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皇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雪夜归
我不由又想到乌思藏那静谧的一夜,不知道他是否安睡他是否也听到这雷声明月千里共蝉娟,没有才气的我竟然在这风雨交加、雷声滚滚之夜想的是千里共雷惊对了,上句好象是“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啊……
不几日,三保和刘山从京都应天府回来。
三保道,因数月前占城国来大明朝进贡,竟无人禀报明太祖朱元璋,皇上震怒,下令彻查中书省,中书省推到礼部,礼部推到中书省,两部互相推责。皇上亲自派人彻查。另外皇上接到诚信伯刘基之死系被左丞相胡惟庸派人毒死的密告,密询中书省右丞相汪广洋此事,汪丞相回说不知。皇上大怒,斥责汪广洋朋党欺君,将汪广洋贬谪海南,而当汪广洋的船行到太平时,皇上又追究其在江西包庇朱文正,在中书省又不揭发杨宪阴谋等罪过,千里追旨,下诏将汪赐毒而死。
 
第一百二十章 暗杀刀光
又飞来一个身影挡在父亲面前,“候爷,我们来了!”阿福的声音即刻淹没进刀光剑影里,特别是那道寒芒炫光如同天际流瀑浮云,在月下竟似随风流动变幻,如同凌凌冰花飞散,只是随过之处一片刀剑落地声,人影刀影重重,听不见一声叫声人已倒地,等那道五彩炫光飞回,我身边人伸手一擒住,地上已扑倒一片,竟有五六人之多。
又有两黑影已穿越密林飞来,“燕王爷”一人高呼,他们瞬间已到身边。
地上数黑衣人腿脚尤动,几人欲起,突然在飞来的数人欲再刺间竟然不动了。
夜风萧萧,汗水还在我脸上流淌,不自觉竟发现持灯棍的手臂衣袖流淌出血迹,父亲已紧张的撕下他的袍襟将我的手臂扎住,他的肩头原来早中了一剑,血股股而出,袍襟上滴的都是血,我急了,连忙想伸手按住,可手臂瘫软抬不起来,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候爷,你也受伤了!”阿福急叫道,连忙撕开自己的衣袖给父亲包扎。
“六个竟然都是死士!竟逼得我用了锦衣卫才用的流云刀!”那个收刀查看倒在地上的身影的人阴郁冷然道。
山风吹起他的衣袍,翩翩作响。
三保和刘山翻来翻去地上的身影,又蹲下细细查看道:“燕王爷,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印迹!而且全部都是没取到候爷性命而吞毒药已毙命!”
我不禁愕然,凉风扑面,父亲紧紧护住我,他身上还尤自颤抖。
阿褔急道:“候爷,你晚上才出征回来,我就突然接到一封密信,我看信后急忙到处寻你,想你凶多吉少,我以为你又去燕王府,赶紧去找燕王,结果你并不在。燕王看信后马上和我一起找你,才寻到这山上。”
山风幽冷,地上人已全部死去,不留一点痕迹,更无法确定这些显然是早已筹谋已久的杀人行动是谁指使,是谁谋划。
我们一路踉跄回到府中,紧闭府门,燃起莹烛,展开阿福交的密信,上面也只有廖廖数字:“魏国公即死”几个并不大的工整篆体字却透着慑人的寒气。
燕王朱棣眉头紧锁,三保、刘山和我面面相觑。
“信从何而来”父亲问道。
“是一小孩边含着糖送来的,话也说不清,信又封着,门卫初时没有在意,最后觉得不对,又连忙交给我的。”阿福道。
三保道:“是谁对候爷你的行踪了解的这么清楚候爷你晚上才出征回府,怎么就会这么精准行刺于你”。
父亲手展着信,不禁陷入沉思,道:“这次我和蓝玉大将军此次讨伐北漠,一举擒获了元大臣封绩,我们将元大臣封绩一路日夜兼程押送赴京回朝,进入中原后,我和蓝大将军都一直觉得有人想劫狱,因此一直小
心防备,不知道这次行刺我是不是与封绩有关”
他想着又接着道:“可封绩又与谁有关而且我回府,封绩仍由蓝大将军继续一路押送至京都去了。”
父亲话还未说完,突然有家丁急奔来报,军役有急报,父亲连忙召见,只见一脸上有伤的一将士匆匆进来,来报:蓝玉大将军押送的囚车在路上险些遇劫,有数十位押运的将士受伤,行刺者逃了一人,剩下五人全部自杀(看来果然是一伙的!)因蓝玉大将军担心候爷的安危,所以派人赶回查看。
父亲接报后,更是心焦不放心,随后又前与蓝大将军一起押送进京。朱棣又立刻安排府中亲兵六百人随父亲同往。【#!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我的胳膊伤养了数日,感觉已近大好了,只是父亲的伤不知怎样,一直挂念。
母亲本来说早早来北平,结果却因父亲的伤也未能成行。
正是北平秋高气爽时节,我独自走在后海的小集市上,通惠河两岸有很多茶馆,游人如织,一片繁华景象。
河中大小船只往来于北平城内外,交易频繁,生意兴隆,沿街飘来各种小吃的香味。
沿街小巷,我并不敢走远,穿行在如迷宫一般的小胡同里,有鸽子成群地从天空掠过,沿着青砖灰墙的小胡同径直朝里走,青砖黛瓦、高封火墙、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块青石板、每一块青砖都记载历史遗迹,泣诉着古都的沧桑。
我看到细软滋润的还覆着一层柿子霜淡黄的豌豆糕、形状如满月,薄如纸,白如雪,软若棉的茯苓饼,还有各种茶汤、酥饼、蜜麻花什么。在这真正古老的北平街头,沿河堤岸商贩荟集,市场热闹,只见人声嘈杂,货摊连绵,一片买卖兴盛的市面。
风中片片落叶飘飞,城内古街古巷曲径通幽,城垣错落有致。
渐渐快走到尽头时,成片的民居四合小院也矮小了许多,沿巷院墙上的石榴树伸出几枝来,挂着几个干透了的石榴,泛着一抹绯红,有的小院窗棂上贴着大团大团富贵的牡丹花等剪纸图案,虽些许褪了颜色,但尤带着北方风味。
我到处寻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生药铺子,我正准备离去时,一眼望见胡同的尽头是一片微波荡漾的湖泊,岸堤上柳树成荫,几株大树覆盖着一个并不宽敞的土木结构的小院落,院落里却是一座阿拉伯味极浓的浅蓝色拱型门窗的房屋,它的清淡雅致的色调在这繁华喧闹的后街里竟给人一种安静恬淡的感觉。
陆续有不少人正朝里面进,他们在院落门口小心脱下鞋子,然后虔诚的躬腰走进院内,原来那是个清真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墨玉相思
我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清丽的清真寺,不由会心一笑道:“哦,妹妹,你是不是想马大人是回族人,奉信伊斯兰教,一定会来清真寺做礼拜的,所以你的商铺就专门置在这寺旁”
她脸红的低头一笑,道:“姐姐不要笑话我,马大人和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是罪人之女,更不敢上前随意搭话,即使在人群中真的能碰到马大人,我也是不敢喊的,只是远远望望,也实际上一次没见到过马大人他们。哪知今日侥幸遇到姐姐,只是希望姐姐能帮我带样东西回去给马大人他们,不知能不能行”
我连连点头道:“好。”
她说着,将木质柜台打开让我进去,然后掀开一粗棉布门帘,原来帘后曲径通幽,是一个小小的青石板小院落,风雨侵蚀剥落得极其破烂的两间青瓦房却收拾的极干净,院墙下却种着些芭蕉花草,很是幽静。
她进屋手拿了几个精致的小物件出来,递于我。
我一看是两块通透晶莹的玉饰,一块稍大一点是青璧无瑕、雕着蝠鹿的玉佩,另一枚却是绿沉近墨、剔透玲珑的玉扣应该是剑柄玉坠,有着长长的穗子飘摆下来,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银丝缠绕的绣花香囊,飘溢出极其清幽淡然的香气。
我双手接过,手感温润滑凉、沁人心脾,我知道蝠鹿表示“福禄双全”的意思,玉佩的雕工极其精绝,那近墨色的玉扣碧沉沉的竟然也是透明清亮,极其温润。
她道:“姐姐,这玉佩和玉坠虽然颜色不尽相同,却都是同一块缅甸玉雕制而成,这块缅甸玉是父亲先前与南番通商时偶得的一块稀世墨翠。父亲听风水师讲过墨翠具有辟邪、防毒虫、驱猛兽的作用,更有引财气、避杀气的功力,是只可遇不可求的玉中珍品。父亲得到后,非常喜爱,将其雕琢成玉佩和剑柄玉坠并深藏。后马大人和你们两次解我家危难,救我全家于水火,父亲特地拿出要我送给马大人他们。玉佩送给马大人,玉坠送给刘大人,他们长年随燕王爷征战在外,希望能保他们和燕王爷平安。”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玉的珍贵,我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稳妥的将玉佩和玉坠收藏进衣襟内。
接着她又将那香囊递给我,道:“还有这个香袋是送给姐姐的,里面也是只有西域那边才有的香料,希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因为我们是罪民,所以一直不敢惊扰燕王府,此次万幸能遇到姐姐,请姐姐带回。”
她言词恳切,虽然我从不涂脂擦粉,但这种香气却仿佛从深谷幽兰一般的清香,我不由心底喜爱,便双手收下,当着蓝姑娘面赶紧将香囊系在腰间,长长的淡青色穗子飘下,还有丝丝缕缕的清香,极是清爽。
我想到
出来有一会儿,若再不回去,府中又要派人出来寻了,便告辞出来,蓝姑娘并不相送,她道她是罪人之女,只看着我走出店门。
我走出小街,一路往回走,不多时,已能看到府门的石狮。
我慢慢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阿弥陀佛”,我扭头一看,一身着灰色佛衣、眉清目秀的年轻尼姑双手合掌走到我面前,身上斜斜背着一灰色化缘布袋,低眉轻声道:“女施主,看你慈眉善目,是否能施一点饭斋。”
我身上很少带银两,仅一点碎银,便拿出身上的所有的碎银都置于她手中。
她有些怔了一下,道:“施主如此善心,也是与佛有缘,必是大福大贵之人,是否能愿意移动贵步到寒庙,庙中有师太亲抄的佛经可送与施主,不知施主是否愿意前去”
她言词诚恳,我本想拒绝,她又道:“师太亲抄的佛经也是只送有缘人,若施主家中有人吃斋念佛,这佛经必是能给家人带来福音的。”
我想起母亲大人长年吃斋念佛,不由点点头,道:“好吧。不知道远不远”
她连忙摇摇手,指着前方道:“施主,就在前面小巷内,不远,拐弯就到的。”
我随她一直向前走着,果然绕过几个小胡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佛殿。
佛殿紧倚着一座阔门富院,一尼姑正握着柄竹帚在台阶上轻轻扫着门口落叶,看见我们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师太在里面”。
我们便进了佛殿,迎面是几尊菩萨塑雕,殿堂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供坛上一只夔纹香炉里袅袅升浮着浅蓝色的香烟。
那年轻女尼让我等一下,她去请师太亲自取经送于我。
我便应了一声,在供坛前等着。
站定在供坛前,看见有香烛,便象母亲那样毕恭毕敬的取了三根香敬上。
慢慢地我看着香烧了有三分之一,那年轻尼姑竟然还没有出来,不知怎地,我突然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佛堂里香烟缭绕,我也不见一人,连刚才扫地之人也不见面了,不禁心中惊惑,徒然间突觉有些蹊跷,但也说不出什么,我心中一紧,想还是走吧,刚准备走,突然一个中年道人,羽衣星冠,拿着一柄拂尘,出现在门口,脸上竟已是要拦住我之意,明显是封住了门口。
我大惊,心中暗叫不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佛堂被劫
八卦教和白莲教
我心里一惊,原来是这些异教暴动,劫持了我。
白莲教!
我眼前一下闪过在山东时遇到的那个冷面师太,耳边一下子响起朱棣的话,没想到仅仅才数月,竟真的举事异动了。
我心绪翻滚,却又面如沉水,静静在窗边的木椅坐着,头脑里却紧张的思索着他还要往下说什么
那王森边说边躬身在我面前,将小葫芦轻轻一倾,一枚金光闪闪的丹药滚滚而出,只有一粒而已,如同普通珍珠般大小,一呈现出来,竟释放出奇异的光彩,还散发着丝缕异香,不自觉就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感觉,那老道另一只手心小心熠熠的接捧着。
炼丹术我曾在武当山听说过,在山东时更是遇到过,但却没有想到今天能看到真正的所谓的仙丹.
那王森小心惴测了下我的神情,我沉默寂然,不置可否,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纱灯里烛光闪烁了一下,他极轻的声音道:“姑娘不要小看这颗仙丹,这颗仙丹贫道所用的金、银就达数千两,所用的石硫黄都是用的昆仑国西方之境的颗块莹净、不夹杂石的石硫黄。石硫黄在中土的蜀中雅州亦出产,光腻甚好,但功力却不及舶上来者。就连所用的辅料香料也是波斯国而来的,虽此种香料比不上姑娘身上所带的极珍稀的雪紫,但也是罕见的。(我身上所带的雪紫珍稀的香料?)再加上诸多珍贵药物提炼而成,经过九九八十一炼才炼成这颗不老仙丹,也是数年才能制得一颗,特奉献给姑娘,请姑娘切莫怪罪,贫道本无心反朝庭,只是他们所诱,我才无意上了贼船。”
而我的头脑还在想着他口中所说的香料,哦,原不是指蓝姑娘送给我的香囊?
我没有理睬,他略略停顿了一下,小心将金丹又放入小葫芦,他极小心的又将小葫芦置于我手边的桌上。
他瞅瞅我的神情,他欲言又止,终于又道:“姑娘今日虽身陷囹圄,但品行高洁,毫无乞怜之意,贫道也自是佩服。贫道今日突然醒悟,所以想私下冒昧与姑娘相商一事,姑娘既可脱此囹圄之险,又可将这些异教一网打尽!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我默默望着前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神情高深鬼祟,只听他往下自说。
他接着道:“姑娘,贫道本只是一介草民,数十年前有幸狐仙托福赠香,令我炼丹解救大众,因此贫道不负仙狐所拖,于十年前创建了本教即闻香教。十年来,闻香教在全国已分布有莲、杏、梅、桃、菊五大分教,本教一向以炼丹救人渡人,从无非分之想,而在这太平盛世,他们八卦教、白莲教却声称不日是渡劫归圆之日,贫道一时为那白莲教
他们所惑,混混噩噩参与了,今日幸得翻然醒悟,愿率本教教众臣服朝廷,现在献上金丹以表诚心。”
我面若寒霜,原来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救狐得道”的闻香教教主
他看了看我的神情,轻声坚定道:“姑娘如若不信,我今日可将我教中令牌置于姑娘这儿!教众见令牌如同见我!他们八卦教、白莲教却声称不日就是渡劫归圆之日,意在举事暴动,而依贫道看来,他们却是自寻死路,白莲教何仙姑等教众不足为虑,大多都是妇孺之辈!那八卦教号称八卦封天下,也仅仅是个名声而已。那八卦教主教郑必信深居俢觉山修道,自称不老斋人,在那里‘日则锄耕樵采,夜则参禅入定’,日夜修易经八卦,隐居俢觉山,修行长达近十年之久,自称看透天上人间前后五百年,还声称上神赐予其一柄八卦神剑,让其斩除鬼魔,创立八卦神教,再赐予金黄色美果一枚,他吃后发现通往仙界的道路,把自己看作上天派到人间的救世主。呵呵,只是唬人传说而已!这都是欺哄世人的小把戏而已。也就是他提出的‘三教度劫’。依贫道之意,在他们举事之时,自不知道贫教已归附圣上,胜败决于呼吸之间时!本教五大分舵突然倒戈,投降朝廷,共击异教,官军在明,我们在暗,使其腹背受夹,朝廷必获全胜,必助得使所有异教全部溃灭!我适才已飞鸽传令八方通知各方卦主起事时必助朝廷官府,绝不背约!”
他越说越自顾自的激动起来,两眼逾是放出狂热光芒,他已忘了他自己编撰的狐仙传丹,对八卦教极是贬低,只差那句“天下唯有闻香教成第一大教”脱口而出。
他所说的若真的异教叛乱既败,朝廷对有功之臣必然重用,对他这种有功之臣封侯封伯,天下第一大教的名声不难唾手而得,“功成名就”这恐怕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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