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扎纸先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点江山
大夫倒是镇定,查看了一会,道:“这是外邪内热相冲,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一副药,一天三幅,大约半个月便好!”
老杨心中狐疑,心说有这么简单又想,说是外邪内热相冲,黑谷里有外邪是肯定的,老大夫说的总归有七八分靠谱。心里边稍稍放心。见大夫从药箱里拿药配药,又问:“这病会不会传染,我和媳妇都碰了她,不行你就多开些药,好有个防备。”
大夫点头,依言多抓了几幅。大夫走后,老杨和媳妇忙去煎药。煎完药,先给小倾城喝,小倾城已昏迷不醒,还是媳妇嘴对嘴把药渡过去才行。喝完药,小倾城气色好了点,呼吸也逐渐平稳。两人便也喝了药。之后,老杨也没出去打猎,只是跟着媳妇守着小倾城,期间实在困得受不住,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后,天已经黑了。
屋里却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老杨心里纳闷,难道媳妇已经睡觉休息去了她怎么不做饭叫自己起来吃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似老鼠啃房梁,咯吱咯吱的,又像狗啃骨头,嘎嘣嘎嘣的。老杨抹黑点了油灯,走出门到了院中,把油灯提到头顶,向前看。
一瞬间,老杨崩溃了。
院子里,媳妇浑身是血的躺着,没了一只胳膊和半张脸,以及半个肩头,另一半的脸生了点点烂疮,一个浑身溃烂,穿着女儿衣服的东西,正趴在他媳妇身上啃咬。这东西,虽然已变了模样,但老杨怎会不知道她是谁
一时间,老杨不知怎么办才好。
只是哭道:“小倾城,你要吃,吃爸爸就好,怎么能吃你妈是爸爸对不住你啊!”
这时,那东西抬起头。老杨看到,她已经面目全非,脸上生满模糊一片的烂疮,眼睛在油灯下一片通红,看到老杨,喉咙里便发出意味莫名的赫赫声。
老杨已了无生趣。
随即,却见“小倾城”站起身,缓缓向自己走来。然后忽然前冲,嘴里吼叫着,迎面扑来。
老杨是不想活了,可又哪想被女儿活生生吃掉
也估计是因为当时小倾城年幼,哪怕变异,也不如后来的旺福力气大、速度快,老杨危急之中,一把便把“小倾城”抱住,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
不打一会,老杨控制住了“小倾城”的四肢。
又回屋找到一条铁链,把“小倾城”绑了起来。
之后,老杨把“小倾城”关在屋子里,一个人悄悄的把媳妇埋了。再回到家,面对发了疯的女儿,一筹莫展。
他想再去找大夫,可是他知道,那大夫恐怕是治不了了。
而且,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女儿恐怕已无药可救。
他找来一柄匕首,看着已把自己视作仇寇的女儿,流着眼泪道:“不如,你就先走,随后爸爸就来陪你!”
挣扎半晌,一刀扎在“小倾城”心口。
但“小倾城”恍若未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四肢扭动挣扎着锁链,力气仿佛还更大了一分。
老杨呆了呆,扔掉匕首,抱头痛
哭。
哭够了,便呆坐在“小倾城”身边,一动不动。
一直呆坐到天明,期间发现自己身上也起了水泡,开始溃烂,但他现在哪在乎这个
忽听到外面远远的有人喊:“杨家小子,贫道又来蹭饭了!”
老杨听出他的声音,是给自己和女儿起名的道士。但哪想理他
随即,那道士的声音近了:“咦,好重的尸气!”
然后是敲门声。
“杨家小子,出了什么事了”
然后是撞门声。门被撞开,那道士闯进屋来。
老杨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忽然升起怨怼,怒道:“当时让你给起名,是看你是道士,多少能沾点福分,可现在呢”
道士没看他,只是看着“小倾城
第二百零八章、他的名字叫……
道士又拿出一种红色的叶子,说是能治老杨身上的烂疮。老杨心说自己正想死,我就不用,你能如何
但当天晚上,老杨的身上的烂疮就好了。
当老杨发现时,道士一脸得意:“早说了,有贫道在,你想死哪那么容易贫道好不容易从黑谷找来的,你不吃哪能行”
示意老杨看自己的水壶,老杨拿起水壶一看,发现底部正有一片叶子,只是已不再翻红。反而还剩下的一些水,变成了红色。
老杨无奈,不过心想总有机会。但从这天开始,道士便一直跟着他,他也找不到机会。
直到有一天,老杨记起女儿临死的嘱托,想去黑谷找一找那条小狗。但刚到谷口,那小狗就屁颠屁颠摇着尾巴向老杨跑来,在老杨的腿边蹭来蹭去。
一时间,他想到女儿。
女儿生前,也是这样依赖着自己。
心中寻死的念头,不知不觉就淡了。他抱起小狗,往家中走去。
道士这时正跟着他,道:“要不要贫道给这条狗起个名字”
老杨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不用,不用,这条狗就叫旺福!”
故事讲完,老杨再次陷入沉默。
众人面面相觑。
老杨他一家的故事,是真的惨。按照“黑谷”的传说,甚至让人以为进黑谷的不算他女儿,而是他。
但震撼过后,众人又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因为故事中,那种浑身生满烂疮,又变的神志不清的病,是能传染的。
尤其是刘垚和张喜,虽然还没发现身上生有烂疮,但已经浑身不自在。
死倒是还好,要是变成那副模样,可谓生不如死。
本来,刘垚已经打算,把进黑谷的事先放一放。毕竟,黑谷虽然可能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但也可能不是;不如先在四周找找,最后不行再想办法。
不过现在看来,很可能还得进去。
“小垚和喜子,你们先别担心,你们不还是没出问题吗也许,这和个人的体质有关。你看,老杨不是没出问题吗”袁瞎子道。
“可那是因为有那位道士从黑谷找来的解药!”陈英杰说道。
“看来,非去不行了!”张喜说道。
刘垚实在不想让众人跟他冒这个险,要知道,以往遇到的敌人,可没这么诡异,现在,连黑谷都没进,就着了道。
便说道:“先看看吧,也许我们体质好,不会发病。就像林夕能免疫各种毒虫一样。”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无稽之谈,但其他人也知道现在不是杞人忧天的时候,便不再多说。
都在各自思索着故事中的一些线索。
过了一会,正背着旺福尸体的张喜说道:“我觉得,最奇怪的还是旺福。按照老杨所说,这旺福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果是人类,差不多就是三百岁;而且,它来自黑谷,这别是个妖怪吧!”
说着,张喜缩了缩脖子,想把旺福扔掉,又觉得那样做不地道。
刘垚摇头:“旺福或者有问题。但一来咱们没去过黑谷,二来,除了变异之后,旺福一直就是个正常的猎犬,就算有问题,咱们也猜不出问题在哪!”
袁瞎子点头:“旺福的事,倒是可以先不讨论!倒是老杨故事中的那位道士,很有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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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刘垚道:“对啊。听着这个故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袁老你一说,我就发现,奇怪的点在那位道士身上!”
“哪里奇怪”张喜问。
刘垚道:“虽然他救了老杨,但每次他出现后不久,老杨家就会出事,这不奇怪吗”
都说警校毕业的人多疑,但其实刘垚哪怕在警校的时候,也没那么多疑。只是之后遇到奇怪的人太多,有些人不知是敌是友,仿佛雾里看花,让他变得敏感。
“你不会是想多了吧!”陈英杰说道:“道士虽然起的两个名字都不对。但谁也没说道士就要一定擅长起名。道士很可能只是有些其他的手段,以及是个读书比较多的文雅人罢了!袁老,你觉得呢”
 
第二百零九章、发病
但这个猜测太过大胆,甚至有些天方夜谭。
毕竟,未卜先知到这种程度,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所以刘垚只是想想,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倒是陈英杰看了刘垚半天,道:“小垚,快说,你是不是个千年老妖怪,现在又化作这个身份,跟我们寻开心”
刘垚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倒是想,你看像吗马德一路上不知是人是鬼的都敢算计我,我要是老妖怪,早一个个把他们吃了!”
陈英杰狐疑:“真不是”
刘垚懒得理他。
张喜不乐意了,说道:“陈英杰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小垚可以说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一起上树掏过鸟,下河摸过鱼,他怎么就是老妖怪了”
陈英杰忽然坏笑:“一起下河摸过鱼,那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从小就下面不大”
张喜问:“什么意思”
陈英杰道:“还能什么意思,他要是发育正常,就林夕对他那深情款款的样,他为什么不早把林夕吃了”
众人这才知道这货在开玩笑,都有些无语。不过,经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倒是轻松不少。
刘垚道:“咱们还是加快脚步,快点回去吧。我老觉得脖子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众人点头,加快了步伐。走路的时候刘垚忍不住咂摸陈英杰的话,心里寻思,难道,自己真的“禽兽不如”不然何至于到现在也只敢和林夕拉拉小手,脸嘴都没亲过
脑海中浮现出林夕美丽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以及她的脉脉情义,心里又是一热。心想不论前路如何危险,也要一直走下去,好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然后,取林夕为妻。
这货转瞬间由忧心忡忡,变的稍微有了些斗志,外人当然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刘垚这小子仿佛一瞬间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只有陈英杰嘟囔了一句:“爱情使人疯狂啊!”
然后悄悄一叹。
他对林夕何尝没有情义,只是,他是个干脆利索的人,信奉江湖道义,哪干得出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事来是以,他在心里早已放弃。而之前又看刘垚意志有些消沉,才拿林夕激励他。
回去的路其实并不算远,不过也不算安生。
主要是张喜开始出问题。
一开始众人并无察觉。只是忽然刘垚发现张喜有些不对劲。他脸色有些红,走路有些气喘。
“大喜哥,你是累着了”刘垚问道。
“没,还行!”张喜挠挠头道。
“别撑着了,把旺福的尸体交给我,我来背!”
“那……好吧,我确实有些累!”
刘垚背上旺福的尸体后,还是不放心,一边走路,一边观察着张喜的情况。便发现,他脸色越来越红,走路都有些飘了。
这时,不光刘垚,其他人也发现张喜不对劲,便都停了下来。
刘垚忧心忡忡,让张喜坐到一边,仔细查看,没有发现溃烂的地方。
但还是不放心,向老杨问道:“老杨,感染那种病,起先会发烧吗”
老杨摇头:“我就见过我媳妇和女儿,察觉到的时候,他们身上都生了疮,至于之前什么样,我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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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刘垚皱眉,有些心慌。
张喜安慰他:“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感觉,和感冒差不多!”
但刘垚哪里放心的下,却也知道就目前的条件,检查不出什么。便让陈英杰背着旺福的尸体,自己背着张喜,加快速度往老杨家走。
很快,到了老杨家。
老杨所住的地方,原来是个村子,有百十户人家。不过现在的人都不乐意在山里居住,就都陆续搬走,如今只剩老杨一人。
其他没人住的房子早已破败,老杨的房子却是不错。
是那种老瓦房
第二百一十章、说些什么呢?
刘垚回了神,道:“对!对!不过让我来,你们不要碰他,免得也传染了!”
把张喜抱出来,给他擦干身体。又找来新衣给他穿上,便和陈英杰一起吧他抬回屋里。
之后,刘垚开始一筹莫展。
袁瞎子皱眉道:“小垚你怎么回事。这一路走来,我可是看着你进步的。从原来什么都不懂,现在开始做一些决定。怎么涉及到身边的人,就关心则乱了”
刘垚开始流泪。
“我怎么能不关心这是我从小的朋友,现在我们村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相依为命,他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我怎么能不关心”
袁瞎子又道:“哟,这就哭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喜马上就要死了呢。他不还没死吗现在当然是想办法救他!”
刘垚精神一震。
实在是旺福从感染到发病太快,让人救都没法救,让他险些以为只要发病就没救了。现在经袁瞎子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有时间。
脑袋里飞快运转,道:“虽然症状不相同,但基本能确定,我和大喜哥,跟老杨女儿,和旺福,是同一种病症。从老杨的故事、旺福、以及我们自身的情况看,发病的快慢也是有差异。旺福很快,老杨女儿也不慢,但我和大喜哥没那么快。而我,情况更好……不管是体质原因,还是感染方式原因,总之我们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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