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妖冇意思

做妖冇意思
作者：卑鄙的榴莲
【2019泛悬疑上巳祭征文】参赛作品



第一章 公司的传言都是真假参半
    “听到传闻了吗”

    建国带着几分神秘，悄悄问罗弋。

    对面正吃饭的罗弋看一眼他，问“啥传闻”

    “一个关于公司的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压低声音“你怕吸血鬼吗”

    罗弋一愣神，手中的筷子跟着停下来，静静看着他。

    建国能感觉到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怕了吧！”建国笑了一声。

    许久，罗弋开口问:“问这个做什么”

    建国没有直面回答:“相信这个世上有吸血鬼么”

    罗弋放下筷子，他不知道建国究竟要干嘛，擦了擦嘴“等我见到就相信了。”

    建国笑着，黑黑的眉毛透着自信。

    用难得正经的口吻:“我相信有，说不定就在我们的身边！每天都在和我们接触。”

    罗弋安静地听他讲。

    “地球上生物万万千，那些凡是有传说留下来的，大多不是空穴来风。”

    建国语气肯定，以为罗弋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并和自己好好探讨一番，却没想到他表现的一脸淡然，不禁有些沉闷。

    用筷子在他脸前刷刷扫了几下，提醒他给点适当的反应。

    说“我最近正在构思一个小说。”

    “讲的是一对夫妻，丈夫和妻子生活了很多年，身边总是有人意外去世，最后丈夫才发现，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妻子是个吸血鬼！刺不刺激”

    罗弋微微沉默，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要改行搞创作这种剧情不少了，小心人家告你抄袭。”

    建国大笑，拿起筷子夹了菜填到嘴里:“要是发生在现实中，那才是惊心动魄。”

    罗弋也笑“如果你的主人公是吸血鬼，那得是金发碧眼，中国没有吸血鬼，只有僵尸。”

    “反正是喝血为生的妖怪，只要喝血的都是吸血鬼，僵尸形象不好看，老给人一种清朝大辫子的感觉。”

    “那不一定，僵尸到了现代就和普通人一样了。”罗弋说。

    建国想了想，突然点头:“对对，有个老港剧，长腿美女马小玲那个，里面的僵尸都是现代人．．．．．＂

    罗弋已经懒得听他扯淡，端起盘子起身就要走人。

    建国正在兴头上，一把拉住他“你先别走，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

    没等他拒绝，建国就压低声音:“.....咱们公司有吸血鬼是真的！”

    罗弋盯着他的脸:”你知道”

    他们两个同在一家公司，自己从来没听到这个传闻。

    建国整理了下衬衫“我毕竟是副经理的级别了。很多东西肯定比你清楚，你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组长而已。”

    罗弋被强制拉回座位。

    建国一脸严肃的表情。郑重地低声跟他说:“公司内部对所有人都是保密的，我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

    “前几天后勤部的小刘晚上回来取文件，看到了恐怖的吸血鬼咬人，吓病了...”建国说着，还用眼睛瞟瞟四周，生怕别人把他的这句话听走了。

    罗弋惊讶地看着他，确定他没在开玩笑，

    他问建国“她看清了吗”

    建国喝了口饮料:“**不离十。这种事情没人敢张扬。以后晚上估计没人敢来公司了……”

    罗弋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建国又嘱咐他:”你平常老呆在公司加班，以后早点走别那么拼”

    罗弋呆呆坐在那，有些走神。

    建国看他这副反映，以为把他吓住了，宽心道:“不过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还没有定论，也可能是恶作剧呢。”

    罗弋回到办公室，整个心都平静不下来了。

    他一路观察身边的人，才发现身边的同事总是三三俩俩的交头接耳，整个公司透着难以言喻的人微妙气氛。

    看样子，这件事情早已经在公司私底下传开了，大家都嘴上说不告诉别人，其实每个人都在讨论和猜测。

    他坐在电脑前发呆，公司有吸血的妖怪，且不管那是东方的僵尸还是西方的吸血鬼，都是令人恐慌的存在。

    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察觉过，会不会只是有人恶作剧

    正在出神，突然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

    “小罗，你这样工作是不行的......我几分钟之前就看到你电脑上是这些个文档，到现在你还在发呆。”

    说话的正是他的顶头上司，郝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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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碰巧遇到 是他在特意找你
    第二天。

    罗弋早早来到公司楼下，脚刚跨进大楼的玻璃门，一双大手突地伸来拍他的肩膀。

    是建国。

    一路上都在走神的罗弋思绪被拉了回来。

    “早啊”建国一脸朝气蓬勃。

    说完看自己手上的表，哝哝说了句“好像也不算早，我先去打个卡.”

    然后飞快地钻进了大厦，

    看着建国矫捷的身影，罗弋苦笑。

    别看建国顶着一个年代感十足的名字，却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年轻人。

    很多人在刚认识他的时候，都因为他这个散发六十年代气息的名，对他产生些许的误解。

    其实他年轻有为，完全不似名字那般老气横秋。

    当然，建国也有无数次想要改名的念头，虽然这名字比铁柱钢蛋之类好听，但是着实不符合英俊潇洒的外表。

    可惜，最后都因改名太麻烦而放弃。

    罗弋和建国认识了10年。

    中午，两人又在一起吃饭。

    建国问:“昨天晚上发信息问那些，是要干嘛”

    “我总觉得那是谁的恶作剧。”

    建国大口地吃着饭，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帅哥形象:“我也希望是恶作剧，不然多吓人。”

    罗弋笑了笑“我想....今天晚上留下来，验证一下这个传闻。”

    听他这么说建国脸都白了“你不要命了”

    罗弋语气坦然“如果能证明这只是恶作剧，岂不是一件好事……要不要咱俩一块”

    建国连连摆手。

    “给我100万我也不干。”

    他劝罗弋:“别傻了，你只是个普通员工，干嘛抛头颅洒热血。”

    罗弋笑笑，接着吃饭。

    每天中午在食堂里装模作样的吃饭，是他比较痛苦的事，味同嚼蜡。

    建国知道他一向固执，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罗弋“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借你用一晚。”

    罗弋推了回去:“这事真假都没确定，不用这么紧张。”

    建国低声紧张“**不离十了！别逞能了兄弟。”

    无论建国怎样劝说，罗弋都决定晚上留在公司。

    对于公司是否有吸血鬼，他持怀疑态度。

    不过内心深处肯定是希望有。

    这些年，罗弋越来越想找一个同类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说到同类，几十年前他曾经遇到过一个，那人当时是个作家的身份，后来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文化改革移居美国，再也没有联系上。

    每次想到他，罗弋都觉得遗憾之极。

    再后来，罗弋觉得，可能是对方主动切断了同自己的交往。

    下班后，罗弋借口加班留了下来。

    公司的人一个个匆匆离去。

    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建国在中午饭时从楼下食堂顺了几个大蒜，走之前交给他防身。

    大蒜是对付僵尸的，按照建国的理论:吸血鬼是西方的僵尸，从生活习惯上来说它们近亲，就像表哥表弟的关系，真遇上了，大蒜多少能起到震慑作用。

    罗弋将大蒜搁在桌子上。

    这个东西经过他自己验证，妥妥没用。

    天色很快黑了。

    他插着口袋，在公司阴暗的走廊晃荡。

    说实话，心里有点紧张。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么多年来，他可能即将要见到一位同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来来回回晃悠了很久。

    一直到半夜，除了发现公司某些地方卫生打扫的不够干净之外，并没有发现别的。

    罗弋失落的回到办公室座位上，坐在那回想着后来建国对他说的一些细节。

    那天晚上，刘秘书来公司拿文件，发现灯开关失灵，下楼的时候电梯迟迟不下，紧张的小刘听到附近有声响，以为还有别人也在公司，便循着声音过去，结果看到了个黑色的人影，正抱着另外一个人乱啃，地上一滩黑色的血迹。

    惊慌的小刘吓得的从楼道跑出了公司，中途磕磕碰碰摔得不轻……第二天就电话申请了辞职。

    据说，把小刘吓到的那幕发生在档案室，也有人说是公司天台的入口。

    这两个地方罗弋已经看过了，都没发现什么。

    果然，又是人吓人么

    罗弋失落。

    想到自己一直追的破案片今晚还有更新，不知今晚是怎样的剧情。

    原谅他作为一个喝血的妖怪，竟然沉迷追剧这么丢人的事。

    作为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吸血鬼，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搞男女关系，可以说是个标准的家居好男儿。如果再没有一点点小小爱好，那生活就实在太枯燥了。

    公司的内网对一些娱乐性的网站都屏蔽掉了，剧是追不了。

    他托着腮帮子鼠标在网页上乱点。

    鬼使神差的，在搜索百科里输入“吸血鬼和僵尸的区别”几个字。

    屏幕瞬间弹出来上千条的信息，关于吸血鬼和僵尸的起源，演变，影视形象等。

    罗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牙齿，只要自己不饿，牙齿是不会出来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对自己的种类感到疑惑。

    想到人们脑补中的吸血鬼，各种狂拽的超能力。他深深觉得，自己给他们拖了长长的后腿。

    正准备关掉网页，鼠标却失灵了一样点了几下都没反应，罗弋心中正纳闷。

    “先别关！”

    一个陌生而平静的声音从他的耳旁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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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流一下 如何伪装自己
    “找我”

    罗弋颇意外。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经被关注了。

    在这个公司已经工作了很久，从来没有发现过别的同类。

    “你认识我吗”

    他问楚信。

    楚信点头，缓缓说道:“我早就留意你了。”

    他说:“我到这个城市时间并不长。有好几次，你在公司加班回去的路上，我远远看着你，可惜你对同类似乎没那么敏感。”

    罗弋不好意思地笑:“我有点迟钝。”

    楚信说:“正常我们这种，对附近的同类应该有感知的。”

    听到这句话，罗弋有些羞愧。

    随即，楚信一改沉闷的语气道:“能发现你这个同类，我觉得很庆幸。”

    大概两人都是长时间独居，经历相似。此时此刻，竟有种故人相逢的感觉。

    “你多大了”罗弋问楚信。

    “你问我死的时候，还是从出生到现在”

    问完这个问题，两人突然相视微微而笑。

    “我做人那时候还在战争，和父母逃亡去投靠亲戚，途中莫名被咬了，父母也不见了。后来亲戚找到我，我怕他们知道真相，就悄悄离开了……”

    楚信大致描述了自己的情况，转脸问罗弋:“你是怎么回事呢”

    罗弋犹豫了下:“.....我”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厚道，因为他此前发过誓，无论如何不会说出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