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李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中渡劫
路人是个从任城的乡下来城里买三尺麻布的田舍汉,他来这一趟,正午响早过了,他饿着肚子,还要一家一家比较着哪家布店的布匹便宜些,想要买了布就回去让自己的婆娘再做些饭菜来。城里的饭菜太贵了,他吃不起。
眼下被这人莫名其妙拉来一间酒楼尝菜,早就酒楼外面就闻到菜香而而饥肠辘辘的他,既然能吃到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为何不吃
“这菜没有毒吧”田舍汉问道。
“我是开酒楼的,有毒我还开么”李白笑着从手里变出一块碎银子笑道,“尝了这些菜只管说好不好吃,说实话,尝完了这就是你的。”
田舍汉只觉得天大的馅饼砸到了自己头上,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田舍汉不再犹豫,尝个菜真的能把自己尝死了拉上半天稀有了这银子也值了。
田舍汉没有去管桌子旁边几个穿得锦衣绸缎的家主模样的男子,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吃着菜。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田舍汉越吃越好吃,一大桌子菜竟然肉眼可见地消失在桌子上,进了他的肚子。
田舍汉吃不动了,一个劲得打着饱嗝,可实在胃里装不下了。
“好吃吗”李白问道。
“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田舍汉道。
“这是你的了。”李白把碎银子扔给了田舍汉,田舍汉如视珍宝地接过去,看着李白有些欲又止。
“我能不能把这些剩菜拿走,我那婆娘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啊。”田舍汉有些脸红搓着手道,“我想让她尝尝。”
“不能。”李白摇头道。
田舍汉脸上有些遗憾,这下自己的婆娘没有福气啦。
“你等会儿走,我给你做新的你带走。”李白轻声道。
田舍汉脸上露出惊喜,旋即有些赧然,揉搓着银子。
“不要钱。”李白看破了他的想法似的,“你稍等会我处理这里的事。”
那些菜是证据,李白自然不能给这田舍汉。
李白对着冯明几人道:“我的菜不好吃”
“本家主说了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冯明看着李白做的这些意气事,不以为意的很,淡淡地道,“这任城,做菜做得顶难吃的就是你家的。”
李白看着冯明一不发,酒楼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不好吃便算了。”李白突然道。
“冬青,这几位的酒钱可以不付。”李白两个跑堂中一个矮墩墩很是壮实的道,“来了客人你们去照顾其他客人,没有便歇着,不必理会他们。”
冯明本以为李白会把他们赶出去,可李白突然退了这么一步,他们反而不知道怎么好了。
他们本是来敲打敲打这新开酒楼的掌柜,任城的地界,什么产业不是这几家在做突然在这么个地段冒出一家酒楼,哪怕你和县尉府有些关系又怎么了只要是在任城经商有关的,就得我们这几家说了算。依仗着县尉就能在这几家之外做生意了早晚让你这酒楼开不起来!
可是李白这一让步,反而让他们不好再找茬了,再无理取闹也得有个限度不是
“这位老兄稍候,我这便做些菜来给你带着。”李白对那田舍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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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穷酸文士
刘莹这位酒楼的老板娘,只负责酒楼的账目,其他的都交给李白打理,怎么打出名号,怎么吸引客人,怎么做好吃的菜,一概不管。
李白说要教她做这些菜才好,刘莹却道:“哪有这个时间相公有这个功夫,不如请来两个厨子教一教,也好歇一歇。”
李白便没有强求,这心思重利的女子,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昏了眼,看不到真正的富贵一生的本事。
自从李白不发一请走了冯明和几个小家主,又从田舍汉那里打出了名气,李家酒楼人气便越来越旺。
人可畏,李白有些感激那田舍汉,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让能做天上美味的李家酒楼为任城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所知的别说李家酒楼做的菜确实是人间美味,哪怕是做的一般,也经不起人这么一夸再夸的,做菜是好吃不假,可说李家酒楼的厨子是来自蓬莱仙境给仙人烧菜的小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李白也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要做也是那仙人,怎么成了给仙人烧菜的小童
后来,冯明带来的那个胖子终于忍不住美味前来,一口气点了一大桌子菜,再把盘盘清理得光鲜,此举更为任城所知。这菜便有这么好吃连汤水都没放过,每个盘子能照出个人影来。殊不知,那胖子是被李白拿着菜刀逼的把那些菜全都一干二净地收进肚子了,按照李白的话,是为了给那日浪费的菜赔罪。
可怜的胖子,更可怜的是胖子家主的仆人,因为自己家主撑的走不动路,两个人使出了床上也没使出的力气才把胖子抬回府中。胖子家主又一连三天撑的没有吃下饭去,可是一饿了,又屁颠屁颠来到李家酒楼吃饭,这次学乖了只点了两盘菜,可这次李白没有让他全都吃净了,他又后悔没有再点几盘……
这李家酒楼的菜就有这么好吃让人们捉摸不透,前来不信邪的品尝完了一次,就吸毒上瘾般成了回头客。
李家酒楼,现在日日人满为患,不得已,李白找来两个厨子亲手教给做菜手法,明若是跳槽别家或者把菜谱传出去,就砍了他们烧菜的手,尝菜的舌头。人越来越多,李白又是贴出告示,先来先得,每日只招待一百桌客人,排不上的去预订明日的,这么一安排,李家酒楼半年的桌次都安排上了。
刘莹对李白这手极为敬佩,这般招徕顾客的方式,像极了妓院里宣传头牌的手段,平常越是难得一见,就越是吸引无数的男子不知疲倦地来前仆后继地砸钱,只求的能见上一面,聊上几句,摸上几下,至于去床帏上,那是这辈子不可能的事。
正如这酒楼,来一次就是奢侈,是排面了,可还是会有无数的人去争奢侈,争排面。到了最后,不是菜好吃而闻名,是因为闻名而菜好吃。
刘莹本想让李白多开几家分店,却被李白这一手打消了心思。这样最好,物以稀为贵,这酒楼越是和其他恨不得一天招待天下人的酒楼不同,越是让人望而生畏。
刘莹便打起了其他主意,李白该去置办一处宅子了。
李白没有废话,花了百金置办下一个大宅子,中间也似有似无地透出风声,说李白请老县尉帮帮忙,让那宅子的主人把价钱压一些时,被老县尉骂了一顿,直没有这个重财好利的侄子。旁人唏嘘,这位爱民如子的县尉有这么一个爱财如命的侄子来到身边,三番两次怕就要被气死。
可是李白却不在乎了,刘莹得知老县尉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时,也就不再说老县尉毕竟是长辈的话了。
李白置办了宅院,聘娶了二十一岁未嫁出去的刘莹,大婚当日,只有刘莹那边一些亲戚来了,为的是吃上一口李家酒楼做出的席面,而实际上,这些亲戚对历来小气的刘氏父女并不亲近。
而李白这边,只有李白一个,李白连父母的牌位都懒得摆上,这其实就表明了什么,只是刘家父女被喜悦冲昏头脑,并未发觉异常。李白派人去县尉府送了请帖,老县尉只是称病不出,李白便也不再强求,反而骂一声老匹夫不知好歹。更是让一些知情的人对这对夫妇的薄情和忘恩负
第五百五十五章 竹溪五逸
“好一个李家酒楼!”文士赞叹道,“小哥,可否为我引荐一番”
“公子想要见我们掌柜”冬青憨厚地笑道,似乎与有荣焉,“那不就是么”冬青指了指门口边上晒太阳的李白。
文士向早就注意到了李白,此时也是自来熟地走了过去行礼道:“在下裴政。”
李白睁开眼,有些懒散地起身回礼道:“在下李太白。”脸上的神情隐隐流露出因为被打扰晒太阳后的不满。
文士出身穷酸,见惯了多少人情,怎么不会察观色当下行礼道歉道:“打扰了李掌柜,在下听闻刚才小厮所说的话语,便觉得掌柜是个妙人,想要结交一番。”
李白打量着这叫做裴政的穷酸书生,笑道:“这天底下妙人许多,你想要结交就结交了”
“这个也……不……不尽然。”裴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一样,道,“但凡我能遇见了,便去结交,就像李掌柜酒楼,不会因为这人有权势而卑躬屈膝,也不会因为那人比我穷酸而趾高气昂。自然,我也没有遇到过比我还穷酸的。”
裴政自嘲地笑笑,李白听了他这番话,心里想这人倒不是个庸才。
“这倒是实话了。”李白道,“走,进去我请你喝一杯酒。”
“不是说没有桌位”裴政问道。
“我是掌柜还没个自己的座位”李白笑道。
“多谢。”裴政行了一礼,跟着李白上了二楼,二楼同样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在这里吃菜的人各式各样,既有高谈阔论的豪门子弟,也有穷酸落魄却心比天高的读书人。士农工商,在这里都能遇见,只要你有几文钱,点一杯酒干坐一天也不会赶你出去,前提你能排上号。
靠近马路牙子的一个角落,挨着窗户,能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挑担叫卖的小贩来回吆喝,有摊位的卖家不厌其烦给驻足的客人推销自己的东西如何如何好,一切都能听得真切,一切都能看得清楚,加上酒楼上的这些人,你能看见这世间的人生百态。
李白就带着裴政在这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和李白亲自卤的猪头肉和护心肉,小厮恭敬地端上之后,李白便打发他去做别的事。
“这些酒菜要多少钱”裴政嗅到了肉香,试探地问了一句,低眼看了看自己的钱袋。
“五十文。”李白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道,“我请你。”
“我还有些钱财……”裴政道。
“说了请你。”李白道,举起杯子,“请。”
裴政举杯和李白一饮而尽,接着道:“我可以为你写几幅字,我一幅字也能卖个五文钱。”
“我不稀罕别人的墨宝。”李白道,“你要是草圣张旭还行,或者你有王右军的帖子。”
“那没有。”裴政道,“我可以卖给你诗。”
裴政从怀里掏出一本还带着他体温的破书,道:“这上面的诗你看上眼了,就是你的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说是你写的也没关系。”
“用不着。”李白道,“你这人怎么没半点文人风骨,寻常文人都把自己的诗当作宝贝,你倒好,卖来卖去,没一点风骨,你身上和诗里都带着这么重的铜臭气吗”
裴政脸色羞赧,道:“这诗,这字,不过是我不用心所作的,用心的,我都自个儿藏着。”
“原来如此。”李白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李白亲自设计了这种椅子,让人坐着总比跪着舒服多了。
“你这酒楼挺有意思。”裴政道,“这布局是你设计的这桌椅,我也从未见过。”
“图个舒服罢了。”李白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自吴越来到这儿的。”裴政也喝了一杯酒,夹着一块猪头肉塞到嘴里,满嘴生香,他觉得自己一说话都能带着香味。
“好吃吗”李白笑问道。
“好吃,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裴政认真赞叹道。
 
第五百五十八章 孔巢父
李白懒得去笑话这个天真的男子了,实在不明白他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初入世事的少年一般,丝毫没有见过险恶的吗还是见的太多险恶
“今日多谢李公子款待。”裴政吃得嘴边冒油,躬身谢道。
“不必客气。”李白起身道。
“公子真的不要我写的诗吗”裴政问道,“我的诗卖的比字还要贵,我的一首诗能有五十文。”
“这么多”李白摇头笑道,“不必了。”
“那便算了。”裴政遗憾道,“等我明日来请公子去我那朋友的庄园,我让孔巢父给公子准备好上好的饭菜。”
“好。”李白笑道。
“那便告辞了。”裴政意犹未尽地道,总觉得自己今日没能和这位公子畅谈许多。
“告辞。”李白回礼道。
李白送裴政下楼,裴政看见了挂在墙上的一幅字,上面写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说得好哇!”裴政盯住那幅字道。
“信口之。”李白笑道。
“你写的”裴政问道,惊讶得一边脸吊了起来,一边高一边低。
“我写的。”李白承认,“这是里面一句。”
裴政羞赧道:“怪不得公子不稀罕,这诗做的比我强。”
“一般一般。”李白笑道。
裴政始终带着羞愧的神情,几乎是狼狈逃窜出去酒楼。
李白看着他疾步走出的背影,笑了笑,这个书生有点意思,就是娘气了一些。
当晚,刘莹又开始撺掇着李白买下地产的事宜,这个当头,什么都不如家里有上几十几百亩田地来的实在,这是立家之本。
“我毕竟是外地人,在这里买地有些困难。”李白道,“官府和当地的豪族,都不会放任我去买下一大片土地来。”守土观念在何地都是很重的。
“相公可以让我父亲去买下这些地。”刘莹道,“我父亲毕竟是宗族在这里生活十几代的人,就算老了置办个百十亩地产又怎么了把这些地产暂时归入我父亲名下,反正咱们是一家人,我父亲还能不认女儿女婿的账不成再说句难听的,父亲年纪大了,还有几年活头,等父亲仙逝了,这些地产不就让我们继承下去了吗”
李白听着枕边这个极有主意的女子的话语,点头道:“好,你看在哪里买下这百十亩地合适”
“徂徕山!”刘莹一锤定音,道,“那里离任城远,是山下的一片荒地,任城这些豪族也不能把手伸到那里去,那里相邻的是孔家的土地,孔家是书香门第,不至于和咱们小门小户的争抢那些土地。”
刘莹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官府那边,你和叔父……”刘莹没有接着说下去,她知道李白和这位老县尉闹得很僵。
“我和老头说说,毕竟是为李家置办地产祖业,给了他脸面咱们退了一步,他还能蹬鼻子上脸不成”李白故作恼怒地道,把那种一方面气愤老叔父老顽固的姿态,一方面却不得不去求人家的羞赧表现得恰到好处。
“毕竟是咱们叔父。”刘莹道,“还是得把关系处好了。”
李白很是无奈地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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