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司刑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平安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大了些,而且是突然回身,马大宝和肖果子都没立即反应过来,都愣了一下,然后才赶紧装出抬头看天啊,东张西望看风景啊这些表情!
李日知看了他俩一眼,太假了,这黑咕隆咚的有什么风景好看,他又转回了身,道:“我还是赶夜路回栎阳吧,给守城门的一点好处,说不定能开条小缝,让我进城去呢!”
说着,他往前赶路。
马大宝和肖果子听了,心中都松了口气,只要这个该死的家伙赶夜路就成,今天晚上把他给替天行道了,就没有半点问题,他俩接着跟在李日知的身后。
走出了好远,又道了那处岔路口,此时天上月色明亮,大道之上已然没有别的行人了,虽然地处京畿,但赶夜路的人也不多,天一黑就都回家了。
李日知走在前面,心想:“后面那两个会是杀害赵建的凶手么看他们的样子很是笨拙,如果案子真的是他们做下的,这倒是和临时起意杀人劫财的推断是相符的,只不过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前几天刚做了案子,今晚便又想再做,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马大宝和肖果子又跟出了几十步,来到那晚他们害死赵建的地方,两人互视一眼,都取出了一块破布,蒙到了脸上,同时加快脚步,和那晚一样,肖果子去追李日知,而马大宝则负责堵人!
后面脚步声突然急促起来,李日知便知道,后面那两个人发动了,他回过身,叫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肖果子一声狞笑,道:“做什么,当然是要管你借点儿钱了!”
李日知大声道:“我没钱,只有金子,但不打算借给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肖果子尖声叫道:“要的就是金子,还有你的命!”叫喊声中,已然跑到了李日知的跟前。
李日知并没有身逃走,而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大道中间,就等着肖果子跑到跟前,等到肖果子真的跑到跟前,他哼了声,抬脚就冲肖果子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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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小宦官落马
马大宝跑得飞快,但后面的成自在追得更快,脚步声响,马大宝不用回头,也知道追兵离他不过三丈距离了!
马大宝心里害怕得很,他终究不是那种专门干杀人越货的积年老贼,他顶多算是一个偶尔干过一次恶事的新晋坏人罢了,索命阎王就在身后,他岂有不害怕之理!
马大宝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双手手掌和膝盖都摔破了,疼痛和恐惧交杂在一起,使得他这个身高体壮的魁梧大汉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成自在见他跌倒,便即放慢脚步,改跑为走,手中横刀也举了起来,刀背冲下,打算一刀背先把马大宝拍晕,等捆绑好了,再把马大宝弄醒不迟!
可就在这时,前面那队人马,已然奔到了近前,领头的是一名穿着军服的校尉,后面跟着两名士兵,再后面则是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文士,而队伍的最后面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宦官,正被疾驰中的马给颠簸得直翻白眼!
那领头的校尉正在赶路,忽听前面有人叫救命,然后便见一个汉子跌倒在地,而汉子的身后走来一人,手提横刀,看样子是要杀人!
如果没碰上,那就罢了,但碰上了,要还是假装没看见,身为大唐武将,那就于身份不符了!
这校尉在马上刷地就把刀给抽了出来,叫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要行凶杀人,不怕王法么!”
他的后面的两个士兵也都刷刷地抽出刀来,一起勒马站住,刀尖全都指向成自在。校尉和士兵都是军旅中人,面对危险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当然,他们能做出这种一起勒马,同时拔刀的动作,是受过训练的,可他们行,别人就不行了,比如说后面的小宦官!
那个穿便服的文士骑术也不怎么样,立即勒马站定,他是没这个本事,但调偏马头,斜里冲过去,避开前面的人,那还是很容易的!
但最后的那个小宦官却是万万不行了,他的骑术很差,做宦官的成天在宫里,很少有机会骑马。骑,是没有问题的,但骑得好,那就是扯淡了!
小宦官正纵马疾驰,被颠簸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只顾着自己不要从马上掉下去,别的什么都顾不了了,至于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没搞明白!
忽然,小宦官听到前面有人叫道:“中官,中官,听,听听,中官你快乐吗!”
小宦官大怒,我都被颠得快散架子了,我还快乐,我快乐个屁啊,还听,听什么呀听!
马跑得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也来不及了,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是停停,中官你快勒马,搞得他以为是问他快乐吗
小宦官这才看到前面地上爬着一个人,而这人的后面还有一个人,后面这个人手提寒光闪闪的一把横刀,看上去很有强人的架势!
这个时候,小宦官可没有本事停住马了,他尖叫着冲向了地上的那个彪形大汉,可他骑的马非常好,冲到了马大宝的跟前,突然停下,人立起来,完全不用小宦官去勒住马缰绳!
马大宝是不会被踩到了,但小宦官却掉下马来了,他哪有本事稳稳当当的骑在人立的马上,直接就掉了下去,摔倒在地,离着马大宝还挺近的!
马大宝见快马疾驰而来,眼看着马蹄就要踩到他的身上,已然吓得心胆俱裂,把眼睛一闭,别的也等不到了,只能等死了!
可当马大宝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
第二百四十七章 接骨
成自在跟着李日知久了,对于案件推演等太难的手段,他是没有学会的,但对于简单的推测,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能认出来地上的人是小宦官,这个太容易了,宦官的服色和普通人的不一样,而且除了宦官之外,没有别人会穿他们的衣服,所以只要穿着宦官衣服的,那就一定是宦官,这点是绝对肯定的。
而校尉和两个士兵都是禁军,虽然官兵的军服是一样的,但却还有微细的差别,都有各自的标志,校尉和士兵都带着禁军的标志,校尉的军服也反映出他的品级了。
所以最难猜的那个人就是穿着便服的文士,什么标志都没有,而且还是黑灯瞎火,只有月亮光照明的半夜,严格来讲,相貌都不见得能看得多么清楚,如何能一下子猜出是什么品级的官员来,这不是奇事一桩么!
其实,成自在猜出便服文士是个五品以上的官员,凭的就是现在便服文士现在还骑在马上这一点,就这么一点,就把便服文士给吓住了。
那校尉是带的标志显示是守卫宫门的禁军之一,那么品级当在六品,而便服文士在出了事时,还端坐在马上吆五喝六的,那必然也是官员无疑,文士打扮应当是文官,比六品高,那不就是五品以上么,当然,也包括五品!
成自在抬头看了眼便服文士,摇头道:“不认得,在下刚刚进京不久,还没来得及认识太多的贵人,以前也没有见过您!”
便服文士惊讶莫名,见成自在并无恶意,他便也从马上慢慢的下来,虽然他并不把一个宫里的小宦官放在眼里,但人家受了伤,他再怎么端架子,也得下来看一眼才成,否则那岂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么!
只是片刻功夫,李日知就过来了,他走到跟前,先看小宦官的伤势,小宦官叫得惊天动地,满头大汗,这种疼痛法儿,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骨折了。
李日知看过之后,道:“这位中官,你的左腿小腿骨断了,这个现在就得对正骨位,把骨头接上,要是救治的时间短了,那极有可能留下残疾,比如说这伤腿可能要比原来短一小点,所以就算是再疼,你也忍耐一下,在下给你接骨!”
校尉对于这种骨伤也有些了解,点头道:“不错,这位小兄弟说得在理!中官,你可得忍住,要不然,你先把这个咬在嘴里,免得待会太疼,以至于咬断了舌头!”
他从道边捡了根树枝,让小宦官咬在了嘴里,接骨他不会,但却是看过接骨的,那可是真疼啊,骨折的疼痛,那是难以形容的,这小宦官又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等一会非得嗷嗷大叫不可!
李日知刚把手放到小宦官的断腿上,小宦官便惨叫起来,而且双手乱抓,很有些张牙舞爪的架势。
李日知忙道:“先把他的手按住,以免他伤人,嗯,伤着自己也不行啊!”
两个士兵连忙一人一只手,把小宦官给按住了,那个校尉则赶紧按住了小宦官的腿,都给按好了,李日知这才敢接骨。
他接骨的水平比较一般,毕竟虽然他是家学渊源,但这些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用在读书上,医术水平只能算是一般,接骨这种要凭借大量经验的医术,他明显是要偏弱一些。
他连接了三次,这才把骨头接正,又让成自在去找来树枝,削成直直的木棍,给小宦官绑好,而这时小宦官几乎疼得要晕过去了。
其实,小宦官是很想要晕过去的,这样他就感觉不到疼了,但是,他就是晕不过去,所以所有的疼痛,他一点都没落下,都得受着,挺不住时就只能咬嘴里的那根树枝,都快被他咬断了。
忙乎完之后,李日知道:“最好是先躺在这里别动,叫人去附近的村镇里要一张门板,然后由人抬着,小心一些,不要太颠簸,这样才好去栎阳县城,在那里好生养养,那时是回长安,还是要做别的什么,再决定不迟!”
校尉道:“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讲道理的楚司马
?
楚天贵听小宦官直呼他的姓名,心中大怒,他是属于看不起宦官的那种人,而眼前这个小宦官似乎又是个无能之辈,被这样一个人直呼姓名,他岂有不怒之理!
不过,楚天贵也只是脸上怒色一闪,并没有当面发作,他已经做到了雍州司马的官职,城府够深,虽然做不到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但怒色只闪一闪,那还是能做到的。
见楚天贵态度不善,李日知便明白,这是个来找茬儿的,小宦官没有看见楚天贵那一闪而过的怒色,但李日知却看到了,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对于这种人不能深谈,公事公办也就可以了,足够了。
李日知站起身来,对着楚天贵拱手施礼,道:“学生李日知,见过楚司马!”
楚天贵冲他点了点头,这时他看向后面,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做女公子打扮的少女,押着一个摇摇晃晃,象是喝醉了酒的猥琐汉子,一起走了过来。他便道:“这人是谁,可是那凶手的同党”
李日知微一皱眉头,心想:“怎么用上同党这个词了,顶多也就是同伙吧!”点头称是,只是说这是凶手之一。
肖果子了现在虽然醒过来了,但脑子仍旧疼痛,迷迷糊糊的,别人说什么,他也是充耳不闻,完全反应不过来。
楚天贵又道:“刚才跑掉的那个粗壮汉子呢,他被……他被尔等给放掉了,如果再害别人,那此责任应当由尔等来负!”
李日知大感惊讶,怎么忽然弄出这么一句来,这位楚司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时候他不说赶紧去追人,而说要负什么责任,这是在搞什么事情
李日知道:“楚司马息怒,那个人跑不掉的,我有一个朋友已经去追他了,而且,那个人肯定是要先去挖他以前藏起来的金子,所以只要在藏金之处等着他,必能堵到此人!”
楚天贵道:“金子什么金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跑了,这责任要你们来负,本官是万万不会包庇你们的!”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竟然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李日知他们刚刚哀求过他,逃犯逃脱之事,需要让他帮忙隐瞒一般!
这个人连案子的起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口口声声地说负责,这让李日知很不解,他虽然擅长推理,但楚天贵说话毫无道理可言,他自然也就没办法推理出来了。
小宦官在地上啊啊了两声,问道:“门板还没找来啊李郎君,你不用负什么责任的,不,不要听楚司马吓唬你……”
说了这句话后,他便又哎呀呀地叫唤起来,旁边的校尉见状,连忙安慰了几句,转头看了眼楚天贵,然后便对李日知说了起来,当然,校尉说得很简单,但李日知听音知意,稍一琢磨,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校尉和小宦官先去了陈英英的宅子,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日知为什么突然间就去了栎阳呢,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啊!
管家就说了,李公子的一个朋友被害了,而这个朋友是过了礼部试的,而且排名还在李公子之上,所以极有可能中进士,却在过了礼部试,马上就要参加的吏部试这最后一关时,被人给害了,是在去栎阳的路上被害的。
校尉和小宦官这才明白,原来有个准新科进士被人给害了,这可是大事儿啊,大唐立国数十年,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准进士被害的事情,但这个
第二百四十九章 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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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长史的副手,如果长史的脑袋够呛,那么楚司马的脑袋也一样保不住,就算他不和长史是一伙儿的也不行,因为如果有人要干掉长史,那么误伤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长史出外公干,一两天之内不会回来,就算楚天贵想要报信,他也找不到长史,所以楚天贵急了,用别人不放心,他就只好亲自跟着小宦官和校尉出了长安,一起赶往栎阳县。
楚天贵都想好了,他比栎阳县令的品阶高,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阴谋诡计”,那么他也好能及时制止,栎阳县令可是归雍州府管的,他楚司马说话还是管用的。
谁知,一路连跑带颠的走出了这么远,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李日知,而李日知正好刚刚抓住了一个杀人疑犯,而另一个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了,楚天贵顿时就急了,无别管那个逃走的疑犯是真是假,但责任却是要第一时间推出去的,这个万万不可拖延!
当然,这些经过,校尉当然不会叙述得如此详细,关于楚天贵的想法,他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他又不是楚天贵肚子里的蛔虫,楚天贵怎么想的,他哪里会知道!
但校尉这么一说,李日知把前因后果在脑海里一串联,便也能猜到个**不离十。
尽管他猜不出楚天贵已经把这个案子的高度,上升到了朝堂斗争中了,但他也知道,可能是赵建身份的关系,可能是雍州府里的官员不想担责任,所以才派了楚天贵来。
李日知对小宦官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贫穷惯了的人,如果突然得了一大笔财富,那么他的想法一定和平常不一样,得不到这笔财富,那也就罢了,但既然得到了,他怕这辈子再也无法得到第二笔,所以为了保住这第一笔,那就算让他拼了命出去,他也一样会去做的。”
小宦官痛得冷汗直流,说道:“那咱们快些去……那你们快些去堵住他吧,把他给抓起来了,反正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子,大家都已经看过了。”
就在这时候,村镇那边飞奔过来五六个人,正是士兵把村里的脚夫给叫了几个过来,还抬着一副担架,这可比门板要好多了,至少躺在担架上不会硌得疼。
小宦官上了担架之后,还不忘鼓励一番,让李日知他们赶紧去抓贼,脚夫抬着他进了村子,而楚天贵跟在后面,也进村子去了。
李日知看向肖果子,见肖果子这时候已经清醒了,便道:“你们是劫道的,杀过人吧就在刚才你碰见我的地方杀的人,对不对是你下的手,对不对”
肖果子并不怕李日知他们,认为这就是一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可他看到了校尉和士兵,便知道事情不妙,他这是落到官府的手里了,后果严重,估计得要砍脑袋,给那晚那个书生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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