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赞清一个激灵瞬间回神。
屋内哭饶声连城一片!
“等着朕亲自动手吗”
赞清不敢耽误,急忙让人都捂了嘴拖出去。
漆黑阴冷的大殿外,很快烛光通明,聚集了所有清心殿当值的不当值的侍从宫女。
端木徳淑急忙从床上下来。
宝珠慌张的给主子穿鞋。
戏珠脸色苍白的跑进来,吓的够呛,皇上这是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呀!不想待你就走!在清心殿砍人,还是娘娘进宫的第一天,这是打谁的脸!皇上真是太过分了!
不当职本已经睡下的明珠也匆忙过了,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皇上实在不像话!不像话“娘娘!——”
端木徳淑没空听她们说话,随便拽了肩外套罩在身上急忙往外走:“皇上在哪里!”
戏珠慌忙追上:“在浴房,娘娘,您慢些。”
端木徳淑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忙回头:“明珠!去让赞清住手,快。”说着急忙向浴房走去
“是,娘娘。”明珠转身就跑。
清心殿内外已灯火通明,端木徳淑没有理会外面的情况,直接向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本来安静有序的室内此刻一片死寂,新换上的宫人因为在外面观刑,还没有到位。
看着空落落的浴房,端木徳淑深吸一口气,面色冷了几分:“都在外面等着。”
“是。”
端木徳淑关上厚重的木门,一个人踏了进去,绕过屏风,目光凉薄的站在闭目养神的宗之毅面前,浴池内蒸汽袅袅,却没有熏柔一丝他脸上的轮廓,他永远这样,不好诱哄不好讲理甚至不好相处:“为什么。”
宗之毅不想理会。
“我问你话,为什么!”
宗之毅缓慢的睁开眼,瞬间安静的表现下蠢动出慵懒的锐利:“你在质问我而且对我喊!”
端木徳淑看着她,声音慢下来,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宗之毅嘴角轻蔑的上扬,多懂事的端木族大小姐,进退有度、一身荣华,生来便是
020品易
宗之毅无奈的起身。
端木徳淑目光躲也不躲,轻轻拭泪,八年夫妻什么没有见过,情意好的时候更不是没有荒唐过,对他穿不穿衣服没有羞涩可言。
宗之毅厚着脸皮上前,身材坚实有力,多年喋血生涯,练就不凡体魄,粗糙的指腹扫过她眼角的泪痕:“别哭。”宽大的手掌小心的穿过她柔顺的发丝,覆在脑后,微微用力,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一直以来,心里空落落的位置才完整起来。
端木徳淑靠在他胸口,手掌下是他温润的肌肤,却没有任何被安慰的感觉,很多时候敞开心扉后都会有这样温馨的时候,但最后总是差一点点什么不够圆满,所以也学会了不多想。
“对不起,我说话又任性了……”
宗之毅抱紧她:“没有……”
两人静静的相拥,很长时间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水里的热气见见的淡了,宗之毅身上沾染的热气也散了不少,端木徳淑擦擦眼泪,抬起泪痕未退的眼眸:“穿上衣服,要着凉了。”
宗之毅不动,他想抱抱她,尽管知道温馨短暂也想这样抱抱她。
端木徳淑静了一会,外面的人和事,不会永远停着,不得不打起精神,破坏两人好不容易温馨的氛围:“顺圆做什么了”端木徳淑声音轻缓。
宗之毅叹口气,松开她,心底突然预感而来的无力感,让他有些颓然。伺候沐浴有严格的规制,第一条就是奴才没有资格触碰主子的身体,否则视为诱主,是重罪。而这,不是伺候多年的顺圆该犯的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宗之毅重申:“顺圆不是无辜的。”
端木徳淑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胸膛上的水渍已经全干,小麦色的肌肤上线条明朗,结实宽大的肩膀让她有一瞬间的陌生感。或者想到了比之更高大的人。
端木徳淑垂下头,嗯了一声,无力的重申:“我没有暗示她什么,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虽然解释这些很无用,因为如果不是她暗示,根本说不通顺圆为什么放着大好前途不要,走这条泥泞的陆,
宗之毅点头,算信了:“赞清。”说着很快转身,拽过屏风上的衣物披在身上,玄色的衣袍包裹住他的身形时,让他瞬间从一个丈夫变成高高在上的帝王:“把人带进来。”
端木徳淑很快站在一旁,等着问话:死也要死的明白。
“进去!”
顺圆很快被人狼狈的压进来。
赞清擦擦额头上的汗,垂着头恭敬的站到皇上身后。
顺圆红肿的眼睛微微抬起,看到主子的一刻,羞愤、愧疚的垂下头,泪流满面,她没用,她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宗之毅心咯噔一下,又复平静。
端木徳淑心中淡淡,面上没有任何不同,顺圆刚才这一眼可以解读的东西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智能感受到她弄砸事情后的愧疚。
顺圆跟了她五年,虽然没有护主之恩,但五年来点点滴滴也对得起忠孝仁义,是不是忠心还是感觉出来的:“你说,怎么回事。”
顺圆目光凄凉,浑身无力,她宁愿死,也不想见到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她怎么有脸说,说心疼娘娘她算老几;说想为娘娘生个孩子,让皇上和娘娘的关系和睦,她又凭什么。
她以为会很容易……她以为……
现在……弄成这样,她有什么脸面面对对她信任有佳的主子,她简直是让娘娘蒙羞,她没用,让娘娘为她求情,让娘娘入宫第一天就不得安宁,她悔不该一开始就撞死在这里:“皇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心生歹念,是奴婢仰慕皇上,与娘娘没有关系,是奴婢……”
“闭嘴!没听到你主子问你为什么!”宗之毅一阵烦躁。
端木徳淑无奈:“你冲她喊什么,让她慢慢说。顺圆,为什么”
顺圆眼泪唰的流下,没有人指使,她连攀咬的人都没有,她们从训多年,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她就算说不小心都不可能,何况根本没有为什么,就是她的私心,是她错估了整件事情,只听四珠姐姐们唉声叹气,就像为主子分忧,却没有想到如果事情败了,她会给主子惹出什么麻烦:“皇上!是奴婢私心,是奴婢——”
“让你闭嘴!你说为什么这么
021西雨
也是,一个丧家之犬,一个不受皇上宠爱的原配,两个同样丧气的人可不就是一对,他着什么急,别说他如今还不是清心殿的大太监,就算是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端木徳淑收回手臂,率先开口:“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品易眉毛微动,发生这种事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邀请皇上留宿
宗之毅没有动。
果然。
端木徳淑转身,临到门口回头:“姜汤好了,别放凉了。”
清心殿的寝宫内,宗之毅让人伺候着换了睡袍。
端木徳淑已经重新打理整齐,坐在床边,长发垂在紫红色的锦缎床。
“睡吧……”
烛灯熄灭大半,前一刻还灯火通明的清心殿,重新暗淡下来。
顺圆的事多少影响了两人的兴致,宗之毅没有什么需要,端木徳淑也没有情绪,帷幕落下,一片静谧……
天蒙蒙亮的时候,端木徳淑伺候宗之毅早起,两人说着话,仿佛昨晚的阴霾已过,端木徳淑把人送出清心殿,还拉了拉他的衣袖。
赞清离开清心殿很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头见端木娘娘竟然还站在原地目送皇上,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警惕,不能让品易入了这位娘娘的眼。
顺圆最终没有撑到药女煎好药就去了,昨晚浴房内五位当值的宫女也没有逃脱既定的下场。
端木徳淑回到寝殿,吩咐人洗涑,并没有多少生命无常的感觉,她生而上位,主子处理奴才天经地义,别说顺圆是真的犯了错,就是没有,皇上想杀谁还需要的理由吗。
她就是觉得无力,总觉得哪里不对。
端木徳淑握着毛巾突然看向戏珠:“戏珠。”
“娘娘……”
“就算是为了我好,你会……”
戏珠急忙摇头:“不会……”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了。
端木徳淑思索着擦着手指:是啊,不会。风险大,结局不明朗,过程中有太多变数。愚忠的奴才很多,但太愚蠢的绝对做不到顺圆的位置,宗之毅又凭什么相信她:“你去查查,她最近接触过谁……又为什么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戏珠心中一颤。
端木徳淑神色淡淡:“去吧。”怀疑身边的人,是对她御下能力的否定,能动摇她身边的二等丫头,身份也定然不一般,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她身边,简直是对她的讽刺。
每位贵女身边的贴身人,不敢说从小到大说了什么都有人纪录,一举一动绝对清白是肯定的,这样的人,她还控制不住,不是她无能是什么。
端木徳淑对自己有没有能力看的不重,就像她不会骑马打仗,不善饮酒凑章,现在对这些要面子的东西没有以前看的那么重了,总觉得可有可无的:“做的谨慎些。”
“是……娘娘……”
端木徳淑把毛巾给戏珠:“昨晚谁值夜”
“回娘娘,是宝珠。”戏珠为了缓和气氛,故意笑道:“那丫头贪睡,奴婢刚来,她就要挂在奴婢身上睡过去。”其实是担心顺圆:“奴婢看她耍宝,就让她先下去了。”
“嗯,昨晚的安神香不错,一会你让人再配点。”先睡个回笼觉,
……
镇西王府。
雷冥九大步迈进书房抡起厚重的梨木靠背大椅,狠狠的砸在更坚硬的书桌上,生生砸出一一道裂纹。
本打算跟进去贴身小厮,吓的缩回手脚,不敢再前进一步。
雷冥九火目怒视:留宿!他为什么要留宿!雷冥九想到宗之毅留宿清心殿,额筋不受控制的绷紧,想到宗之毅昨晚会碰小仙,雷冥九心像被万马踩过,整个人都要分崩离析。
后宫那么多女人!他差小仙一个!徐知乎干屎去了吗!
雷冥九来回踱步!坐立难安!他就不该放她回去!他就不该心疼她,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起死了!“一旦!一旦!”
小厮慌忙跑进来:“王爷。”
“本王要见她!现在立即马上!”
一旦的小身板都要被自己主子吼飞了,满脸为难,王爷,您这要求也不看看时候:“
022无能
若是婚配,她们齐家一族正枝嫡女也不见得有幸配得上徐家的偏方嫡子,她能嫁给他,只能说是阴差阳错的幸运,还有一丝先知后的不光明正大。
她看眼雾儿,笑容煦煦。
三年了,她醒来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继母退了和荀家的婚事,父亲要为将来着想。没有一个人问她愿不愿意,更没有人在乎她因嫌贫爱富退婚的尴尬处境,他们在乎的,是她的婚姻能给家族带来多少利益。
后来她仔细想过她的不幸,为什么她就走到了那一步,她想,有一半是她软弱不反抗,另一半估计把人性看的太简单。
如果软弱和与人为善是错的话,她的确错了。才会把可怜的继妹接到家中居住,让她和那个杀妻害子的畜生勾搭上。
齐西雨状似不经意的撩撩光滑的鬓发,平静好情绪。如果只是奸夫淫妇勾搭在一起,她虽感情上有所受伤,但也不会心存怨恨。
怪只怪这些人不知足,怪她们狼心狗吠,她们让她亲眼看着儿女俱亡,霸占她的嫁妆,她怎么会不想让他们好过的呢!
想要高位是吗想不劳而获是吗
她会慢慢的让她们体会,她们想要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
什么感情,什么幸福,什么重头再来,她不稀罕,这辈子,她就要看着她们受尽折磨,不死不休。
所以她醒来后,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说服祖母把她嫁给徐家身陷敌营生死不知的长子嫡孙,他们不是要位高权重吗,未来的徐相,手眼通天、最位高权重的男人,他们还不绞尽脑汁使力。
她知道他前生没有婚配,至少她死的时候没有,只听说他有一个红颜知己,好像是家里不同意,没有让进门。
徐相此人别的不敢说,但绝对不会让一对妇人随便牵着鼻子走,更不是齐家想拿捏就能拿捏的了的人家,她倒要看看他们一切谋划落空后,是怎么‘好看’的嘴脸。
可到底是她天真了,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那时候才知道即便是一个可能的寡妇之位也有很多濡慕徐家门族的人,心甘情愿的把女儿嫁进去,她这种别有用心的反而落了下乘。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选中,但她会回报他的,真的会回报他,更感谢他给与的三年来安静无束的日子,才让她从巨大的悲伤中回神,有了现在的心境。
现在想想,初见徐相的时候,她是惊讶的,历经生死,他也是依旧让人心有波澜的人。
她也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清雅绝伦的男子,他的眉目眼眸可以那样犀利又能如此温柔,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通身飒然的气度。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所有的浑浊,所有的压力都进不了他的心他的眼。
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雁京城第一公子,享受世间多少赞誉,他就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是徐家的骄傲,更是明帝的左膀右臂。
齐西雨不否认,任何人见了他,都有种烦闷的天气里拨开黑雾看到蓝的错觉。不过,她到底心中苍凉,回报不了当年的初心。
徐相对她尚可,不冷淡但也谈不上亲昵,该给的殊荣丝毫不少。
齐西雨两世为人,对相公的客气相待没有心结,她也没想过与谁琴瑟和鸣,她年纪轻轻已是三品诰命,她有什么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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