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子是皇上赵洞庭颖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贰蛋
听声腔简直就像是唱花鼓戏的。
张世杰走到大殿中间,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赵洞庭笑眯眯道:“说。”
张世杰道:“臣昨夜收到捷报,广南东路转运判官王道夫及都统凌震率军攻下广州城。”
群臣个个面露大喜之色。
赵洞庭也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时南宋朝廷就剩那么几个区区的几个府还有兵力在抵抗元军了,重新拿下广州城,绝对是振奋人心的大好事。
张世杰躬躬身,又道:“碙州岛偏于海外,孤守难援,物资匮乏,臣恳求圣上率众迁往崖山。”
他显然在昨晚收到捷报以后就在思量这个问题。
群臣们听他这话,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
赵洞庭当然知道崖山,历史上南宋就是在崖山覆灭的,陆秀夫、张世杰、赵昺这些人都是死在崖山上。
要是真迁去那里,那是找死。
但他也没有直接否定张世杰的话,而是问道:“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他刚刚亲政,自然不好做出专断的样子。
陆秀夫也走到大殿中央,对张世杰说道:“张大人何故独独选中崖山”
张世杰道:“崖山居于广州外海,有天险可耻,且广州极易派兵救援,可保圣上无虞。”
赵洞庭心里直嘀咕,无虞才怪,历史上崖山还没被攻下,广州城就已经被攻下了。
他不想群臣都被张世杰说服,当下也顾不得太多,连道:“崖山虽险,但张大人可还记得朕刚刚在海边说过的话”
张世杰微微疑惑。
赵洞庭又道:“黄龙献瑞,朕说过,要以这翔龙县为始,将元军一步一步的驱逐出去。”
张世杰顿时大急,“皇上,我们兵力匮乏,元贼势大如虎,若是攻来,这翔龙县如何守得住”
有几个他这派系的大臣也连走出来,劝说赵洞庭迁往崖山。
更多的大臣则是还没有表态。
赵洞庭嗤笑,“朕从临安逃到碙州,一逃再逃,你们当真要朕做个逃亡皇帝,遗臭万年,以后在史书上还被封个‘老鼠皇帝’的谥号才好”
张世杰派系的那几个大臣见赵洞庭已然发怒,不敢说话了。
张世杰却是梗着脖子道:“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何苦留在此地等死”
“放肆!”
赵洞庭脸色猛然间冷下来,喝道:“谁跟你说留在翔龙县就是等死”
张世杰做为枢密副使,陈宜中走后便独揽军权,以前有什么军事提议,杨淑妃都是满心认可,从不反对。现在赵洞庭刚刚亲政,就驳斥他的提议,这让得张世杰心头也满是火气,只道小皇上到底还是小孩子气,不愿退缩,又道:“翔龙县弹丸之地,皇上强留于此,和自取灭亡有何不同”
赵洞庭拍案而起,“将张世杰拉出去!重杖二十!”
有侍卫登时从门外走进殿来。
群臣们都急了,连陆秀夫等人都忙为张世杰说情。
赵洞庭却道:“朕绝不再抱头鼠窜,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翔龙县!”
张世杰还要再说,被陆秀夫拉住。
陆秀夫道:“皇上息怒,张大人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赵洞庭冷声哼道:“他这是扰乱军心。”
陆秀夫沉吟两声,“可……”
两个侍卫这时候已经走到张世杰旁边,拽着他就往外走去。
赵洞庭对下面跪下求情的那些大臣视而不见。
张世杰没料到赵洞庭真要责罚自己,脸都气红了,喊道:“昏君!昏君啊!我大宋苦也!”
直到被拉出议政殿,他都还仍在叫喊不绝。
众臣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
本来黄龙出海、收服广州都是大喜的事,可现在闹出这事,却将众人心头的喜悦冲淡不少。
赵洞庭似乎也是气极,甩甩衣袖道:“散朝!”
然后就带着李元秀径直往殿外去了,就留下众臣在殿内面面相觑。
走出议政殿,赵洞庭脸上的怒色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对李元秀道:“公公,带朕去太医局。”
李元秀见赵洞庭转眼间就不怒了,心里疑惑,问道:“皇上,去太医局做什么”
赵洞庭摇头轻轻叹息,却是没有说话。
到得太医院,他找到安太医,让他带上治疗创伤的药,便又要李元秀带他前去张世杰住的地方。
李元秀更是不解了,“皇上您这是……”
赵洞庭道:“朕其实并非想杖责张大人,刚刚此举,实属无奈啊……”
李元秀想不明白这各中缘由,心里不住感慨,皇上真是天人之姿,这等年纪,行事竟然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等他们再到张世杰的居所,张世杰还没有回来。
他的家眷们见到皇上驾到,都是惊喜不已,只当自家大人被皇上这般看重,实乃幸事。
张世杰的夫人还刻意派两个下人在门外等候,嘱咐他们等大人回来就立刻带大人进来面见皇上。
她自己则是陪着赵洞庭在客厅喝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这边张世杰约莫十多分钟后才回来,被两个侍卫抬着,听到两个下人说皇上在里面,登时也是懵了。
20.冰释前嫌
他看着眼前的府门,恍然间好似觉得里面无比幽深起来。
他心里止不住的想,皇上亲临,这是想致我于死地么
这瞬间,张世杰心中满是浓浓的悲愤与哀伤。
他这大半辈子都在为大宋朝廷劳累奔波,后面这几年更是风里来雨里去,霜鬓浮现,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也罢……”
张世杰轻轻叹息着,“不过是先行一步而已……”
说完,他对两个下人道:“将我扶进去罢。”
脸上尽是视死如归之色。
两个下人满心疑惑,不知道自家大人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子,只是并不敢问,从侍卫手中接过张世杰,往屋内走去。
到得客厅,张夫人瞧见自家老爷,兀自满脸喜色,“老爷,您可回来了,皇上……”
说没说完,已是注意到张世杰被两个下人搀着,脸色苍白,瞬间变为大惊,“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张世杰凄凉笑着,摇头并不答话,然后看向高居堂上的赵洞庭,说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罪臣在殿上顶撞圣上,死不足惜……只求死后,皇上能够饶恕罪臣家人。”
“天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夫人一声哀嚎,跌倒在地,脸上的血色瞬息消失殆尽。
赵洞庭微愣,随即想到,张世杰这是以为自己来是要杀他。
当即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张世杰拱手道:“朕不得已杖责张大人,还请张大人见谅……”
张世杰见到赵洞庭这样,也是愣住,随即不解道:“皇上这是……”
他想着,莫不是太后责怪皇上,小皇帝这才过来给自己道歉
自己怎么说到底也是现在朝廷的栋梁,太后还是看重自己的。
赵洞庭走过去扶着张世杰,道:“张大人且听朕说,朕知晓你劝朕迁居崖山是为朕的安危着想,忠心可鉴,朕心里其实也是万万不想当着众臣的面杖责于你啊……”
张世杰困惑看着赵洞庭。
地上的张夫人忘记哭嚎,也是满脸疑色。
赵洞庭又道:“只是张大人可曾想过,崖山却也未必安稳,凌震、王道夫两人虽攻下广州,但元贼势大,广州怕莫难以持久,到时候崖山势必难以坚守。朕要留在这翔龙县,进可前往雷州,退可避往琼州,倒不至于被逼入绝境。再者,就算元贼来犯,朕也是有几分把握将其击溃的。”
张世杰倒是没想过这些,只想着到崖山可以依附广州,心里想着自己着实过于冲动了,“这……”
他心里也是涌出几分愧疚来,对赵洞庭的怒意便也全然消失了。
赵洞庭轻轻叹息着,“在朝堂之上,张大人态度坚决,群臣附和,朕怕军心不定,这才才不得已任性杖责张大人。只有如此,百官才能明白朕的决心,不再想着迁居之事。”
说着,他两步走到张世杰面前,再度郑重作揖道:“请张大人千万要原谅朕。”
张世杰见赵洞庭竟然又给自己作揖,心中愧疚更甚,忙道:“臣鲁莽,请皇上责罚。”
他作势就要跪下,却是牵扯到屁股上的伤,顿时倒吸了两口凉气。
赵洞庭见他疼得额头上连汗水都冒出来了,也是不好意思得很,连忙对着下人和安太医道:“快快扶张大人到室内去,安太医,朕命你用最好的药给张大人医治!”
安太医领命。
一群人便就簇拥着张世杰往室内走去。
张世杰被下人搀扶着躺到床上,心里却还不住在想崖山的事。
原本他想着自己被赵洞庭杀了也就杀了,只怪自己择主不明,可没想到赵洞庭竟然亲自来家里给自己道歉,还说出这般不得已的话来,这让得他心里可谓是万分感动,满心想着皇上原来是个如此圣明的皇帝,自然更为坚定为南宋朝廷鞠躬尽瘁的想法。
再见赵洞庭此时还满怀歉疚地守在自己床边,更是差点落泪。只觉得自己这顿打挨得万分值得。
赵洞庭看着张世杰被打得血淋淋的屁股,心里边也是歉然不已。
安太医瞧瞧张世杰屁股,回头看向众人。
众人会意,李元秀及张府的家眷、下人们都往门外走去。
赵洞庭本也打算离开,却被张世杰叫住,“皇上,臣还有些疑惑,想请皇上解惑。”
赵洞庭便留在床边,说道:“张大人请说。”
安太医小心翼翼用剪子将张世杰血淋淋的裤子剪开,只见里面血肉模糊,整个屁股都被打烂了。
饶是他动作轻柔缓慢,却也疼得张世杰不住的咬牙抽凉气。
赵洞庭脸上愧疚更甚。
直等到安太医将那被血糊住的裤子全部剪开,张世杰才重重松口气,道:“皇上适才在客厅说元贼若是来犯,有几分把握将他们击溃。臣想知道,皇上心里是何计策。”
碙州这地方地处海外,要是挡不住元军,到时候想跑都难。
赵洞庭说碙州进可福州,退可琼州,那是在不和元军正面交战的情况下。可眼下,张世杰却早就看出来,小皇上有心在碙州岛和元贼交锋。
这是关乎南宋朝廷存亡的大事,他若是不问个清楚,心里实在没底。
赵洞庭轻声道:“你且先安心养伤,待你身体痊愈,朕就带你去看看朕的底气从何而来。”
张世杰听赵洞庭这样说,心里虽然仍旧疑惑,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他想想这几日来皇上行事都颇为沉稳,韬略在胸,应该不至于无的放矢才是。
等到安太医帮张世杰敷好伤口,赵洞庭这才带着安太医离开。
张夫人她们早已是满心疑惑,赵洞庭刚走,便忙不迭都到张世杰卧室里询问去了。
而赵洞庭则又是一头扎到兵器作坊里。
又是一日早朝。
赵洞庭没有再那般早,按着时分到议政殿内,群臣已在殿内站定。
刚坐上龙榻,却是见得张世杰竟然也站在列内,赵洞庭连道:“张大人怎的不在家中养伤”
张世杰道:“谢皇上关心,臣并不大碍。”
在场有些大臣怕是已经知道昨天赵洞庭去看望张世杰的事,此时见君臣和睦,不觉奇怪,而那些不知晓这事的大臣们,可就是满心疑惑了。按理说,昨天早朝闹成那样,张世杰断然不可能来上朝才是,而且和皇上还这般客气。
当下他们心中各自活泛开了,各有各的想法。
赵洞庭也不管众臣的眼神交流,偏头对李元秀道:“公公,给张大人赐座。”
话刚说出口,却又想起张世杰被打得屁股开花,怕是坐不得。想了想,他亲自走到张世杰面前,拉起张世杰的手道:“张大人到朕座上躺着。”
张世杰受宠若惊到差点吓死的程度,惊呼道:“皇上,这如何使得”
龙榻龙榻,那自然是真龙天子才能坐的地方。
赵洞庭心里却并不看重这些,说道:“怎么使不得”
张世杰道:“臣万万不敢!”
他双脚定定站在原地,死命不肯让赵洞庭拉走。
赵洞庭知道这些古人都对礼法看得极重,说道:“朕坐于朝堂,或立于海角,是不是都是皇上”
张世杰答道:“皇上乃是真龙天子,无论身处何方,自然都是皇上。”
赵洞庭眼睛环视过殿内众臣,声音变得大些,“那既然如此,他们都知晓朕是皇上,你是臣子,你卧在朕的龙榻上又有何不可况且还是朕请你上去的。”
张世杰愕然,无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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