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扎纸先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点江山
最后一个扎纸先生
作者:纸点江山
替村子里的人操办一场丧事,却害死了全村人……
家族诅咒缠身,背后暗流涌动!
一双黑手,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
苗寨荒村、南海遗珠、伏岭巨龙、西域古城、雨林迷踪、昆仑之巅!
辗转迂回,为求真相他不畏生死!
可当最后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切变得那么的难以接受!
比鬼神可怕的是人心,比人心更可怕的,而是你自己!
第一章、红衣入棺
这已经是第七次从同样的噩梦中惊醒了!
刘垚喘着粗气,脸上汗水密布,整个后背湿透,表情狰狞,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已经第七天了。”
刘垚喃喃自语,心有余悸,却始终想不起来,噩梦中那令他心惊胆寒的画面,到底是什么。
梦中,他站在奈何桥上,桥两边开满了灰色的彼岸花。桥下的忘川河水已经干枯,河床正中央停放着一艘已经破烂不堪的小船,密密麻麻的黑影缠绕在破船的周围,那是想要渡过忘川河的鬼魂。
记忆中,梦境的最后,刘垚站在破船上,掀开破旧的门帘,看到了船舱内的东西!
但在他醒来之后,却始终记不起,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破船内的东西肯定很恐怖,恐怖的令他的大脑都不愿意储存这个画面。
刘垚静下心来,摇了摇头,下床穿上拖鞋,打开房门下楼。
他的住所,是农村老式的二层小楼,楼下,是一间卖纸扎和丧葬用品的门面。
刘垚就是这扎纸店的掌柜,也是十里八乡操办丧事的阴阳先生。
扎纸这门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了他这一代,已经不知道多少代了。
为了不让扎纸技艺失传,祖上便留下了一本记载扎纸技巧和手法的书籍,刘垚所学,全都来源于此。
然而他们这一家,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下了诅咒一般,凡家中男丁在二十四岁本命年生日当天,都会有一场躲不过去的死劫。
而七天前,则正是刘垚二十四周岁的生日。
他死了,但却又醒了过来。
到今天,整整七天。
如果说刘垚真的死了的话,那今天,便是他的头七!
…………
打开店门,刚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的人,是刘家村的张喜,声音显得很疲惫,只是告诉刘垚,准备一套纸扎,去他家里帮忙操办一下丧事。
还没等刘垚问清楚死亡原因和死者性别,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想打电话再去询问一番,但张喜的电话始终处于占线状态。
没办法,只好准备了一套最平常的纸扎,拿好扎纸要用的材料,准备等去到之后,看情况再定。
到了刘家村村口,就看到了在路边停放的两辆警车,刘垚也没在意,骑着电三轮,把纸扎就拉到了张喜家的门口。
还没进屋,就看到院子内,聚拢着黑压压的人群,大都是刘家村的人。
门口站着的人,见到刘垚进来,互相打了个招呼。
没一会儿,张喜从院子里出来,面容憔悴,什么话也都没说,把刘垚迎了进去。
刘垚这才看清楚,院子里面停放着一口薄棺,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低头记录着什么。
“这是”刘垚转头向张喜问道。
张喜欲言又止,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满脸泪痕。
刘垚也不好再问,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棺材里躺着的,是张喜刚过门不到三天的媳妇,身上穿着的,还是她结婚时候穿着的喜服!
自幼在刘家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刘垚,对于刘家村人有着深厚的感情。张喜结婚的时候,刘垚也过来道贺,现在看到前几天活生生的一个人躺在棺材内,饶是见惯了生死,刘垚也忍不住黯然神伤。
“欸,干什么的,不要离尸体太近!”
旁边一警察拍了拍刘垚的肩膀,示意他往后退一退。
刘垚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向张喜,刚想说话,突然又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垚姐!”
一个身材肥胖的警官大喊一声,随即兴奋的叫道:“嘿,还真的是你!”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巴,换上严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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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灰色的花
是花!
灰色的花!
与刘垚在梦境中见到的彼岸花,一模一样!
花开彼岸,人去往生,这种代表着死亡的花朵,竟然在人世间出现了!
木易看到刘垚的表情,心里一喜,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朵花当时就在死者的头发上插着,说来也奇怪哈,当时花还是血红的,从死者头上拿下来之后,就变成这种灰色的了!”
“什么!”刘垚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瞬间扭头问道:“你说这花之前是血红色的”
“对的,当时花开的特别的妖艳,红的就要滴血似的,就这么直直的插在死者的头发上,还散发出一种十分奇怪的异香,盯着这花久了,就会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它。当时这东西,就是被我们一个同事,忍不住给拔下来的!一拔下来,就立马变成这种灰色的样子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现场除了这个和脚印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刘垚继续问道。
木易嘴角上翘,他知道,刘垚一问出这句话,就代表他对这件事情开始产生兴趣了,那接下来要刘垚来参与此案,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暂时没有什么新发现,整理好现场之后,我们就应死者家属的请求,把人给抬回来了。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明显伤口,表面也看不出是否中毒的迹象,我们同事已经提取死者的血液和胃部残留液了,结果需要时间。”
木易介绍了一下案件的进展,十分自然的攀着刘垚的肩膀,道:“不是,垚姐,我就想不通了,你这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又是心理学领域的专家,为啥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窝到这小山村里,当什么阴阳先生。我们新时代接班人,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难道你给忘了!”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刘垚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扭头回到屋子里。
这一次刘垚的观察十分的仔细,他盯着死者的脸,看了好久,慢慢的闭上眼睛。
他拥有极强的心理侧写能力,但是这一次,却始终不能描绘出,凶手的相关特征。
“死者脖子上有轻微勒痕,勒痕自上而下,说明凶手比她要高,凶手应该是个男性……杀人之后没有留下直接线索,说明他对刘家村十分了解……应该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身高……从勒痕来看,一米七左右……单身……”
“相貌……”
刘垚闭着眼睛皱眉思索着,但他始终不能侧写出,凶手会有什么样的相貌。
一种眩晕的感觉充斥着刘垚的大脑,他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密布,显得十分疲惫。
“按照垚姐说的,在刘家村,以及刘家村附近找一找,有没有一米七左右,男性,三四十岁左右的单身汉。”木易连忙冲几个手下招呼道。
几个人看了看刘垚,又看了一眼木易,只得出门开始走访调查。
…………
下午的时候,一个警员急匆匆的跑进屋子,在木易耳边耳语几句,木易的眉头渐渐紧皱。
“人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还留了遗书,把自己犯罪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写了出来。”木易看着刘垚说道。
“去看看!”
两人跟随警员,来到了刘家村村尾的一座土坯房前。
房子里面正中央,放着一个大缸,缸里面,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只露出头和脚,被人折断似的塞进了缸内,在满满一缸子的水里面泡着。
“遗书呢”刘垚问了一句。
木易一摆手,一个警员把套着防水袋的一张纸递了过来。
刘垚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确实是仔仔细细
第三章、你已经死了
墨斗线突然断掉,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
刘垚皱眉,但并没有声张,从背包里再次拿出一个新的墨斗线,沾染上鸡冠血,准备再次缠绕。
但这一次,墨斗线又毫无征兆的断掉了!
刘垚再次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新的墨斗线,低声念道:“最后一次了,如若是在断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沾染上鸡冠血,再次缠绕上去。
这一次,倒是很顺利的把最后一步给做完了,也不知道是刘垚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说前两次他拿出的墨斗线质量太差。
纸扎做好之后,接下来就是入棺,放置在灵堂等等。
灵堂已经被张喜布置好了,红绸缎变成白布,结婚照成了黑白照,不仅张喜,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张喜媳妇躺着的那口棺材,张喜说什么都不要,让村里人带着他,着急忙慌的找棺材铺打了一口还没有上漆的棺材,拉回家,在家门口上漆。
全部准备完毕之后,张喜媳妇的尸体也被换到了新的棺材里,刘垚招呼几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帮忙把张喜媳妇换上寿衣,随即安排在了灵堂里。
次日早晨。
张喜媳妇下葬的日子。
刘垚做好了准备,招呼了本村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抬棺便往已经挖好的坟地走去。
棺材抬起来之后,便不能再落地。
抬棺的几个大老爷们儿,轻飘飘的就把棺材抬了起来。
但刚出院门,棺材突然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几根粗壮的麻绳全部断掉,抬棺的人全都被闪倒了!
抬棺绳断,棺材落地,这是个很不好的兆头!
这时,一个村里的妇女率先开口,尖叫一声,道:“呀!这是秀翠不愿意入土呀!”
“刚结婚就被人给害死了,死的冤呐!”一人附和道。
顿时,满屋子里的人全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刘垚看场面快要控制不住,连忙开口道:“什么事儿都没有,是这麻绳不结实,棺材太重了。重新换一根麻绳就好了!”
“这哪是麻绳不结实呀,分明就是秀翠有怨气,不愿意入土!”最开始说话的妇女再次开口说道。
“春梅婶,话可不能乱说啊,我都说没事儿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刘垚心里对妇女十分的厌烦,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说这种话,肯定会引起骚乱。
“他婶,小垚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咱还是听人家的吧。”另一妇女解围道。
“大家都不要慌,再去找两个大的麻绳,咱们重新下葬,别误了时辰。”
刘垚招呼一声,重新绑好抬棺绳之后,几个抬棺的大老爷们儿,全都做好了架势。
“起!”
刘垚大喊一声,抬棺的人猛然往上,个个面红耳赤,咬紧了牙关,才堪堪把棺材给抬起来。
刘垚皱眉,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了棺材盖子上,低声念道:“早日轮回!”
抬棺人肩膀一松,如释重负。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便往坟地走去。
棺材入土,封土之后,片刻时辰,一个不大的坟包便伫立在了田地上。
把带来的纸扎全都烧掉,安排抬棺的大老爷们儿这几天的一些禁忌之后,这件丧事,也算是结束了。
丧事结束,从张喜家出来,刘垚便直奔凶手所在的土坯房而去。
木易和几个警察在昨天就已经走了,对刘家村宣称的是,凶手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临时起意杀人,随后把自己闷在水缸里淹死了,这也算是给了刘家村人一个交代。
虽说这个交代漏洞百出。
刘垚
第四章、绝户坟
同时四个人突然暴毙,并且还都是在当天为张喜媳妇抬棺的人,这让刘垚心中,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念头。
顾不得再准备纸扎物件儿,拿着背包便直接往刘家村赶去。
刘家村内。
四口黑色的大棺材,摆成一排停在了张喜的家门口。旁边或站或坐着一些哭天抹泪的,披麻戴孝的女人和小孩。
张喜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但是能够看到身上明显的被撕扯的痕迹,脸上还有一些很显眼的血痕。
见刘垚到来,几个带着白帽子的妇女率先冲了上来,直接抓住刘垚的衣领,便开始叽叽喳喳的哭喊。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控制不住,最后还是村里比较有威望的老村长站出来,才把几个妇女拉开。
“刘垚,我那天就说了,秀翠死的冤屈,不肯下葬,你不听我的,说什么你是先生,你懂得多。你懂得多,你跟我说说,我家男人咋死的,咋死的啊!”叫.春梅的妇女又哭又闹。
“就是啊,要不是帮大喜抬棺,我们家大强子能死吗!”另一个妇女跟着附和道。
“你还我家男人!”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顶梁柱啊,他死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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