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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老子是皇上赵洞庭颖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贰蛋
    陆秀夫躬身领命,陈江涵的眼角又是直抽抽,到雷州以来,朝廷可是挥霍掉不少钱财了。




112.盼君归
    过几日,向东阳前往琼州,元军的几千降卒被放走,只是发些盘缠,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赵洞庭还没心肠慈悲到给降卒太多盘缠的地步。

    与此同时,苏泉荡也率着禁军凯旋归来。内海外海的诸多海盗老巢都被他扫荡一空,战船上堆积着满满的战利品,粮草、茶叶、棉麻,还有甘蔗等水果,将战船都压得吃水线极深。

    西流渡口又是热闹朝天的景象。

    陈江涵收到报信,带着财务部一众大官小吏早早在渡口等候,见到这幕,眼中直放光彩。

    赵洞庭近来下令又是开办学府,又是开垦荒山,又是修缮道路的,着实快将从临安带来的财宝给败光了。

    虽然抄没秀林堡后,得到不少财宝,但也仍然堵不住缺口。

    这回苏泉荡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回来,对陈江涵而言可算是救命的稻草。

    “苏将军!”

    看着船头昂然而立、威风凛凛的苏泉荡,陈江涵只觉得他是那般可爱,亲热招手呼喊。

    苏泉荡拱手示意,“陈大人,有劳了。”

    陈江涵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眨着眼睛忙让手下小吏帮忙搬运。

    其后看着一箱箱物资被搬下船,他可谓是心花怒放。

    这多少能够缓解南宋朝廷的物资匮乏之苦。

    赵洞庭在宫中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满心欢喜。

    如此过去不到两月的时间,朝廷粮库中已是堆满粮食。那些贵族豪绅家中都有不少余粮,虽然不太愿意卖给朝廷,更像趁着战乱待价而沽,但现在南宋朝廷在雷州民望极盛,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将粮食卖给朝廷。

    赵洞庭每日练剑、看书、习房中术,过得极为充实,剑术也日益长进。

    他现在三息时间内也能够刺中十多个草环了,这放在以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日,在海康县的粮库外,三千侍卫亲军团团守候。

    古代打仗,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可谓是重中之重。断粮的军队,几乎没有打胜仗的。

    除非是打奇袭仗,部队才不会携带太多粮食,如碙州之战,又如琼州之战。

    粮库前广场,足足两千辆运粮车整齐排列着。各军士卒在统帅的指挥下,将粮草从库存中搬运出来,分别堆放到粮车中。

    这些粮车看起来便像是斗车似的,不过车的两旁各有四个轮子,轮子中间用极大的钢铁锁链连接了起来。这自然是赵洞庭的发明,说白了,就是大型的八人单车。

    个多月前,赵洞庭设计出这种粮车来,只差没有让三军将帅欣喜若狂。

    这种粮车可承重近一千五百斤,依靠人力踩踏而行,比以前用马或是用人力推自然要省事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让得大军在行军中根本无需雇佣百姓运粮。

    以往,两万人的军队出去打仗,光是运粮的就需要足足三万人。若是路程远些,运粮百姓吃掉的粮食要足足占去整个粮草的大半。如今有赵洞庭发明的这种车,不仅仅可以军队自行运粮,连运粮的马匹都能省去不少。

    按一个士卒一天一斤辆算,一万士卒一天一万斤,就算每辆粮车只放一千斤粮食,十辆车也足矣。

    十辆车,士卒每两刻钟换班运粮,一天满打满算行进八个小时,也才需要多少人

    约莫不到一千三百人而已。

    赵洞庭此行挥师广西只打算先带两个月的粮食,两千辆粮车足矣。

    因为,他打算带去广西的只有三万五千军马。

    殿前司禁军一万二、侍卫亲军将近五千、讨元军八千余、神丐军一万人。

    这其实在古代战争中已经算是声势浩荡的军伍了,因粮草所限,古代打仗注定不可能太多人。那些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不过是夸大其词,光是运粮草的就要占据三分之二,起码一半。

    真正数十万军伍的争锋,在整个历史上都屈指可数,两国决战还差不多。

    至于那三万黄龙禁军,赵洞庭却是让柳弘屹带着他们留守雷州。

    首先,雷州的粮库不足以供给六万士卒的粮草,再者,雷州不能没有守军。

    这些黄龙禁军多是本地人,有仗打时,他们是战士,没仗打时,他们就回家务农。这叫屯兵制,古时候的军伍多是这种制度,因为人丁不足,根本很难养活数万甚至上十万士卒。

    而三万五千人两个月的粮食,也就是一千吨多点,赵洞庭让各军各自押运自己的粮草,随军出征,无非耽搁点时间,却再也不用拉取壮丁。

    这种粮车的作用可想而知,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是解决了古代打仗后勤困难的问题。

    各军将士都是满脸兴奋,干劲十足地将粮草往自己军队分配的粮车上搬。

    等搬足十袋,便满是新奇的踏着粮车,列阵去了。

    只有陈江涵满是心疼地在粮库门口带着小吏清点数目。

    其实这事并不需他堂堂的财务部尚书大人过来,只是他铁公鸡性子,总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看着各军士卒满是欢喜地搬梁,他嘴里不住地喊:“你们拿走这么多粮草,可要打胜仗!可要打胜仗啊!”

    士卒们只是轰笑。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粮库前才算是消停下来。

    陈江涵看着几近空空如也的粮库,只差点没淌出泪来,“我的粮啊……”

    旁边财务部的大臣小吏都是满脸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翌日清晨,云压得有些低,天色沉沉。

    海康县外,无数旌旗迎风招展。殿前司禁军、侍卫亲军、讨元军等各部的旗帜泾渭分明。

    旗帜下,是寒芒闪闪的枪尖,这些枪头都是以赵洞庭的新型冶炼法锻造而成,通体鲜亮。

    枪尖再往下,是齐齐的红缨盔或范阳笠。带头盔的是百夫长以上将领,带范阳笠的则是普通士兵。

    除去黄龙禁军三万人及各县守军,雷州其余军卒可谓尽数在此。

    各军都是马军在前,重甲马军更是连带着战马都全部鳞甲护住,光芒隐现。

    赵洞庭穿着黑色嵌金纹甲胄立在海康县城头,瞧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南宋军卒,豪情勃发。

    乐无偿在他身侧,也是满脸肃穆。

    岳鹏、苏泉荡、完颜章、柳弘屹等众将领中,只有柳弘屹微微苦着脸,因为赵洞庭不让他随驾出征。

    其实,赵洞庭留他守雷州,除去他是黄龙禁军主帅以外,也因为他有家室,不想他战死沙场。没有战争是不死人的,便是再强的身手,再运筹帷幄的将领,也可能沙场裹尸。

    柳弘屹的妻子何慧香是个极好的女人,现在又怀着子嗣,赵洞庭也不想她独守家中。

    说起子嗣,这倒还是多亏安太医了。原来两人没有子嗣,竟是柳弘屹的原因,是安太医用药帮他调理好。

    这也让得何慧香和柳弘屹对赵洞庭、安太医感恩戴德。

    沉默半晌,赵洞庭忽然拔尖,“三军将士何在”

    “在!”

    “在!”

    “在!”

    一圈又一圈的声浪荡漾开去。

    “此战可能胜”

    “胜!”

    “胜!”

    “胜!”

    “不胜如何”

    “马革裹尸!”

    “马革裹尸!”

    “马革裹尸!”

    城头上,一众文臣武将,还有皇亲贵胄,无不动容。

    杨淑妃默默淌出泪来。

    看着南宋将士如此众志成城,她忽地感觉赵洞庭长大了,这也让得她忽有些心酸起来。

    这几年来,她一个女人,扛着整个大厦将倾的南宋,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赵洞庭忽地转身,抹去杨淑妃眼泪,轻声道:“娘亲,等着朕凯旋,接您去静江!”

    静江府,广南西路大都督府,也是整个广西的中枢所在。

    “出发!”

    再转过身来,赵洞庭倏的又是大喝。

    不多时,三军将士簇拥着粮车,马军在前,步军断后,沿着海康县大道缓缓而去。

    地表震动。

    城头,杨淑妃和颖儿相拥而泣。

    乐舞、韵锦两女远眺着赵洞庭的背影,默默垂泪。

    韵锦忽地将琴放在墙垛上,琴音绵延,声音清亮,却是一首赵洞庭昨夜写给她的——盼君归。

    碙州岛行宫外,数百残卒跪在义士碑前,不断叩首。



113.斥候之命
    斜阳西下,余晖金黄。

    群山之间的荒草大道上,十余匹快马疾驰而过,然后忽地在一棵枯树前立足。

    “你,往西!”

    “你,西北!”

    “你,东南!”

    “……”

    领头士卒背上斜插着四面旗帜,吩咐玩,将其中一面旗帜重重掷在地上,“五十里返,半个时辰后在此聚集!”

    然后,十余骑分散跑开了去。

    这是南宋军卒中的斥候。

    大军前行,斥候先行数十里探查情况,这是古代打仗不可或缺的环节。

    像这样的斥候队,南宋军中往往会同时派出十余波。

    大军要驻扎,绝不能离敌军太远,要不然有被袭营的危险。

    时间缓缓流逝,半人高黑色令旗立在草地上,兀自飘摇。

    数十分钟后,陆续有士卒驰马归来,各是满面尘土。

    但是那斥候十夫长却迟迟不见回来。

    离着半个时辰的时限越来越近,一众斥候脸上都露出些微焦虑之色。

    “兵长他会不会遇到元军了”

    “时间还未到,莫要瞎说!”

    “就是,兵长他福大命大,又是老卒,怎会出事”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众士卒脸上的焦虑与担忧之色还是渐渐浓郁起来。

    “时辰到了!”

    “兵长他怎的还未回来!”

    “咱们怎么办”

    “要不再等等”

    “不行,军令如山,我等先行回营!”

    “走!”

    一众将士远眺着十夫长离开的方向,眼中尽是期许,但也无奈。

    有个士卒率先拨马,向着后头大军驰去。

    斥候是极危险的,他从军数年,已是见过不少弟兄一去不归。

    其余士卒见他拨马,也都是调头跟着离去。

    只有一个士卒留在原地,还在看着大道的尽头。那个十夫长,是他的亲哥哥。

    又过数分钟,大道尽头始终空空如也。他的眼中流出泪来,淌过脸颊,混着灰尘,还未落地已是变得极为浑浊。

    他家中四个兄弟,三个参军,他是老三,老二在琼州之战时战死,老四在家中伺候父母,现在,大哥看样子也回不来了。

    他翻身下马,缓缓拔起地上的黑色旗帜,咬了咬牙,复又上马,准备离去。

    这是生在乱世的悲哀,他没得选择,纵是想为大哥收拾遗体,也不可能。

    恰在这时,大道尽头忽有黄尘弥漫。

    他凝神看去,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大哥!”

    他兴奋地大喊。

    可是,大道尽头在这时又是无数黄尘飞扬,足足数十骑呼啸而来。

    看他们的旗帜,分明就是元军。

    十夫长一骑领先数十米,向着弟弟大喊:“快跑!”

    士卒呆立不动。

    十夫长再度大喊:“快跑啊!禀报将军,前方三十里有伏兵!人数不详!”

    话音刚落,他摔下马去。

    在他背上,竟是有两支明晃晃的箭,箭羽还在颤动。

    “大哥!”

    士卒大喊。

    十夫长还未死,抬头挥手道:“快走……”

    元军追上,数杆长枪瞬间将他刺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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