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一眼望去,除了长辈,只有两三位与她年龄相仿的昔日熟悉面孔,也是若不是有大造化大智慧,这个年纪的男子又怎么可能做到四品以上,想走到能站在这个大殿的分位,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开外,那两位熟悉的也是角落靠后的位置。
端木徳淑拿起女子《德训》依照天生万物、阴阳平衡,孝德于亲,教养子女、纺耕农桑示意宣读了女子之劳,又依靠书训,宣读女子之徳,均是帝后登位都要宣告天下的东西。
端木徳淑放下最后一本训诫,刚要示意众人散了,殿外传来清澈遥远的钟声,这是前朝为皇后登基发布大赦天下的信号,是千喜之事,足以惊动圣钟。
端木徳淑心中微微感动,虽然是历制,但能鸣钟自然又是不同,这证明皇上因她的关系宣布了一项利国利民的仁政,并功记在她的德行谱上,即便百年后,人们说起某项制度的实施建立,也会提起她的恩德,燃她的香火慈悲。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心中淡淡,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机会修来世今生,但,他有心了,她看到了。
“众位也累了一天了,散了吧。”
……
端木徳淑心情是真好,看着淡黄色的余晖染红眼前的景色,仿佛从心底都安静下来,斜靠在宽大紫檀软榻上,腰背上枕着戏珠昨日刚赶工出的双色靠枕,看着精致的小几上最喜欢的一套茶具,突然觉得茶不够
66. 065酒后
“好美……”
端木徳淑闻言,慢慢的转过头,平静的看向他,眼中凝着浅浅的光,似乎似梦似幻的笑了一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轻抬手慢慢的拿起茶几上的茶杯。
宗之毅心骤然一紧。
眨眼间水杯结结实实的砸在宗之毅额头上!
端木徳淑又淡淡的转过头,声音像窗外的余晖一般散漫温暖:“本宫让你开口了吗。”
宗之毅捂着头,疼痛瞬间蔓延,血滴指缝中漏出,他此刻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不长记性!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不记打!
宗之毅忍着痛看看手上的血,咬咬牙,直接用袖子擦擦,低下头讲收拾地上的碎片,免得她一会心血来潮突然下榻。
宗之毅匆匆整理好后,又急忙跪回来,随便抹把额头上的雪,痴迷的陪着她看夕阳西落。
端木徳淑嘴角含笑,脸颊上笼罩了一层浅浅的黄韵,她把手放在宗之毅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宗之毅像被安抚的巨大宠物,仿佛头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只是额头的血滴依然慢慢凝聚,重量足够后落在地上、肩膀上,晕开小小的一朵朵花。
“喜欢吗……”
你吗还是窗外的夜景“喜欢……”这样陪着你看完人生中所有的起起落落,哪怕你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
“喜欢就好……”端木徳淑把他的头轻轻的放在腹部,顺着他的发丝。
宗之毅寂静的相依,她看着光,他就看着她,她酒后脾气很大,看谁都是奴才,这也是她平时为什么滴酒不沾,虽然她不记酒后的事,但端木夫人肯定严厉警告过她。
他也是两人成婚一年多后才知道她酒品不好,第一次也吃足了苦头,因为不能喊人弄的人尽皆知,他险些被她拿鞭子抽废了。
宗之毅握住她放在另一侧的手,嘴角慢慢融化,这是她的妻子,生死相随的人。
端木徳淑突然看看自己的手。
宗之毅心顿时一紧,完了!完了!
端木徳淑俯下身,吻上他的额头,手顺着衣襟划入他的胸膛,缱眷的停留在唇上,犹如出绽的晨光刚刚笼罩大地,轻轻浅浅的温柔相对。
端木徳淑喝醉后是不容反抗的,就算清醒着,宗之毅也不会反抗,即便被放在身下也不觉得是扫了颜面的事情,何况唯一能把他光明正大放在身下的人不就是他的妻子吗,屈居人下又如何,反正她醒了又不会记得。
反抗的下场才是惨烈的,企图反攻也是不明智的,虽然房间里的利器被收了起来,但如果她搬起椅子砸他的头怎么办,所以他不能反抗,是的,是现实迫于他不能反抗。
过程十足的磨人,但也
67. 066酒
宗之毅哪里还有工夫管自己的头,急急忙忙追上去。
端木徳淑突然停住脚步,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一样回头看他一眼,继而柔柔一笑。
宗之毅顿时泄力的蹲在地上,不跳就好,尽管她现在披头散发,脸颊沾灰,笑的也够让人心力交瘁的。
宗之毅慢慢的从地上起来,企图帮她拢拢身上的衣服,顺便把额前散乱的头发抚开。
端木徳淑后退一步。
宗之毅的手落在半空,无奈的收回来擦擦额头上的血,继续等她的破绽,这个样子让人看到,她非羞愧的以后不出宫门不可。
“你是谁”端木徳淑歪着头,眼中充满了疑惑,目光清澈绝不清纯,星星点点的总是妖妖娆娆。
“七郎,您的相公。”不是你相公,我们刚才做了什么头疼啊。
“相公”端木徳淑思索的想着,眼睛里盛满了夜幕下银河月盘,轻轻一眨,能星光璀璨宙光满宇,也能万籁俱静,星河归于虚无。
宗之毅呼吸一滞,急忙错开目光看向自己袖子上的血企图冷静一点:“嗯。”
端木徳淑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眼睛瞬间清亮明媚:“我竟然成婚了成婚了可我才十三啊”
宗之毅莫名的愿望,刚才砸他的时候还是本宫,现在就不认账了:“今天是咱们的新婚夜,你看周围的布置,还有我,是不是红通通的……”
“对呀,脸上都是红的呢,好认真。”
宗之毅闻言竟无力反驳,看着她天真无邪实则妖孽纵横的样子,既喜欢又心疼。
端木徳淑看着周围,再看看他,突然羞涩的笑了:“你好好看。”说完快速垂下头腼腆的抠自己的指甲,还不时要偷偷看他。
宗之毅觉得自己新婚夜都没有这么心情愉悦过,想伸出手摸摸她可爱的脸,把他揉进怀里,告诉她,她们夫妻八年,相许相知。
宗之毅还没有采取行动。
端木徳淑突然又开始解衣扣。
宗之毅整个人都懵了:“那个新婚夜也可以纯聊天的……”刚才做过,头又挨了一下,他也不是圣人。
端木徳淑闻言顿时看向她,眼中温柔小意瞬间退去,顷刻间阴云密布、目光锋利如刀,嘴角一侧邪魅的微微上扬,肃杀冷冽:“你说什么!”
宗之毅顿时眼前一片死寂!他算是彻底踩到雷区了。
一刻钟后。
宗之毅躺在地上。
端木徳淑从他身上踩过去,又转身踩过来,再转身踩过去,又踩回去,这似乎是一件什么必须执着完成的事,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端木徳淑无比郑重的踩着,神情肃穆,虔诚无比。
宗之毅也忍着一下又一下踩在肚子上的疼,唯恐她又想起什么其它主意。
虽然房间里的利器都被收了起来,茶壶和花瓶也所剩不多,她举起百斤吨的木榻不太现实,可虽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摘下耳钉找到什么灵感。
事实证明,宗之毅到底小看了他家夫人,她家夫人还养了一只拖着四条小短腿,喜欢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小松狮。
你说没有,宗之毅呵呵一笑,她说有就必须有……
待端木徳淑玩累了,倒在软塌上睡过去。
宗之毅额头上的伤口越来越疼,膝盖淤青,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压在青石板上疼的钻心,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先缓解身体各处的不适,等着适应。
宗之毅又在她身边跪了很久,才扶着桌椅起身,披上散落在地的衣袍,刚起步,膝盖上的伤牵动腿部,钻心的疼。
宗之毅撑着桌椅适
68. 067本来的样子
可若是帝后关系冷淡,可看皇上此刻的样子……
莫非……娘娘伤的更重但看戏珠、明珠的反应又不像,若是娘娘受伤,她们两人不会对皇上一副愧疚难当的样子。
可若是皇上真做了这样的牺牲,又是什么让戏珠和明珠从没有认为过娘娘没有一点登上后位的可能。
品易把绢帕浸入水中,顺着水中的涟漪默默的看了看已闭目养神的皇上一眼,又静静的忙碌。
赞清为皇上处理好伤口,心中亦是忐忑不安,想想皇后娘娘进宫那日皇上冒雨一直站在千微宫外,等的就是他那句去‘清心殿看看吧’,不过不是看大皇子而是看皇后娘娘。
赞清急忙客气的接过戏珠手里的冰袋,小心的贴在皇上额头上,不忘看眼在不远处擦地的品易,目光复杂难辨,却又忍不住开始梳理自己哪里开罪过皇后娘娘。
最终,无望的叹口气,品路的事,就是他不认也逃不了干系,不禁细细的从下面的人中筛选堪匹凤梧宫的自己人……
早更声响起。
端木徳淑习惯性的睁开眼。
宗之毅已戴好冠帽遮盖住了额头上的伤,里衣已经换过,膝盖上的伤完全掩饰在内,提前喝了一碗莲子羹,也小睡了一下,醒来后又让下面人在脸上涂抹了一点裸色胭脂,看起来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又吵醒你了。”
端木徳淑笑笑,淑雅端方,她不是会容忍自己赖床,错过服侍他早起的人,见他已梳洗一半,不禁心里对自己有些不满,顺势起床。
赞清挨娘娘最近,急忙为娘娘穿鞋。
明珠瞥了他一眼,就没有再上前。
端木徳淑接过宫女手里的动作为他系上腰带,声音轻柔贤惠:“今天也早朝吗”
宗之毅看着她,神情放松:“不用,就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约见了几位大臣。”
“那还这么急起来,也不说多休息一会。”
“习惯了,反正也睡不着,就起来了。”
端木徳淑从托盘中选了一块玉佩,帮他系上:“平日注意些身体,太医配的汤药也要适当的喝一些,别总是怕麻烦,赞清也别什么事都依着皇上,看你今天脸色差的,胭脂都盖不住你的倦色。”
赞清赶紧应道:“娘娘,奴才一定谨记,就是最近皇上有些惦记封后大典的事操劳了一些罢了,过两天就好了。”
端木徳淑撇宗之毅一眼:就你的人会说话。
宗之毅被瞥的心神荡漾,瞬间有些不想走一起吃早饭的意动,他还没有上前一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立即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不禁嘲弄自己养尊处优了一段时日,这点伤都不习惯了:因为是真的操心。
……
宗之毅是真的有事,恩科在即,江南、海西降雨频繁,他们都不是科班做上来的人,自然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虽然河道已经在加紧整修但总要有个过程。
救灾物资从国库是清不出来的,宗之毅决定动他一路抢掠的私库,但怎么动,动多少,由谁执行都要有一系列的章程。
徐子智很快发现宗之毅不对劲,或者说从一进尚书房便有股淡淡的血腥气,宗之毅说起笔试加开两场也没有昨天那样坚持,好像开不开都无所谓的样子,下面的人看到契机又开始争取殿试的庄重性,只开一场。
宗之毅也没有说话,靠在座椅上,连看一眼下面人的耐心都没有,整个人感觉都不对,好像无精打采的
徐子智思维散开了一瞬又很快凝聚,因为不可能是某些方面不节制的原因,更像是受伤后体质方面不容精神支撑的下降。
徐子智拧眉,扫向皇上身旁的赞清。
赞清面上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身姿笔直。
徐子智微不可查的扫向雷冥九,怎么回事宗之毅昨天绝不可能在乾心殿胡来,他定是去了端木徳淑那里,可为什么看起来这样疲惫,血腥味怎么回事他不喜欢事情不在预料之中的感觉。
雷冥九自然有感觉,尤其对血腥味敏感,但赞清一开始的站姿不对,明显是用过杖行,他觉得是他。
可徐子智刚才的一眼,让他立即打起精神私下观望,有时候他的确不细心,也因为如此,从来不忽略徐子智的细节。
雷冥九立即惊觉的开始寻找周围的异样,可不是他不敏锐,他觉得周围很正常,但肯定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宗之毅抬手揉揉头,玄色的冠帽上晕开一点深色。
只有一点,但徐子智和雷冥九很快就注意到了。
两人不禁皱眉,皇上受伤了同一时间冒出一个词:刺客!
但又很快否认,宫里如果真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可,为什么
不是雷冥九吹,以小仙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折腾,就是皇上想折腾也不行,莫非他在凤梧殿乱来,想想在小仙眼皮子低下,小仙就算送了女人,也不准许他如此不知分寸。
如果都不是还剩什么,总不能是皇上自己磕的吧
徐子智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但赞清的反应又让他不自信自己的揣测,毕竟赞清服侍不周挨了板子也是说的过去的。
可摔了一下,能精神不济
雷冥九觉得宗之毅这点也太背了,竟然自己摔了,莫非徐老贼担心他昨晚忘乎所以,所以做了手脚,那恐怕要死几个打扫太监了,就为了这么一天,也能狠下心死几个钉子,徐子智下手越来越急切了,要知道现在宫中规矩越来越完善,再想塞人钻空子难上加难,死一个自己人可就是死了一双眼睛。
徐子智还真是舍得,这一摔,从上往下,少说死十几名侍从,反正只要是人为,再不可能是别人做的。
徐子智没有任何往端木徳淑身上想的意思,因为不可能所以不用想。就算宗之毅床品不佳,端木徳淑名门出身也不会作践了自己。所以,只能是宗之毅特别倒霉,碰的伤口过重,失血有点过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