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端木徳淑换了一身深红色凤袍,头上的凤钗更加简单轻便,因为是国宴,不似朝拜严谨,也去了脖子上几个压重的金环、珠串,整个人都轻灵起来。
国宴在礼乐司的千笛重奏中开始,有上万名舞者、歌者等着随时待命。
端木徳淑跟在宗之毅身后落座,凤袍垂落,傲然在地摊上的凤凰仿佛火舞一般,几欲飞天。
国宴在宗之毅间断的几句话后,热闹的开始。
其实国宴在端木徳淑看来除了吃喝还有中央的无趣能分散一部分心神,跟朝拜时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更加耳朵疼,因为国宴上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唱各地官员和京中百家为皇上准备的节礼。
虽然新帝登基,力求节俭,可给皇上送礼,没有真给三两馒头的,长长的一串串礼单,都在力求新意,不是想在物品上出彩,就是像在用意上博得皇上的关注,敬献的东西五花八门,涉及各个行业、各种物品。
端木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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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西雨说完,收回目光,悄悄地看了身旁如岁月般温润的男子一眼,他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仿佛只是杯子里的水看多了,想换一种颜色般自然,可是您老身体不适呀!
而且,齐西雨觉得相爷是一位对自己近乎苛刻的男人,她从未见他做过一件让别人为难的事情,包括忌口这种事,更别是在这样的场合,提明显不符合他习惯的要求!太高兴了吗……
齐西雨茫然的看看跳的热闹的中央场地,看看祥和太平的国之盛况,想想参与其中,一手缔造出昌盛雁国的他们,他高兴也是应该的,毕竟八年多的站正,耗尽了他们太多热情。
徐知乎仿佛刚才着急没有过一般,亦不介意没有得到的需求,他依旧寂静的坐着,天地堆红、万物初盛,仿佛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沉默的站在两人身后的宫女,内心惊讶与徐相的温柔,相爷夫人越过他说话,甚至拒绝了相爷话里的意思,相爷都没有生气,她还是第一次在国宴上见,敢在正规场合越过相公说话的夫人,可见相爷平日肯定是非常温柔的人。
宫侍伺候的更用心了,本就心慕的人,又以如此让人不可置信的姿态出现,怎能不让崇拜他的人更小心以待。
端木徳淑收回好奇的目光,盯着泡了想画的茶杯,她闻到果子酒的味道了,好香。
唱礼环节无比漫长,还好不用都听,用意和下面跳舞唱曲的人一样,图个热闹罢了,接下来二品大员以上携带礼单亲跪朝贺还是重头戏。
端木徳淑喝口梅花茶,清冽的香气包裹着冷冽高雅在口中慢慢划开,端木徳淑轻轻了一下唇,眼睛里透出如茶香般的笑意。
徐知乎起身,声音温和:“我四处走走,你若是坐的累了,也跟相熟的夫人们到后面的园子转一转,后面的开场还要等一会。”
齐西雨茫然的点点头,肯定是她的错觉吧,刚才的一瞬她竟然觉得相爷很浮躁,相爷浮躁呵呵,细看,果然是自己错觉:“嗯。”
徐知乎长袍陡转人已经离开座位,这时候他才发现,或许雷冥九在能让他不这样狼狈,毕竟有一个更狼狈的人比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能好看一些。
徐知乎找了偏僻的小路走着,玄色长袍扫过石路旁低矮的棺木,又慢慢的消失,新绿悄悄的睁开眼又渐渐的闭上,依旧是需要呵护的新生。
徐知乎眼中的平静渐渐的退去,腰间玉佩走动时候寂静无声,他还在不甘心啊!雷冥九呢这么多年他可甘心了
徐知乎继而讽刺一笑,他有什么不甘心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资格走进来。就他那几根筋的脑子,也就只能是现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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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乎看他一眼,目光沉静,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要和端木瑞开玩笑的意思:“慕国公,前面腊梅开的正艳,您该去看看了。”
端木瑞嘴角僵了一下,笑的有些尴尬。即便自己现在也是超品、年级比他大、女儿还是皇后,也没有一丝要给自己颜面,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答的如此不留情面,连个像样的微笑都没有,弄的他都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
“如果慕国公无事,容我先走一步。”
端木瑞赶紧扯开一层紧绷的笑:“在下不送。”端木瑞站在原地看着他走毫无压力的样子,最近受惯了追捧的他,一时间非常不适应,他怎么说也是慕国公,给点面子怎么了
而且这半年来,大家一起同舟共济,总还有一点香火情吗,如今闲下来聊个,何必还如此不好沟通!
端木瑞心中不禁有丝挫败,本以为怎么说也能与这位现时代天赋惊人的青年人有个说话的资格,结果简直伤透了他这位老人家的心,徐家的这份傲慢几时是个头啊。
何况自己就这么拿不出手吗,让他堂堂徐相应付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但也深知徐相也是因为这份雷打不动的性子,才能成为如今雁国重建上定心剂。
哎,一把年纪了,被人如此不掩饰的落了面子,他大过年的,找什么不痛快呀!
……
品易悄然上前一步,在皇后娘娘耳旁说了什么。
端木徳淑看品易一眼。
品易点点头,对,修仪娘娘现在才报上来,说是昨夜才完善好,以为赶不上春宴的所以就没有说,想不到昨天半夜竟然成功了,今早也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娘娘,现在发现再不说没有机会了,所以想把这个好消息迫不及待的与娘娘分享。
端木徳淑慢慢的喝口茶。
宗之毅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看她一眼:“怎么了”又看向品易。
品易立即恭手,恭敬道:“回皇上,是新雨宫的事”
赞清也看过来,立即想通里面的官窍,这件事他听说了,徐修仪这是想搏一下了,不过徐修仪恐怕不知道有皇后娘娘的珠玉在前,她敬献的这点东西恐怕就是一个趣味,还为此得罪了皇后娘娘,实在得不偿失了,本以为是个聪明的,看来也是一个被权位迷了眼,急功近利的,终归难成大器,早日弃了也好。
“徐修仪”宗之毅神色疑惑,见妩墨脸色不佳,更疑惑:“她能有什么事,今天惹你们娘娘不快”眼睛都不笑了,刚才还……
端木徳淑不等品易开口,先一步开口道:“没什么,是妾身性子养的太高,无事怜自己三分罢了,都是一些喜庆的好事。”端木徳淑口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
赞清不禁又高看皇后三分,皇后娘娘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好冷人的时候,放的很开。可就是她是皇后,若下面的人敢由着性子想说什么说什么,早不知道被厌弃几回了。
宗之毅见她不接着说了,有又看向品易。
品易恭敬的把知道的事情说了,没有提新雨宫早就做出了这件东西,只是把徐修仪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端木徳淑又不是指望宗之毅做主,何况后宫的事,他能做什么主,开口道:“毕竟是新做出的东西,现在盲目的拿出来,到时候用的时候做不好,平白让人挑了毛病,让她再完善完善,回头也让后工务司和工部的人都看看,若是合适,没有问题,十五的家宴上再展示出来最好。”
宗之毅点点头,也好,徐知若向来喜欢研究这些七巧的东西,房里也摆放了很多手工书,想来也是一件新织的方式,若是织法简单,便可丰富些穿衣的种类,若是复杂,恐怕只能在上层妇人流传,不敢怎么说,既然是新东西,再完善一下也好。
何况宗之毅多少还是懂的,徐知乎应该把这样重要的事尽早往上报,也好给妩墨安排的事情,妩墨这是冷知若没有提前说了。
宗之毅安抚道:“好了,一点小事罢了,都还年轻,不懂事而已,别往心里去。”
“我哪有往心里去,就是觉得这种事该提前说罢了,妾身也好安趁机排安排,给她露个脸,也长长后宫的气焰,省的一个个好像我们吸了皇上的雪,不懂反哺一样。”
宗之毅笑笑:“也就是慕国公让慕夫人在你耳边啰嗦了点,朕以后让他少唠叨,何况那是朕的私库,朕不给你给谁。”
品易见没自己的事,下去报信
端木徳淑恭敬的恭手:“多谢皇上体谅,知若能有这样用心钻研,还把臣妾说过的话放在心上,臣妾是很高兴的,希望是一件利民的好事,为皇上分忧。”
宗之毅从下面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若论为朕分忧,当属你莫属。”
徐子智刚刚冷走回来,从侧面刚好看到这一幕,脚步定了一下,还是稳稳的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端木徳淑手微微僵住,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逝:“多谢皇上赞誉,皇上是知道的,臣妾可不敢背这份功劳,都是相爷的所得。”端木徳淑的手悄悄动了一下,想装作拿茶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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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易上前一步,低下头把刚才清夏的举动报了一遍。
端木徳淑愕然片刻,不太相信的收回目光,徐知若怀孕了吗若不然,她何必跟自己不痛快,她这可是忤逆了,还是所她以为她自己是徐知乎的亲妹妹了,就是亲妹妹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吧。
莫不是自己把她想的太端庄了
宗之毅看向妩墨:“怎么了”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
端木徳淑忽略了桌下两人交握的手,不可置信的道:“知若因为我没有同意,刚才让身边的丫头去找徐相了。”
宗之毅闻言脸色立即冷下来,胡闹!后宫之事岂容前朝参与,而且妩墨已明确表示不可!她还另想它法,有没有把妩墨放在眼里!
宗之毅最烦看不清形势,不按规矩办事的人,平日有些骄纵和在正事上拎不清是一样的吗!看来是平日太骄纵她!让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宗之毅看向赞清。
赞清立即上前:“皇上。”
“传朕的口谕!徐修仪目无尊上,让她闭宫反思三月!”
端木徳淑叹口气:“年节的当口,闭宫两月就是了。”
宗之毅心疼的看向妩墨:“你就是脾气太软才一个个的敢爬到你头上,别说她不是徐知乎的嫡系,就是事,还能束了你的手脚,你是皇后,就算决定有错,她也该先忍了,私下告诉你,焉能想着反抗,这是一个宫妃该有的想法吗!下一次是不是还觉得你碍眼了!岂能姑息了她,闭宫反思三月!加抄女戒百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赞清看眼不打算开口求情的皇后,快速退了下去。
端木徳淑神色中漏出一抹看得见的忧虑,徐知若还只是这点错误,他就能把前一刻还放在眼前宠着的女人发落下去,到了自己,恐怕下场更好不到哪里去。
“朕,没有说你。”说完握了握她的手:“朕是怕你对她顾虑太多,不出手,并不是指责你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别乱想。”
端木徳淑微微一笑,心中隐瞒尽散,她本也没有乱想,更不能因为自己有错,就容着这些人爬到她头上来,那她的错岂不是成了笑话:“我知道。”端木徳淑轻轻的回握了他一下。
宗之毅顿时眉目疏朗,心神愉悦,妩墨就该是任性、骄纵的,怎需做事瞻前顾后,既以是一国之后,那就尽量过的舒心些,不必看了谁的脸色。
徐知若不敢相信的看着赞清。
沛桑儿、阿静、尚颂心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今天可是初一……而且,而且还是皇上亲自下令,这徐修仪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需要在新月禁足三月还抄女戒百遍他知不知道罚了徐修仪,等于绝了徐修仪以后的路,至少有这个污点在别想凭资历升迁了,若是有污点的都能升上来,恪尽职守的宫妃怎么想。
三个人同时垂下头,无人上千说话,一来,本来就不熟;二吗,则是定然做了惹怒皇后的事。
这件事很快传入徐子智耳朵里,如此丢脸面的事,自然会第一时间传入家族当事人耳中。
徐子智顿时眉头微皱,虽知徐知若肯定不冤枉,可身为徐家掌权人,下面的人发生这种事,他一样脸上无光,更没有一点不过问的道理。
徐子智觉得徐家这位置坐的也挺没意思的,盘根错节、宗族祭礼,这些人聚在一起口里都是满口仁义,荣辱廉耻,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出外不谨言慎行!
徐子智看向齐西雨。
“相……相爷……”
“等宴席散了,你去见见皇后,为修仪娘娘请个罪,看皇后娘娘能否网开一面,减刑罚一月。”
齐西雨闻言松口气,坚定的点点。,转过头后,又疑惑了若徐相连这等事都不会轻举妄动,没有失了分寸,那么为何没有担任太子太保难道是他不愿意
齐西雨恍惚觉得好像也只能因为如此了,否则怎样也不该不是他。
齐西雨突然有些惶恐自己利用重生的优势嫁给了这样的人,以往她只是觉得对方门第高,可现在看来,她只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预见、自己的贪心,打扰了他本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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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徳淑冷漠的撇开头,徐修仪的事可不是她挑的头,何况你妹妹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后宫也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即便你问到我头上也一样……
端木徳淑心中立即不悦几分,徐家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但想想徐家在雁国的地位,端木徳淑终是压下了心中的不痛快,自家虽然不怕什么,可到底没有正面对撞徐家的能力,这件事最后也无非是退到皇上身上。
退一步便退一步,想想徐知若就是因为才有恃无恐的在后面跳,也真是够让人厌烦的!
……
徐家的年礼中规中矩,端木家的也没有多出彩,除了在外戍边的超品大员——镇西王,没有人敬献很贵重的礼物。
所以镇西王那两头玉雕的如门神石狮般高大狂野的麒麟兽,成了今年最压重、最二、最土豪的礼物,再无人能出其左右。
宗之毅的脸都要青了,摆这个东西,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当年在路上‘拿’了多少是吗。
端木徳淑觉得很好啊,麒麟是瑞兽,而且雕工不俗,麒麟神态活灵活现,即威风又不失可爱,放在正殿屏画旁,做个摆设也好。
端木老爷子冷哼一声,溶了做些什么不好,就他手里的银子只进不出,皇上偶然还拿出些分散国库压力,他倒好,这时候显出他来了,门卿出来的人家,也就只能教出这样没有远见的儿子。
……
年会散场的时候,端木徳淑只觉得累,远没有预期中俯瞰众生的优越感。期望中无限好的东西,都是你到手了,才发现,也就那个样子,但即便它只是那样也不容许你不珍惜。
“徐相长的真好看。”沛桑儿一路都很兴奋,她还只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大丫头,她懂事的时候徐相和现在知名的大将军早已经不在京城好多年了,今日还是她第一次有幸见到真人。
一个是雁国智囊,一个是火翼军统帅,虽然没有能一领镇西王的风采,但她也很满足了,原来徐相真的如姑姑、姐姐他们形容的那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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