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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1991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葡萄无牙

    凭啥要这样恶心我们

    为了这事儿,马光远夫妇和王国栋大吵了一架,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在邻居的极力劝说下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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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了瓢
    “站住,你们不许走,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就想跑,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父亲王国栋面色涨红的大喝一声,老实人终于爆发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可是老爸,现在怎么看都不是时机啊,您一个鼓点儿踩错了,步步都错。

    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王国栋,他惊异的回头看,原来是血流满面的儿子王耀城,制止了自己的行动。

    “老爸,让他们走。”

    “为什么”

    “爸,这事儿不简单,我觉着他们是被人指使来闹事的。”

    王国栋略一迟疑,道“小城,你看出了什么”

    “只是觉得事情来得太蹊跷,每逢大事有静气,现在您是关键时刻,丁点儿都不能行差踏错,这笔账我们可以慢慢和他们算,不急于这一时。”

    老爹王国栋秒懂,双目中难以隐藏的怒火稍稍褪去,不甘的说道:“可……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王国栋站住了脚步,目光投向跑出十几米远的一群街混子,咬了咬牙,终于接受了儿子王耀城的劝告。

    “王国栋,你在干什么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你就站在这里不动,是个死人吗”老妈陈秀莲终于缓过劲来,豆粒大的泪珠在脸颊上恣意流淌,神情悲愤至极。

    王耀城顿时无语:

    我亲爱的老妈,儿子没事儿,您就别添乱了。

    “我,我……”父亲王国栋左右为难。

    王耀城紧紧抓住父亲的衣服,丁点儿都没放松,耳朵已经听到楼上脚步声响,大哥王耀阳听到楼下的吵闹声,旋风一样从楼上冲下来了。

    “老爸,拦住大哥,这件事我们始终站在理上,决不能冲动,一旦打起来,到时候有理也会变得无理。山高水长,终有相逢,以后终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老妈这里有我呢,我的伤没事的。”王耀城语气匆匆的交代一番。

    一定要拦住脾气火爆的大哥王耀阳,想要讨后账方法多的是,不值得为此付出沉重代价,那可是15年金子般的光阴。

    “孩子,你……还疼吗”听到儿子这么说,母亲陈秀莲声音哽咽的问。

    王耀城放开父亲的手,转过身来搂住母亲,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依然能够感觉到母亲陈秀莲不停颤抖的身体,根本无法停下来。

    不管长多大,孩子总是娘亲的心头肉,怎容外人肆意糟践。

    “只是一些表面外伤,看着血流的怕人,其实没什么事儿,没有伤到筋骨,您就放心吧。”

    “赶紧去医院吧,这血呼呼的我看着心里就慌,两条腿都软了,能有多少血这样流淌,妈妈的心都要碎了。”母亲陈秀莲真是揪心的痛。

    “现在还不能去医院,我马上要装晕,老妈你拦住大哥后马上报警,再叫一辆救护车,咱们通过正规程序处理这个事儿。”

    喘了口气,王耀城继续说道:“咱们把事情闹得大一点,让马光远那个老货下不来台,老爹在副主任的竞争中就能占据绝对优势。”

    呃!

    母亲陈秀莲嘴张的老大,脑洞明显没有跟上王耀城的节奏,豆粒大的泪珠依然在惯性流淌。

    站在身后的父亲王国栋神情讶异,眼睛发亮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完全了明白他的想法,对儿子的举动很是赞许。

    作为体制中人,王国栋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两个家庭因为琐事争吵,这分不出谁对谁错,闹到单位领导那里也是各打50大板,徒然抹黑了印象,得不偿失。

    马鹏一伙人上门闹事,光天化日之下悍然出手伤人,性质就严重了,这属于流氓滋事行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违法了。

    80年代红极一时的男歌星迟之蔷先生,就是因为流氓罪被判刑,他出狱后唱的那首《铁窗泪》脍炙人口,感染人心,成为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火到没朋友。

    歌里唱到: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圆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歌声有悔也有恨啊

    伴随着歌声一起飞

    月儿啊弯弯照我心

    儿在牢中想母亲

    悔恨未听娘的话呀

    而今我成了狱中人

    月儿啊弯弯照娘心

    儿在牢中细思寻

    不要只是悔和恨

    洗心革面重做人……

    俗话说好:言为心声,以歌诵志。

    因为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平淡的歌词中字字叩击人心,蕴含着感动人心的力量。

    这首迟之蔷先生自己填词,自己作曲,自己演唱的《铁窗泪》,可以说是一首拷问灵魂的佳作,触动心灵深处。

    许多年之后,每当有人提起迟之蔷先生的作品,脑海中第一印象就浮现出《铁窗泪》这首佳作,还有《愁啊愁》等等这些监狱歌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流派。

    还有那首著名的歌曲《愁啊愁》:

    愁啊愁,愁就白了头

    自从我与你呀分别后

    我就住进监狱的楼

    眼泪呀止不住的流

    止不住的往下流

    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挂呀

    大街小巷把我游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

    菜里没有一滴油

    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

    一步一个窝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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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改革春风吹满地
    “没事儿,就是一些皮肉伤,现在别动我,我一会儿要装作晕过去,你配合老妈演的真一点。”

    王耀城龇牙咧嘴的从后腰下掏出半块砖头,这块砖头垫的他难受极了。

    略微调整了下,在沙堆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王耀城对大哥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缓解他激动的情绪。

    “一会儿我装晕,不时还要抽两下,这样看起来要重一点,你们可别当真。”

    大哥王耀阳:“……”

    母亲陈秀莲:“……”

    父亲王国栋:“……”

    两名乡下瓦匠:“……”

    稍待片刻

    “孩子,你怎么了醒醒啊,可不要吓老妈啊!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呜呜呜呜……”

    母亲陈秀莲神情悲切的哭起来,三分假,七分真,尽情的宣泄自己压抑的惊悚情绪。

    她是市剧团台柱子演员,从13岁进入京剧团学表演,虽然只有四十六岁,从事演艺生涯已经33年,绝对的实力派演员。

    这样神情悲切的表演信手拈来,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

    王耀城眯缝着着眼睛,偷偷举起大拇指给老妈点了个赞,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报警。”

    街区附近的学府路派出所隔着并不远,用不着家人报警,已经有邻居报了警,三名警察迅速赶到了现场。

    他们看到现场一片狼藉,楼道里,砖石堆上,殷红发黑的血迹斑斑点点,年轻的伤者王耀城满脸是血昏迷在地上,白色的短袖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双目紧闭的晕倒在地上,手脚还不时无意识的抽搐着,旁边陈秀莲神情悲切的哭泣,令人见之动容。

    一把沾染着血迹的铁锹孤零零地扔在旁边,正是行凶的工具。

    所有的一切都很明了,串联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警察忙着拍照取证,还没等到问上两句话,一辆蓝白相间的救护车“哇呜、哇呜”的闪着警报灯随后赶到,气势相当的震撼。

    救护车外面印着几个鲜明的大字:

    淮州市新民面粉厂。

    开车的驾驶员推开车门下来,一眼看见王耀阳,吃惊的打招呼:“嗳,大阳子,你怎么在这里”

    大哥王耀阳认得来人,正是一同退伍的战友刘全安,回来以后,分配进了新民面粉厂当驾驶员。

    今天是星期天,刘全安开着单位的车出来赚点外快,这种事儿一点都不新鲜。

    现在的医院远没有后世财大气粗,能配备精良的救护车和全套医疗器械,现在能够有个车把重病号拉到医院就不错了。

    就算是京城里,满大街跑的也是“大发”或者“松花江”牌黄面的,总数超过6万辆,俗称“蝗虫”。

    “原来是全安啊!特么滴别提了,这事说起来窝气,今天被一群小崽子打上门来了,把我弟弟的脑袋开了瓢,人都整晕了。”王耀阳有些无可奈何。

    “这可真新鲜了,有你在怎么会一般对付三个五个的也不在话下,论打架你可是这个。”刘全安钦佩的挑起大拇指。

    “我哪知道这档子屁事儿,之前在楼上唾了会,等到下楼,这群狗崽子已经跑了。”王耀阳有些丧气的说。

    刘全安一听也火了,顺手从驾驶座位底下抽出一根撬棍,虎彪彪的说:“人呢,都跑哪去了要不咱开车去追,抓回来慢慢整,把这些青皮街混子的屎都打出来。”

    ……

    “咳咳!”

    听到他俩越说越不像话,老爸王国栋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

    我要不说两句,你们是不是把天都给通个窟窿

    “叔,您也在呐。”刘全安有些尴尬的抓了下头发,不动声色的把撬棍藏到了背后。

    “我要不在这,指不定你们要闹出什么幺蛾子,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在部队里也锻炼过,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一个个都不省心。”

    “叔,您教训的是。”

    “派出所的人已经来了,这里的事用不着你们乱插手。”

    想了一下,觉得说话的口气有些重,老爸王国栋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家里的事儿谢谢你的关心,以后有空来家里玩,现在还是赶紧送耀城到医院去吧。”

    “哦!对对……”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王耀城抬上救护车,派出所的警察也跟了一个去医院,主要是为了第一手掌握伤者的严重程度。

    冷不丁的,这一铁锹下来砍在头上,流了很多血倒不是什么大事,派出所的警察见的多了。

    关键是伤者无意识的抽搐,让经验丰富的警察高度重视起来:

    现在必须先把行凶者抓回来,然后视情节而定,这是通常的做法。

    伤者表现出无意识抽搐的症状,最低也是轻度脑震荡,严重的话就说不好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完全够得上流氓罪立案标准。

    人的脑袋是最精巧不过的器官,不是专业人士,谁也说不好,一下子干成了白痴也不是没有过。

    如果伤者到了医院就醒转了,请医生给缝合几针就可以回来了,那么底下的事儿就很好办:

    警方无非是给双方调解一下,让行凶者拿出一些赔偿,算作医药费、营养费就算完球了,至多两百块钱就解决的事。

    抓获的凶手,如果有人递条子带话,现场就可以放了,没有关系的话拘押几天,留个案底,这就算顶了天。

    若是伤者持断昏迷不醒,并且伴有恶心呕吐的症状,那就必须住院了,现在的伤者王耀城就属于这种情况。

    嗯!比较严重。

    最少也是个脑震荡,属于造成较严重后果的情节,够上了量刑的标准。

    至于会造成什么



第5章 舞台的中央
    急诊病房里

    王耀城昏迷中不时的抽搐,引起了急诊医生高度的重视,一阵子鸡飞狗跳的检查和输液,最后留置在急诊室里观察。

    未曾想

    过不多久,竟然传来一阵快乐的小呼噜声,让急诊科的医生面面相觑,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伤口处理好以后,通知病人家属办住院手续,安排做个全脑血管造影检查,用以评估颅内血供情况。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病号,安排病区静脉滴注脉络宁和立普妥20ml,再开两盒阿司匹林片剂和丹参片。”

    “知道了,刘主任,是否使用溶栓类药物”

    “暂时不用,溶栓类药物会导致凝血功能变化,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好的,刘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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