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战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十二编
周派的人都看着脸色阴沉的徐恩和,心里暗骂钱益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了一会儿,见徐恩和不说话,齐铭盛出手了。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徐恩和脸上,一脸不加掩饰的讥讽:怎么样,徐大校长。这么样一个狗屁教练,你觉得真能领着长大打好比赛?
他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面前的桌子:就连他的队员都在造他的反,他还当个什么主教练?我随便找条狗来都干得比他好!
齐董,注意言辞。徐恩和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
两人的对话,让众人心头都是一跳。
谁也不知道之前在校长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但显然,齐铭盛和徐恩和之间,连面子上的和气也没维持了。
齐铭盛冷笑一声,说道:徐校长,给句话吧。现在全校师生可都等着管理层给个交代呢。我刚才来之前,老蒋等几位董事也很关心啊。不能因为这个人是某人的门下走狗就偏袒吧?
徐恩和沉默不语。
齐铭盛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悠然地喝着茶。
在长大,最让齐铭盛头疼的就是徐恩和。
徐恩和今年六十六岁,执掌长大已经超过十年了。无论是从个人能力,从声望还是人品来说,很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无可挑剔。
正是在他的带领下,长大十年来飞速发展,如今已经跻身天南星千所大学排名前十的顶级名校行列。
因此徐恩和在长大师生当中有着极高的威信。
平常,但凡齐铭盛想和周勇夫斗,到徐恩和这里多多少是要吃些哑巴亏的。
徐恩和为人沉稳机敏,不显山不露水,却是胸有丘壑。
好些如意算盘打到他面前,他也不得罪你,却是不动神色就四两拨千斤给挡了,以至于每每让齐铭盛恨得咬牙。
齐铭盛跟长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来这里,就是为了跟周勇夫这个仇家添堵。可老有这么一个人横在中间,怎么都不痛快。
而这一次,在听到王霄生的汇报之后,齐铭盛知道机会来了。
天南星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尤其是在首府天安市,政界商界学界的名门望族就这么几个圈子,半夜里一点风吹草动,第二天天不亮,所有人都知道了。
今天赶钱益多卷铺盖滚蛋,普通人看来是大学撤换个不称职的主教练,但在明眼人眼中,就是甩在周勇夫那老家伙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长大可是他周勇夫的后花园。
现在怎么样?
我齐铭盛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拔了你的花,踩了你的草,还能抽得你鼻青脸肿。
这样的机会,齐铭盛怎么可能放过?
而相较于王霄生,他看得更远。
如今这件事妙就妙在,今年提出打进校际天行大赛第二轮,并不惜投入巨资打造战队,聘请钱益多的,正是徐恩和。
这等于他自己把自己架上了火炉!
一旦闹大了,钱益多滚蛋不说,徐恩和也脱不了干系。
他就算最终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一场闹下来,只怕也狼狈不堪。到日后,这就是拉他下台的筹码!
而等到徐恩和都下了台,长大这个摊子,就算是拿给自己玩烂了。这鸟董事的职位到时候一丢,大摇大摆走了,看他周勇夫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想到得意处,齐铭盛干脆拿出一支雪茄,悠悠然点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徐校长,你看这事儿,我们是不是先通知周主席一声?
徐恩和扫了齐铭盛一眼,转头对坐在身后的秘书低声道:问问王健,找到钱益多没有。
秘书飞快地出了会议室,拨打王健的电话。
高尔夫球场。
几辆高尔夫球车顺着蜿蜒起伏的车道前行。
清风习习,美景如画。车上的人谈笑风生,很快,球车在一块球场的开球区停了下来。
最前面一辆车上,走下一位身材矮瘦的老人,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和同车的一个中年人向草坪走去。
后面的球车陆续停好。
车上的人落地,都看着那老人的身影相视一笑。
周老对高尔夫可真是痴迷啊。打了一辈子,到现在也是一打球,精神头比年轻人都要好。
是啊,一个星期不打上两场,他浑身都难受。
说笑着,一人道:走吧。
众人点头,都纷纷跟上。
而就在这时候,电话声响起,众人当中一个身材最胖的男子停了下来,接通了手机。
什么事?
见他接电话,大家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等他。
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原本轻松的胖子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阴郁,难以置信地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众人都面面相觑。
要知道,能站在这里的人,不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至少一般的消息很难让他们表现出什么情绪来。
什么电话,能让胖子脸色都变了?
片刻之后,胖子收了电话,抬头看向众人,不等大家询问就开口道:长大的那个钱益多出事了。
钱益多?他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众人一惊,纷纷问道。
而等到胖子说完,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脸色难看。
一个大学战队的教练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就算是职业俱乐部的主教练,他们也不会在乎。
可是,这个钱益多却不一样。
大家都知道,他是周老的人。
众人并不太清楚这个人和周老究竟是什么关系,毕竟层级不同,没有交集。
但大家都听说,这人是跟了周老很多年的。而当初,也是周老亲自把他丢进长大当主教练的。
这可就牵扯到情分和面子了!
说得不好听,别说一个人,就算是一条狗,那也是周老的狗!
这家伙怎么搞的!一人抱怨道。
这人是周老以前玩俱乐部的时候的手下,一个知情的中年人道,本事的确不怎么样。
那周老怎么把他弄进长大?那人问道。
中年人苦笑道:周老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高兴,别的都懒得考虑。估计看那家伙跟他很多年,顺手就帮一把。
说着,他转头问胖子:童胖子,消息哪来的?
胖子道:长大学工部的徐科长通知我的。现在齐铭盛正在会议上逼宫呢。
齐铭盛这条老狗,一人骂道,他和周老是死对头,有这机会还不赶紧冲上来咬一口?!
众人都是一阵愤慨。
那现在怎么办?胖子环顾左右,问道:要不要告诉周老?
先等等吧,看徐恩和怎么应付再说,中年人摆手道:况且就算要说,也得等球打完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周老打高尔夫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更何况是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
那好,胖子转身上车,我再去打听打听,周老那边你们就先瞒着。我一会儿回来。
众人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这才向开球区走去。
。
。
。
。还有
第六十一章 这种人不能做朋友!
接到秘书电话的时候,王健正在钱益多的办公室里。
他之前打通钱益多电话之后,还没说两句,就被钱益多给叫到了这里来。
原本王健是怒气冲冲走进办公室的,一见面就想破口大骂来着,可直到最后坐在沙发上傻乐,也一个字都没骂出来。
好东西啊!
王健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光脑上的战队管理系统,查看着公会保险箱里的金边《御风诀,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火气,已然是不翼而飞。
我说,老钱你这就不地道了,王健抬头看着钱益多,合着我们这几个小时,白担了这么多心?
我这不是让王霄生再蹦达高一点嘛,他想让事情发酵,我就帮他捂严实一点,别敞了风露了气,老钱笑着,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夏北,更何况,我当时还得等夏北这边的消息呢。
在和裴仙谈完之后,夏北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裴仙真搞定了?
王健还是第一次看见夏北,这时候显得热情得很,主动和他搭着话。
本来就是误会而已。说开了就没事了。夏北捧着茶,笑道。
大将风度!王健指了指夏北,赞道,不骄不躁,气定神闲。咱们长大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钱益多和何煦对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
这王健果然不愧是校长身边的人啊,八面玲珑,吹捧人的角度都切入得宛若白驹过隙,了无痕迹。
这是不择手段要让夏北死心塌地留在长大了。
正说笑着,王健接到了电话,他说了两句,转过头来已然是一脸冷笑。
让过去了?何煦问道。
王健点点头,看向钱益多:钱教练
钱益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沉重地道:其实说起来,我和王霄生毕竟搭档了半年,平常处得还不错。这眼看着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拉都拉不住地要往下跳,我这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说着,他整理了一下衣着,开门出了办公室:我去推他一把吧。赶紧送他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办公室里一阵笑声。
笑过之后,王健一个激灵,飞快地道:对了,我得先给老板打个电话,不然的话,我早知道了,偏留他一个人着急上火,这可是欺君之罪
说着,他急匆匆地起身,就要拨徐恩和的电话。
不过夏北却拦住了他。
王助,夏北道,反正钱教练已经过去了,我觉得,你现在跟徐校长说,倒不如不说。
不说?王健一愣,为什么?
这件事的导火索是钱教练招我进校队。看你刚才进门的样子,只怕对钱教练,心里是有股子邪火的吧?夏北道。
看这小子抱着茶杯笑眯眯地模样,王健心头不禁就是一跳。
这察言观色见微知著的本事,可不是普通这个年龄的小年轻能有的。再想到关于这小子被孙家围追堵截都能钻进长大来,以及这场风波和这本金边功法,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丝明悟
这小子才是幕后的关键啊。
王健笑嘻嘻地坐下来,说道:那个主忧臣辱嘛。老板这不生气嘛。
夏北笑道:徐校长生气是应该的。不过我觉得,这气如果早生两年的话,就没今天这事儿了。
啥意思?王健一愣。
王霄生被人举报贪污,虽然被齐铭盛保下来了,可若是当时徐校长铁了心要动他的话,应该不会动不了吧?夏北问道。
这个王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心头却是猛地一跳!
所以你看,徐校长生钱教练的气,我们理解,夏北笑眯眯地道,但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王健沉默了好一会儿,干脆放下茶杯,注视着夏北。
你怕徐校长合稀泥?
夏北道:打蛇不死反受其毒,我是觉得,徐校长这回该下决心了。
两人对视着,一旁的何煦只感到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固。
王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觉得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简直活得像个白痴。
跟随徐恩和多年,再没人比王健更了解自己的这个老板了。
徐恩和清廉公正,有抱负,也有些书生气。
从坐上长大校长位置的那一天起,他就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长大的经营中,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一心想让长大变得更强。也因此,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长大的内耗。在许多问题上,他都采取了退避的策略。
尤其是面对齐铭盛这种无事都要搅三分的强势人物,为了避免引发一场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选择阵营的撕裂和对立,他一度是在以空间换时间。
说得好听,这是顾全大局。
说得不好听,这就是养虎为患的绥靖姑息。
而这一次,徐恩和虽然愤怒,但王健很清楚,徐恩和现今最重要的任务,是教育部的评定。
这个一年一度的评定决定着长大在教育部的排名。而排名则决定着下一个年度长大能获取的资源,因此,这几个月来,徐恩和都在为此事奔波忙碌。
对于俱乐部的这场内讧,他的愤怒也有大部分是因为于此。
这对他来说如同后院起火,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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