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险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易晓玄
王安邦冷笑道:
“这位小姐,你是想让我,给你做旗袍吗”
苏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做旗袍总比当共党丢了性命的好,如果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为王老板重新开一家,全上海最大最好的旗袍店,当然,如果王老板不想开旗袍店,我可以让我爹,把他堂口的赌场,或者手下的公司送给王老板,怎么样,你好好考虑考虑。”
苏灿说这话,一来想让山本武夫看到自己的忠心,二来是想让王安邦知道,自己不是日本人。
王安邦听明白了,这个人是上海人。她爹是赌场的,那这个人就是汉奸了,他怒视道:
“你以为谁都会和你一样当汉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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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意外
王安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和“猎鹰”接头,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猎鹰”,可是这位“猎鹰“也太胆大了,一但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日本人能让她来审讯,说明日本人也在考验她,那么”猎鹰“的处境会更危险,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连累”猎鹰“,他要为”猎鹰”顺利打入梅机关出把力,既然“猎鹰”已经找到旗袍,他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王安邦想到这,忍住腿部巨痛,猛然站起来,推了苏灿一下子,骂道:
“你个狗汉奸,你以为用一个旗袍店就能收买我吗你就是白日做梦。”
苏灿差一点被王安邦推倒在地,她明白这是王安邦在保护自己。
王安邦眼睛里欣慰的目光一晃而过,满脸怒气的注视着苏灿。在那一瞬,苏灿目光里久违的兴奋也一晃而过
“八嘎,你敢对云子无理!”
山本武夫站起来,一脸怒气说道。周秉严和丁庆生好像在看笑话,彼此看了一眼,想笑没敢笑。
苏灿赶紧转身走过去,弯腰低头,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对不起,山本机关长,云子让你失望了。”
山本武夫傲慢地说道:
“没关系,原本我也没指望他招供,现在你可以给他一枪,然后我们就可以守在医院,等着共党来救他。”
苏灿明白了日本人的用意,可是这一枪她怎么能开呢她原本还在想如何救王安邦,可是现在
丁庆生站起来笑道:
“怎么何小姐不敢开枪吗我教你。”
说完,他拔出手枪,递给苏灿。
苏灿连忙摆摆手,紧张地说道:
“不不不,丁队长您是知道的,我怕枪,只要枪声一向,我就不知道东南西北,这一枪还是丁队长来吧。”
山本武夫显然对苏灿不敢开枪,心怀不满,他的眼神变得冷酷无情,语气也一改刚才的和蔼,一字一句用汉语说道:
“云子,我说了这一枪由你来开,而且这一枪你不能打死他。”
丁庆生手里的枪依然悬在半空,示意苏灿拿枪
苏灿还在想怎样才能拒绝,可是山本武夫没给她想的时间,山本武夫从腰间拔出手枪,直接塞到苏灿手里,冷漠地说道:
“云子,开始吧。”
苏灿接过山本武夫的手枪,只能点点头。丁庆生有些自讨没趣,眉毛挑了一下,收好手枪,只等着看热闹。
苏灿拿着手枪,转身时一直在想,自己手里有枪,凭她的出枪速度和命中率,趁山本武夫没有防备,给他们每人一枪,应该没问题,可是那样能救出王安邦吗打死三个人容易,可是要走出76号可就难了,再说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
王安邦怕“猎鹰”下不去手,故意骂道:
“你个狗汉奸,你忘了自己是中国人,你和你爹都是日本人的走狗,有本事一枪打死我。”
苏灿走向前,用枪顶在王安邦地右肩上,心中暗想,如果迫不得已要开枪,只能打在肩膀上,这样就不会危及生命,再说,山本武夫也没让她打死王安邦。
苏灿明白,就算她不开枪,日本人也照样会把王安邦,当诱饵送进医院,她知道这一枪是日本人在考验她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脑子有些乱
“王安邦,我看你是活腻了,你骂我可以,但是你不该骂我爹。”
苏灿和王安邦四目相对,彼此有太多的语言,和太多的感情都不敢流露。
此时,苏灿背对着山本武夫和丁庆生还有周秉严,她嘴角动了一下,对王安邦做了一个“坚持”的口型,王安邦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同志,猛然间,他趁苏灿没有防备,双手握住苏灿握枪的手,看似在抢苏灿手里的枪,嘴里继续骂道:
“你个狗汉奸”
话音未落,王安邦猛然扣动扳机,只听“砰砰”两声,他右胸中了两枪,鲜血瞬间染红了全身,一下子倒在椅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苏灿一下子懵了,她本想只开一枪,可是王安邦自己开了两枪。枪一直在苏灿的手里,所有人都以为这两枪,是苏灿开得。
苏灿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血泊中的王安邦,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想放声痛哭,可是如果那样,王安邦就白牺牲了,一秒钟,她只有一秒钟的悲伤时间,随后马上假装害怕,发出“啊”的一声,扔掉手枪,转身跑到山本武夫面前,哆嗦地说道:
“对不起,山本机关长,他,他刚才抢我的枪
第四十六章 悲痛
苏灿心情沉重地走出审讯室,心里的悲痛不能表现在脸上,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
王安邦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同志,选择了牺牲自己,在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打伤苏灿,成功的保护了苏灿。
苏灿想放声痛哭,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救王安邦,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她相信组织一定会派人营救他,可是现在……
王安邦的牺牲,对苏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震撼,尽管她曾无数次想过一但自己被捕,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但是她没想到牺牲会来的这么快,王安邦牺牲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明白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心无比疼痛,但是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是怎样的悲痛呢
外面下起了小雨,苏灿感到无比寒冷,手臂在不停的流血,心也在滴血。
苏灿忘记了手上的伤痛,走在雨中,睁大眼仰望天空,雨水和泪水一并滑落,她用左手擦擦雨水,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用敌人的鲜血祭奠王安邦的在天之灵……
丁庆生急忙给苏灿打着伞,说道:
“何小姐,今天谢谢你在山本机关长面前,替我求情。”
苏灿心里恨不得想杀了他,但是现在她只能笑道:
“丁队长,别这么客气,您今天救了我,我应该谢谢您才对,都怪我胆小,不敢开枪以后我要多练练射击,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丁庆生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苏灿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雨越下越大,水珠滴在玻璃窗上瞬间滑落,苏灿的泪只能流在心底……
夏明远这几天心情跌入低谷,师娘牺牲,老师被捕,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他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两天。
他和王安邦是单线联系,除了王安邦,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信任谁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找谁
他想打探王安邦在76号的消息,可是他就是一名医生,他没那么大本事。
夏明远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加入组织太晚了,如果早加入,他就可以从王安邦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或者可以认识更多的,那样,他现在就可以找更多的人去救王安邦
夏明远现在是一筹莫展,百感交集。残酷的斗争在考验每一个人
丁庆生门也不敲就走进,夏明远的办公室,大嗓门喊道:
“夏医生,你快给何小姐处理一下,她受伤了。”
夏明远愣了一下,刚才还在想怎么打探消息,没想到76号的人就来了,何小姐怎么又受伤了他心里问道。
苏灿看见夏明远时,也愣了一下,几天不见,这个夏医生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脸好像几天没洗,胡子也没刮,神情黯淡只是苏灿现在的心情比他更糟糕,没心思想别的。
夏明远站起来,发现苏灿的胳膊在流血,急忙问道:
“何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我带你去治疗室。”
医生的本能,让夏明远暂时忘了烦恼,他拉着苏灿去了治疗室。
丁庆生嘴巴一撇,心想,这小子还挺会巴结人
治疗室里苏灿始终默不作声,护士紧张地为她剪开袖子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胆怯的说道:
“对不起何小姐,我弄疼你了。”
苏灿回过神说道:
“你出去吧!”语气不容商量。
护士尴尬地看看夏明远。
夏明远一脸的不高兴,心想,汉奸的女儿都这么横吗他向护士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治疗室里现在只有夏明远,苏灿可以暂时放松心情,刚一放松,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刷刷的流下来,她只能默默地哭,不能出声,因为护士和丁庆生都在外面。
夏明远戴上胶皮胶套,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苏灿的袖子,他发现苏灿受的是枪伤,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个何小姐,怎么又是枪伤,上次是军统打的,这次是怎么受伤的
夏明远看着哭泣的苏灿,心里竟有些酸酸的感觉,这位大小姐,上次枪伤可比这次严重多了,都没哭,为什么这次哭得这么厉害
他顿了顿说道:
“何小姐,您这是怎么弄的我,
第四十七章 难过
苏灿从医院出来时,雨继续在下,春天的惊雷,让她打了个哆嗦,心里的悲伤再痛现在只能掩盖,她清醒都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在回家的路上,苏灿故作轻松地说道:
“今天多亏丁队长了,改天若云一定请丁队长吃饭。”
丁庆生心里这个高兴,本来他还怕白鑫认错人,“何小姐”会记恨他,没想到“何小姐”这么大度。他转身满脸堆笑的看着后座的苏灿,说道:
“何小姐,真是客气了,以后还望何小姐,在山本机关长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苏灿笑道:
“丁队长请放心,您一向做事认真负责,山本机关长是看在眼里的对了丁队长,那个白鑫您一定要照顾好,山本机关长说,过几天军部的人会把他带走,您千万别把他搞丢了。”
丁庆生信心满满地说道:
“何小姐放心,那家伙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有四个兄弟看着,应该没事。”
苏灿不屑的说道:
“要是共党都像他一样,就好了,不过为了安全,丁队长最好给他换个地方。”
丁庆生用手摸了摸油光的头发,无奈地笑笑:
“我倒是想给他换个地方,可是那家伙看见女人,就挪不动腿了。”
苏灿已经从丁庆生的嘴里,知道了白鑫的下落,下一步她要手刃白鑫
就在苏灿和丁庆生说话时,汽车已经快到何府了,雨还在一直下着,马路两边几乎没什么人,前面一个拉黄包车的男士浑身湿透了,他压了压草帽,从汽车面跑过时,飞快地看了一眼车里的苏灿
苏灿心里一惊,她没看清那个人的五官,但是她感觉那个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像一个人,怎么可能呢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回头再看看,但是又怕丁庆生发现
当苏灿手上缠着绷带回到家时,所有人都愣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中午回来怎么就受伤了
何正林怒视着丁庆生,没说话。
丁庆生见到何正林,赶紧弯腰低头一副奴才样,低声说道:
“何爷,真是抱歉,又让何小姐受伤了。”
何正林大声怒斥道:
“丁庆生”
苏灿一边拦住何正林,一边说道:
“爹,您别怪丁队长,丁队长救了我,我要请丁队长吃饭。”
何正林一脸疑狐。丁庆生看何正林正在气头上,连忙说道:
“何爷息怒,吃饭就免了丁某告辞,告辞”
丁庆生走后,何正林拉着女儿的胳膊问道:
“怎么回事谁打的”
苏灿眼圈一下就红了,她奇怪自己对何正林会有异样的感觉,也许天下的父亲都一样。
佳丽手里拿着丝帕,擦擦鼻子,说道:
“我就说嘛,那就是一个倒霉的机关,快,我带你去换衣服,瞧瞧,衣服上都是血吴妈,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炖燕窝……”
佳丽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拉着苏灿上了楼。她为苏灿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想说什么,被苏灿推了出去。
苏灿已经忍了一路,此时她关上门,趴在床上用枕头盖住头,开始嚎啕大哭,王安邦牺牲时的样子,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内心的苦在这一次完全释放出来。
苏灿越哭越伤心,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眼睁睁的看着上级牺牲,却无能为力,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王安邦牺牲时也没告诉她,旗袍该交给谁更没告诉她以后和谁联系,她现在就是一个孤儿
苏灿哭着哭着,突然坐起来,她发现自己真得很傻,既然自己能找到旗袍,王安邦肯定知道,她能破译旗袍上的密码所以王安邦没必要告诉她,旗袍该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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