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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李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中渡劫

    “你若是在朝为官数十年,你也会有这个牌面。”玄宗道,“贺监。”

    贺知章行礼道:“圣上。”

    “一路顺风。”玄宗道。

    “多谢圣上。”贺知章躬身道。

    玄宗对李白道:“李翰林,你一向自诩诗才甚高,也为贺监赠一首诗吧。”

    李白点头,思索片刻道:“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贺知章笑道:“这么些赠别诗,只有这首深得我心。”

    贺知章对玄宗问道:“圣上,老臣归乡,再斗胆恳请圣上一件事。”

    “何事”玄宗问道。

    “老臣一生仅有一子,尚且夭折了,没有起名字。”贺知章道,“老臣请圣上赐名,实老臣归乡之荣。”

    玄宗道:“贺监此行归家入道,信乃道之核心,孚者,道也。卿之子宜名为孚。”

    贺知章拜谢。

    贺知章看向那位被准许破例离开东宫为自己送行的太子道:“太子,老夫有愧,不能再辅佐太子了。”

    “老师已经教授了我太多了。”太子躬身恭敬道,“老师此行一路顺风。”

    贺知章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的李白,没有多说什么,上了马车。

    贺知章走得孑然一身,一如当年来时。

    贺知章坐在马车上,马车离了长安城数里之后,贺知章喊停,既是车夫又跟着贺知章几十年年的书童感到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主人掀开马车帘子,回过头去看着那座如同一只静默伏坐的巨兽长安城。

    “先生,你在看什么呢”车夫问道,“舍不得走吗”

    “舍不得也得走了。”贺知章语气流露出惋惜道。

    车夫道:“我记得当年和先生来的时候,先生说死也要死在这个城里。我就不明白了,长安城哪里有咱们吴越好单说女子也不如咱们那里好看。”

    贺知章道:“这不就不回去了”

    “怎么突然又回去了”车夫道,“咱们那座宅子多好啊,又大,我都有些舍不得那儿了。”

    “圣上在家乡给咱们赏赐了不少田地呢,咱们盖一个比那宅子更大的。”贺知章道。

    车夫道:“咱们走吧,先生”

    “这又等不及了”贺知章笑道。

    车夫挠挠头道:“圣上给咱们赏赐了多少田地”

    “一个湖那么大。”贺知章道。

    “那还真不小哩。”车夫道。

    两人沉默一会儿,只听见马车轱辘在地上转动的声音,车夫问道:“先生,您真的梦见自己上了天帝的宫殿了”

    贺知章喝了一口酒笑道:“那当然了。”

    “那先生跟没跟天帝说上话”车夫问道。

    “没有,天帝不在家。”贺知章道。

    “天帝干什么去了”车夫道。

    “别乱打听。”贺知章道。

    车夫哦了一声,道:“先生,少喝一些!”

    “最后一口……”

    同百官一起送别贺知章的李白回了自己的竹屋,见诺依在给那些菜浇水,没有多说什么回屋坐下。

    李白坐下,回忆起那位喝酒比自己犹有过之的老者,回忆起这位老者一见到自己,就直呼自己是谪仙人,卖掉了象征身份的金龟也要请李白喝酒。李白笑了笑,提起笔,写下一首诗。

    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

    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

    昔好杯中物,翻为松下尘。

    金龟换酒处,却忆泪沾巾。

    诺依双手沾着泥土走过来,道:“相公,你在写什么呢”

    “没什么。”李白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弄的身上这么脏”

    “脏吗”诺依看了看自己身子,不在意道,“你快去看看我种的菜,为什么还不发芽”

    诺依拉着李白出去,李白苦笑,看着自己白衫上两个鲜明的泥手印,跟着诺依出去看她的菜园。

    李白道:“你浇水太多了,种子都被憋死了。”

    “那怎么办”诺依苦着脸道。

    “重新下种。”李白道,“要勤松土,别浇太多水。”

    诺依苦着脸,道:“还要再花钱买种子。”

    “没关系。”李白道,“我得给圣上说说,我一个人做三份活,只拿一份薪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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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李白听闻此话,心里确实惊讶和疑惑,不动声色道:“张相为何不禀告给圣上,却偷偷给太子殿下禀告呢”

    李亨苦涩道:“因为如今的中书令是李林甫,李林甫早就和永王有所勾结,所有给父皇的奏折,实际上都要经过李林甫之手,张相大概是怕被李林甫知晓拦下。”

    李白心里思索到,这事如果是真的,就有些麻烦了,李璘招兵买马,是和寿王一样得到了玄宗的默许,甚至是明面许可,还是自作主张他想做什么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吗

    李白问道:“殿下为何不自己和圣上说”

    李亨闻言更加苦涩,道:“父皇如今已经不信我了,说不定会以为我为了保住太子之位故意诬陷永王,甚至还会连累死去的张相,说他和我勾结,让张相身后名都被毁掉。”

    李白问道:“太子殿下如何信我能让圣上相信”

    “先生是父皇苦心积虑请来保护自己的,若是不相信先生,为何要这么费心思请先生来保护自己呢”太子道,“而且上次是先生救下了父皇,也让我悬崖勒马,我只能找先生了。”

    “张相给你的书信可还保存”李白问道。

    李亨急忙道:“保存完好!还有张相调查的荆州都督私自招兵买马和偷铸兵甲的数量,几年过去,说不定数目更甚了。”

    李白道:“太子殿下信得过我可以交给我,我一定如实给圣上禀告,至于圣上怎么想,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李亨大喜道:“那就够了!”李亨急忙去内室取出书信,道,“里面还有张相截下的荆州都督和其他江南道都督往来的书信,不仅是荆州,长江以南,起码有三个上州都在招兵买马。私养甲士。”

    李白点点头,收好了书信,道:“我这就去给圣上禀告。”

    “拜托了先生了。”李亨恭敬道,“先生,我就靠你了,李亨自知无能,但是如今我大唐经不起动荡了。”

    “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此事,我就斗胆多说几句,殿下应该为圣上分担一些担子了。”李白正色道,“如今的朝堂之争,殿下不可一味隐忍,坐山观虎斗了,殿下此时不为大唐争,不为自己争,更待何时”

    李亨苦笑道:“先生可知上次我只是跟我韦坚说了几句话,李宰相就禀告父皇说我和韦坚、皇甫惟明几人图谋不轨,韦坚都被流放了,我被迫也得和太子妃和离。”

    “身正不怕影子斜。”李白道,“若是太子身正,就不要怕别人在圣上那里构陷你。而且此一时彼一时,站在我这个外人角度,如今我们再窝里斗,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处了。此时的大敌是安禄山,太子殿下即使是和李林甫、永王合作都是可以的。”

    李亨眼前一亮,躬身道:“多谢先生教导。”

    李白摇摇头道:“我没有指点你的意思,只是看着圣上一个人撑,很辛苦。”

    李亨听了,再次深作一揖。

    李白回礼,离开了东宫。

    李恒看着李白远去,双手负立,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东宫的李白去往紫光殿,对玄宗如实禀告了在东宫与太子的对话。

    玄宗叹道:“这几年,也真的苦了李亨了。”

    李白不置可否,道:“若是永王殿下真的有谋逆之心,无异于雪上加霜了。”

    “李璘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晓得利害的。”玄宗道,“只需我把他叫来就可以了。”

    李白还是不置可否,若是玄宗真的能说服李璘能够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还能拉过来为己用,就更好了。

    “臣还有一事。”李白道。

    玄宗问道:“还有什么事”

    李白道:“加薪。”

    李白看着玄宗扬起来的眉毛,开口道:“圣上,我这一人做了这么多活,还只拿着一个小小翰林的那点银钱,实在是养不活家里啊。”

    玄宗苦口婆心地道:“太白啊,你怎么也不懂事了呢我大唐如今是什么时候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你没看户部那几个老家伙愁得胡子都白了,我大唐实在是没钱啊。”



第624章 吉温
    李白在竹屋里,手里拿着一封谍报,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是眼神中透出一丝忧愁。

    “怎么了”诺依问道。

    李白道:“长安城最近涌入了一大批不知来路的人,怕是辽东那边又出手了。”

    诺依道:“安禄山就不怕我们再次吃掉他的海东青吗”

    “这次吃不下了。”李白道,“一是这些一进入长安之后,就像石沉大海一般,若是不主动露出踪迹,很难发现他们。二来,安禄山明显是不在乎海东青的伤亡如何的,这个死胖子,就是要以力压人啊。”

    “六扇门良莠不齐,不良人要分出一大半去保护圣上,罗网人数越来越少,还暂时得不到补充。”李白道,“他想死磕。咱们磕不起啊。”

    诺依道:“那怎么办”

    李白道:“小心应对吧,毕竟还是在长安城,他们不敢太过放肆。这些人更多是安禄山派来做眼线的,我本想把他变成瞎子聋子,可他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诺依道:“发现一个就弄死一个。”

    “正是此理。”李白笑了笑,接着看着其他的几封谍报。

    长安城一处偏僻的小宅子,一个精瘦而干练的男子,正在编制一张网,男子很是熟练,显然是常做此事。

    男子突然抬头,门突然像是自己打开一般,男子手中掷出一物,是一个黑色的球状物,球状物飞到门口时,突然四散张开,化作一张黑网笼罩过去。

    下一瞬,那张黑网乍然裂开,碎落一地。男子脸色凝重地站了起来,浑身绷紧,如临大敌。

    “吉网头子果然感知敏锐,反应迅速,我这刚到门口。”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下一刻一个胖子走进门里,身后还跟着一个浑身用处煞气的持刀男子。

    “安禄山!”男子更为警惕,后退一步。

    “怎么”安禄山笑道,“杀人不眨眼的吉网头子也会未战先怯吗不要想着跑了,跑不掉的。据说无人能在你的网中逃脱,你抓人的本事这么厉害,逃跑的本事呢”

    “安大夫找我所为何事”男子正是吉网头子,曹吉温。

    “我要是说杀你来的你信吗”安禄山笑道。

    “我本就死有余辜。”曹吉温心知自己逃不掉,索性放松起来。

    安禄山点头道:“你确实是死有余辜,被你网住的海东青有多少了”

    “数不清。”曹吉温道。

    安禄山道:“三百四十三人。”

    曹吉温道:“这么少我以为怎么有千人了。”

    “能称为海东青的人很少的,剩下的不过是普通的谍子。”安禄山道,“不过我并不怎么为这些人感到愤慨或者可惜什么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吉温摇摇头道:“不知道。”

    “因为就算真的死一千个海东青,能换来你这张网也是划算的买卖的。”安禄山道。

    曹吉温听了有些意外,笑道:“安大夫这是要收买我”

    “对。”安禄山点点头。

    “安大夫不妨开个价说不定我会心动。”曹吉温轻蔑地笑了笑。

    “开价”安禄山更加不屑地笑了笑,摇头道,“你以为我要威逼利诱错了,没有利诱,只需威逼就好了。”

    “曹吉温,吉温。”安禄山道,“吉温,你为何要给自己的名字改了个姓”

    曹吉温听了这话后,脸色惨白,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安禄山扔出一物,道,“这个你总该看得明白。”

    曹吉温看到安禄山扔出的东西后惨呼一声,红着眼冲了过来:“我杀了你”

    那一物是一只手,看上去像是一个女子的手,手腕还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下还有一张小网,看上去是挂饰。

    安禄山身后持刀男子见状正要上前,安禄山摇摇头,任由曹吉温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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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风雨欲来
    李白今日下朝后,与安禄山无意对视一眼后,安禄山对李白笑了笑,李白觉得很不对劲。

    安禄山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李白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安禄山故意对自己笑了笑,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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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下朝之后,没来由地心神不安,走在路上时右眼皮又跳了跳,李白觉得有事发生。

    安禄山在酝酿着什么涌入的海东青没有丝毫动静,安禄山最近也没有再过分接触那几位拉拢到一半的朝臣,罗网也没有搜罗到什么异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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