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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徐鸣辰

    姚蓁蓁浅笑说道:“本帮虽觉官军在耍伎俩,不过还需寨中拿主意。”王凤哈哈一笑,道:“往常那伙官军夯得要命,寨中弟兄可都是刀尖儿上滚出来的。待俺逮住云旗那厮鸟,便跟贵帮将缴来的家当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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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大纛随风金戈起(9)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纛随风金戈起(9)

    王凤观瞧敌军皆骑高头战马,而自家军众多为步兵,不由聚拧双眉,倒吸了一口凉气,云旗纵声呼喝道:“对面草寇可识本将阵法”魏德韬轻慢回道:“不过是鱼鳞小阵而已,本长老座下弟子均识此阵。”云旗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魏德韬未及言语,吴俊驰当即接口道:“此乃本派御阵长老魏德韬,他可是个兵阵行家,尔等官军还不讨饶,更待何时。”这话看似叫嚣,实则通风报信,以使对面官军小心戒备。

    云旗闻听此语,心下暗道:“原来此人便是魏德韬,看我怎生激他。”言念及此,打个哈哈,出言断喝道:“反贼莫逞口舌之能,本将瞧那魏长老正是纸上谈兵之徒,虽识得此阵,却未必便会破得。”

    魏德韬心道:“本长老定不可饶你。”言念及此,轻哼一声,当下放言道:“竖子莫要猖狂,你这厮身为武将,不思冲锋陷阵,竟要帐下兵士护你,摆出这等文官阵法,还能有甚勇略。”云旗郎笑回道:“将不在勇而在谋。”魏德韬道:“你这阵法薄弱之处便在尾翼,如此排兵布阵,还能有甚计谋。”

    王凤闻听此语,当下粗豪大笑,云旗面色微变,喝道:“多言无益,有本事你也变个阵法来。”魏德韬道:“这有何难。”话音刚落,便即喝令变阵,随即纵声吟诵道:“画地局,出天门,入地户,闭金门,乘玉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腾蛇。”

    耿弇、寇恂尚领绿林寨众喽啰排阵,魏德韬兀自念道:“六丁六甲神将乘我而行。今日禹步,上应天罡,下辟不祥,万精厌伏,所向无疆。”云旗定睛观瞧,但见魏德韬接着续道:“所供者达,所击者破,所求者得,所愿者成。请玉女真君护我,急急如九天玄女道母元君律令!”此言甫毕,便即掏出十二张符咒,尽数抛至半空,仗剑疾刺而入,复又合目低吟。这厮唇齿微动之际,寨中喽啰尚自鼓噪铺排,王凤及其手下头领虽不甚晓他话中含义,却登感深受上苍护佑,直欲抢攻厮杀。

    云旗观状惊异,更是不由暗忖:“这厮端的有些手段,好在那伙山野草寇尚不纯熟”

    魏德韬待得阵势排好,当即喝问道:“竖子可识此阵”云旗打个哈哈,随即纵声回道:“此乃六丁六甲阵,不过尔等草寇定是初学乍练,并不如何难破。”

    魏德韬阴沉着脸,道:“有本事便来破阵,休逞口舌之能。”云旗心道:“此阵本身难破不说,我又需引诱尔等草寇远离山寨,这当儿定要诈败方可。”当下剑指对方,出言嘲谑道:“画符招摇之徒,愚弄草寇蠢夫尚可,且看我怎生破你阵法。”说罢,便即吩咐身旁副将亲率三百骑兵,前去破阵。

    那名副将兀自犯难,当下懦懦回道:“那伙草寇有上万兵马,小将只领三百着实着实难破此阵”云旗低声说道:“不能破敌,稍去斗上几个回合便是,不过你定要败得狼狈,放话乱我军心,否则本将定斩不饶。”

    魏德韬无法听清云旗言语,只道他定然安排如何破阵,随即叮嘱耿弇、寇恂小心把守,转而向程鸿渐道:“官军尾翼乃是薄弱之处,你可敢领上两百寨中好汉,绕道攻之”程鸿渐颔首抱拳,正欲答允,姚蓁蓁接过话头,道:“长老防备艰难,不需你那两百人相助,我跟小哥哥领帮中骑兵攻袭敌军尾翼。”

    魏德韬心道:“正好要你们在黄泉上搭个伴儿。”言念及此,便即说道:“甚好,本长老恭祝尔等建功。”姚蓁蓁摇首佯叹道:“这我们可不敢想,长老先前都将破阵之法告知云旗啦,人家岂会没有防备”魏德韬面色讪讪,蓁蓁续道:“我们不能取胜倒是小事,只怕累得长老遭官军小觑了。”魏德韬轻哼一声,道:“此



第200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1)
    第二百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1)

    有道是: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相传此诗乃是三国之际诸葛孔明所作,但瞧那魏德韬及云旗径将战场作棋局,麾下军众皆为棋子,所博彩头仅是自身荣辱罢了,而天下万民所求者实为济世贤达,并非魏、云之流。

    话说两军尚自对垒,渐蓁诸人正自翻越小丘,径朝云旗所布鱼鳞阵尾翼绕去。姚蓁蓁观瞧檀郎面露忧色,便即慧黠打趣道:“咱俩如若偷袭不成,失甚颜面也只失魏长老的,人家可有言在先,输了算他的,总不会拿着板子,捉住咱俩打屁股。”

    程鸿渐相随一笑,接着说道:“我忧心咱俩稍有举动,云旗便会引军退去,到得那时,魏长老定要提兵追赶的”

    姚蓁蓁怡然颔首,浅笑说道:“我瞧那云旗早下好了套子,正要引诱大伙进去。咱们若是攻袭鱼鳞阵尾翼,人家便可佯败诱敌啦。”

    程鸿渐轻叹一声,道:“魏长老不大听劝,王寨主又信他言语,真不知该怎样才好”

    姚蓁蓁吩咐帮众原地待命,转而又向檀郎道:“小哥哥也不必规劝,我倒有个法子,要那绿林军伤亡小些。”

    程鸿渐心头一喜,随即问道:“有什么好法子”姚蓁蓁道:“这魏长老排兵布阵倒也有些门道,我猜他中计之后,还能顶上一阵子。那鱼麟阵尾翼可遣陈、常两位堂主领兵攻打,咱俩这会子便可率些帮众,攻袭官军大营去。”

    程鸿渐惟觉此举仍有不妥,竟而悠悠脱口道:“此战官军自会分拨大部兵马与绿林军交战,不过他们营寨怕也不会怎生空虚。”话到后来,不禁沉吟须臾,温言续道:“要不我陪同些帮中弟兄袭取敌营,小妹妹领些帮众,作势攻打鱼鳞阵尾翼即可。待得云旗领兵退去,你便规劝王寨主莫要追赶,若是他不肯听,你便先回山寨,要寨中军士好生驻守吧”

    姚蓁蓁深知檀郎心意,随之嫣然一笑,道:“我可不愿回寨里枯坐着,不如随你同去。咱们有内应,还是个巡视大营的官儿,小哥哥放心好啦。”

    程鸿渐心下稍宽,又瞧她定要相随,方才说道:“那咱俩便同去攻袭官军大营吧。”话音刚落,姚蓁蓁便向陈、常两位堂主道:“两位堂主督率些帮中弟子,作势佯攻鱼鳞阵尾翼,待得官军退去,你俩再相劝王寨主莫要轻敌冒进。”

    陈、常两位堂主相继应命,随后提领了百十来人,又将大部帮众留给渐蓁,便径朝云旗所布鱼鳞阵尾翼奔去了。程鸿渐向竺法兰道:“我跟



第201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2)
    第二百零一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2)

    魏德韬仗剑虚指地上的旌旗铠甲,自得说道:“此乃官军所弃,兵法有云:‘视其辙乱,望其旌靡,故逐之。’这话是指敌军车辙印记混乱,旗子也跟着倒下了,那便定无伏兵,我军自可进兵追剿。”说着,瞥眼瞧向常有酒,反唇相问道:“现下官军已然丢盔弃甲,便连旌旗都丢了,还能有甚伏兵”常有酒并不甚懂兵事,这当儿既闻此语,不由心下暗忖:“莫非大小姐当真多虑了”言念及此,又朝王凤抱拳道:“大小姐也是为山寨着想,还望老兄弟自行三思吧。”

    王凤赔笑道:“俺晓得贵帮的好意,可先前云旗胆敢辱骂寨中弟兄,要是不逮到那撮鸟儿,本寨主出不了这口恶气。”说罢,便命寨中轻骑先行,随即亲率大部从后跟进。

    寇恂跟随王凤所率大军,只觉情形愈发不妙,便即策马挨向耿弇,低声商榷道:“师父所言兵法韬略,敌将未必不知,此事还需三哥拿个主意。”耿弇颔首道:“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不如咱们一起给师父提个醒吧。”寇恂当即应承道:“全凭三哥吩咐。”

    耿、寇二人驰马到得师父近前,便请他借上一步说话,而魏德韬听罢徒儿言语,登时板起了面孔,随即轻斥道:“宵小鼠辈只晓轻佻辱骂,似这等人通甚兵法,你二人不许多言,免得乱我军心。”说罢,复又挥鞭催马,随寨主王凤督率后队进军去了。

    绿林军后队紧赶慢赶,前队遣人飞马来报,言明云旗亲率残军,恰在前头山谷隘口严阵以待。魏德韬打个哈哈,道:“这厮竟还敢与我军交锋,倒是尚有几分胆气。”转而又向王凤道:“此刻如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王凤直听得血脉偾张,已然全无顾忌,当下催促更甚,过不多时,便领后队步军赶至前头隘口。

    云旗眼见王凤亲提大军杀到,不由轻哼一声,随即复领麾下骑兵朝后退却,王凤粗豪呼喝道:“斩下云旗狗头,本寨主赏他大笔金银,随老子杀过去!”话音刚落,纵马当先,挥起大朴刀,将数名官军兵士斩落马下,魏德韬亦督率轩辕弟子紧随绿林军,径朝官军杀奔过去了。

    常有酒观此情形,便向陈仪道:“看来大小姐跟鸿渐公子端的多虑了,咱俩也赶紧率部掩杀,替大小姐赚些功劳。”说罢,便欲催马疾进。陈仪赶忙握紧对方缰绳,脱口说道:“此间有诈。”常有酒急道:“云旗那厮鸟都他娘到了这步田地,能使甚诈。”

    陈仪微一蹙眉,随即轻斥道:“你又懂个甚,我服侍大小姐跟鸿渐公子时,曾听他二人提过山间谷地适合摆下‘十面埋伏阵’。你瞧那隘口后头正是大片山洼,官军恐有伏兵在此。”常有酒颇不耐烦,嗔道:“哪有这么些道道儿。”说话间,便即挣脱了她手,亲率帮众杀奔过去了,陈仪只得跟着去了。

    王凤诸人刚入谷中,四下里忽而烟尘席卷,鼓角争鸣,旌旗林立不可计数,绿林军登陷慌乱,魏德韬疾命布阵,寨中喽啰欲要退却,后翼便即冲出两队官军拦住归路,刘秀观瞧旌旗所书之字,便知领兵将佐正是荡寇将军岑彭、怀远将军陆屠。

    绿林军登陷慌乱,又有两队官军蹿出草丛,直奔绿林军左翼,领兵将佐正是镇护将军粱丘赐、武卫将军宇文达;右侧两队官军直从山坳奔出,领兵将



第202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3)
    第二百零二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3)

    常有酒正要乘胜取下那厮性命,官军中又一名骁将呼喝道:“贼将且住,呼延戎狄在此!”话音刚落,便即抄起精钢双锏,径朝常有酒驰去。

    那二人相斗数合,马武便朝王凤抱拳道:“都怪我先前未将敌营状况探查清楚,敢请寨主借刀一用,我这便斩将赎罪”王凤正欲鼓舞麾下众喽啰奋力厮杀,眼见马武不惧官军,心头如何不喜,但见他将刀递向对方,随后粗豪说道:“此事怨不得兄弟,你要千万小心啊。”

    马武瞧寨主并未迁怒,反而唯恐自身遭逢不测,当下深为感怀,随后接过刀来,瞪视呼延戎狄道:“朝廷鹰犬速来受死!”盖延观瞧马武气势汹汹,唯恐呼延戎狄有失,当下挺起长槊,便与马武缠斗一处了。

    那呼延戎狄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生得虎背熊腰,体壮如牛,所怀武功亦不含糊,但见他手中两条精钢锏各重五十斤,日头下寒光耀眼,双锏过处呼呼作响。常有酒跟呼延戎狄相斗数十个回合,眼见对方挥锏横扫,赶忙架起手中铁链招架,岂料他兵器精良,所施力道又甚为刚猛,以致将自身所使铁链劈为两截。

    陈仪观此情形,赶忙催马相助,常有酒稍得喘息,随即呼喝道:“你这婆娘快给本堂主回去。”说着强自打个哈哈,续道:“这下老子正好双鞭战双锏,单挑这官军饭桶,哪个用你相助。”陈仪只道常有酒兀自逞强,当下策马归阵,出言斥道:“瞧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呼延戎狄并不追赶陈仪,仅只左手提锏,指向常有酒,粗声大气道:“你这厮能跟本将相斗这些招,倒也算个人物,今日你我定要战个痛快。”常有酒回道:“哪个招呼人上前相助,便他娘不是好汉。”呼延戎狄粗豪虎啸,便即纵马抢上,复又与其缠斗一处。常有酒心道:“这般单挑正可拖延。”

    云旗观此情形,便向王匡施礼道:“敢请殿下传令进军,以免夜长梦多。”王匡不以为然,说道:“本宫亲率十数万大军到此,已然胜券在握,现下正好彰显朝廷良将本领,要炎天部教众也跟着见识下。”说罢,复又自得观瞧阵前斗将了。

    云旗闻听此语,不由瞧向师尊蒙未济,只盼他能出言相劝,却见纳言将军严尤正色说道:“殿下此番指挥失当,本将既为圣上亲封纳言将军,定要忠言进谏。”

    且说那严尤须发斑白,平素领兵作战胜多败少,曾自比乐毅、白起,正是军中德高望重的老将。王匡登感气往上冲,随即干笑两声,道:“你这厮莫要仗着些许微功,且与父皇同在长安敦学坊读过书,便在此倚老卖老。”严尤道:“适才贼寇慌乱之际,殿下正该挥军冲杀,却竟自勒令大军停住,直等绿林军摆好阵脚,又唤天志帮大小姐阵前答话,如此贻误军机,究竟是何道理”

    王匡愈发不悦,竟而悻悻相嗔道:“本宫欲要劝降,你这厮只晓打杀,又岂知本宫计较。”严尤又道:“那殿下理应劝降贼首王凤,不然便该赶紧传令攻杀。”王匡恼羞成怒道:“本宫行事何需你教,如若再敢多言,便是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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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4)
    第二百零三章

    赏善罚恶承天志(4)

    古时狼烟风吹不斜,可传甚远。那王匡闻听此语,当即举目张望,恰见狼烟直上,转而安抚诸军道:“大营有炎天法王提领重兵坐镇,本宫担保万无一失,众将士火速剿灭这伙山野草寇,本宫定有重赏!”

    官军蜂拥而上,魏德韬疾命绿林军固守待变,王凤纵声虎啸道:“弟兄们要想活命,都给老子顶住!”绿林寨上万喽啰欲求活命,自是奋不顾身,拼死力战。

    王匡命亲兵擂鼓助威,转而向蒙未济道:“朱离灭那厮平素吹嘘武功高强,这当儿却燃起狼烟告急,看来他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辈,大营那边还得有劳国师支援哪。”蒙未济道:“微臣只身前往便可,不过大营离此不近,更兼道路崎岖,如若行得慢了,难免误事。”王匡问道:“你意如何”蒙未济回道:“殿下有一良驹胜过项王乌骓,微臣斗胆借马,敢请殿下忍痛割爱。”

    王匡稍作寻思,随后说道:“本宫那良驹名唤‘凌云蛟’,乃是父皇钦赐,国师定要小心看顾。”蒙未济正色作揖道:“殿下宽心。”

    官军兵士奉命请出‘腾云蛟’,王匡身旁诸将无不定睛观瞧,但见那良驹色如黑缎,口喷红光,身健似蛟,昂首前瞻可堪苍龙远眺,虎胸麟腹更现神骏,正是:龙脊神鬃流霞涌,目明长庚举燧炯。疑是天马下阊阖,霜蹄如蚌欲腾空。

    数名将官交口称赞,王匡自得说道:“此马原本性烈,后来在宫中待得久了,已然甚懂规矩,国师这便骑上它,火速驰援吧。”蒙未济出言谢过,随即跨上“腾云蛟”,绝尘而去了。

    原来绿林军遭受埋伏之际,渐蓁诸人已然潜行至王匡大营北门左近,姚蓁蓁取出一块红绸,又唤了名帮中弟子,接着说道:“你且到南门去,要兵士将这红绸交给营官祭遵,之后便可回来啦。”

    那帮中弟子应命而去,程鸿渐道:“官军中既有帮中弟子,咱们欲要获胜,便有成算了。”姚蓁蓁嫣然一笑,道:“那祭遵并非帮中弟子,不过他受过分舵恩惠,这才肯来相助。”

    程鸿渐出言相询,姚蓁蓁嘻嘻一笑,道:“那祭遵原本在颖川治下出任县吏,听闻此人平素甚喜读书,家境虽好却过得甚是节俭,更不愿穿着华丽服饰。”程鸿渐颔首道:“皓轩师父亦曾要我少穿华服来着,这人或许跟师父皆是一般心思。”姚蓁蓁道:“我倒觉得不必那般苦了自己。”话到后来,打量着檀郎身上装束,怡然笑问道:“我这衣裳做得怎样”

    程鸿渐酣然一笑,温言说道:“裁得极好。”蓁蓁笑道:“平素只给爹爹做过,我还怕手艺生疏呢。”话音刚落,鸿渐脱口道:“怎么会,我瞧那些女红所做的衣裳,也没这般好看。”言下尽现爱怜。

    姚蓁蓁甚感欢喜,随后欣然道:“祭遵欲要节俭些,原本并未碍着旁人,可偏巧县里有个名唤蔡田的主簿,那家伙瞧祭遵衣饰粗朴,且没拿出过银子上下打点,只道他定然出身寒微,便时常领人欺负他。”

    竺法兰闻听此语,当即接口道:“我跟师兄化缘时,有些施主瞧我们穿得寒酸,非但不给饭吃,且还百般戏侮。”姚蓁蓁道:“那些人趋炎附势,瞧见大,拜上一拜;瞧见小,踏上一脚。”竺法兰哈哈一笑,道:“这等人正是势利之徒。”

    程鸿渐亦晓其中炎凉,当下脱口道:“这等人我在派中碰到过。”话到后来,不禁轻叹一声,接着续道:“大伙既然同在一处做事,理应彼此帮衬,便算旁人当真不济,也不该肆意欺辱。”姚蓁蓁嫣然颔首,接着说道:“可那蔡田欺软怕硬,大伙背地里便唤他菜田鼠。祭遵初时不愿惹事,未跟那家伙作甚计较,可蔡田只道祭遵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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