离席，十三太保把三神兽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哥仨尴尬的一笑:“没钱。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

    十三太保狂笑不止，黑马突然面沉似水:“没钱！搜着一分一个大嘴巴子。”

    哥仨保持沉默，环顾着四周。十三太保，顾名思义，这是十三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三大神兽还是看得出来，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只见他们一个个奇装异服，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发达。相比之下，自己的兄弟显得颇为不堪入目，熊瞎子虽然体型硕大，但浑身上下圆润且颇具弹性，大肚腩、柳肩膀，在十三太保中间像个温顺可爱的。牛犊子倒是一身的农村肌肉块，但个头是硬伤，就像架子鼓里的地桶，平时打架都只有挨踢挨踹和让人锤的份。狗剩子就更不用提了，骨瘦如柴，平时打架只捡漏，除了会逃跑就是会跌倒，不能以多欺少，就为对手喊好。

    环顾一圈之后，哥仨默默的低下了头，纷纷想着自己身上的钱，以前只知道钱是好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如今却变成了负担，每一分钱都在燃烧着自己的脸部血管。

    牛犊子貌似打定了主意，气哄哄的喘着粗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是他的人生信条。

    熊瞎子似乎也有了想法，看了看哥俩，吐了一下舌头，愿赌服输，可咱真的没什么钱，那就让他们搜身好喽。

    黑马催促道:“有钱没钱给你们仨数！三！二！”

    狗剩子的意志崩溃了:“要是搜到一块能改成电炮么”

    黑马:“别他妈废话！有钱赶紧拿出来！”

    “就没有！”牛犊子依然坚守自己的信仰。

    “搜！”

    “哎哎哎！破财免灾，破财免灾！”狗剩子给牛犊子使眼色，他知道哥仨最富的就是他。

    黑马一笑:“我没说清楚，搜到一分，每人一个大嘴巴子。”

    有人补充道:“是我们每个人对你们每个人！”

    无奈，哥仨乖乖的拿出了全部财产，一共凑出了现金八百块。

    在各种彪形大汉的众目睽睽之下，哥仨终于明白了什么，百口莫辩，最后只好净身出部。所谓的净身，是真的很干净，除了衣服裤子还留着，其余的凡是能和身体脱离的东西全被收走了。

    十三太保放下话来:“这点钱就算今天的利息，以后要是交不上钱，也得每天交利息，否则就是利滚利，到时候越欠越多，神仙都帮不了你们，再把棍爷惹急了，给哥几个上手段就不太漂亮了。”

    “真没意思”偷鸡不成欠款七个亿，三大神兽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下彻底青皮了，就算捡到烟头也没有能点烟的设备了。灰头土脸、一贫如洗的三兄弟来到了马路对面，思考着人生。

    事情发生在公元二二年，严打的风暴刚过去，哥仨不敢杀人放火，也贩卖不着军火，他们只会成帮结伙，欺负比他们年轻的小伙儿。他们的黑科技是撬锁。他们的黑色幽默是傻笑。他们的朝服是金链子与黑



第五章 圣子驾到
    欠下七亿赌债的神兽哥仨来到了一个健身房门口。这家叫做二头肌的健身房就是哥仨人生的新起点。他们来这儿当然不是为了健身，而是为了找人。

    健身房的老板叫程天啸。他有个亲大哥叫程天豪，这个程天豪是个传奇人物，江湖诨号“交易之神”或“再世范蠡”。能有此称呼，是因为他就一只控制着整个城市的市场规律，他不但是交易规则的制定者，更是获利者，僧经多年富甲一方，是当地最大的势力。其手下的马仔多如牛毛，其中包括四大神兽。

    哥仨也不是来找程天豪的，因为如今世道已变，“严打”之后，谁也找不到这个当年的大哥了。但，程天豪的弟弟程天啸在警方备案里倒是个干净人。虽然是亲弟弟，他对自己大哥的事迹却知之甚少。他大哥不让他过问也算是对他的保护。如今大哥出了事跑路了。当弟弟的却好奇的到处打听起来。

    四大神兽当年也跟他大哥天豪混过一段时间。所以一度被这个弟弟奉为座上宾。程天啸最愿意听神兽们讲的那些江湖上让他热血沸腾的故事。

    四大神兽也看出来了，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程天啸是个热血的愣头青，被娇惯出来的霸气，被溺爱出来的稚气，没见过大风大浪的穷横，不识数搬得豪爽，自欺欺人搬得自信，一被拍马屁就上天的自满。怪不得大哥程天豪不让他参与任何事，因为他也许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但却什么事都做不起来。对斗狠的故事是毫无抵抗力。只要有人帮他大哥当年的故事吹的牛，他就一个字“爽”。

    所以，只要随便编几个故事就能让这货请客胡吃海喝一大顿，晚上还能泡个澡，拔个罐子、按个脚，等等。这个程天豪就是四大神兽一直以来的财神爷。

    财神爷虽好，但是又不能长相厮守，因为和他哥程天豪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几乎是刚入会就出事了。故事总是编不圆满，怕露怯。大部分都是听来的传说，又不能反复讲太多遍。所以这个饭票只能细水长流，哥几个实在想改善伙食的时候才来找这位爷。

    夕阳西下。

    哥仨没有上楼，就在门口冥想，哥仨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混饭靠打架，现如今想混饭就得搞文学遍故事。看来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那段故事还能翻新呢没什么文化水平的哥仨想地一脸的面目狰狞。

    虽说是小混混，但是老百姓看着他们还是害怕。看见一脸狰狞的三大神兽都不敢靠前，健身房也是有赶紧往外出的，没勇敢往里进的。不一会，程天啸就下楼来锁门打烊了。

    由于哥仨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所以没先看到这个人高马大的大帅哥走下楼来。

    见到“三兽”的程天啸喜出望外，有节奏的打着招呼:“熊哥！牛哥！狗哥！”

    这一打招呼到提醒了狗剩子，今天蹭饭有话题了！

    “今个找你来呢，是有件大事要商量。”狗剩子义正言辞的说出第一句话。

    熊和牛一脸懵，眼巴巴地看着狗剩子发挥。

    狗剩子的大概意思:“哥几个天天都在想着给大哥报仇，你程天啸有没有这份心有心就得绑定在一起，我们现在四大神兽缺一兽，今天来给你起个诨号，凑齐四大神兽。”

    程天啸一愣:“给我大哥报仇！那还用凑我当弟弟的自然是义不容辞！”

    牛犊子一听就明白，紧忙搭腔:“社会我天啸哥！诨号还是很重要，特别不好起，边吃边聊。”

    狗剩子:“我知道有个馆子，好吃不贵又清净。”

    程天啸大笑:“您又有馆子！上次推荐的馆子，您赊账小一万，我二话没说给您结完了，您又推一个新馆子，几位大哥到底欠外边多少钱啊”

    狗剩子一看有戏:“这家绝对没赊过账。上次那家也都是狼崽子赊的账。”

    熊瞎子:“哎，跟天豪大哥那段日子记账养成习惯了，上次破费了啊”

    牛犊子套路起来了:“嗨！这次不用你，我们哥仨请客！”

    程天啸一边锁门一边说:“别打我脸了！几位哥哥是我哥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请哥哥们吃饭是我的荣幸。狗哥，带路！”

    得了便宜还得卖乖，牛犊子鸡头白脸的说:“我跟你说，江湖诨号是大事！是吧！要有江湖味，还要有痞子劲。你上次听我们讲宋疯子和郑二傻的事，把你乐的，你还嘲笑他们诨号太二。我跟你说，宋疯子当时就仗着名字吓尿多少对手，一听对面报号宋疯子，脑瓜子就一迷糊，嗡一下。这是艺术，没我们哥几个你自己起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