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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乌云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动

    杜丽英又将背上小孩解下来,那王流又已睡着,便抱去放在舱中窄窄的一张床上睡了。直到这个时候,那船家才看清,这女子背上背的包裹原来只是个孩子。

    杜丽英又打开包裹,取出一锭银子给了船家,并许诺下船的时候再给一锭。

    但一锭两锭银子的诱惑力,绝对没有一大包珠宝的诱惑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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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伍大山的收获
    伍大山走过去,很有风度地拍了拍刘二娃和毕小四的肩,说道:“跟我混,老子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得四百两,那六十两,就给你们分了,事成后拿回家养老爹老娘,也够你一家子吃喝两三年了。”

    刘二娃、毕小四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可真是喜从天降,连声称赞伍大山恩德,将这石萝依、杜丽英所背的包袱都忘得一干二净。

    伍大山对着石萝依与杜丽英看了又看,又指着石萝依道:“这个娘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不怕她生事。”又看着杜丽英道:“这个提剑的,想必还会点三角猫功夫,估计不好对付,还是用麻绳捆绑起来更靠谱。”当时便吩咐刘二娃、毕小四二人动手,将杜丽英、石萝依两个都用麻绳五花大绑,丢在外舱地上。

    伍大山又看着昏倒的王流,思量了半晌,道:“这个小屁孩,倒是难处理,长得白白胖胖,卖给穷叫化,被打成残疾,沿街乞讨,又太可惜;卖给人家做奴才,又太便宜。”猛然想起,清江县内有个孟员外,经营好几家大当铺、枕冠铺、珠宝铺,家大业大,管着手下七八十口人。这孟员外虽然娶了好几房妻妾,但已年逾四十,仍然没有生育一男半女。这两年来听人说要过继一个男孩延续香火,不如把这娃娃带去,给这孟员外做个子嗣,弄不好还能得个一二百两银子。”

    伍大山主意打定,决定明日一早便行事。便将这五岁孩子王流,锁在一个狗笼中。

    只是这包金银珠宝,伍大山终究放不下心来,生怕被人发现。

    戌狗时分,天黑地暗,伍大山却毫无睡觉的意思,坐在床头想了又想,去拉开锁那包袱的屉子,看了看,又关上,上了锁。又站起身来,在舱中东看西看,上观下瞅,忽然想起船舱顶上,有个窄窄一个隔层,只是为了隔热用的。便将包袱从抽屉中取出,又分做两份,分别打包起来,踩在椅子上,将一份塞了进去,又找一堆破烂杂物,塞在外面,以防有事,又将另一份依然锁在床头柜子里。

    冬天的夜晚,河面的风灌进船舱,十分寒冷,地板坚硬如冰。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石萝依却先醒来,全身已冻的僵硬,她想试着伸伸手,活动下身子,却浑身麻木,根本就无法动弹。她终于发现,自己原来被人绑了,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

    石萝依东张西望了很久,才轻轻的呼唤道:“杜姑娘,你在吗杜姑娘,你在哪里”

    连唤了好几声,杜丽英“嗯”了一声,猛然醒过来,想要试探着起身,也是梦中泡影,挣扎不起来,才得知遇到了歹人,钱财已失,能不能保住性命,也还是个未知数。

    杜丽英听了石萝依的呼唤,回应道:“石姑娘,我在这里。”

    石萝依道:“我们今天想必是遇到强人了,被人捆绑在这里。”

    杜丽英恨恨地说道:“千真万确!都是这船家干的好事,我若能侥幸得以逃生,必将这老贼一剑砍为两段,丢在江中喂鱼。”

    石萝依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杜丽英道:“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见机行事,耐着性子等到天亮,看看这老贼打算将我们怎么样再说。”

    石萝依轻声道:“却不知道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杜丽英道:“太子福大命大,应该不会有事。”

    石萝依轻叹一声,道:“丞相李先生是个星相家,他曾经从《易经》数理上推断,说太子命中犯水,会死在水中。如今又是在大河中,又遭遇强人,想来太子性命多不可保了。”说罢“嘤嘤”哭泣不已。

    杜丽英道:“你不要哭!佛教说:‘命是由我作,福



第四章 买卖
    伍大山知道步仙楼做的是晚上的生意,睡得晚,起的也晚。但是城西的孟员外却肯定起的早,家大业大的人,往往都会比穷人更操心,总是“三更不得眠,五鼓和衣起”。

    这时,刘二娃和毕小四也都已起床。

    伍大山便打发刘二娃上岸去把马车驶到河岸来。

    伍大山走进关押石萝依、杜丽英、王流三人的船舱,他看着这三人,就像一个巡视自己土地收成的地主,望着那漫山遍野又即将收获的瓜果粮食一般,眉里眼里都是愉快的笑意。

    虽然那一包金银就足够他终生享用了,但他觉得这是上天的赏赐,绝对不能白白糟蹋,因为一两银子也是钱。他觉得,把银子看得重,才是一个人发家致富最起码的要求。他从小就听人说,一个人若想得到财神的关照,就一定得珍惜每一文钱财。

    所以他今天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三个人。

    杜丽英、石萝依、王流三个人都在死死地盯着伍大山。

    伍大山竟然大笑着打了个招呼,道:“二位姑娘,你们好啊!”

    杜丽英忽然沉声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准备把我们怎么样”

    伍大山大笑道:“不瞒姑娘说,我准备把你们送到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吃穿不尽,还可以拥有很多男人的滋润。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现在还不必着急。我是个忙人,这两天生意有点忙。”

    伍大山一说完,就从角落里提起那个关着王流的狗笼。

    石萝依见了,放声大哭,骂道:“你这心如蛇蝎、卑鄙无耻的小人,准备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伍大山大笑道:“嘿嘿!哈哈!年关快到,女儿要花,儿子要炮。俗话说,过年过年,过的是钱,要有钱压腰,过年才不用焦。我是个勤快人,趁着今天天气还不错,去做点小买卖,赚点年货钱。失陪了!”

    他一说完,便再也不理睬石萝依,只是叮嘱刘二娃和毕小四好好看管这两个女人,然后就大踏步走上岸来,将铁笼提到马车上,放下帘子,驾驶着马车直奔清江县城西孟员外庄院来。

    走出很远,他还听得见江边船上石萝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但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觉得很满意。

    他觉得这种悲痛欲绝的声音,就和一头猪被拖上屠宰台时的惨呼声并没有任何区别。

    孟员外的庄院在城西的一座小山岗下,和别的所有土豪财主一样,这庄院四面都用红砖修建了一道围墙。

    围墙总是能让他们产生一种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围墙四周,密密麻麻都是大树。

    过了一条小桥,就能看见这庄园门外一条十分宽阔的石板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正在打扫着路上被风吹落了一地的金黄色银杏叶。

    马车驶过这条路,来到门口。只见牌楼上,雕刻着几个隶书大字——孟家庄园。门口一对石狮,张牙舞爪,向着路人示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院内忙碌。

    这个孩子王流,呆在狗笼中,竟然也不哭不喊。伍大山对于这一点,也觉得很满意。

    现在他简直已满意到了极点。

    伍大山下了马车,在门口向“孟家庄园”内张望了一阵,



第五章 青楼
    孟员外昂着头,斜着一对三角眼,问伍大山道:“老弟,你这孩子,是从哪里偷来的”

    伍大山见对方看起来明明比自己要年轻得多,却叫自己“老弟”,也不介意,因为这是有钱人用来抬高自己身价最常用的方式,他没叫自己“孙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伍大山立刻就想到,自己也已经到了能叫别人“孙子”的时候了。

    伍大山陪笑道:“员外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堂兄的孩儿,只因连遭不幸,致使家道窘迫,无力抚养,便领来找个好人家卖了。一来得以养活家中老父,尽做儿女的孝道;二来家中缺粮少米,时间一久,孩子也免不了饿死。卖给他人,倒能给孩子一个好前程。如此,只得忍痛割舍。”

    孟员外道:“既然如此,那你堂兄为什么不亲自来”

    伍大山挤了挤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装出一副伤心模样,叹息一声,道:“哎!老话说得好:‘夏虫不可言冰,蟪蛄不知春秋。’各人冷暖各人知,毕竟是亲生骨血,父子情深,不忍离别,所以才托我带出来,寻个好人家。我为叔父,只得勉强主张这事。员外如果买了,便是员外的人,我可以保证,再不会有人来上门认亲。”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声说道:“不是!他在说谎,他不是我的叔父,也不是我的亲人,我不认识他。”说这话的正是那关在狗笼中的孩子王流。

    伍大山正准备来制止王流说话,孟员外夫人却来问王流道:“孩子,那你是谁是从哪里来的”

    王流虽然年仅五岁,却已知道了很多,他甚至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不能随便和人说的,只是低声说:“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员外夫人又问道:“那你从家里到这里来干什么的呢”

    王流想了想,道:“我们那里有很多人在打架。”

    员外夫人道:“那你爹娘呢”

    王流的眼泪掉下来,滚过那张满是尘泥却透露着粉嫩的小脸,噘起小嘴,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爹和我娘在哪里。”

    孟员外两口子一听,立刻就知道这孩子是拐来的,但是听了王流的这几句话,反倒放下一百个心来,寻思道:“如果是近处人家的孩子,被这个人拐来,我又买了,日后被人发现,也难得和人吃官司。如今亲口听到这孩子自己说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那就不怕有人能找上门来要人了。想必是因战争逃难过来的,父母都在途中失散了,或者被战马践踏而亡了,或被强人杀害,或被野兽吞吃,都说不定。只要过个两三年,孩子长大,变了模样,再没有人能认出来。”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立刻就乐开了花。

    员外夫人便问伍大山道:“这个孩子,你想要多少钱”

    伍大山见这一对夫妻看了喜欢,便哈了哈腰,想说话,又怕王流揭破,便招手请员外夫妻二人靠近,悄悄道:“实不瞒员外说,这孩子是我在虔州龙南境内的赣水边捡到的。当时飘在河中,是我救了他,养也养了大半年了,你看白白胖胖的,就像个招财童子。”说完便瞧了瞧王流身上那满是污垢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干净衣裳,自觉说不过去,便又说道:“只可惜我是个打渔人家,成天在泥水里打滚,把个孩子带在身边,这孩子又生性活泼好动,极其贪玩,一刻也不得安宁,才弄得身上这样灰头土脸。”

    那孟员外哪里耐烦听人废话,看这孩子都关在笼子里,明明是刚刚拐骗来的,便说道:“老弟,庄稼荒不得,谎话说不得,你不必瞒我,这些我都知道。我只问你,你要多少典身钱”

    伍大山听了,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百两银子。”

    员外道:“三百两倒也不多。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年纪略大,看起来有五六岁了,已经到了能记事的年纪。如果一两岁就最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这倒正合了伍大山心意,心里又记挂着船上那两个女子,只待快快了事,早些回去,免生意外,便道:“既然员外开了金口,那就二百两吧。只是一件,我不认识字,不须立契。”

    员外同意,当下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不说孟员外两口子喜滋滋抱了王流



第六章 脱离魔掌
    刘婵珠见了石萝依和杜丽英,果然觉得美丽,只见这两个女孩,虽然面覆泥尘,却能见蛾眉横翠,奔波劳累,隐约露粉面生春。当时见了,真觉得是仙女从天降,嫦娥出广寒。

    刘婵珠大喜,问伍大山道:“货倒是好货,只是用绳子五花大绑,看不出有没有残疾缺陷,且解开绳索来瞧瞧。”

    伍大山听了,连忙道:“这两个女子,都是黄花闺女,性子极为刚烈,现在还不能解开。在这清江县内,试问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带残疾来哄瞒你刘大姐”他略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我是没法子奈何她们,但依你刘大姐的手段,凭这样两个女孩,好似羊入虎口,插翅也难飞出你的手心。”

    刘婵珠听了这一番奉承的话,立刻得意地大笑。因为刘婵珠实在很有这个自信。

    二人略微讨价还价,以一人二百两银子价格,共计四百两银子成交。

    伍大山欢天喜地走出门去了。

    那刘婵珠自以为讨了便宜,叫那几个大汉将石萝依、杜丽英抬进后院来。那后院一间净室里,却有个地下室,有几级窄窄的木板楼梯通向下面。

    在这漆黑的地下室中,白天也点着昏黄的油灯,除了一张杉木做的翘头桌案和四五张出头官帽椅外,都是立枷、乳夹、拶指、吊笼等各式各样的刑具。墙壁上也都是班驳的血迹。

    在这密不透风的所在,却似乎也有寒风吹过,直吹得那桌上的灯花摇摆不定,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四个大汉将石萝依与杜丽英二人抬了下来。

    刘婵珠在桌子后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翘起腿来,唤那几个大汉将绳索解开,她已经打算立刻就收服这两个新来乍到的女孩。

    刘婵珠是个很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因为她觉得时间就是金钱。

    她也一向对自己的手段充满自信。她觉得,这密室中陈列的刑具与墙壁上仍然还散发着腥味的班驳血迹,绝对可以跟任何来到这里的人说明白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另一件就是,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跟她作对,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每一个明白了这两件事的姑娘,最后都选择了与她合作。对于这一点,刘婵珠也觉得很满意。

    她的步仙楼现在也很需要一点新鲜的血液,来留住那些肯在这里挥金如土的老顾客,因为城北又已多出来一家叫作群芳院的竞争对手。而她又已听过很多自家老主顾的抱怨,他们说这步仙楼总是那几个姑娘,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这步仙楼的顾客正在慢慢流失。

    于是,刘婵珠决定靠这两个长得很耐看的女孩,来帮助步仙楼度过这一难关。

    可是,她也立刻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就在于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而这常常都是致命的错误!

    杜丽英身上的绳索刚被解开,突然身形燕子般跃起,脚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人已到了刘婵珠身后,她的右臂直锁刘婵珠颈部。

    那刘婵珠立刻就已无法动弹。

    有一个大汉见状,马上“咚咚咚”跑上楼去了,另外三个却一齐攻向杜丽英。

    一个胖子将手在桌面一按,身体也已到杜丽英身后,来扳杜丽英的右腕,杜丽英右脚突然后蹬,那汉子登时就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低响。

    杜丽英随即身子略转,一个边腿,直抽另一人头颅,那人还来不及闪避,已经闷声倒在地上。好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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