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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端木徳淑的车蔫驶出城门,寒风从窗帘中刮进来,端木徳淑吸了一口气,神色平平,等她再回来就是明历二年了,时间过的也挺快的,一晃眼宫中子嗣渐多,朝中局势安稳,雁国终于走上了太平之路。

    端木徳淑掀开一丝车帘,头上凤钗摇曳,窗外跪满了路过的人,有挑着扁担的、有忙着按子女的头的,有跪在马凳旁的,有身穿锦服的,也有拖家带口的,还有不知道四处乱看急找谁的。

    端木徳淑放下车帘,再走一里,凤旗就会降下,所有象征身份的仪仗都会收起来,那时候便没有这样麻烦,可以放心赶路了。

    “聂兄,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要赶不上时辰了!”说着拉着兄弟就跑。

    聂小兄弟踉跄的跟上:“我……我刚才……”好像看到……那就是当朝皇后吗……“我决定了我明年要考科举!”

    “你疯了!你忘了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了!”

    ……

    皇福寺的冬天异常宁静,风雪盖住了所有生命的踪迹,山涧偶然飞过的雄鹰成了唯一的景色,万籁俱寂的雪压在绵延起伏的山脊上,让人心莫名的安静。

    今日天色放晴,山路上的雪化了一半,端木徳淑穿了厚实的棉衣,裹了灰色鼠皮裘衣,出来后山的凉亭晒太阳。

    品易在一旁温茶。

    戏珠踩着台阶上雪,自己笑的高兴。

    端木徳淑觉得同样是无事可做,同样是闲极无聊的日子,这几日却莫名的觉得安逸,更舒心。

    品易温好了茶,试试水温,放进娘娘手里。

    端木徳淑笑笑;“若是再有人唱一首曲就更好了。”

    品易苦笑:“娘娘,吹首曲子可好。”

    空灵的笛声在寂静的雪山中回响,寒风吹过树梢,带着笛声的三分欢悦,仿佛周围的空气也涌动除了情绪的节奏。

    戏珠坐在娘娘脚边,拨弄了一下炭火,抵着下巴静静的听品易吹曲。

    凉亭外侍从安静的势力,不远处的小路上不时有巡岗的侍卫走过,都静悄悄的不曾发出多余的声响。

    端木徳淑到这里已经七日有余,一切供应巡视都有了制度,大家各司其职,比宫中要轻快的多。

    入夜的时候又下起雪俩,鹅毛大雪落的悄无声音,不一会便积压了厚厚的一层,推开窗的戏珠被寒风吹了一脸,又急忙关上,除了窗台周围被屋内的暖意熏融的雪,外面堆积了指甲盖的厚度。

    端木徳淑沐浴完后打算睡了。

    戏珠返身回来又加了些炭火,虽然娘娘总是嫌热,可怎么能听她的,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品易为娘娘放下床帐,一会要处理宫里送来的账目,他也不睡,便在外间职业了:“姑姑放着我一会来吧。”

    “那你记着点,今晚天寒,可别让娘娘蹬了被子。”

    品易笑笑,房里烧这么热,给娘娘盖那么厚,娘娘不热才怪,偏偏戏珠怎么看都觉得娘娘不够暖和一样:“嗯。”

    戏珠离开了,值岗的人也散了,品易听着窗外的雪声,拿出宫中送来的账目,这个月徐修仪宫里的炭火支出高出了一倍有余,曾经的千微殿,如今的六品美人,也加了一斛珠的量,这两位目前是宫内风头正盛的人物。

    端木蔷薇凭借一首曲目、一场盛大的冬至流水席重新进入皇上的视野,每天花样百出的吸引人,与雅致天成的徐修仪分庭抗衡。

    品易并不在乎这些加量,皇上给的银子本就充分,银两用在后宫主子身上也是应该,何况今夏的几个项目都运营正常,这次从海外带回的货,又充盈了皇后今年的收入,相对而说,宫里的那些事不是事。

    他考虑是要不要再增开三艘货船,雁国目前产出总量有限,可供交易的便不会太多,增设三艘是不是太多。

    品易边思考着边拿起甜乐师在信封上写着‘火急火燎加急密函’的信,品易看完,放在一旁,继续想增设货船的事,今年或许有些急了,多出的货船想要盈利最不济要等三年。

    品易皱着眉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加造五艘货船,没有货也要在水上跑着,想完这件事,品易方叹口气,甜乐师也是敢想,所有人都往神域跑过一圈吗,不过她说有就有吗,但跑过又如何,还能多长处三头六臂,一些小心思好了便取用,就算不是蔷薇美人,别人的想法也是要赏的。

    至于其她的,以她的身份还早着,等高过徐修仪再说吧。

    品易去看看炭火,兽首鱼身的火炉烧的正旺,便退了出来。

    后半夜,品易被炉首打开的身影惊醒。

    雷冥九看了他一眼,站在火炉边去着身上的寒气。

    品易瞬间一个激灵全醒了,才发现外间房里的等都熄了,借着血色能看到他高大的轮廓,巍而不动的身形,寒气扑面的霜雪气。

    品易立即起身向卧室而去,见娘娘睡的平稳,又悄悄退了出来,站在一旁,盯着地面,无声无息:他不是在戍边吗!而且这么大的雪……

    雷冥九抖落斗篷上的雪迹开口:“本王一会带娘娘离开,五天后的夜里带她送回来,你们不用跟着……”

    品易顿时看向他!

    “这件事你问明珠和戏珠怎么做。”雷冥九系上衣袍,转身向房内走去。

    品易着急的急忙跟上,这绝对不行,镇西王怎么能带走皇后娘娘!您来可以绝对不能带走娘娘!

    雷冥九看眼床上熟睡的人,紧绷的脸上漏出一抹笑意,把人连被子一起抱起。

    端木徳淑立即便醒了。

    “嘘!”

    端木徳淑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你疯了!

    “带你去个地方。”雷冥九抱着她直接从他翻了无数次的窗台跃了出去。

    品易将你向外看去,空荡荡的夜色中除了铺天盖地的雪,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品易顿时转身,呼吸沉重,可娘娘没有喊他,他……明明是镇西王根本没有给娘娘开口的机会!

    品易深吸几口气,这不是他该想的,冷静!上次皇上的事他也段不该意气用事,这不是他该做的,冷静——

    品易很快冷静下来,快速处理他接下来要补上的巨大麻烦!

    ……

    “你准备多长时间了”山脚下不起眼的小村庄内,端木徳淑稀奇的看着身上灰扑扑的棉衣,摸摸脸上沾染的黄蜡,还有点的坑坑洼洼不知道是什么的东




141二更
    “汪——”

    端木徳淑看看它,身上的衣服外面看着虽然不好看,里面却是上好的丝绸,絮的也是蚕丝,也不觉得又什么不舒服:“这……扔了它是谁自己回来的吧……”

    “把它炖了”雷冥九把烙饼盛出来,咝啦一声又摊了一张新的。

    “汪汪汪——”

    端木徳冷笑一声:“都说狗对炖这个字敏感,看来所言不虚。”

    什么敏感不敏感的它以为有吃的呢:“你离火近一点。”

    “不,熏的慌,你跑出来几天没事吗边城不需要你守着”

    “主要是训军,半个月拉练一次,在下次之前赶回去就行。”

    端木徳淑看了他一会,觉得做饭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坐着转过身,看着门外连绵的大山,依稀隐约可见皇福寺顶端的高塔。

    端木徳淑抵着下巴,耳边混杂着乱七八糟的声响却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大山。

    脑子里仿佛想了很多,却又混沌一片。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这么在这里坐着,竟然没有最初出府时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的慌乱感,羞耻心这种东西,一旦破了,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落脚的点都会冷上三分。

    端木徳淑拢紧身上的衣服,起身。

    雷冥九看她一眼,见她沿着早晨扫出来的小路,在鸡笼前蹲下,又专心手里的活计。

    端木徳淑不担心皇福寺的事,明珠自会扮成她的样子,在寺庙里带着,本来也没什么事,天气又寒,出来的少些也没什么;

    还有,既然雷冥九感把她带出来,应该也有遇到突发事情联系他的能力,皇福寺里恐怕也是有他的人的:“嗯”

    “坐,蹲着不舒服。”雷冥九把板凳放到她身后,又急忙进了厨房,待摊完手里所有的饼,雷冥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渐渐的忘了移开目光,她这个造型并不好看,穿的也过于臃肿,她还把自己包裹的像灶台旁的大黄,她嫌弃大黄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照照镜子看看他自己的样子。

    雷冥九擦擦手,希望让她出来几天能散散心吧,前段时间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看的出来皇上和她心情都不好,阴阳怪气的,想来两个人又闹出了什么事,这不是他能插手的,能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帮她换个心情。

    他不否认,一开始的时候逼她的话不是说假的,也早早做了准备,可是渐渐的心思也淡了些,接触的越多越不想逼她,随她高兴吧,过几天他也要回去的:“吃饭了。”

    这是端木徳淑近期吃过的最不丰盛的一顿早饭,以前艰难的时候,雷冥九也没有让她吃过如此没有卖相的早饭,现在想想,雷冥九很多事情做的还是可以的:“你怎没不吃饼”

    “你吃。”雷冥九往嘴里塞着豆渣饼子,噎到了就喝一口粥。

    端木徳淑看看他再指指竹筐里的鸡蛋葱花饼:“你不会指望我自己全吃了吧,或者……剩下了,午饭时给我热热继续让我吃”

    雷冥九疑惑的看着她:不行吗

    “大牛我告诉你,我不吃剩饭。”

    雷冥九皱眉:总是做很麻烦的。

    “还有,也不吃重复的,至少三餐不能重复,那只狗可以不扔,但把麻烦你把它栓起来,我愿意了去看看它,不愿意了不可以进卧房,更不能近厨房,给我坐饭的锅台不能给鸡鸭牛羊猪做,还有,我不习惯房间里不熏香,你一会去镇上给我买些鲜果来,勉强熏熏屋子吧。”端木徳淑说完,拿起筷子,拨弄了一下烙饼,然后看眼雷冥九。

    “”

    端木徳淑脸色顿时冷下来,放下筷子。

    雷冥九恍然,想起她们的讲究了,拿进厨房,一点点的切碎,给她放回来,粥也拿过来帮她凉温,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吃完一小撮早饭,揣着金缕手炉兴致破好坐在门槛上看外面鸡飞狗跳、人来人往,雷冥九看了她一会,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饭,收拾好,揣了些烙饼套上车,去镇上给她买干花。

    鲜果这个季节小镇上哪里来的鲜果也就她觉得用鲜果代替熏香是退了一万步的选择,简直想上天了,雷冥九套上牛车:“隔壁老文家是我的人,有事你就喊,听的见。”

    “我不可以去吗”端木徳淑指指自己。

    雷冥九看她一眼:“路远,天冷。”

    “如果我想去呢”

    雷冥九看着她平静的脸,懒洋洋的目光,竟然看不出她是真想去还是不想去:“你的意思是……”

    端木徳淑笑笑,如果她真去他还真敢带着吗:“走吧。”冷,哪里都不去。端木徳淑目送他离开后,起身,稀奇的盼到门边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眯着眼睛晒太阳。

    隔壁老文家的人出里看了她一眼,又退了回去。

    路过的人有的撇她一眼,有的冷哼一声,有的干脆但更没有看到她,比大牛在的时候不客气多了。

    端木徳淑稀罕的看着所有的表现,她们穿着和她一样打着补丁的棉衣,头上抱着头巾,脚上是同样打着不定的棉鞋,每一个都锅的灰扑扑的,脸颊粗黑,好不容易有白些的还泛着冻伤的血丝。

    还有,衣服与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比如她的补丁少,鞋子新,头上的布巾比她们的好看,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比她们清闲多了,她在这里晒太阳,她们背着筐子拿着耙子,不知道去山上要做什么

    “好吃懒做,根本配不上阿牛哥,哼。”

    “小点声,再把她惹哭了,大牛又要不乐意了。”

    “我又没有说错。,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可不是占着阿牛哥不拉屎。”两个灰扑扑的人一扭一横的走远了。

    端木徳淑收回嫌弃的眼神,大概还是懂的,在农耕为只要收入来源的村镇,力气大、身板好是衡量一个男人的首要条件,如果再会一两门手艺,又能打猎,就是一等一等的好人家了。

    看看大牛家这满院子的鸡鸭牛羊,尤其是牛车,恐怕全村也没有两头,人又有一把子力气,自然是人人都想嫁的香饽饽。

    估计宗之毅和徐子智放这偏僻小村落里都没有雷冥九受欢迎,想想宗之毅和徐子智可能遭人嫌弃,端木徳淑忍不住笑了。

    阳光照在山石堆砌的不平整的小路上,积雪也不能掩盖人们新踩出的脚印,端木徳淑揣着手里金缕暖炉,头上没有一根发视,手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桌子,不经意摸到暖呼呼的金缕手炉,突然觉得袖笼里的东西好值钱,要好好的护着,下一刻不禁自己把自己逗笑,乐的听身后鸡鸭狗羊的叫声都没有那么吵了。

    ……

    皇福寺内,明珠吃着坚果没有任何压力的扮演她的主子,但被眼前的戏珠晃的心烦:“我说你没事转什么,娘娘在哪里待着不是待着,你看品易,还不是放心的忙他的事去了,你这人就是心思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心思重!”戏珠瞬间瞪向她,她早就说过要坏事,偏偏没有人听!这下好了,孤男寡女朝夕相处能有什么好结果。

    明珠垂下头,下一刻又抬起来:“这不是还没有出事吗,你现在急什么,就是真的怎了,娘娘也不可能跟他走了,既然不可能你还操什么心。”

    戏珠闻言看她一眼,竟然该死的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有慕国公府在,娘娘又不是没有喜欢过谁,就算欣赏上了镇西王也是饱经风霜后的欣赏,不可以孤注一掷的唯有他不可,既然不可能确实便不用太过担忧,反正也没有人觉得皇后娘娘和镇西王之间能有什么。

    明珠看着戏珠安静下来,摇摇头,继续磕坚果,有慕国公府在,皇后娘娘还能因为一个镇西王昏了头跟皇上鱼死网破吗,别逗了,她不觉得镇西王有这个本事,就是他有,皇后娘娘也没有那么糊涂。

    不过闹到最后伤神伤感情是肯定的:“再给我盛盘松子去。”

    “不去,皇后娘娘一天不会吃两盘松子。”

    ……

    “阿牛婶!她阿牛婶子!”

    午睡的端木徳淑被人吵醒,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在什么地方,这不可思议的称呼是在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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