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姐妹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同性恋，但是她却从来不曾有过想去学校那些所谓的拉拉社团参加活动的冲动。

    这种怀疑尤其是温欣给她讲了自己和男朋友第一次的事后。她在内心里竟有些恨温欣的男朋友，仿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了。但是理智上又非常清楚温欣的男朋友并没有错，温欣更没有。

    在理智和情感的双重折磨下，林沂终于熬完了三年研究生生涯。虽然学校有心理服务中心，但是林沂却不曾有过勇气前去。

    这是林沂第一次来这种诊所。

    诊所是预约制的，等候室也是独立房间，非常注重保护病人，这一点让林沂放松了不少。

    林沂在等候室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就被一名医护人员领导医生办公室。

    让林沂非常意外的是，医生很年轻，最多三十出头，还很英俊，是一个大帅哥。

    示意林沂坐下后，医生说话了，“我姓赵，是您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赵医生，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希望你放轻松，不要有什么顾及，对于我的问题，毫无保留的讲出来，对于我们的治疗是有帮助的。”

    然后赵医生递给林沂一张表，让先填上基本信息，还表示他们会非常注意保护病人，所以一定要照实填写。

    林沂在填表的时候，瞟了一眼医生的胸牌，赵朴。

    林沂并没有和盘托出自己怀疑自己是同性恋的心结，只是说自己没有谈男朋友的，对男生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赵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偶尔的引导一下，完全做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之前有过很多男生追求我，包括现在身边都还有一个，客观上讲，他们都还是很优秀的，但是我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温欣讲到。

    “你的兴趣包括性吗”赵朴问得特别直接和直白。

    “接触的都没有，怎么还会有那方面的。”林沂说。

    “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我说的喜欢是那方面的喜欢。”赵朴接着追问。

    “女生怎么跟女生做。”林沂刚说完这句，就觉得有些失言了，即使是在医生办公室。她的脸有些红起来，脑子里想起了那个梦。

    但是她并没有把这个梦讲给赵朴。

    “你可能只是没有遇到心动的男生而已，不用太紧张。”赵朴说。

    林沂不知道这是诊断结果，还是医生的安慰。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林沂起身离开的时候，赵朴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当您完全愿意倾诉的时候，可以继续在网上预约，也可以私人联系我。网上预约是收费的，私人联系请吃饭就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可以网上预购一个疗程，毕竟约吃饭我不是每一次都有空。而且，我嘴很挑，可能会吃很贵的。”赵朴开着玩笑对林沂讲话。

    林沂觉得自己被拆穿了，但又像是被调戏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名片，放入包中，




第六章 曙光
    林沂一件一件脱去衣衫，她很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性别。她甚至用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胸，仿佛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必须视觉和触觉同时验证。

    温水从莲蓬头喷淋而下，林沂深深地闭上眼睛。她希望水可以冲走她的烦恼和怀疑，清醒她的性取向和性认知。她张开嘴，想要吼出来，却被浇了一口，差点被呛到。

    林沂赶紧吐掉嘴里的水。她取来洗发水和沐浴露，认真的洗了个澡。最后，擦拭身体的时候，她又一次看了自己的胸部，然后光着身子往卧室走去。

    穿好衣服回到客厅，林沂并不想去做饭了，于是抓着桌子上的零食吃了起来。手机提示有一条新微信，打开一看是温欣的。

    “让你们刘总先把方案送到行政部聂总那儿，聂总审过了就会呈廖总，如果廖总觉得可以，会给你们面谈的机会。”

    林沂很吃惊。今天可是周末，不上班，温欣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温欣虽然没有争取到直接面见廖东升的机会，但至少争取到了一次呈递方案的机会。不过，林沂并没有喜出望外，她有她的担忧。

    她没有回微信，而是直接给温欣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林沂就脱口而出，“小妮子，挺厉害啊！快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林沂没有首先表示感谢，因为她从内心就觉得她俩不用客气，而是很好奇过程。

    温欣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我只是给我们叶总说了一下，说是研究生同学的关系，希望可以跟我们合作。叶总就跟聂总沟通了一下，至于聂总审过就会呈廖总，是叶总说的。”

    林沂原本以为温欣已经有了通天的本领，可以直接跟廖东升报告，原来还是各种间接关系，这样成功的概率就不大了。

    林沂之前就跟自己的顶头上司，策划部经理刘丽一起去拜会过聂荣，聂荣说可以先把方案放下，回去等消息，然后就下了逐客令。

    这样一来，可能适得其反，反而增加了聂荣的反感。林沂没有告诉温欣她们已经找过聂荣的事情，因为当时聂荣的态度很官方，加上方案总会有些设计考量，刘丽并没有留方案给聂荣。现在，让她去给刘丽说，再给聂荣送一次方案，估计刘丽会疯掉。送，可能会被聂荣无情地羞辱。不送，那就直接失去了一次机会。

    林沂挂完电话后，陷入了又一次犹豫。不过，幸运的是，这次是因为工作。

    林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刘丽报告一下，即使是周末，即使可能被刘丽骂一顿。

    刘丽并没有骂林沂。林沂周末都想着工作的事情，这让刘丽还是非常感动。林沂也讲出了自己的担忧，没想到刘丽却非常淡然。

    “小林，工作就是这样的。刘备都可以三顾茅庐，我刘丽二送方案又有什么。你等我通知吧，做好周一加班的准备，我周一再约一下聂总，再说递方案的事情。”刘丽对林沂说。

    刘丽没有在周末的时候联系聂荣，她在思考如何完善方案和报价的问题。

    和刘丽沟通完后，林沂的心情不但没有轻松，倒有些沉重起来。她在想，自己找温欣帮忙，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心，或者二者兼有。不管目的如何，她都觉得自己有些欠温欣的，她应该对温欣更好一些。

    周一一到公司，林沂就被刘丽叫上，一起去了总经理莫玉的办公室。

    林沂知道，刘丽肯定将相关情况给莫玉进行了汇报。莫玉和



第七章 合同
    周一，莫玉带着刘丽和林沂，还有策划部、销售部的其他同事，在会议室鏖战了一个通宵。

    结束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多了。莫玉请大家到楼下吃了早餐，然后给其余人放了半天假，只留下刘丽和林沂两人。

    “趁热打铁，你们今天上午去一趟尚志集团，把方案送一下。”莫玉对刘丽和林沂说。

    刘丽表现得有些为难，莫玉问有什么困难。刘丽说，“昨晚通宵了，今天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太好，要不上午我和林沂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下午去送。”

    莫玉觉得刘丽的担忧不无道理，员工气质也是企业气质的一个侧面体现，精神一点会给别人留下好一些的主观感受。

    莫玉同意了刘丽的建议，但是叮嘱刘丽一定要提前电话预约一下聂荣。

    林沂回家后并没有洗澡，也没有倒头就睡。她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到有些累，但是不困。在她看来，聂荣应该只是出于礼貌给个呈递方案的机会，和之前与刘丽一起前往递送方案毫无差别，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没有结果。

    她不太理解莫玉和刘丽的热情，而且她怀疑刘丽感觉聂荣态度好了很多，可能只是电话里沟通不能看到别人表情的主观臆想罢了。

    她给温欣发了一条微信，“小妮子，下午我来你们公司送方案，晚上一起吃饭吧”

    温欣并没有立即回复，林沂猜想温欣可能正在忙，或者没有看到手机。

    尚志集团，廖东升办公室。

    “这次我同意用你朋友公司做我们今年的广告独家代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可以提。”廖东升对着办公桌对面的女生讲到。

    “我不想她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让她们公司拿到独家代理的。”女生讲到。

    “温欣，你觉得凭益凡传播自身的实力，真的可能跟我们尚志扯上关系”廖东升有些嘲笑。

    是的，廖东升对面不是别人，正是温欣。温欣有些不愠，但也无言以对，她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被藐视，爱屋及乌，连最好朋友供职的公司也有些袒护。

    “廖总，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工作了。”温欣对廖东升说。

    “你去吧，把聂荣给我叫进来。”廖东升说。

    温欣回到办公室，看到手机上林沂的微信消息，她嘴角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到，你既然主动向我开口，说明这件事对你真的非常重要，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好的，不过得你请客哦。”温欣回复林沂。

    看到温欣的回复，林沂非常高兴，开始设想下午怎么摆脱刘丽，畅想晚上和温欣怎么嗨皮了。唯一没有想的是方案的成败。

    人往往都是这样，当一个所谓的希望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总是各种设想成功。但是，越接近希望变成现实的时候，你就越变得理智起来。就像买彩票，买之前你总是止不住畅想中奖后如何置业、如何消费了，一旦彩票买定，你就变得平静下来，只等开奖和扔掉彩票。

    现在的林沂就是这样，方案就是那张彩票，策划部副经理就是中奖。彩票已经买定，就等尚志集团开奖了。一开始，面对莫玉的副经理诱惑，她确实很动心，但是现在，却反而平静下来。因为她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无论如何平静，她也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见温欣。林沂起身去了洗手间，她得给自己好好洗个澡，然后



第八章 美容
    林沂对刘丽说，自己想感谢一下温欣，就不跟刘丽一起回公司复命了，要留下等温欣下班一起吃饭。

    “那也不能你请啊。我留下和你一起请吧。”刘丽说。

    “丽姐，我就直说吧，有些事，我还是想单独问一下她。你看”林沂平时都叫刘丽丽姐。

    虽说是丽姐，其实刘丽也就比温欣大几岁而已，自然能理解林沂的心情，也绝对没有再假装客气下去的必要。况且，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于是马上就表示了同意。

    刘丽没有回公司，她给莫玉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了相关情况。莫玉听到让周一去签合同，自然十分高兴。

    “莫总，当初对方点名要策划人是林沂的方案，不知道到底是这个温欣的水很深，还是林沂的背景很硬啊。”

    莫玉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聂荣会跟我们提这样的要求。林沂在新人里算是优秀的，但是比林沂优秀的人大有人在，让你这个策划部经理受委屈了。”

    “哪里会。只要能拿下这单，就是让我给林沂拎包都行。哈哈哈”刘丽笑着说。

    “她林沂纵然有登天的能耐，也只配给你拎包才是，哪儿能让你拎包。哈哈哈哈。”莫玉跟刘丽开着玩笑。

    其实，就在昨天上午，刘丽跟聂荣电话沟通呈递方案的时候，聂荣只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林沂是这个方案的主策划人。”

    而这一切，刘丽只是向莫玉报告了，林沂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因此，才有了莫玉把林沂不断推到台前的举动。

    莫玉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因为他拿不准是林沂的背景还是温欣的关系在其中起作用。如果只是温欣的关系，那只需要在聂荣面前说主策划人是林沂即可，但若是林沂的背景，不在实际行动上对林沂表示出尊重，恐怕是不行的。

    “我看你的策划部副经理的承诺怕是要兑现了才行啊。”刘丽对莫玉说。

    “哈哈哈，明天到我办公室再说吧。”莫玉笑着说。

    刘丽和莫玉挂了电话后，便坐上了返程的地铁。她决定去做个美容，奖励自己拿下尚志集团，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这种拿下跟自己关系不大，但毕竟林沂还是自己手下的兵，只要她不讲，莫玉不讲，在公司，她就还是可以凭此单骄傲很久。

    而且，刘丽确信莫玉不会讲。没有哪个总经理会犯这种错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益凡传播还指望靠这一单来提升业界的位次。靠关系或者背景拿到位次如果被业界传开，恐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城的交通实在太堵了。如果不是公务接待，刘丽一般是不会开车的。

    这时的地铁还比较空，刘丽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轻松。

    离温欣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林沂在楼下的咖啡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她。

    林沂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她只要了一杯奶茶，不加椰果。

    咖啡厅很安静，给了林沂梳理的氛围和空间。从周六上午跟温欣聊到这件事，到周六晚上收到温欣的微信，只有不到半天时间。周一改了一天方案，周二就原则通过了，然后就是等着签合同。

    这一切顺利得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仿佛做梦一样。

    从周一方案汇报，到今天下午在聂荣办公室，刘丽一直把自己推在最前面。这对于志在拿下大公司的case的益凡传播并不符合逻辑。

    林沂决定把这些疑问跟温欣分享一下，也认真问一下温欣是怎么打通关系的，她觉得无论是在益凡传播，还是在尚志集团，自己享受到的礼遇是不可解释的。

    刘丽在江滩大道站下了地铁



第九章 博弈
    刘丽不是什么不守妇道的女人，对她而言，用一个男性美容师和一个男性理发师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磁场问题:异性相吸。很多时候，这种异性的服务能够满足部分人的某些心理，又能很好规避道德问题。

    当然，磁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同性相斥。虽然躺在美容床上安静地享受着美容师的服务，但是刘丽内心里必须要开始思考提防林沂的事情了。

    之前那句“策划部副经理的位子恐怕得给林沂兑现”，其实就是对莫玉的试探。没想到莫玉不置可否，要面谈。面谈的时候，莫玉估计要让自己来表这个态，如果自己说要兑现，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得自己担着。如果自己说不兑现，那莫玉直接就可以把锅甩给自己。

    莫玉这个面谈里面藏着的学问，横竖都是甩锅。林沂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孩可能不明白，但是刘丽这种已经在职场厮杀多年的老手必然清楚。

    她得认真思考一下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拎包之说，显然是莫玉对于自己的一种吹捧。林沂真要是有了通天的能力，莫玉恐怕早会一脚把自己踹开。

    莫玉跟自己是男女搭配，跟林沂也是。只有自己跟林沂才是同性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