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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维卿

    一众捕快撒丫子直奔那里,尸体很快就捞了出来,看衣服,当是那个管家和那个家丁。只不过,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在他们的脑海中生成,而随着仵作的验尸进行,这个答案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认证。

    这尸体,最少是死了两天以上的。也就是说,这管家和家丁二人,根本就不是九月十八那天被杀的,而是九月十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仵作的这个答案,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不可否认,这样的答案实在没办法让人相信,但也恰恰是这么一个答案,早前的那些疑点便通通可以得到了解释,就像是眼前的尸体一样,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毒死看家的狗和迷晕那些人都没错,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捆绑蒙眼,甚至还要再多灌上许多迷汤,其目的就是在于让这些人昏睡一日,在第一时间就无法确认下来日期

    古代,时辰可以用各种方法来辨识,无论是利用工具,听坊间的打更,亦或是通过经验来进行观察。但是对于日期,更多的则是还要通过日夜轮转以及每日翻黄历来进行记述,完全无法像后世那般,可以通过手机手表钟表电子日历乃至是电脑平板等无法计数的工具来辨明日期。

    凶手设法使这些人昏睡一日,他们即便被唤醒,由于日夜轮转未能得见,他们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弄清楚到底是当天被唤醒,还是到了第二天才醒来。受伤昏迷的病人,就常常会出现这种问题。这样的情况,甚至在接下来被关进大牢候审的情况下就更是存在着始终无法意识到其中差异的可能性!

    凶徒之所以不肯如杀死管家以及家丁二人那般杀死其他人,其关键点就在于,尸体不会开口说话,但是仵作可以通过尸斑和腐烂程度等方面的异常,轻而易举的辨识出死亡日期和死亡时间。而狗是被砒霜毒死的,其准确死亡时间很难辨识。确切的说,他们是在九月十七那天管家和家丁回来的路上将其杀害,在此之前更是已经展开了对王江府邸的作案!

    一个同时骗过了受害者和查案者的时间差,凶手如此大费周章,所求,仅仅是在第一时间不被发现这里面的奥妙,显然是为了争取更加宽裕的逃亡时间。

    一天的时间,或许不多,但却足以让他们驶入大海钻进杭州周边的深山老林藏到偏僻到无人问津的山村荒野。而官府则一如前几日那般,将精力投诸在城内以及一两个时辰能够抵达的所在,进而慢慢扩展开来,始终触及不到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则全部都是赚出来的,官府发现越晚,就越是难以找寻到他们的踪迹。

    钱塘县衙的大堂上,捕头对知县做出了详细的汇报,回想起那些细节来,他更是兀自按捺着胸中要为这群凶徒拊掌而赞的激动,怎是一个纠结了得。

    这样的惊天大案,如此缜密的思路,实在是他从事衙役生涯中所从未领教过的。心中,不免会产生好胜之心,但是几天过去了,海捕文书发下去,估计也是要发到江浙两省范围。想要抓到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大概此生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交锋的机会了。

    等等,本官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一如捕头要向他汇报工作,他也要向杭州知府乃至是浙江巡抚去汇报这桩惊天大案的进展以及结果。思虑了片刻,知县越想越觉得可怕,咽了口唾沫,才对那捕头低声问道:两个案发地点,王江府邸以及那口枯井,都是在清河坊。清河坊那地方,最是一个人流密集的所在,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很多双眼睛瞅着,他们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而且还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所幸的是,捕头早已是想清楚了,此间知县问及,他便拱手回答道:敢问县尊,您还记得九月十六那天下午,城里面开始有传闻说是八旗军将在九月十七那天回城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已经被确认是一个谣言,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最多就是那些商贾们吃些亏——外来的走得太急,很多生意还没有谈完,本地的店家则无非是少卖几天货的,只要杭州城里百万百姓这么大的客源还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记得。

    知县点了点头,捕头便斩钉截铁的说道:九月十七,一大早,清河坊的铺面打烊,商旅逃离,街上起初是一片混乱,等到这些人都跑没了,就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寂静。这一前一后的,无论是哪个时间段,做下这些事情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第三十九章 一场戏(完)
    这么说,那黄历的日期也是那群凶徒刻意留下来用以蒙骗查案之人的了?

    回抚军老大人,正是如此。

    捕头报告了知县,知县再向上报告,则直接被知府带去了巡抚衙门。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不光是知县知府,就连萧启元听来也是难以置信。奈何,如今只有这么一种解释是能够解读全部疑点的,越是细思想去,也就越是会对此产生认同。

    此人

    几次,萧启元想要下一个结论,但却依旧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用来描述他脑海中的那个设局救走王江的形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陈近南!

    萧启元一拍桌子,他便登时下达了海捕文书。王江以及其人的母亲和妻子,这三人巡抚衙门里是有画像的,甚至不说一网打尽的事情,只要抓住了王江的母亲,王江和他的妻子就只会自投罗网,就像是去年在大兰山的时候一样。

    这个倒是容易,一声命令下达,就会有专门的人去办。浙江各府县,还要上报浙闽总督陈锦,取得了陈锦的首肯,再向江南江西总督马国柱那里发送请求,要求江南各府县展开搜捕。另外,还有对朝廷的上报,无论是王江这个安置在杭州的鲁王旧臣失踪,还是向其他省份发放海捕文书,都要与朝廷解释清楚。

    人跑了,而且是已经跑了好几日了。那么丢人丢到其他省去,就是不可避免的了。捉拿王江一家,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想要把面子挣回来,设法捉住那个陈近南也是重中之重。

    奈何,对于这个人,整个杭州城的官吏们只觉得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一般,抓不到半点痕迹。如果一定是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很可能是潜藏在那些前来杭州的客商之中。理由,很简单,这个陈近南是和这些客商一起跑路的,就这么简单。

    没有人知道这人长相身材如何,况且这年头就算有人知道,又哪敢跳出来生是非,难道不怕引火烧身吗?

    就萧启元而言,他是比较倾向于这个陈近南是个年岁与洪承畴相当的老人,老得毛都白了的那种老狐狸。但是,对于明廷和士大夫阶层的了解,让他又对此产生了怀疑,因为据他所知似乎有着这样智计和勇魄的老人,在这世上大抵已经没有了吧。就算是真的有,难道在明廷那边还混不出个名头出来,非要跑到这杭州腹地来行此大险,只为了救一个王江?

    年轻且还没有混出个名头的,萧启元日理万机,实在不清楚到底会有哪个,或者说会有多少。倒是陈凯,他并非没有猜测过,只可惜那是一个远在闽南,且已经被张学圣的离间计折腾得生死不知的家伙,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至于跑到这杭州来找他的不痛快吧。

    思前想后,也实在琢磨不出个门道来。海捕的文书已经发出,丢人也就丢人了,他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做下这等大案来。只可惜,他也是知道的,都这么多天了,人家有办法出城,自然有办法逃脱追捕,十有**是抓不到的了。

    现在的要务,还是舟山之战的报捷和后续追击,陈锦在前线负责此事,他则在后方组织调运钱粮民夫。如今大功告成,总算是可以在朝中扬眉吐气了一把。

    萧启元在此事上已经抱着了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同在一城,孝子坊的李渔则依旧在为着他演绎事业而奋斗。

    王江被劫,此事在杭州城里也没有翻出太大的浪来,一个原鲁监国朝的都察院右副督御史,在浙东各抗清义军中,几乎算得上是降价大甩卖的官职,无非是个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城里面,该如何,还是如何,唯有这孝子坊的新戏《怜香伴似乎倒成了城里面的一个时髦段子,给这杭州城里压抑气氛中吹进了一股异样的香艳。

    《怜香伴已经连着演了好几日了,从最开始的观众三三两两,到第二天的坐了大半,这几日却是天天爆满,一票难求,很多人为了看这出戏甚至还要托关系才能进场。

    钱塘县的县丞,自然不需要托关系了,此时此刻,他在此地陪着从乡里前来拜会的妻兄,坐在戏园子里专门给达官贵人准备的单间里看着台上的演绎,身边更是坐着一个李渔,作为原著作者和东家的双重身份在此答话。

    令妹荐举,说老舅与曹先生有文字之好,小弟特来奉央。

    举荐空劳,逆水船头怎下篙?这亲事与平常亲事判然不同,教我怎么样说起?破题怎做,成局新翻,旧卷难抄。

    你照方才的话说去,他自然许的。

    温郎虽设巧笼牢,只怕刘家不入虚圈套。

    这都是令妹做的事,与小弟无干。老舅若不肯应承,你自去回复令妹。小弟告别了。

    小弟辞是辞不得,只是他万一不允,不要说小弟不善做媒。

    这等,耳听好音了。

    好事难包,便来迟也莫怪青鸾杳。

    台上,范石与崔笺云的表兄张仲友你一言我一语,便将崔笺云设计让张仲友为范石和曹语花做媒一事定了下来。

    台下的单间里,县丞的妻兄,看到此处时异样的看了县丞一眼,随即笑道:妹夫特意叫我来看这出《怜香伴,莫不是舍妹也想给妹夫找个曹语花不成?

    兄长说笑了,这等事,便我有心,令妹也断不会应许的。这等齐人之福,不敢想,不敢想。

    县丞惧内,是出了名的,此刻笑着摆手,随即那县丞的妻兄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二人说笑,李渔便自当是透明一般,坐在那里,缩了缩身子,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台上的戏,继续演着,二人时而与李渔聊上两句,常常会为其灵感爆发出丝丝惊异,很快便引为文字上的友人。待看到了后面,崔笺云入曹府,范石改名换姓考科举,那县丞的妻兄却突然想起了件事来,对其问道:妹夫,王江那事情,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王江的事情,李渔倒也听说了,知道是官府的丑闻,他便要起身暂且告辞。岂料,那县丞似乎是真的拿他当做友人了,一句此事倒也不避着谪凡,此间听听或许还能多些灵感,便将李渔拉着坐了下来。

    这事情,说来真的让人背脊发凉。全过程丝丝入扣,看似行险,实则是将一切都算计在内了所有人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这份智计,实在匪夷所思,若非是那捕头素来在破案上有不小的能为,我也是不信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县丞娓娓道来,就连那台上的戏也不看了,三人就在这单间里聊起了这桩事情。

    县丞听说了,就连萧启元这个巡抚都对此人有所忌惮,自是心生敬畏。李渔听着,也只作是一桩难得的奇闻,不过若说是写出来再编做了戏,他却是不敢,毕竟还是浙江巡抚衙门丢的脸面,他是没有平白无故得罪人的道理。

    二人如此,谁知道县丞的那个妻兄竟显出了几分不屑一顾来,旋即对二人言道:哼,我所见者,真侠客,当如李太白诗中那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如这般,留下个姓名,终究是放不下名利心。再精巧的设计,比之真侠客,在心境上也终究是落了一层。

    县丞知道,他这妻兄素来是最仰慕那位诗仙的,如此说来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到此处,他的脑海中灵思乍现,随即幽幽的道了一句除非,这等事情,那陈近南日后还会继续做下去的话来,他那妻兄尚未怎样,倒是把李渔吓了一个满脸惨白出来。

    谪凡?

    没什么,没什么,只觉得这等人实在可怕,实在可怕。

    戏演完了,县丞和他那妻兄回府,李渔恭送了二人离去,未有如前几日那般到后台去鼓励演员,反倒是直接跑回了家中。紧闭书房大门,李渔不许任何人进入。一同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到了那份文书来。

    落款上,分明的写着陈近南三个大字。李渔早在听到这个名字之时,就已经想到了此处,强忍着恐惧将二人陪好了,再回来,更是在文书上得到了确认,险些他便昏倒了过去。

    这份文书,由于陈凯提及过的那桩过节,他是不敢轻易示人的。即便是对那县丞,也只是按照陈凯的说辞,回答说是与冯君瑞有旧而已。

    可是到了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捋上一边,李渔惊恐万分的发现,原来他始终是在一个难以想象的阴谋之中。那个叫做陈近南,或者说是自称陈近南的男人,一边策划了营救王江,一边还在他这里下了功夫——并非是扶持他那么简单,而是埋下了他这条暗线,等待启用,就像是那句数月后会派人来接洽便是个最好的提示。

    原来,这出戏从一开始就不叫怜香伴



第四十章 路客与刀客(一)
    阿嚏!

    喷嚏,打得山响,陈凯倒不觉得这会是那个对上了贼船有所明悟的李渔所致,只觉得是这清晨的山风吹在身上。有些,凉了。

    离开杭州,已经好几日了。陈凯先是前往富阳,在富阳县的码头坐上了李渔的那个老乡船主的船,一路直抵兰溪。到了兰溪,船主的船素来只跑金华到杭州,与衢州那边的船帮交集不大,也不敢贸贸然的进入那片水域,陈凯自称是还要游山玩水,婉言回绝了船主帮他联络跑衢州的船的好意,买了几辆马车驴车什么的来代步,便自行前往下一站——衢州府的龙游县。

    衢州府西面是江西的广信府北面是南直隶的徽州府南面则是福建的建宁府,东面自是兰溪县所在的浙江金华府。位于这四省交界,衢州的商业气氛浓厚,龙游商帮在后世名气不急徽商晋商,但却也是中国古代的十大商帮之一,有着其自身的特色和不容小觑的实力。

    衢州一府五县,府城在西安县城,东为龙游西乃常山西北是开化西南则是江山,陈凯计划是在龙游登船,直抵江山县城。随后,再从江山县南下,过仙霞关,进入闽北地区。到了那里,应当就有郑成功的接应人马了,不复此刻的这十来个护卫的情状。

    在兰溪县城下船,陈凯一行渡过了婺江,达到婺江南岸,随后一路向西。金华府一府八县,兰溪并非是最西面的,陈凯过了婺江,很快就进入到了最贴近衢州的汤溪县境内,这里依旧是金华府的范围,但是民风上却与兰溪那等与府城近似的所在有了较为明显的区别。

    民风不是陈凯所关注的,他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进一步的摆脱与杭州的联系,防止为清廷的地方官吏发觉。在兰溪下船,走衢州府,只是不提;去金华府城,溯流而上便可过义乌东阳,进而进入绍兴府地界,也可以转而向南走台州,便可入海;亦或是南下永康县,入处州府,抵温州府,亦可入海。选择越多,清军就越难追捕,机会只有一次,在人家的地盘上,总要多想一些,方能万全不是。

    一路上,陈凯与王江相谈不多,只说是救了他前往福建,仅此而已。王江一家对此自是千恩万谢,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历史上的数年后,王江的母亲去世,王江设了一个不甚复杂的局便带着妻子大摇大摆的逃出了杭州城,再上大兰山抗清。

    这样的例子,还有那个李长祥,十几年后的南京,此人同样是用了一个不怎么复杂的手段就逃出了南京城,竟然是还从城里拐了一个红颜知己出来。自此之后,二人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浪迹江湖数载,北去过直隶宣大,南走过广东,最后竟然明目张胆的在临近南京不远的常州府定居,也是一个奇人。

    由此可见,明朝士大夫的智商普遍不低,只要用心思用到位了,并非没有比这个名侦探柯南也就看过几十集的家伙缺了多少办法。

    从水路,转为陆路,陈凯是不打算去汤溪县城的,沿着衢江一路向西就好,路过村镇,碰上清军的可能性也不大,安分守己,一脸的人畜无害,倒也少生了些事端。这样的光景,直到进了一处小村露宿,才突然有了些变化。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口的男女老少。这里已经快进入到衢州府了,由于一辆驴车的车轴坏了,需要进行修理,陈凯一行就打算暂且住了下来。只不过,尚未进村子,村中的乡绅就要把陈凯等人往外轰,说什么也不让陈凯等人住进来,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怎么看怎么有不寻常的地方。

    此人,武艺颇为高明。

    谁?那个乡绅会武功?能打得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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