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李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中渡劫
李白收拾心情,道:“琰姐姐,等我再回来给你解释。正好,丹丘生,岑夫子,你们别饮酒了,随我来。”
李白拉着不知所以的两个人,着急地道:“快跟我走。琰姐姐,别出去了,在这呆着吧。”
“干什么去啊”两人不情不愿地问。
李白拉着他们下楼,低声道:“我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李白将这一月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自己的救疫队伍混入了不轨之徒,李白想请他们二人帮忙把他们揪出来。
岑勋恍然,喜道:“原来救疫者就是你们。”
元丹丘皱着眉头道:“你想怎么办”
李白低声道如此云云……
岑勋有点担心地道:“太危险了吧”
李白自信地道:“不怕,只要他们敢出来,我就能抓住他们。”
元丹丘思索一番,认为此计可行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忧心地道:“对了师弟,你们家好像最近不消停,老是有人去闹事。”
“闹事”李白既感觉莫名其妙又担忧,“什么人闹事”
岑勋道:“不清楚,上次寻你就被轰了出来,连门也不让进,说事进去的人太多了,哎呀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白困惑,进去的人太多了点点头,带着两人出了醉春阁,两人看着街上长龙般的队伍有些吃惊,岑勋张着嘴道:“这么大阵仗。”
李白对着队伍道:“这是我两位好友,这位梳着道髻的少年,精通道术;这位披着发的少年,精通医术,有他二人在,加上某不才之力,不仅可处理疫情,甚至有可能根治瘟疫。”
“好!好!”队伍的人都兴高采烈,有什么能比根治瘟疫更让他们高兴呢只是深藏于队伍的几人,相互对视,皆是在眼里看见了杀心。
李白带着队伍来到昌隆城郊,李家就在此地。附近还有数十户人家,李白自城中穿过,心里稍有安定,昌隆城染上瘟疫的人家似乎不多。
昌隆城中街道空空荡荡,寒风卷着旋儿一阵一阵而来,让行走在街上的人不由得身子一寒。李白看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天,浮云蔽日,普通淡淡的水墨画。李白觉得身子一凉,一凉就凉到了心底,怎么回事他有不好的预感。
李白带着人来到城郊李家,远远地看见李家的大门大开,李白顿觉心头一紧,李白心急地跑了过去。
“哎,师弟!”元丹丘等人跟了过去。
李白看见几个老人跪在李家大门前失声痛哭,李白问:“阿翁,你们在我李家门前痛哭什么”
几个老人痛哭流涕,捶着自己胸口,“造孽啊!”
李白脸色煞白,看了大门被撞开的痕迹,顾不得其他
第三十三章 心灰意冷
李白觉得身子好冷,他梦见自己在一座雪山上,被人埋在雪堆中,他闭着眼头疼欲裂,无尽的寒意侵蚀着他的头,他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被无数的针扎着。这时,似乎有一团火出现,烘着他,他觉得好暖和……
李白想睁开眼,看看这团火,模糊间似乎看到了芸师母的身影,头依然痛着,他目光开始聚焦,发现自己在一处房间,这是在哪儿李白想着,对了,大伯,堂兄,大伯走了……想着大伯那些话,李白仍然喘不过气来。
芸娘看见李白眼睛动了一下,惊喜地道:“良人,他醒了。”
捣着草药的赵蕤听了走过来,看着李白无神的双眼,“醒了就没事了,他刚染上,病情不深,好办。”
芸娘关切地问:“白,你怎么样了”
李白呼了口气,默默地用手撑着坐起来,摇了摇头:“师母,我没事,我怎么在这儿”
赵蕤接着捣着药材,道:“你那两个小兄弟送你过来的,吓得他俩够呛,对了,你那个堂兄也送过来了。”
李白下意识地担心道:“他有瘟疫。”
赵蕤不以为然:“你也有瘟疫。”
果然自己也染上瘟疫了吗怪不得刚刚这么寒冷,“老师,师母,那你们还收留我,不行,我得走。”李白想着自己决不能连累到老师和师母,他起身下床,却被芸娘按下,“你啊,你没看你老师在干什么再说,你去哪儿”
李白看着埋头捣药的赵蕤,赵蕤坐在那儿,笑着举起药杵来晃了晃,李白聪慧,深渊一般黑暗的心情骤然起了光亮,“老师,你也太……太神通广大了!”
“我在西域流浪过一段时间,听说过一种花。”赵蕤把药杵扔回药罐,站起来道,“大食西南二千里有国,山谷间,树枝上生花如人首,但不语,人借问,笑而已,频笑辄落1。这是我在大食游玩时,听说过的这种花,这种花啊,很奇特,它的花粉具有极强的传播性,人一旦吸入,花粉就会在其体内吸收养分,接着生长,并且接着传播。”
李白回想起见过的尸体,并未见过这种花长在尸体上,李白问:“老师,我并未在尸体上看见什么花啊”
“花长于体内,花粉自口鼻散出,你自然看不出来。”
“这场瘟疫是这种花引起来的”
赵蕤双手相握置于身前,道:“这种花没那么厉害,但是加上吐蕃高山雪原的一种莲花就不一定了,此花是天山雪莲的伴生莲,天山雪莲为解毒奇药,而它为剧毒之药。这种莲花,有着寒毒,加上那大食之花,便造成了这场祸延三州的瘟疫。”赵蕤心里也很悲愤,毕竟人命关天,无数人就那么死了。
“堂兄呢”
“已经被医治了,他患病时日较长,需要多几日疗养。”
李白听闻消息,松了口气,伴着这口气一松,心里的那点光亮也随之而灭。他想起大伯一家的遭遇,灭北川匪,大伯母和大伯长子,青莲姐都因此事而死。救生民瘟疫,大伯一家却又被这帮生民连累,大伯收容了百姓,却被这些百姓传染了瘟疫而死。李白心中不断回响着大伯临死前的那句话,“救众生疫者,难救家人乎”
是啊,自己连家人都救不了,还去救什么外人呢
赵蕤看着李白怅然若失的样子,心里想着,这白经此一事,怕是初尝了人心凉薄,就此沉沦了不好办了,这身病好医,心病难医啊。
“不去再率领你的救疫队伍了”
李白坐在床上,呆呆地摇头。
赵蕤心里似乎有个缠的很紧的绳子,一直解不开,这李白的心结打不开,他暂时也没办法。
李白心灰意冷,头一次发现人生失去了意义,以前只是知道意义难以实现而气馁,而现在却发现压根就失去了意义。
李白躺在床上,芸娘看着他,担忧地看向赵蕤,赵蕤皱着眉挥手,“让他休息吧。”
芸娘和赵蕤走出去,留下李白在屋子里躺下静静。
“良人,你看白,怎么回事”芸娘问。
赵蕤唉声叹气,“他啊,觉得自己做的努力都白费了,所救非人罢了。”
“怎么会这样”
“这人啊,骨子里带着自私的心性,这大部分人啊平常能用理智压住,可一旦危及到自己,很难压抑住这东西出来。这李白啊,也有私心,他
第三十四章 为了心安
赵蕤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着道:“你别去,我去叫他来。”赵蕤出去,不一会儿,李白磨磨蹭蹭地过来,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李贾,一家子人就剩下了他自己,李白想堂兄必然比自己更加心灰意冷,但他低估了孑孓独活的心情,更低估了李贾如同悬崖边经历风吹日晒,雷击雨打仍然顽强绽放的一朵野花一般的意志。
李贾见李白站在门口,道:“白,你进来。”李白走了过去,像是行尸走肉。
李白走过去问:“堂兄,你好些了吗”
李贾点点头:“好些了。白,父亲走了。”
李白心如乱麻,道:“我知道,节哀,堂兄,大伯心善,会在那边过的很好的。”
“心善……”李贾重复了这两个字。
李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
“白,我长你三岁,虽说我们一起长大,可从小我就觉得你比我成熟许多,怎么越长大了,我越觉得你反而如同小孩子一般”
李白心里道,那是因为现代的我也不过十五岁……
李贾道:“当年,北川匪杀了我母亲和长兄,你说这是因为你,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虽然看起来成熟,其实还是孩子心性。”李贾摇摇头,“怎么能说是因为你呢这些北川匪,一惯是烧杀抢掠的恶魔,就算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会做丧尽天良之事,白,你说,这北川匪杀了别人,和杀了家人有什么分别一样都是人命关天,一样都有亲人含痛。这灭了北川匪,难道不是一件大幸事吗”
“可伯母和长兄仍是死了……”李白眼中一热。
“这他们的死是北川匪杀的,与你有什么关系换言之,这父亲是被瘟疫害死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何,把这种责任全都归咎于自己,李白你不是圣人,这天下苍生对你我而言,能救则救,救不了就放在那儿如何”
李白看着李贾,激动地道:“堂兄,可那是你父亲,我的大伯啊,他就这么抓着我的手,说‘救众生疫者,难救家人乎’,可我救不了他。”李白难掩失落的神情,流下泪。
“这家人和众生有何区别!”李贾道,“你我心知肚明,当时父亲说这话只是心有不甘,他不甘做好事人死,他不甘他的儿子死罢了,他并非是质疑你和他所做的事情。倘若你还认为你和父亲所做的是错了,那你把我父亲当成什么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我父亲,就白死啦!这救家人和救苍生一样是救,之所以救,就是因为你和父亲是一样的人!在救人之前,谁,会想救的是好人坏人!”
李贾咳嗽起来,双眼通红地道:“这救人,为的是心安二字,白,你告诉我,你心安吗!”
李白默然,闭着眼,咬着牙,攥着拳,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出来。
“你不恨那些强行拥进李家,将瘟疫带入的人吗”
“怎么不恨,父亲和我只是看不得别人死在眼前罢了。”李贾道,“绵州瘟疫尚存,你的两位兄弟还在救疫队伍中帮着你指挥,白,这绵州的百姓还在危难之中,救疫者的队伍群龙无首,他们都需要你。”
李白猛地想起,队伍中还隐藏着心怀不轨的人没有被揪出来,岑夫子和丹丘生还干等着我把他们揪出来呢。
李贾道:“白,这救人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从小到大别人的看法对你而言重要过吗仅求己心安罢了。”
李白苦笑:“这一般人的看法自然不会在乎,可那是大伯的看法。”
“我说了,你自己想,父亲看见你这副颓废样子会怎么样”李贾躺下,看着屋顶道,“他一定会跺着脚说,我李家家风不振吧……”
李白眼里重放光彩,“我明白了堂兄,你说的对,仅求心安而已。我必须回去,队伍中就隐藏着制造瘟疫的人,我不能看着队伍的人,被他们害死。你好好养着身体。”
“嗯,”李贾低声道,“白,我
第三十五章 饵挂钩,鱼入瓮
岑勋和元丹丘都想着,这样的李白有点吓人啊!
李白冷声道:“走,先把饵挂在钩上。”
李白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队伍,努力让不平静的心情安定下来,道:“诸位,我回来了。”
郭象将一批人隔离后,回到队伍中就看到李白归来,喜不自胜,“你回来了,李公子。你没事吧”
李白行礼笑道:“我没事,郭象,这几日辛苦你,以后叫我白就好。”
“白……你真的未到加冠之年”郭象不可思议地问,“真是少年天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学着逸士故意不加。”
“谬赞,你也没加冠,我一直称乎你名应无大碍。”李白道。
郭象不在意地道:“没事,我也不满年纪,叫我象就行。”
李白点头微笑,找到一个未收拾的铺子,站在上面大声道:“诸位,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众人见李白回来,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心中大定,为队伍中时常冒出染上瘟疫之事而惶恐的心情也平息下来。纷纷轻松地大声问:“什么好消息”
李白笑道:“大家有所不知,前几日我归家,不小心也染上了瘟疫……”
“啊,这是什么好消息,李公子你没事吧”
“看着你好好的啊……”有聪明人想到什么,期待地看着李白。
李白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道:“我被医治好了!”
“医治好了”众人小声讨论,难以置信。
“没错,我的瘟疫被治好了!”李白也难掩兴奋,涨红着脸道:“以后大家再也不用怕瘟疫了,我们能战胜他们!”
岑勋对元丹丘道:“这小子会演啊!”
元丹丘也道:“以前没看出来。”
众人听了每一个人都兴奋不已的样子,纷纷叫好,有的人脸色涨红,有的人失声痛哭,有的人喜极而泣,有的人狂笑不已,有的满是怀疑,李白审视着,没有审视出自己想要的神情,咋一下嘴,眯着眼,心里想,靠,这帮人比我还会演。
“为了让大家别说我是吹牛,”李白弯下腰低着头问,“郭象,听说有一些人染了瘟疫,还没归西吧”
郭象点点头,小声问:“白,吹牛是什么意思”
李白心想这个朝代还不知道吹牛是什么意思,低声道:“就是说大话。”
李白直起身子,高声道:“我这就去医治他们!”李白从铺子上下来,看着他们,一拍手想起了什么,又站了回去,“你们怎么不带着麻布一个个不要命了”
岑勋小心地后退两步,神情紧张。
“岑公子不让戴的,他说戴了像土匪!”下面有人大喊。
李白气道:“他傻你们也跟着傻啊”
李白下来指着岑勋,“这些人染了瘟疫,就是你干的好事!”
岑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不能怪我啊,那他本来就像抢劫蒙面的土匪……”
李白抬起的手往下一甩,凑过去低声道,“待会再找你算账!去,给我找到这些药,别丢了药方。”李白掏出药方给他,道,“千万别丢了。”
“嗯嗯。”岑勋乖宝宝一般点点头。
郭象带着李白去了城郊外的空地,大队伍就在城里。城郊外简单的扎了几个草棚子,染了瘟疫的人就被安置在这儿。几个人趁着还能动,正在挖着坑,挖着埋自己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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