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还愣着干什么!还让我请几个家丁把人轰出去吗!”
张姑哪里敢,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徐家的脸往哪里放,端木家的脸往哪里放,岂不是闹了大笑话:“徐……徐少爷,请……”
徐知乎嫣红的唇轻轻的抖着,他,他,他——
辞诡紧张看着少爷,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被羞辱成这样,心里也升起一阵怒火!
徐知乎看着赵氏态度坚定的样子,心里又着急又委屈,着急她要退婚,委屈自己如此一退再退,他端木府还要不饶人,他又没有说一定要求端木徳淑贞静贤淑,也没有说必须怎样她才能嫁入徐家,而且他如此在家里维护端木府的面子,结果端木府却觉得他没有诚意,他哪里没有诚意哪里要端木徳淑不好。
赵氏毫无妥协的看着他!你走!或者轰你走!就问问徐府,你儿子说的这话谁家愿意听!
徐知乎转身想走,但又生生定着,深吸一口气:“夫人,小侄鲁莽不懂事,说了不该说的话,请夫人息怒。”
赵氏怔了一下。
辞诡也怔了一下,少爷这是——
徐知乎神态依旧恭敬:“婚事……虽然是父母之命,小侄也是……愿意的。”这几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骄傲,整个人被唯一仅剩的力气撑着失了傲骨。
赵氏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是愿意的,也没料到京中骄傲的少年,能在她口出恶言后,依旧认下这份态度,站在这里说话,这便是品性和他态度了,至少这时候赵氏看的出,他是在乎这门婚事的,而不是那天表现的那样厌恶。
赵氏心里也不是不感动,更何况是如此优秀的少爷,若是可能她也想
女儿身处高位,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赵氏垂下头,一时间不再说话。
张姑姑在一旁低眉顺目小心翼翼,更不敢开口。
辞诡早已震惊!
徐知乎恭敬的候着等端木夫人回话,他知道母亲的意思,此时却不想闹到那一部,他若是请动了圣旨,端木府也无话可说,但闹僵了,她肯定会伤心,以后端木夫人总是不悦,也会影响小仙的心情,他希望她能嫁的高兴。
赵氏抬起头,刚要说话,见门口有丫头焦急的身影,脸色立即黑了几分,不省心的东西!便又冷下脸:“刚才也是我说话太急,徐少爷先回去,容我跟尚书商量一二。”
徐知乎还想说什么,想想又恭敬的恭手:“小侄告退。”
赵氏没有起身,也没有让张姑姑送人的意思,她坐在位置上,等着徐子智的身影消失在弓门外,冷声道
013训斥
端木徳淑闻言还想撒个娇,但见母亲脸色不对,慢慢的恭敬的站好。
赵氏见状心里既心疼又无奈,她又怎么舍得见她如此,自己全家小心翼翼的养着,结果去别人家做规矩。
可反过来想想,若想得到最好的,怎么可能不付出,刚刚徐子智的态度,到底让她心里的不忿收了一些,徐子智尚且肯认真对待她的打压,她女儿又怎么不能为他学做规矩。
赵氏深吸一口气,到底身不得,伸出手将女儿拉到进前,柔声道:“过两日我给你请两个宫里的教养姑姑,教导你规矩。”
“我——”
“别说话。”长辈说话,焉有你插嘴的份,赵氏扫她一眼:“以后你每天必须跟着姑姑们学两个时辰。”
“这也太——”
“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要反悔了!”刚才咿咿呀呀要为人说话的劲儿哪里去了:“徐家不比平常人家,徐夫人若是以后给你做规矩,你才是……哎。”赵氏为女儿整理者本就整齐的衣领:“在家里,苦了累了,你还有个闹腾的地方,到了徐府,你还怎么跳,你是想在家里有个思想准备,还是去了徐府,尝尝徐夫人的厉害。”
端木徳淑靠着母亲的手臂。
赵氏瞪她一眼将她推开,给一分眼色就贴上来的性子,亲娘吃你这一条,婆娘可就不吃你这一套了:“站好,你看看你——”赵氏刚拉开说教的模式,外面传来丫头的禀告。
“夫人,老爷回来了。”
端木瑞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府衙里的事匆匆交代了往回奔,徐子智亲自上门来看他女儿,他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端木瑞私下看看,人呢
赵氏扫她一眼,继续跟女儿说话,不过却换了话题,提起今秋新给她做到几件衣服。
“人呢!”端木瑞找不到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夫人开口,只能坐下来,冷着脸问了!
赵氏随意开口:“东西放下就走了。”
端木徳淑闻言,急忙羞涩的开口:“才不是,徐少爷和娘坐了很久才离开的。”母亲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氏看眼小仙跳脚的样子,胳膊肘往外拐,起身,示意她跟上,向后宅走去。
“诶,诶——”端木瑞喊了几声,见赵氏头也不回的带着女儿离开,心里既无奈又生气!这都什么事!自己不要脸面的吗!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算了,算了。府衙里还有事,也耽搁不得,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
李岁烛吃过晚饭,看也没有看欲离开去其她院子的徐千洌单独留下儿子说话。
徐千洌看眼子智。
徐子智应下。
李岁烛对徐千洌看过来的目光无动于衷,她放着未来的大好日子不过,计较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得失做什么,等他死了,徐家是她的,拿捏了端木徳淑的徐子智也是她的,未来有孙有女,有权有势,想出去走走就走走,不想走走就逗逗孩子,不屑于在一个早死的人身上浪费经历,她儿子又不是撑不起徐家。
徐千洌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
李岁烛是真不在意,徐千洌也很少去偏房,一个月也不见得有一次,多数时间都在明心堂,她就是想吃飞醋,也没有那么闲。
李岁烛只是没料到她那没脑子的孩子当着赵氏的面,能说出给人女儿送教养姑姑那么没脑子的话!别说端木夫人不高兴,自己都觉得没脸!
“坐。”
徐子智恭敬的坐下。
徐夫人看他一眼,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看不出在端木府吃了憋,他也没有要跟别人提今日端木府的事。
李岁烛心里叹口气,细算起来,徐子智这孩子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辜负徐家的栽培,但其他方面是不是书看多了兵法读多了,觉得能一通百通。
李岁烛端起茶杯:“夫妻相处有很多方式,一种是我和你父亲这种,生活在一起,互相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好处就是彼此自由,坏处就是,他死了,我也就给他收个尸,转而继续过我的日子。”
“母亲——”
李岁烛抬抬手,徐千洌知道了就知道了,还要跟她和离吗!和离也可以,她也不是多稀罕如今的位置,他要是不嫌麻烦,她就跟他走个章程:“还有一种是端木府的方式,看似愚蠢,实则也愚蠢碍事,但端木瑞那蠢驴若是去了,赵氏也定挖心一般的痛,余生定然是时时记挂、日日思念,你想要你父亲这一种,也没什么,毕竟你们徐家男儿都忙,不想要端木府的相处模式也可,毕竟也没什么值得学习的,但你要记得,你回应给对方什么,对方就给你什么。你不开口,没人知道你想什么,你不行动,我也不知道不满不满意的这场婚事,说实话,若不是你在端木府说了愿意,我也是要给你退了这么亲事的,你要退吗”
“……”
李岁烛冷哼一声:“不就是削了你一点脸面,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若是知道人多了,端木徳淑见了你,还不低头哈腰的伺候着哄的你时时开心,帮她母亲补足今日过你的不好。”
徐子智闻言,硬着头皮开口:“孩……孩儿没有那个意思。”
“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只是告诉你,想要什么,自己就要先做到三分,一分都不做,今日赵氏能想退婚,明日端木瑞也就能想退婚,后日端木徳淑就能因为不想嫁你以死抗婚,最会让人吐血的事,说不定被什么热情洋溢甜言蜜语的登徒子眯了心,你就是把人抓回来炼了油,你再吃,腥气不腥气!还是说,你尤其喜欢,等人寒了心,再强取豪夺来的感觉。”
徐知乎不太习惯被长辈提到这些,但也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是在跟他商讨生活:“孩儿谨记。”
李岁烛看他一眼,点点头,他说记住了定然就是记住了:“什么事,别太想当然。”
“是。”
哼!不愧是徐家子孙,对自己说出给他爹收尸都没有什么变化:“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下去吧。”
“是。”
辞诡有些惊讶,他以为,夫人怎么也会为少爷在端木府受了委屈,要为少爷讨回公道,没想到夫人不敲打端木府,竟然敲打少爷!
“辞诡。”
“回少爷,事情不是属下说的。”
“是不是,都去慎行堂领罚。”今日之事是母亲不计较,若是计较呢!
……
书房内,夜色下的竹林窗前,徐千洌欲放在唇边的茶杯,慢慢又拖回手中,听完属下报上如此不避人耳目的话,眉头微皱,过了好一会方开口:“夫人,最近可有什么不妥。”他即便去偏院,也不会在那里过夜。
科通回忆了片刻开口:“回老爷,没有。”
徐千洌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没有规矩:“你传话,最近就让夫人在府里歇了吧,与端木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罢!“你将少爷叫来。”端木府敢如此对他儿子,真以为他女儿金贵了!
就端木府的行事作风,至今能坐稳那个位置,是因为皇上昏庸无能,不是他端木瑞能力卓绝!就是再愿意
014惊吓
徐知慢垂下头,紧张的氛围在房间内扩散,她家从来如此,早已习以为常。
“你先下去吧。”徐千洌声音低沉。
徐知慢恭敬万分:“是。”走出正房很远才慢慢回头,诧异母亲最近怎么了,这次似乎真的热闹了父亲。
徐千洌心中不悦,暂且放在一旁,询问儿子:“少爷呢”
“回老爷,少爷去送夫人了。”
徐千洌瞬间更为不悦,她要走便走,竟还耽误子智!
……
荣福寺女眷宅院内。
李岁烛约了赵氏一处品茶。
端木徳淑独自坐在自己的院落里,手里卷着从墙边拽来的牵牛花藤,想到昨天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时而羞涩的卷着花藤,脸颊上的光比手里的花藤还要生机蓬勃,时而又羞怯的放下。
不一会,明亮的眼里又坚定万分,他就是羞涩了些,不过是一句话,就害羞成那个意思,以后还是要自己主动些,两个人相处,总要有一个热情些,一个木讷些,若是两个人都像闷葫芦一样有什么意思。
虽说女孩子总该矜持一点,可子智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能太过迂腐,总是要变通一二。
端木徳淑决定好未来的方针,整个人都明朗起来,对,就这么做,要不然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能渐渐升温,相濡以沫。
戏珠端着茶饼走来,见小姐羞涩的样子,也跟着浅浅一笑,小姐怎么能不开心,刚刚徐夫人还夸小姐天真活泼却又懂礼善良,等小姐和姑爷成婚了,会把小姐当女儿一样对待,眉宇间的言辞不像是作假,否则夫人也不会心情不错的和徐夫人去喝茶。
本以为徐夫人一定是不好相处的,想不到徐夫人对小姐这样满意,小姐怎么会不高兴。
她们小姐啊,出身好,人也好,命更好,能嫁入徐家这样的门第不说,还有徐夫人这样好的婆婆。
若说不是徐夫人知道儿子在端木家说的话特意过来安她们夫人的心,都冤枉徐夫人,徐夫人啊,对她们小姐,可谓是有心了。
“你笑什么。”端木徳淑嗔她一眼,自己眼里的笑意不曾消散。
戏珠瞥自家小姐一眼:“我笑小姐命好,夫君更好。”
端木徳淑嘿嘿一笑,好不知耻:“我也觉得我未来夫君更好。”
戏珠闻言,将头撇开,她当什么都没听见。
……
徐知乎今日忙起来十分顺手,还不到中午,已经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若是往日,他定然会再看一会书。
此时抬头,看到窗外的花树结出的花苞,想到昨日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他面前,还要装作偶遇的样子,嘴角不禁慢慢上扬,迎着初秋的光,铺开一天的好心情。
……
京中风云不歇,时节从容依旧,夏日息了光影,大雁高空飞过,距离两个小儿,笑笑的定亲日也不远了。纵观南北,四通八达的京师繁荣嘈杂,此等小事,也真的只是小事。
最近,荒淫无度、昏庸无用的老皇帝新纳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宠妃,听说身段如柳,眉目似水,皇上喜爱的不得了,为了她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
徐千洌突然忙了起来,可殚精竭虑,也赶不上皇上糟耗国运的速度,有时候徐千洌在会有种甩手不干的冲动,但身正影直,徐家明心公正早已深入骨髓,不管皇上如何,天家威信,能扶持一二,定要扶持劝谏一二。
徐知乎每日跟在父亲身后,言行受父亲熏陶久矣,只是有一点,始终不曾如骨,比如他对雁国没有归属感。
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的事,他没有身为徐家人坚定的信仰,没有父辈的认定,他心中没有标杆和信仰,都说沉重远行,定要有敬畏在心有目标在外,否则便是有相无骨,大船无航,所知越多,翻航时灾难越重。
但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不确定了,如今的他可以问问的把这些不切实际压下,留一副表象在外,压三颗冷漠再心,再装上他的心上人,悠然如故。
他不在乎雁国是否长久,也不在乎这样下去国将不国,朝上死谏的尽管去撞柱,哀嚎着要肃清朝野的,也可随意。
他在乎的是,再过十天他要定亲了,他更愿意去清查他的聘礼,深思活雁的品质,和怎么在聘礼中加塞他亲手雕刻的桂花木簪,让她知道是他所做,别人却不知道。
至于朝廷上的事,爱是什么事,是什么事!
……
皇后气的头上凤钗轻颤,保养得宜却也见了年龄,不过这些痕迹也被时间的温柔以待,水润不失五十岁皱纹的大气端庄,只不过慈爱的美人发火时,也是狰狞三分:“一把年纪了!还要弄个狐媚子宠妃在身边,皇上不觉得丢人,本宫都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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