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恋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予顷
“我要辞职。”狠狠吐出四个字。
“什么!”徐经理和领班同时瞪大眼睛。
“我不想干了!”她底气十足地喊。
“不行!”徐经理厉声制止。
她可是霍家少爷领来的,就算再笨再懒,也不敢贸然辞退她。何况,昨天大老板还特意来见了她,也没有表示什么不满。
“我不干就是不干,”她瞪大眼睛,“把工资给我结清了!”
活了十七年,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做任何事情!虽然只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蚂蚁,但是,再怎么样也还是有铮铮傲骨,被别人说得这么不堪,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徐经理无奈地叹口气。
“子鹿小姐——”
“你没听到同事怎么议论的吗”她气呼呼地打断他,“说我是你的……那什么什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我没有办法。”
“你是经理,这个都管不了”
“子鹿小姐,”他淡漠地回答,“别人的议论与我无关,我只要按照你朋友的意思,将你安顿在餐厅就行了。”
什么!
也就是说,他是看在霍岩的面子上才肯收留她哼,老娘偏不干了!主意一打定,子鹿立即奔到休息室,将工作服连同身上的宿舍钥匙一起交出来。
“你这是——”徐经理怔了怔。“不能走!”
“啊呀!”她的脾气上来了,“你说不准我走我就不走啊这又不是黑店,我堂堂正正在这儿干活,现在想辞职都不行你要是不能作主,就把你们大老板叫过来——”
领班吓白了脸,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
“扯我干什么!”子鹿头一昂,“去把你们大老板叫来吧,我倒要问问他,底下的员工是怎么做事的,想辞个职都不行,还有没有把劳动法放在眼里……”
徐经理按了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任她噼里啪啦说下去。
“……你说是不是啊,啊”沉默了一会儿,长篇大论似乎到了尽头,她忽然又一瞪眼,“喔!该不是你不肯给工资吧我在这儿做了好几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给工资”忍不住尖叫起来,“你不给工资!”
“我给。”他赶紧点头,扭头吩咐领班,“带她去财务室,就说是我允许的。”
子鹿满意地咧开嘴笑。
“这就是了嘛。”豪气地拍拍他的肩,“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见面!”潇洒地一挥手,扬长而去。
徐经理愣在原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
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七月的徐徐晚风,夹带着海水的咸咸味道扑面而来。子鹿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身边放着两个大纸袋,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根玉米棒,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
“唉——”第二十次叹气。
奔波了一整天,才发现炒了徐经理的鱿鱼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宽容的老板上哪儿再能找到一份薪水这么高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哪儿能给自己安排一处免费的住所
书上说得太对了,冲动是魔鬼。
不可能厚着脸皮回西餐厅,回乡下更可怕,说不定那几个黑衣大汉就守在那儿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怎么办,是继续找工作,还是回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再找份工作划得来,一来避开那些人的追捕,二来也可以赚点钱。
好吧,就这么办!主意打定了,剩下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晚上怎么过。住旅店白花花的银子得流出去多少啊……左右看了看,发现公园里有不少人在乘凉,有的人干脆就睡在树下了。那边有个小亭子,子鹿拎着纸袋跑过去,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盘踞在那儿,虎视耽耽地瞪着她。
瞪什么瞪!只不过借住一晚而已。
她也睁大眼睛瞪回去。两个人僵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子鹿妥协了,把只啃了一口的糖葫芦递过去。
“喏,这边给你。”小乞丐腾出一小块地霍出来,边啃糖葫芦边教育她,“穿这么整齐怎么讨得到钱啊下次把脸抹黑一点,衣服弄几个破洞……还有啊,不要老是笑,笑眯眯的人家怎么给你钱……”
我是乞……丐!
子鹿郁闷得只想放声尖叫。算了算了,好歹找到了一个免费住处,懒得计较这么多。把纸袋往脑后一枕,她倒头就睡。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被蚊子咬得满头包的子鹿醒过来,跑到公用厕所简单地梳洗一番,继续踏上寻找工作的征程。逛到中午,幸运之神终于向她敞开大门——
一家俱乐部招聘服务生!
“si
gle……ma
”昂起头,仔细端详架在楼顶的招牌,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不管了,管它是ma
还是woma
,只要能赚钱就好。拎起纸袋,按照招聘牌子上写的面试程序,兴冲冲地走进指定地点。
少妇从侧门进来,笑吟吟地迎上前。
“我来应聘服务生。”子鹿很响亮地开口。
“以前做过吗”
“做过。”
“小妹妹看起来年纪很小,”少妇有些迟疑,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多大了”
143.菩萨,饶恕我吧!
天无绝人之路哇!她兴奋得差点蹦起来,疲惫和惶恐一扫而空,撒开脚丫子一个劲地往前冲……半个小时后,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在了柔软的草坪上,把行李一扔,昂起头,瞪着夜色中有如宫殿一般的楼房。
小洋楼,子鹿我又回来啦!
捂住嘴傻笑了半天,然后将行李枕在脑后躺下,看星星。天空很美,满天星斗有如海底的珍珠,闪烁着无数光芒。唉,如果他在这儿就好了,一起躺着看星星,多惬意啊,虽然他蛮不讲理地将她扔下了,可是,还是怪想念他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围着小洋楼四处转悠,绕到屋后,看到宽敞的阳台上放着一张大躺椅。眼巴巴地望了半天,终究还是敌不过躺椅的诱惑,颤巍巍地爬过栏杆,躺了上去。
“好舒服!”忍不住小声叫了出来。
话一出口,又赶紧捂住嘴。没人吧应该没人,他说过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伸个懒腰,定定地凝望着墙边的那张门。门后面是什么是客厅,还是……
手上的行动远比心里活动要快,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手已经搭到了门把上。
“咔哒。”
轻微的一声响,门开了一条小缝。
子鹿惊愕地张大嘴。门开了他他他……他出门不锁门的吗!呆立半晌,突然欢呼一声——
“我有地方住啦!”
转身又从阳台爬出去,将行李包扔进屋,然后聪明地没有打开灯,直接上二楼,随手拧开一张门跑进去倒头就睡。
清脆的鸟鸣声,将床上沉睡的小人儿惊醒,她睁开双眼,瞪着陌生的环境,一时还弄不清楚自己在哪儿。
昨晚……这是霍岩的家吗还是仍然在做梦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
痛!那就是真的。
“万岁!”
子鹿猛地弹跳起来,在柔软的床垫上蹦来蹦去。这张床睡起来太舒服了,大大的、软软的、香香的,比那天睡的床要好多了!直到玩累了,才懒洋洋地起床,到浴室梳洗完毕,然后回到房间仔细打量。
整个房间大得空旷,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白色的墙、灰色的地毯、黑色的家具,显得低调而清淡。
“太冷清了吧……”她小声嘀咕。
琢磨着换个房间,可是躺遍了所有房间里的床,还是这张大得不象话的床最舒服。
算了,将就一下吧。
楼上楼下到处视察了一遍,又走到阳台上给快要干死的花浇了一点水。想了想,端了两盆兰草放到房间桌上,又从别的房间抱来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狗,摆到枕头边,忙乎了一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还是黑白灰的调子,但是有了两丛绿色的点缀,显得生动不少。咦,床头放着的盒子是什么东西好像全都印着英文。
“durex……”拿过来放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干什么用的”
打开盒子,里面掉出几片薄薄的锡纸,子鹿歪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胡乱把它们重新塞回去,随手一扔,哼着小曲下楼。
冰箱里有现成的食物,还有许多瓜果蔬菜,看样子能撑几天。眼珠转了转,又一个鬼主意冒上心头。
她决定住下来。理由是:
第一,房子太漂亮了,她以前从没住过这么高级的小洋楼,当然得要好好享受一番;第二,霍岩不负责任地将她扔下,害她被人欺负又丢了工作,这是对他小小的惩罚;第三,住在这儿可以顺便帮他守房子,以免有小偷趁主人不在时偷东西;第四……
无论从哪一霍面考虑,都觉得在这儿住上几天是天经地义的。
不错,子鹿很心安理得,睡懒觉、看电视、玩游戏、浇花……还学着做饭、煮咖啡等等,忙得不亦乐乎,也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
时间跑得飞快,没过几天,冰箱里就被扫荡一空,已经弹尽粮绝了。
该回家了吧
老是这么住下去也不行,霍岩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要是被他发现了,一定会抓着她暴打一顿。呜呜,还是走吧……明天一早把房子收拾干净,就走。
夜幕降临,子鹿炒了最后一碗子鹿氏蛋炒饭喂饱自己。
就当是最后的晚餐吧,再见了,漂亮的小洋楼;再见了,霍岩;再见了,金条……揣着满怀愁绪,子鹿趴在大床上呼呼大睡。
夜色深沉。
两束强烈的汽车前灯穿透了黑暗,一辆银色小车无声无息地停在草坪前。随后,两个身影从车里钻出来,搂抱着往楼上走去……
有人!
沉睡中的子鹿突然惊醒。脚步声和说笑声从走廊传来,慢慢逼近房间,她“腾”地蹦起来,慌慌张张奔向门口,又刹住脚——
不行,不能这样出去!
迅速往四周扫一眼,看到墙边的大衣橱。没时间考虑了,再考虑下去可就玩完了……猛地转身奔过去,钻进衣橱将门轻轻关上。
“咔哒。”
门开了,两个拥吻的人影闪进房间,重重地倒在大床上。
子鹿使劲咬住自己的手,才不至于惊叫出声。
讨厌的霍岩,真看不出来这么色,居然带女孩子回家!
衣橱的门没有关好,还留着一条小缝,正好可以看见床上的奋战。她闭紧双眼,双手捂住耳朵。菩萨啊,怎么会这样子鹿我还是未成年的祖国花朵,谁来救救我……
床上的两人还在继续。
霍岩将手伸到床头,摸了半天,没摸到想要的东西。怎么搞的这个紧要关头居然不见了套套!翻身坐起来,打开两边的床头柜一看,没有。走到桌前打开抽屉,也没有。
“岩……”女孩催促。
“等一会儿。”他皱皱眉,走到墙边打开灯。
不对劲,明显不对劲。床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狗,durex的盒子扔在墙角,桌上还放了两盆兰草。难道是自己梦游不成
不动声色地往四周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衣橱门上。门缝里夹着一点粉红色,有些许熟悉感。立在原地想了想,他暗暗一笑,慢腾腾地走过去蹲在衣橱前。
糟了,被发现了!
子鹿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完蛋了,这下真完蛋了……打搅了他们的好事,现在又被抓个正着,死定了死定了……
“你先回去,”霍岩突然开口,站起身走到床前,“我叫人送你。”
女孩一下子呆住。
“为什么”
“我还有事。”
“是不是……你不满意我”她哀怨地望着他,“这么晚了,你叫我去哪儿……”
“我是真的有事,”他轻轻一笑,“乖,过阵子再找你。”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下几个数字,吩咐了几声。
女孩闷闷地起身将衣服穿好,坐在床边不说话。
“生气了”他懒懒地倚在墙上。
“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她站起身,娇弱地靠在他怀里,“你不要赶我走嘛,今晚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今晚不行,”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下次我再找你,嗯”走过去打开电视。
女孩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只好傻傻地陪在一旁。
叽哩呱啦的英语对话传进衣橱里,子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两个人坐在床上不声不响,居然还看起电视来,可怜她一个人憋在衣橱里这么久,不被闷死,也要被气死!菩萨啊,求求你快点让他们走吧……
就在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女孩告辞的声音,紧接着,电视机被关掉,走廊里的脚步声也慢慢消失,又过了一会儿,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谢天谢地!
房间里悉悉索索响了一阵,接着,从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咦,他在洗澡子鹿小心地将衣橱门打开一条缝,眯起眼睛扫视房间。
没人。
好险哪……她歪坐在地上,伸着舌头,喘了一会儿气,才小心翼翼地爬出衣橱走到房门口,又回头朝浴室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向门外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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