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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香住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心若袖宽

    几人重新回到湖边,拉了之前那只小船,正要上去,忽听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走进一个家仆。

    家仆行至上官羽身边,俯首道:“少主,外面有人来寻顾公子,说是顾公子的家人,召他回去应酬家宴。”

    今日是顾家摆宴的第一天,应该最忙的时候,顾清灏是顾家的公子,自然该在家中帮忙应酬才是。

    顾清灏明显不愿离开这清静之地,回到人声嘈杂的宴会上去,可此时除了遗憾遵命也没别的选择了。

    “看来我无福陪各位赏景了,家中琐事还需我处理,在下就先告辞了。”

    人家家里有事,上官羽自然不会阻拦,颔首以应,便遣人送顾清灏出去了。

    待人走远后,上官羽才问道:“这位顾三公子有些奇怪啊。”

    萧寒枫却没看出哪里不对,好奇道:“哪里奇怪”

    上官羽道:“你没听到在顾家时顾二公子对他说的话吗那言语里的意思,根本没把他当做兄弟,反倒暗讽他身份有异,不配与他称兄道弟。就算是兄弟不和,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说出这样的话,如此一看,还不奇怪吗”

    萧寒枫这时也想起来了,也道:“哦―好像真的是这样,是挺奇怪的。”

    垂眸想了想,他的视线突然转到了秦初韵的身上。秦初韵与顾清灏自幼相识,那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萧寒枫:“秦小姐可知为何”

    秦初韵原本不想多言,可此刻萧寒枫既然发问了,她也不好不答,又权衡了片刻,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少,只不过就是碍于顾氏的面子才从未有人提起,但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想起顾清灏的身世,她的脸色就不自觉的暗了下来,语气也颇为同情:“其实你们猜的没错,他的确不是顾家的儿子。”

    不是顾家的儿子!他们只是自己瞎猜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连一向喜好打听小道消息的萧寒枫都对此闻所未闻,此刻也是惊了一惊。

    萧寒枫:“不是顾家的是谁家的唉,不是,不是顾家的儿子顾枭乾怎么还能让他参与顾家内务还当儿子一样的养着他”

    秦初韵对他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慢条斯理解释道:“他虽然不是顾枭乾的儿子,但却是他夫人的儿子。”

    萧寒枫彻底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九章 涉世
    顾清灏离开不久,秦初韵就也被家里人叫回去了,说是要让她参加应酬,认识认识一些长辈和其他门派的同辈子弟。她走之后,果不其然,上官烨也遣人来寻他了,想来应该也是想让他去结交应酬。

    上官羽中途回来其实并不全是为了带晋元换衣服,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逃避那个人流聚集的宴会。可现在计划还是被识破了,就算他再不愿,也不能违逆他父亲的意思,不然肯定有他好受的。无可奈何,只得放弃在湖心亭躲懒的计划了。

    回去之前,风净瑶特地回了一趟湖心亭,带来了一把白色剑鞘的长剑。那把剑通体雪白,毫无瑕疵,长约半人高,剑身极窄极薄,亮如镜面,泛着凛冽寒意,虽然剑锋薄窄,却比其他的剑更加凌厉锋锐,看上去甚是轻巧灵活。它的材质非铁非铜非金,不知道究竟是何物所铸,只知道它一出鞘,旁边的人便会立刻感觉周身被一股寒凉之意包围,令人肃而起敬。

    风净瑶把剑递给上官羽,道:“你的残刃我从烟澜带来了,你来参加清秋宴可不能没有佩剑,要不然让其他人说你不懂礼数事小,姑父因此生气可就事大了。”

    上官羽接过剑,只随便扫了一眼就挂回腰间了:“还是净瑶想的周全,不然我又要被爹训斥了,他的责骂我可受不了。”

    风净瑶闻言,不由失笑道:“你平日里总是一副谁都入不了眼的样子,谁能想到你竟然也是个怕父亲责骂的人,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上官羽也对此颇为头疼,摇了摇头道:“唉,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谁让他是我爹呢,我也没办法啊。”

    几人略一修整就匆匆赶回去了,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高台比武。

    所谓高台比武就是让前来试炼的世家子弟们在试剑台上切磋比武,这也是此次试炼的其中一关。这个比武原本只是个点到为止的普通切磋罢了,既没有排名也没有惩奖,只以交流为目的。

    可上来比武的每个家族却都不这么想,他们都存着借此炫耀家门的心思。在他们心里,若是能在场上夺魁,那就说明他们家族的功法更高深玄妙,他们家的实力也是最强的,必定会扬眉吐气,风光的很。所以,这场比武每个家族都很重视,也都会派出家中最优秀的子弟。

    他们在场下找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坐下,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看比武。

    他们看了一会儿,上台的果然都是各个家族的直系子弟,尤其是各家的公子小姐,更是全部上场了。

    看了有几场,都是一些平常无奇的路数,多少年了都没变过,看都看烂了,打的实在没有亮点。上官羽一边扔了手里的橘子皮,一边兴味阑珊的看着台上,嘴里的橘子囫囵含着,说话都含糊了不少:“太没意思了,这种比武有什么可看的。”

    萧寒枫撇了撇嘴:“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天资出众的,这已经是各家甄选出的最好的弟子了好吧还想怎么样啊”

    上官羽挑了挑眉,还是忍不住摇头,觉得真的没意思,所以他索性就不看了,直接专心吃喝了。对他来说,桌子上这些酒食都比台上的比武有意义,起码还能让他满足口腹之欲。

    萧寒枫见他不搭话了,也不意外,抿了抿嘴转而对风净瑶道:“净瑶,你一会儿会不会上场”

    风净瑶优雅的端坐着,就算再无聊也没有半分不耐的表情,一直礼数周到的认真观战。此刻听他问话,这才轻轻转头,柔声道:“我这次就是跟着姑父出来看热闹的,不是来参加试炼的,所以我不会上场。”

    萧寒枫闻言有些失落,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能看见你上场走两招呢,许久未见你了,也不知你的修为到什么地步了。”

    风净瑶抿唇一笑,微微垂下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继续观战了。

    他们正在闲聊,台上突然响了一声鸣钟,接着便走上了一个顾氏门生。

    “下面的比试,湘浮段氏冷凝溅对云渡萧氏萧寒枫。”

    台下的萧寒枫听完脸立刻就跨了,他就知道他哥哥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果然替他安排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此刻真的宣布了出来,他还是不愿接受。

    上官羽和风净瑶齐齐看向他,见他一脸不高兴,先是窃笑两声,继而才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去吧,没事的,我们在下面看着你。”

    萧寒枫叹了口气,颓然看了二人一眼,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上去了。

    上官羽一边目送萧寒枫上台,一边道:“刚刚我来的时候百家差不多都来齐了,却唯独没有见到湘浮段氏,这场上似乎也没有段氏的家徽。这次宴会这么隆重,段家应该不会怠慢才对,而且百家也都指望趁此机会拉近各家的关系,段氏怎会迟迟未现身”

    风净瑶道:“你久不在仙道,自然不清楚各家的背景情况。段氏门风刚正,素来高傲,在百家之中向来独树一帜,对其他门派虽然不低视,但也没放在眼里多少。此次宴会,他们应该也是最晚到的,而且也应该是故意不露面的,反正他们自己都不屑于拉拢关系,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在意了,所以没人觉得奇怪。”

    上官羽听完点了点头,原来仙道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看来他是真的离开久了,也该好好了解一下仙道了。

    此时,台上二人已经就位了。

    上官羽在台下看到迎面走向萧寒枫的竟然是个一身红衣的女人。这女人行走之间昂首阔步,姿态自信,全然没有女孩子的矜持曼步,流露出的尽是男儿的意气洒脱,她的风采是与普通女子完全相反的英姿飒爽。看多了脂粉之美,乍一看她,还真让人眼前一亮。

    上官羽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衣饰打扮。只见她着一身红如烈火的段氏家服,双肩、手腕、腰腹还有靴边都镶有银甲,束身紧致,俨然一身沙场打扮。她的容貌也锐气冷然,虽漂亮,但过于刚烈,所以给人的第一感觉往往是那股更甚男人的逼人之势,而不是她的美貌。她的额间还坠着一个很显眼的水滴形的红色宝石,与她的一身红衣搭配的相得益彰,既彰显了其英气,又表现出了她地位的不凡,顿时添了不少光彩神韵。

    看到她这一身打扮,上官好像想起了什么,仙道的人他是认识没几个,可凑巧这个人他在清渺峰的时候听说过。

    据说湘浮段氏有一个女将军,是段氏家主段陌沧的义女。这个女将军十二岁起就跟着段陌沧上战场了,风餐露宿,肉搏厮杀,流血负伤,甚至在死人堆里打滚……这些她都和其他男人一样经历过,甚至比很多男人还能受的住,修为实力更是不逊男子分毫,反而还有很多男人败在她的手下。除了修为,她的心智之彪悍也让很多男人自叹不如。而她也凭借自己在沙场上的锻磨,渐渐成了影响段家荣辱的女将军,现在段家有一半的势力也都是靠她撑着的。一个女人能从无关紧要的小孩子变成对家族举足轻重的重用之人,是真的很不容易,期间经历的苦难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所以她也算是仙道中的女流传奇了。

    如此性格倒是符合段氏的风格,萧寒枫对上这个女将军,恐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他正这么想着,台上的两个人果然气氛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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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涉世
    冷凝溅果然不负女将军之名,虽为女流,可实力却不容小觑,她这一剑挥来,上官羽三丈之外就感觉到了一股刚猛之气直逼面门。

    他眉头微动,脚跟一转就侧了半个身子,长剑几乎是擦着他的脸刺过去的。动作刚刚顿住就抓准时机,趁她还未来得及收剑,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仅以两指就夹住了剑刃,冷凝溅收了两次,愣是没收回来。

    冷凝溅见此情状,微微惊讶了一下,但仍然不影响她的势头。她看剑收不回来了,索性就顺着剑势朝上关羽的方向主动扑了上去,待她移至上官羽身边,手握剑柄往外侧一拨,随即轻轻松手,剑柄便冲上官羽的胸口弹了过去。眼见就要打中了,上官羽却是一脸胸有成竹的看着,丝毫不着急,直到剑柄到了距离身前一寸的时候,他才猛地出手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手随之松开,这把剑便在顷刻之间完全转了个方向,朝冷凝溅弹过去了。

    冷凝溅反应也极快,当即一个下腰避过了颤了三四个来回的剑刃,同时手撑着地,双腿凌空踢起,一条腿勾他后背,一条腿踹他小腹,腿风之凌厉,连他二人的衣服下摆都被扬了起来。

    上官羽被她紧紧钳制住,这次是真的退避不及了,她力气又出乎他意料的大,一时半刻愣是挣不开,挣扎之际还是挨了她这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踹的上官羽小腹上顿时传来了一阵锐痛麻木。

    他往后退了几步才略略站稳,抬头兴奋的看了冷凝溅一眼,又低头掸了掸衣服上的土,饶有趣味道:“可以啊这场架打的有意思,再来!”

    冷凝溅见他受了这一脚,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更有兴致了,心中不屑暗骂一声,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地步,手上跟着又狠了几分。

    上官羽连续飞掠了好几次,一直都在躲避她的剑锋,几乎把整个擂台都给跑完了,避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再避就没意思了,所以就终于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他这一拔剑,场上瞬间闪过一道白光,剑身本身的寒光加上日光的反射,映的场下的人都眼前一白,半晌都没有恢复过来。冷凝溅也被剑光晃了眼,微微侧首闭目,可手上还是没闲着,使到一半的剑招愣是闭着眼给耍完了。眼睛的不适过去后,她紧接着又感到一股透体入骨的冰寒之意窜进身体,让她不禁身体一颤,心也跟着慌了几分。

    她原以为剑之寒气已至,剑身必定也距自己不远了,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横剑在前,蓄满了灵力,只待接下这一击,可她等了片刻,却迟迟未有动静。

    她疑惑的抬头一看,眼前竟没了上官羽的影子,又把整个擂台扫了一遍,还是未见他。

    冷凝溅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即便此时情况奇怪,手下也一直没有放松,反而警惕更甚,调动全身所有灵力,手眼耳并用,敏锐的感知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台下的人此时也一脸惊奇,刚刚他们还看到人在上面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看着,竟然都没一个人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冷凝溅凝神等了半晌,人没看见,鼻尖却突然传来一股清香,她微皱了皱眉,握剑的手也紧了几分,试探的微微侧首看去,这一转头才看到她的肩上不知何时落了一片海棠花瓣。

    试剑台周围多有草木,海棠树也有几棵,有海棠花瓣随风飘落倒也正常。她见香气是从这片花瓣上传出的,顿时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把它拂了下来。可她刚拂下这片花瓣,空中就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赶忙抬头,只见此时空中竟飘飘洒洒的落下了成百上千的海棠花瓣。同时,还有一道清朗男声近在耳侧。

    “花意多情,怎忍拂去女将军当真少了些风情啊!”

    话音未落,冷凝溅就心中一惊,立刻将灵力往四周散去,意图震开她周围所有的花瓣和暗藏之人。

    可是,还是晚了。

    上官羽不知何时拿着一枝海棠花枝站在了她身后,神色闲闲的看着她,似乎他从未离开,已经看了她很久了。

    冷凝溅背对着他却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出现,未及转身,手腕一翻,一串花瓣依附于她手掌周围,顺着她的掌风猛地飞了出去。

    上官羽惊于她速度之快,没来得及侧身避过,一张脸全都埋在了铺天盖地的花瓣里。一个大男人被花瓣劈头盖脸的埋了起来,这场面未免有些狼狈滑稽了。

    外人只知此景滑稽,然而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花瓣是如何锋利如刀子了。他少有的出现了手忙脚乱的时候,快速把全身灵力逼出体外,才勉强驱散了糊在身上的花瓣,不至于破相。

    甫一露出脸来,他就气喘吁吁的长呼了几口气,手覆上脸颊摸了摸,后怕道:“好在没破相,不然我这英俊的脸庞要是毁了,岂不可惜了。”

    冷凝溅见他居然还有心思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当即更生气了,一张美如白玉的脸此时已经气的涨红了,举剑又要当头劈下去。

    可这次上官羽却有了准备,怎会让她再钻了空子

    他手中剑锋一挑,空中洋洋洒洒的花瓣似是受到了吸引,纷纷都往这边飞来,聚在剑身上不散,原本冒着寒光的白色长剑瞬间就变成了一把“花剑”。这样一把剑拿在他手里,不但不娘气,反倒颇具风雅之意,还别说,这冷不丁的换了个风格,还真挺好看的。

    上官羽笑的有些无赖,左右挥舞着花剑,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上面的花瓣总是落在冷凝溅的脸颊、头发还有颈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挑逗她!

    上官羽似乎觉得还没玩够,把手上那条整枝的花枝往空中一抛,右手松开剑柄,残刃便稳稳当当的自行悬于空中一动不动。他足下一点,轻而易举的踏上了剑身,随手一抬就接住了正在下落的花枝,跟着花枝就在他手里打了个转,整朵整朵的花苞从枝条上脱落下来,在他双手之间游离。

    冷凝溅不知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脸上的嫌恶之色更甚了。

    上官羽却根本不在乎她的反应,手掌突然紧握成拳,与此同时,所有整朵的花苞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齐齐往冷凝溅身上凑去,星星点点的插在了她的头上!

    冷凝溅大惊失色,挡了几下也没挡住,慌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正轻拂衣袍,一派谦谦君子之态的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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