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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毕乘风
道曲
作者:毕乘风
混沌五神,盘古开天,鸿钧合道,太一称皇,扬眉入世,不周,不周跑了。但是,本书讲的并不是不周的故事,而是述说因为不周的肆意妄为,使这得个纪元提前结束,进而衍生出的神殇圣灭的故事。这是此纪元最后的神话,也是末法之世的开端。就如同酒曲将粮食变成酒一般,这一段故事,便是大道之曲,将本应循规蹈矩,封天固地的大道,变得松散破碎,因缘无常。此,便谓之:道曲。



第一节 混沌再现
    无名之地,有无穷灰色烟雾缭绕,难以分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在烟雾深处,一黑发男子盘膝而坐,被汗水浸透的长发胡乱散落下来,遮住面庞。他着上身,其身上闪烁着紫红色符文,这些符文如字如画,恍惚暝眀,似乎每一刻都在变化,又似乎一成不变,看得久了,便要失魂于此,再难唤醒本我,而其主要用只是在男子身上组成法力与力量的加持阵法。

    男子闭目不语,双手虚捧着颗玄黑色的石珠。黑色石珠悬浮在胸前,随着时间推移,这颗珠子越见发黑,直到再看不见本体,仅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漆黑空洞。

    又不知过了多久,黑洞中似乎生出了针尖大小的亮光,只是未等再有变化,黑发男子闷哼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其眼中有五光七彩迅速闪过,把这沉闷死寂的无名之地都照得似乎活了过来,而后刹那间,这些光华便回敛眼眸之中,无名之地的无穷烟雾也随之而转,尽归于男子眼中。同时,男子的眼眸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墨,转动之间,如星如月,动人心魄。

    烟雾散尽,往四周望去,仍是灰茫茫的一片,分不出四方天地,只是没有了烟雾遮挡,看得清也看得远了。极目远眺,除了这名男子,再不见任何事物。

    男子习惯性的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微微支在颧骨和剑眉之上,平息怒气,静心思考。

    灰色空间中无日无月,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再一次呼出烟雾,又运使法力把黑色石珠祭炼成黑色空洞。只是这一次,即使黑色空洞中出现了一丝亮光,男子也毫无反应,仍旧一动不动的运使着法力。

    这里既不知岁月,也无外物,黑发男子更是如石人般纹丝不动,似乎这一切只是一张画卷,直到男子开口说道:“你仍旧这般鬼鬼崇崇!”

    话音刚起,男子已经翻转手腕,把身前的那颗石珠收了起来。他把无边烟雾收入眼眸站起身来,虽然没有事物做对比,却仍能感到此人身材高大魁梧,强壮有力,只是不知他在对何人说话,语气中似带有怒气,无风自干的黑色长发也随之飞舞起来。

    死寂空旷的灰色空间忽然抖动了一下,然后一条碧睛红鳞的小鲤鱼一跃而出,在半空中轻甩尾巴,高高跃起又直冲而下,仿佛跃龙门而过,然后便左摇右荡,悠闲的吐出串串气泡,很是逍遥自在。这无名空间被小红鲤一搅,立刻有了生机,不再显得死气沉沉。

    未到得赤身男子身前,小鲤鱼便把身子一卷,追着自己的尾巴奋力游走,在半空迅速盘旋起来。只转得十数圈,就有紫光笼罩住鱼身,待得紫光散去,小鲤鱼已然变作了一轮冰凛凛的玉盘。

    不等玉盘再有变化,赤身男子眼瞳微缩,举拳奋力捣出,便见其身上的符文猛然凝聚,一股惊天动地的狂暴之气随之爆发。拳头去处,更有一团漆黑突进,沿途上的空间被其划过,发出“咔咔”之声,破裂开来。从裂缝中望去,竟能看到漆黑的天空和漫天的星辰,只是一闪之下,裂缝又合并如初,仍旧灰茫茫的一片。

    即便此拳打在空气上,也能破碎一片空间。而玉盘首当其冲,被漆黑拳气撞上,却声息毫无,纹丝不动,只有一团紫气从玉盘中垂落,显现出一位白发白袍的老人,其淡淡出声道:“不周,别来无恙否”

    见到此人,被称为不周的裸身男子明显愤怒起来,英俊的面庞也变得微微扭曲,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来:“鸿钧!”

    “呵呵!能再次从老友口中听到吾之名,幸甚幸甚!”鸿钧对不周的敌意视若无睹,反而笑呵呵的走近了几步。

    “站住!”不周似乎很害怕鸿钧,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道:“不要过来!”

    “都是老友,何必弄得这么僵硬”鸿钧仍旧笑呵呵的,他环顾四周,不由叹道:“你在这玄黄之外躲了许久,不提吃苦受罪,单单‘寂寞’两字,便难熬喽!不如和老朽同回宙宇,共掌天道如何”

    闻听此言,不周更加愤怒,骂道:“呸!你个老不死的,当初就是这么忽悠那石头和乌鸦的吧看看他们都得了什么下场一个身死道消,一个半死不活的挂在天上,如今还想骗本尊不成”

    鸿钧略显吃惊的说笑道:“咦老友未出这玄黄之外,竟也能知道宇内之事,当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哼!不要以为有了造化玉碟,你就什么都能掌控,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周冷哼一声,却更加谨慎提防起来,因为他知道被鸿钧称赞过的人,大都做了飞灰。

    鸿钧一时沉默不语,似乎在推算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微微一笑道:“老友还是和我回去吧!”

    话音未落,造化玉碟中涌出的紫气便已布满整个空间。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不周早有准备,只见他身子微晃,变出三头六臂,六臂猛挥,无数拳影挥出,暴雷般喝道:“不要逼我!”

    紫气被拳影逼开三丈,却又缓缓而前,不周心中大惧道:“这里乃是一线生机,你难道要把此处也占了去吗”

    鸿钧微笑唱道:“天地玄黄外,吾当掌道尊。”

    “好一个不要脸面的道尊!只是你已合道,无论愿不愿意,这一线生机你都拿不走了!”

    “此事老朽自有主张。”鸿钧看了不周一眼,劝道:“当初我们五人在混沌之中商定,盘古开天,太一称皇,鸿钧合道,扬眉入世,而你不周,当初承诺要永托地陆不坠,你可还记得”

    “本尊才没说过这话!而他们,要么是你逼迫,要么被你引诱,都上了你的大当。本尊才不会傻到去托什么地陆!”

    鸿钧无视不周的反驳,继续耐心解释道:“现在有元龟顶替了你的职责,可它乃是后天生灵,虽然喜静,却也要舒展躯体,只是稍一动弹,难免有地裂地震发生,那地陆上的生灵,便要无辜遭殃。吾于心不忍,这才又来寻找老友。”

    “活的杀了就死了,何况老子也是活的,你要真把老子弄去托了地陆,老子就翻了它!”不周恼怒异常,在鸿钧面前竟自称老子。

    “老龟若是死了,又如何能浮在极水之上老友也莫要推辞,随我去吧!老朽定个规矩,你和元龟各托一个劫数,轮流值换,如何”鸿钧不恼不周的无礼,继续劝道。

    “如何你老母!”不周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把紫气逼退了一丈,他怒骂道:“一个劫数就是六十四亿八千年,老子不托,一天也不托,你若再逼老子,老子和你鱼死网破!”

    鸿钧眉头一皱,心中竟对不周的威胁起了感应。自从合道以后,此方世界便不再有能威胁到他的事物,而不周的一句话竟能让他心有所感,实在令人费解。于是他暗自推算起不周的依仗,嘴上却道:“你我五人同生于混沌,便是同一父母,你怎能辱骂亲娘”

    “哼哼!你不用算了!你看这里!”不周似乎知道鸿钧的打算,却也不藏不掖,坦率的祭出了先前的黑色石头,得意的道:“你看这是什么”



第二节 无名造刀
    “铛!铛!”打铁声混着炙热的炉气向外传去,热气还未到得棚外,便被山风吹散,声音借着清晨的水雾,回荡在整座山谷中。

    铁匠是位三十出头的汉子,身材高大魁梧,肤色黝黑发亮。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具是风火的印记,被烟气熏得有些发紫的双眼,如出鞘的利刃,死死的盯在手中业已成型的刀坯之上,便是汗水从眼角滑过,也未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已有五年了,铁匠没能享受过充足的睡眠,茶饭也是饿得狠了才匆忙扒拉几口。他现在的身体还算强健,只是双颊消瘦,眼窝发青,显然,强壮的身体也无法消除严重支耗精神产生的影响。

    这些年不间断的高强度劳作,全靠铁匠凭着心中的执念支撑,刀成之时,放松下来,此人难免一场大病。

    黝黑的铸锤长两尺三分,锤头十面八棱,有倭瓜大小。上下两个锤面略微外凸,闪着亮银色的豪光,其余八面,玲珑剔透,仿若墨晶。锤柄也是黑色的,粗有四寸,长有两尺,似木非金,又有水波状的暗纹盘绕其间,手心里渗出的汗水,在瞬间就被锤柄吸收,消失得无踪无影。整个铁锤虽大,却精致得如同珍玩,又不染烟火,似乎不是铁匠所用之物。

    铁锤在铁匠的控制下,每一次都精准的落在了铁匠想要锻打的地方。挥锤的力量庞大而有序,千百锤下去,那个被烧得通红的刀坯却未有明显的变化。

    铁匠的儿子已有六岁,在来到这山谷中时,他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孩子扎着两个冲天辫,此时正抱着个竹条编制的鸳鸯,站在庐棚的外面,向着不远处端着木盆的母亲抱怨道:“爹爹还在打铁!”

    衣着朴素的母亲貌美仪端,正要去清洗衣物。听到孩子的抱怨,她抬起粗糙的手,擦了下额头上浸出的汗水,看着孩子笑着说道:“因为爹爹是个铁匠啊!”

    孩子把竹鸳鸯举到了头顶,盯着鸳鸯肚子下的小孔往里看。鸳鸯肚子里面有几颗竹筒做的蛋,他知道蛋里面还有木头雕刻的小鸳鸯,这是父亲送给他的唯一的玩具,是他父亲在他未出生时就亲手做好了的。听到母亲的话,孩子反驳道:“可是他也是爹爹啊!”

    铁匠的职责是打铁,爹爹的职责是管教孩子,这并不冲突。可自孩子记事时起,铁匠就一门心思扑在那方铁锭上,从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甚至都没时间多看他两眼,更不要说陪伴管教他了。

    孩子天生聪慧,常常说一些让母亲无法反驳的道理。母亲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自己去玩吧,小心蛇虫,也不要走远。”说完,顾自端着盆往河边走去。

    孩子把竹鸳鸯高高抛起,听着鸳鸯肚子里竹蛋相撞的声音,又稳稳的接住,然后对着父亲撇了撇嘴,转身找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玩了。

    铁匠对外间的一切不闻不见,他的神识全都投入到了刀坯和铁锤之中,仔细的分辨着刀坯上难以察觉的变化,操控着铁锤的力道,一锤接着一锤砸下。不知多久,刀坯终于冷了下来,铁匠把它塞进了熔炉,打开风箱的机括后,便闭上眼睛,开始调息冥思。

    熔炉的风箱是用水车带动的,这省了铁匠很多的力气。底层焦红的燃石在风箱鼓动的强风中渐渐起了火苗,带着上面新放入的燃石剧烈燃烧起来,火光把入定中铁匠的脸映得通红。

    孩子的母亲端来午饭,悄悄的放在门口的桌上,又把早上的饭菜收起,望着闭目冥思的铁匠忧心的轻叹了口气,便又悄悄的离去。

    铁匠在神识中揣摩着接下来每一锤的力度和角度,经过反复的推算,他睁开了眼,自语道:“快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铁匠离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天,夜已过半,山谷中的虫儿断断续续的鸣唱着,偶尔有睡鸟自梦中惊醒,短促不甘的鸣叫一声,便又被拉入梦中。点点的星光洒在山谷中,既美丽又冷清,仿佛给整座山谷披上了层薄纱。

    孩子被尿意催醒,他揉着眼睛起身到了屋外,再被冷风一吹,倒是醒了大半。

    孩子本能的往温暖的庐棚处靠了靠,却发现仿佛长在了熔炉旁的父亲竟然不在,他一时睡意全无,忘了起床的目的。回头观察下依旧静悄悄的木屋,孩子便溜进了打铁庐中。

    刀坯被铁匠插在熔炉中灼烧,已然有名刀之势,散发着沉稳钢利之气,静静的等着下一次锻造淬火。

    孩子的尿意再次涌来,他突发奇想的把尿液淋在了刀坯之上。

    “呲!”刺耳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个被用力摔在地上的青蛙临死的鸣叫,让孩子感到了害怕。

    “不!”铁匠不知何时到了庐棚,他发疯的冲向了熔炉,不顾炙热,徒手拔出了刀坯。水汽还在散发,尿液的腥臊随之而出。刀身上面也已经有了道暗色的痕印,还印有不少溅射而成的渍花。

    “父,父亲!”孩子也知道闯了大祸,为了熄灭父亲的怒火,他忙用稚嫩的声音解释道:“童子尿淬火能造出好刀,我,我想帮你造刀。”

    “帮我”嘶哑的吼叫从铁匠的心中滚出,似乎带着血腥,他的心血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铁匠疯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道:“帮我哈哈哈!帮我哈哈!你帮做了多么厉害的事啊再来帮我啊!!!”

    母亲早已赶到了庐棚处,只是未得铁匠的允许,她不敢擅入,更何况她也被孩子的举动吓到了,她正在急速的思索着如何帮助孩子逃避责罚,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铁匠竟然毫不犹豫的把那柄散发着雾气的刀坯插进了孩子柔软的身体内。

    “不!不要”母亲再顾不得什么约定,她冲入庐棚,抱起了孩子,悲声道:“不要,儿啊,我的孩子啊!不要啊!”

    孩子惨叫一声疼昏了过去,下一刻又痛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又怕又累,不过被母亲抱住后,他便不再恐慌害怕,反而镇定下来。他伸出稚嫩的



第三节 原本无梦
    天地悠悠,不知岁月。顶 点 红尘莽莽,转瞬千年。周朝封神有功,得享八百年国运。经春秋战国之后,秦皇一统六国,分鼎九州。秦失其鹿,楚汉相争,刘汉得四百年天下,到得汉灵帝时,朝势已弱,宦官弄权,君臣离心。庙堂之外,黄巾遂起,英雄辈出。天下乱象已现,芸芸众生无论是否愿意,皆将陷入动乱之中。

    中原纷争将起,而远在边疆的凉州酒泉境内倒还算安稳。这里虽外族居多,却仍以汉族为主,尊奉儒家之道。

    酒泉郡郡城之内,有一元姓大户,以贩卖刀剑铁具为营生,虽不如地主乡绅名声显赫,却也家丁奴仆齐全,过得上富足盈余的生活。

    这一代的家主名叫元兴,已经在位三十余年,也将迈入花甲之年。这位老人久不下位是因为他妻妾不少,却没有一个儿子。唯一的子嗣便是不惑之年才生育的女儿,如今已有十六岁,却还未出阁。

    元兴的女儿起名元梦儿,一是因为其圆了元兴未有子嗣的梦,二是因为总叫喊这个名字,也是一种好的寓意,还想着能有个儿子,圆了自己真正的梦。直到元兴年逾半百之时,他知道自再也无力生子,便把元梦儿的名字改成了元无梦,虽然每每念起,总是伤感,却也告诉自己不要再幻想着生儿子了,而是要另谋他法。

    元兴本想从族谱中选用旁支的孩子培养成继承人,选来选去,没一个中意的,而元无梦却出落得越发动人,且聪慧好学,素有决断,这就让元兴打起了培养自己女儿做继承人的想法。

    女人当家做主,总会惹人非议,汉朝时更是如此。为此,元兴又打起了招婿顶门的主意。他费尽心思,千挑万选,找到了一个名叫杨彪的穷苦小子。这孩子出身弘农杨氏旁支,现已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流落至酒泉郡,为人老实本分,听话又肯吃苦,且八字与元无梦相合,倒是个绝佳人选。

    元兴把杨彪收入门中,悉心教导培养,未出三年,这杨彪就褪去了怯弱乞子的姿态,变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元无梦知道自己爹爹收留杨彪的意图,起先她可是不乐意的,总觉得自己一个金凤凰,竟给配了个无家可归的野小子,于是这丫头没少对杨彪刁难惩戒。

    杨彪倒有感恩之心,心中谨记元兴的恩情,不但对元无梦的无事生非百般容忍,还对其言听计从,呵护有加。再加上杨彪生活稳定下来,渐渐放下心事,不经意间长成了活泼俊朗的青年,久而久之竟引得元无梦芳心暗许。

    元兴见元无梦渐渐无心家业,反而摆弄起女红针线,哪还不知道这少女动了春心。在感慨自己失策之时,为了女儿的幸福,元兴又重新拿起了族谱,筛选着下一任家主的继任者。他还故意放出风声,把易主之事传进杨彪的耳朵里。而杨彪,对这些充耳未闻,小日子仍旧过得舒服滋润。

    “当了个当儿!当了个当儿!”杨彪高兴的哼着小曲,往元家大门快步而去。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食指上套着个金环,金环上用银链圈着一个两寸长的碧睛红鳞的小银鱼,边走边摇动手指,把小银鱼转得飞舞。

    要说这杨彪生的当真俊朗非凡,至少酒泉郡的老少爷们,论起样貌,无出其左右。尤其他那双眼瞳,如同黑宝石雕成,与清澈的眼白相互分明,既有种幻光闪出,使人不敢直视,又有种魔力吸引,让人深陷其中。他如今虚岁二十,正是弱冠之年,身体也要比同龄人高出半头,浑身散发着阳刚正气。其性格又随和风趣,即使寒冬腊月,与他相处在一处,也有如沐春阳的感觉,也难怪元无梦会对他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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