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恭迎夫……”
端木徳淑闯过正厅,走廊,到了卧室,她很累,拉过被子放下床帐,一句话也不想听戏珠说,她想冷静冷静。
戏珠站在账外,心中没底的看着周围,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人。
为首的女侍恭敬的想她恭身,悄无声息的熄灭了距离床帐最近的烛灯。
戏珠顿时觉得一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
“睡了”
“回相爷,睡了。”
睡了就好,闹腾一天了,她不累,别人都要替她累。
“贺尚书他们那里……”
“不用……”早晚的事,知道了也好,何况也不是什么事。
少忧并不意外,他看眼相爷的脸颊,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一点都不疼,就算现在没感觉,明早照镜子的时候一定也知道了:“属下告退。”
……
半夜,徐府后院的门被敲响。
守门的老大爷看了吉梧一眼,没有拦他,但也没有问话,直接放了人进来,关门,转身回了守房,没有引领的意思。
吉梧愣愣的站在门口:“明心堂怎么走”
“这位大哥,请问明心堂怎么走”
“这位大姐,请问明心堂怎么走”
“诶,诶,明心堂怎么……!”
吉梧顿时站定扬天大吼:“明心堂怎么走啊——”
刚刚开门的大爷急忙披着外套冲回来:“你喊什么!喊什么,别喊了。”什么给你的勇气敢喊的人尽皆知:“跟我来——”
你早这样大家不是都没事了吗!吉梧颇为不屑:“你想想你们相爷哪天在我们凤梧宫迷路,我们是管还是不管他,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知道吗再说的,我们做奴才的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我们相爷才不会在凤梧宫迷路!但现在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我们夫人在你们这里吃的怎么样还开心吗有没有给我们夫人准备显城的瓷碗,我们夫人喜欢用显窑烧制的瓷器喝茶用餐;锦被呢准备了几套,其它的地质我怕我们娘娘用不习惯;沐浴的水呢是不是深井水,这个你们可记好了,必须是深井水加热后从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保持足够的清澈甘甜,还要熏香,花瓣散入水中的不兴,而是用蒸馏过的花……”
“到了。”老大爷转身就走。
“谢谢哦,诶,你不听了,我说的都是经验能避免你们放错的,我是看在你给我……”
老大爷想了想又转回来:“你别喊,这里是明心院,住着相爷大人,你若是敢在这里大喊大叫可就不是刚才把我喊出来那么简单了。你从这条路直接过去,切忌不要乱跑,否则你是皇后娘娘的人也不行,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左转就是娘……夫人的居所了。”
吉梧神色认真一瞬:“谢谢大爷。不过大爷你不是上次那个大爷了吧怎么觉得……”
老大爷甩袖就走!闹出这种事来!徐府所有的门房不换一遍还敢睡觉吗!
……
戏珠看到他瞬间红了眼睛。
吉梧四下看看,拉着她到无人的地方:“爷爷让姑姑不要着急,娘娘要在这里待着,姑姑就仔细服侍娘娘在这里带着,相爷自然会护娘娘周全,就是真有个三成两段,咱们不是也早有准备了吗,黄
泉路上做个伴也没什么不好,何况荣华富贵咱们都经历过了,这辈子没什么可遗憾的。”
戏珠掩着口,哭的更伤心了。
“姑姑,你真不必这样……”
“我没事,我就是……就是……”忍不住……“你来了我就好多了,告诉品易娘娘在这里挺好的,相爷没有为难我们,都还好,让他不要担心……”
“是,姑姑。”
……
夜风习习,吹浓了入春的寒气,绿荫沙堤,东风抚面不胜娇气。徐府长廊处的灯都熄了,月色照在地上,映出一片白光。
明心堂的灯火还没有熄,除了国事他从今天开始还有更多的事要忙,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做也做了,还能当那不是他自己。
徐知乎起身,打开窗,风从外面吹进来,也扫不去他天人交战的事实。
他以为他会很恶心她,毕竟是如此不要脸的事,事实上却没有什么值得厌弃的!只能说他真如她所说,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本里就污秽,要不然怎么会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少忧走进来,将浓汤放在桌子上,相爷动了很多地方的人,调遣了徐符,一直忙到现在,还在算种种可能,哎,皇后娘娘真是好本事:“相爷,天色不早了。”吃点东西,休息了。
“早膳可准备下了”
“相爷,现在是夜宵。”
“……”
少忧见相爷久久不说话,恭手道:“回相爷,厨房都备下了,都是……夫人爱吃的。”庄子里新送来的食材,绝对安全,厨房里的大师傅也换了,娘娘常吃的御厨也请来了,应该能伺候好夫人的口味。
徐知乎点点头:“再多多准备一些吧,库房里是不是有一套蓝宝石的餐具,拿出来,去年得的那一套玉器也用上,饭菜种类比较宫里的标准,规格也照着来,不管她用不用,照做三套,让她选。”
“是,相爷。”
徐知乎揉揉眉心,明早定然是要闹的,哎,想想
338谁敢(三)
端木徳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你那么看我做什么难道咱们的关系,你还想生个孽子出来!徐知乎,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如此了得,曾经连碰我一根指头都觉得脏了你徐家的门楣,如今还想生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jian生——”
——哐当——“住口!”徐知乎眼睛通红。
端木徳淑无辜的摊摊手:“恼羞成怒了哦,我想起来,婚生的你也没有……那么义正言辞的你关键时刻怎么什么脏的臭的都想捡了。”
徐知乎冷静的看着她,有些事情他经验不足没有想到过孩子,可不代表他就可以任她胡言乱语!她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那是一条生命!
徐知乎移开目光,克制着语气:“端木徳淑!一事归一事,不要拿孩子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和有妇之夫弄出个外生子来,你还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是不是。”端木徳淑冷哼一声,径自向里间走去,边走边不忘挑衅的开口:“戏珠去喊老夫人,否则本宫可不敢保证,肚子里有没有他徐家的耻辱!”
“你没完了是不是!”徐知乎突然恼火!
端木徳淑却看也没看他,直接去了里间!
徐知乎突然烦躁不已!
少忧瞧瞧看眼相爷,娘娘刚才说的那个问题……
徐知乎哐当摔了面前的碗!还吃什么吃!
少忧更不敢动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期盼,小主子!他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呀!他们还可以有小主子!突然觉得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有优点呀,至少有可能给生一位主子!再好不过了啊!
……
明心堂内,徐知乎一身青衫,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朗月星目,端如外面清风朗月,即便脸上几道抓痕也无损他俊逸出尘的气质:“人呢”
“回相爷,已经在套马了。”
徐知乎脸色难看。
少忧掀掀眼皮,相爷脸上有几道痕迹是粉底遮也遮不住的,出去确实不好看,可……就让夫人吃药吗……避子汤啊……吃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确实名不正言不顺,少忧叹口气,也不知道希不希望夫人喝避子汤了。
过了好一会,徐知乎深吸一口气,所有不甘吞进肚子里,声音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出府。”
“是,相爷。”
端木徳淑怎么会愿意坐马车,这样‘露脸’的机会,自然是为徐知乎量身定做。
徐知乎踏出徐府起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没什么好惊讶的。
少忧垂着头安安静静的跟着。
戏珠也不说话,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子智,你看这个绢花好不好看”端木徳淑拿了一朵绢花笑盈盈的别了一枚在头上,眼睛亮亮的看着徐知乎。
徐知乎扫了她一眼,真心实意:“不好看。”
小贩闻言立即不干了:“这位相公你说话小点啊,这一片都是我孩子爹的,这绢花哪里不好看了,我看小娘子戴上就很好看,看着你穿的人模人样的,给夫人买个绢花都这么吝啬白长了一副好相貌。”
端木徳淑对徐知乎笑笑:听见了没白长了一副好相貌。
徐知乎扫眼卖花的妇人,负手而立,一派爷不说话,爷等着你自己认错的样子。
卖花的老妇人哪懂那些,说我东西好就是顾客,诋毁她东西不好就是仇人,管你是谁,真厉害,你扔下一锭金子走人,我老婆子伸长脸让你打!脸上挠的花里胡哨的,当谁不知道你装大尾巴狼!
徐知乎气的不轻,绢花多是未出阁的姑娘戴的,你好好看看她那张脸,违不违心!再说这绢花什么质地,戴小仙头上,配的上她真金白银保养出的头发吗!好心没好报!她若是不介意卖蠢,她愿意在头上戴满也每人管她!
徐知乎转身就走。
“这位小娘子长的真好看小娘子前面的可是你相公!”
“这位娘子你的簪子哪里买的”
“小娘子夫君很俊吗晚上挠的吗啊哈哈!”
“滚开!不想活了是不是!”少忧赶这些人都赶了四五拨了,没完没了了!
徐知乎将戏珠手里的面纱抖出来:“戴上。”
不带。
“让你把面纱带上。”徐知乎将面纱扔她脸上!
端木徳淑一把拽下来:“嫌热不行吗。”
徐知乎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心里异常烦躁:“不戴是不是。”
“废话。”
“慕国公是你……”
端木徳淑急忙将面纱遮脸上迅速绕到少忧身后。
徐知乎瞥她一眼,冷哼一声,懒得再看她。
端木徳淑恼火的顿时要扯下脸上的面纱,想了想,最终没有动。
少忧扫眼戏珠:我们相爷有办法吧,全看愿不愿意用你们娘娘身上。
戏珠瞪他一眼:谁稀罕。
端木徳淑本意是带徐知乎出来露脸,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徐知乎见状,几次想主动找她说话,又觉得自己犯jian,她能安静会不是更好,他何必上赶着找罪受!但看着她兴致不高,又觉得不自在。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突然停下脚步,眼睛漏出孩子般的笑意。
徐子智顿时精神紧绷!
端木徳淑笑笑,脚步轻快的向药房走去,想要是不是
徐知乎下意识的抬头,看眼门匾上几个大字,身体顿时僵直的一动不动。
少忧看眼戏珠。
戏珠神色没什么变化。
少忧心想也是,你们娘娘又不缺儿少女自然没感觉。
端木徳淑见徐知乎脸色顿变,突然心情大好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怎么,不进来”
徐知乎收回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连这点银子都不想出吗”端木徳淑继续挑衅,虽不能理解他这幅表情做给谁看!但徐知乎现在的神色还是取悦了她:“不想认账了”
他们的孩子他从未敢想象过什么样子,她却混不在意。
两旁的小摊贩忍不住看两人一眼
“客官里面请。”
端木徳淑不三不四的抬抬下巴:“我是肯定请的动,就看那位爷了。”
徐知乎声音很冷,带着不易察觉的茫然:“我有说不让你生了吗”这一句话用不同的语气在心里念了好几遍,仿佛只要口气对了,真的会有一个孩子跑向他,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见世子……
“呦,piao完认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咳咳!”少忧瞬间垂下头,赶紧将头扎的更低一点,害怕被人认出来。
徐知乎淡淡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烦他这样的神色!:“怎么!不是前两天抓到这种事恨不得浸猪笼的样子了!看什么看!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就算良人你容的下,家里的尊夫人也容的下我们母子啊。”说着掏出手帕,抽噎的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迎人的小官忍不住看了门外的男子一眼:看的挺人模人样的啊!
徐知乎顿时恼了:“看什么看!你主子没教你眼睛不能乱看!”
小官人冤枉的要死,看的又不是他一个,凭什么只喊他!有那个时间给你的姘头买药去!切!他还不伺候了。
徐知乎不想当街跟她吵,声音疲惫道:“你闹够了就回家。”说完转身。
端木徳淑猛人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真想一个不能见光的孩子!这天可怕了:“戏珠。”
“奴婢在。”
“去抓一副避子汤。”端木徳淑嘴角漏出一抹了冷笑,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别人下手!
徐知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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