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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你回去告诉潘正,立刻做好准备,咱们恐怕有仗要打了;你去联络郭仲元,就说我已经有确切消息,知道蒙古人要趁势进攻;你去通知郭阿邻,你去通知纥石烈师靖。”

    高俊亲自去找乌古论庆寿,后者眼下正在自己的帐篷里烤火,得知高俊的说法之后却不以为然。

    “我还当是何等大事,原来是李中宪醉酒,你却想着恁多。蒙古人如何行动如此之快李中宪一醉酒他们就来了”

    “我敢断言蒙古人早就来了,一直在找我们的软肋,今日李相公醉酒,各路岗哨都没有委派,军兵无纪律,这正是劫营的好时机,蒙古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已经出动了!元帅此时下令,犹有挽救的机会!”

    乌古论庆寿摇摇头:“无故惊扰士卒最害军心,一日三惊,正中了蒙古人擅长的疲兵之计。”

    劝说已然无益,高俊咬牙,决心绕过乌古论庆寿。他即刻策马奔向运河岸边,渡河回到高家军的营地,高家军将已经接到高俊的命令,即刻忙活了起来,所有外出军兵一律召回,严加守备,军兵已经全都披甲上衔,一应辎重全部装车。

    高俊深吸了一口气,情况虽然糟,但是他在出发前也设想过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并不是一点底稿都没有。

    “高郎君,眼下各路军兵未有岗哨,不能成阵,已然铸成大错,咱们和蒙古人交过手,观州城下咱们仅仅慢了半步,就让他们一举冲上,打了个全军溃散。此次李英所犯之错如此之大,已然不可挽回,就算咱们坚守,其他各部如此散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还是撤走吧。”冯达如此建议。

    “据说,郭仲元部已经有斥侯看得了蒙古人,蒙军已经近在咫尺,再不撤恐怕来不及了。”

    “郭阿邻已经准备撤退了!”转眼间又来了消息,顿时让整个帐内惊问声一片,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军动摇,三军夺气,其他各部很快也会逃亡,那么也就别管什么营寨粮草了,各军赶紧撒丫子逃命去也。

    “大家先不要惊慌。”高俊考虑了一下,说:“蒙古人仗其四蹄可以践踏我阵,如果各军争相逃命的话,则兵败如山崩,到时候蒙古人甚至都不用去攻击咱们好不容易修筑的营寨,就可以轻轻松松的驱杀我军,咱们两条腿如何跑得过人家的战马会被杀得尸横遍野,最好也就是丢掉所有的军器辎重。

    “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眼下正是冬季,运河行船极慢。”潘正也有些紧张。

    “在座的人也有参加过几年前泰和南征的,谁还记得灵璧县凤凰山之战”高俊问道。

    在座的各级军官们疑惑的面面相觑,凤凰山之战,确实有人曾经经历过,那还是在金章宗泰和年间,南家人又来北伐,夺了泗州,又要来夺宿州、徐州,被长枪副统抹燃史扢搭所击败。诸路宋军仓皇逃命之际,宋将毕再遇却打出了一个胜仗,正在灵璧县凤凰山。

    “宋军也并非弱军,一应军器均有,只是缺少马匹,一旦不能与我军相持,各军争相逃命,则我军从背后赶上,轻松就能将之杀戮过半,乃至使之全军覆没。所以,面对敌军的重骑兵,一味逃跑正是自寻死路。”高俊手按在座椅的把手上,骨头捏的吱吱响:“今日我就要效仿毕再遇,来一招神龙摆尾,正面击破蒙军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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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撤退与坚持(下)
    “最后一条,就是挑选适合步兵反冲击的预定战场,骑兵究竟远远胜过步兵,咱们反冲击就算偶然得手,他们也必然立刻疏散迂回四面包抄。凤凰山之战毕再遇得胜,就是因为城门与凤凰山之间,我军铁骑施展不开。所以我们要提前选好预定战场,地利最好是有利于我军,等到敌人到达之际,再发动反冲击。”

    这一条显然最为艰难,霸州处于河北平原,北宋末年大河连年泛滥,稍高一点的土包都没了,可谓一马平川,想要找一个不利于敌军骑兵机动的地方,似乎有些困难。

    材官队的几名队员取来了一副大型地图,高俊走上前来,指着地图:“我以为这里可以。”

    郭阿邻决定将人马后撤,在河北金军中立刻起了连锁反应,但是,拒马河南岸的各路金军对于高俊的强烈警告却不以为然:中宪不过是醉酒了,何必喧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在诸将当中,郭仲元最为制冰,他也敏感的发现今天军队没有合理布置,尤其是埽兵没有归位,也正因为如此,他答应了高俊的要求,高俊、郭仲元两个人集结部队,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位置,郭大相公你看。”军帐内,高俊与郭仲元会面商讨军情,两个人都意识到,蒙古人极有可能趁今天发动进攻。

    “这里是咱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片沼泽,覆压极广,虽然是冬季,战马往来驰骋依旧不易。沼泽中尽是枯萎的芦苇,也容易遮蔽视线。如果我们能够在这里掉头反击的话,也许就能以步胜骑,以弱胜强。

    很显然,郭仲元在前进的路上,也注意到了路经的那片沼泽,他稍微考虑了一下。

    “这片沼泽确实广大,是步兵对付骑兵的好去处。但是眼下情况紧急,我估计蒙古人再有个把时辰就要来了。”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把粮船开走,河南的大名府军就留给蒙古人吃掉吧。”

    郭仲元惊呆了,看着高俊:“你可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郭大相公别多费心思了,咱们这次救援中都已经失败了,乌古论庆寿始终下定不了决心,与其全军一块留在这里送死,咱们不如把河北之军抢先撤出去。这样大名府军溃散的时候,还能为咱们争取一点时间。从咱们这里到芦苇荡并不远,如果大名府军跑得快的话,也许损失不会很大!”

    郭仲元非常纠结的思考了半分钟左右,艰难的点点头:“高郎君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吧。”

    “这也是无奈之举!”高俊何尝不想保全部队,但是李英这个草包居然在军旅之中宿醉,而乌古论庆寿又反复不能下决心,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埽兵们也都有南归之心,你我现在只能强行让他们装船南走了,但是我担心如此下达命令,士兵心中一定有疑惑,到时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军队溃散可就糟了。”

    “郭大相公,此次最难的就是士兵都有南归之心,一旦轻易移动,必然造成喧哗兵变。这次北上各军当中,只有花帽军可以说是纪律严明,将士用命。所以此战只有你我可以用命,剩下的人就放任他们溃散去!”

    郭阿邻后撤后不久,郭仲元也率军后撤,纥石烈师靖发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凸出部,赶紧也拔脚而走,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各军已经纷纷撤退。

    李铭、郭延嗣提前带了部分人马前往预定的反击地点,



第九章 秩序与混乱(上)
    “这里的芦苇荡和我家那里真像。”高俊的人马已经进入了预定的伏击地区,李素儿看着满山遍野的芦苇,不由得感叹一句。

    “等到仗打完了,说不定还可以到你家那里去呢,你不是说你有个弟弟还在河北吗,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另一名绣工张翠儿打理好了自己的急救包裹,那里面是一点止血药粉,十二块干净的纱布,六块三角巾,一竹筒经过蒸馏的高度烈酒。

    熟悉芦苇荡的河北籍军兵们被专门调了出来,开始教授其他人编织鸭掌鞋,这是用秸秆做的一个大型鞋套,穿上去之后就像是套上一个鸭掌一样,在松软的土质里可以提供更好的抓地力,也就意味着更高的速度。

    “穿上这个看上去跟鸭子一样。”有些军兵不满意了,觉得这有损自己威武的形象,鞋子很大,为了不致使左脚踩右脚这样的悲剧发生,大家都必须把腿岔开一些,卖相实在不雅观。

    “不穿也行啊,你来跟我比比,看谁跑的快,跑输了的话,自觉去领十个小军法。”负责教编制鸭掌鞋的一名队副很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此公名叫韩武平,全家都在前年被黑鞑所杀,是标准的苦大仇深,加入高俊军中就是为了打黑鞑,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这名军兵赶紧低下头,默默的捋着自己手中的草杆。

    这个东西并不算难制作,很快,每名士兵基本上都编制了一双,队副开始挨个检查,将近三分之一的鸭掌鞋并不合格。只好让士兵们重新编织。眼下这种情况,所有人都焦躁的不得了,大声的斥骂声充斥着整个芦苇荡。

    最为难受的是辎重大车,这类东西开不进芦苇荡来,贴军们前面拉后面推,喘息声大的吓人,还有人不断的往大车的轮子底下垫木板和干草,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喧哗。好不容易才将车搬进来。但还是有几辆车陷进淤泥之内,实在行动不得,大家只好搬光车上的东西,遗弃这些车辆。

    “你们是怎么搞的知不知道这些大车有多贵,这都是整个根据地的百姓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大车制造所一年才能给咱们提供几辆车,你们一下子就折损了七辆!”一向好脾气楼升听到报告之后勃然大怒,对眼前的主计运输都都头蒲察阿虎和力畜队队正段景住大发脾气,而这两个人咬着嘴唇低着头,眼睛里尽是不忿的神色。

    “楼总判,难道我还不知道要爱惜大车吗但咱们也要爱惜牛马呀,这种路大车根本走不动!”等到楼升说完。段景住也忍不住辩解:“已经有两匹马拉脱了力,这样下去,咱们还有挽马可以用吗”

    楼升冷静下来,微微考虑一下,随即问身旁的一位助判:”郭延嗣他们都割完芦苇没有”

    “好像是快要割完了。”

    “你去跟高郎君说,郭延嗣割完之后能不能过来帮帮我们,让郭延嗣稍微加把力气,然后过来搬运车上的东西。你们听着,空车要是还陷在淤泥里,可就说不过去了。”

    绣工们已经做好了急救背包,另外几名绣工用贴军砍下的芦苇秆生火烧水,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最好的消毒方案就是烧开,顶多再加一些生石灰。

    “在于家庄的时候,有个队正牺牲了。”张翠儿一边接水,一边对身后新分配来的绣工讲解。

    “当时他受了重伤,倒在地上,我连忙给他包扎,可



第十章 秩序与混乱(下)
    眼下,温撒普贤奴真正的手下——斥候队的成员们,正在和材官队一起探索芦苇荡的边界,记录地形地貌,这片芦苇荡实在是大,其中还有一些河道的痕迹。

    “这里好软,骑兵根本走不了吧。”一名材官仔细的摸了摸脚下的河床:“重骑兵根本走不了,轻骑兵也只能慢慢的走。”

    材官队正祝东风,这名字还是何先生起的,他本名叫祝赖儿,是最早的一百名军兵之一,南寨人,温敦杰十人队的队员,最早佩戴上绿色袖标的教导队队员之一。就整个根据地而言,这份履历也是相当光鲜的了,然而祝东风运气实在不好,当初在全军撤往青白口的时候遭到了蒙军的追击,在那次圆圈防御战中,祝东风身受重伤,虽然侥幸未死,但是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多,回到军兵中的时候,时全-彭义斌联合侵犯都打完了。

    被提拔成队副,又在三家林防御战对付时全的时候再次受伤,又花了挺长的时间养伤,也没有参加高俊在中都的行动。本来,高俊是打算安排他去荣军农场做个生产队长什么的。但是祝东风却表示自己已经痊愈的很好,既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应该回到军兵中来。

    正因为如此,何志也特意给他改了个名字,俗话说改名就是改运,希望他从此东风得意。

    就这样,鉴于祝东风还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被安排为材官队队正,开始了东奔西跑画地图的日常。

    “真是好大的一片芦苇荡,根本走不到头。”

    “这样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回禀状况啊。看看有没有本地人能问一下吧。”

    “哪像是有人烟的样子……”正说着,前面的芦苇丛似乎动了一下。

    “有人!是蒙古人!”几个人惊呼起来,立刻有人取下腰间的弓箭,两箭射了过去,但是又没有了动静。一众人紧握刀枪,拨开芦苇,开始向前探查。

    走了几步,果然在地上发现了脚印,松软的土地上什么痕迹都藏不住,那脚印小小的,似乎不像是成年男子。

    “说不定这就是咱们要找的本地人呢。”有人窃窃私语,祝东风转为左手持刀,用右手拨开眼前的芦苇,莫约走了十几步,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这是芦苇间的一片小小空地,里面还有一片低矮的草房。

    “我看见你了,现在出来!”祝东风喊了一声。

    草房里面动了一下,一个女人怯生生的向门外张望一眼,立刻又缩了回去。

    “我们是山东来的官军,高俊高郎君的手下,有事情还望你帮忙。”祝东风找了半天,掏出来半块泽洲糖,大家放下武器,走近来好生安抚此人。

    大约一刻钟后,这个女人跟着队员们一起上路,返回高俊所在的位置,路上还在不断的说着芦苇荡的地理情况。

    这女子姓曹,乳名小鱼,因为括地的原因,家里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几亩地,只好进这芦苇荡中想办法讨生活,芦苇荡虽然蚊虫众多、瘴疠横行,但是却有无数的肥鱼和果实,运气好还能打到各类野味。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卖到霸州去,就是这家人主要的生活来源。

    冲州撞府,生活不易,芦苇荡中也全都是危险,这一切虽然没有给她带来多么富裕的生活,却练就了一身在艰苦地区求生的本领。刚才大家找来的时候,她正在晒泥丸,准备打鸟。

    “你父亲呢”

    “两年前病死了。”

    “你有无兄长”

    “前两年签军签走,死在山北了。”

    “看你也有十五六岁了,没有谈婚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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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守卫与溃散(上)
    “高郎君真是一等一的好筹划,开眼了,开眼了!”看到高俊的人马在这里忙中有序,张惠不由得咋舌称赞,相比而言,花帽军可做不到在临阵的时候如此紧张有序的做筹备工作。

    “只是一点小小的工作……。”

    “说实话,来霸州之前,我见到高郎君的军马还心中有些不服气,郎君手下的军兵并不人人娴熟弓马,也未必比花帽军中的精锐健壮,却有如此好的盔甲军器,而且名头响亮,让我心中有些不忿。这次郭大相公遣我来,我还有心教高郎君见识我们大名府军的威风。今日才发觉高郎君军兵的长处,阵前有这般沉稳的人,黑鞑是决计讨不了好的。”

    “张老弟可别戴高帽了,你看,我们从南侧发起进攻,你们从北侧,咱们两军潜伏在这些空地里,只要敌军到达预定位置,就即刻发动反冲击。”

    张惠点点头,基本认可这个计划。但是随即高俊就塞过来一沓厚厚的纸,张惠也是地方豪强,颇识几个字,但是这么一大沓东西让他看起来头疼。

    “这个是咱们两军旗鼓交接的信号,还有在芦苇荡中的各种注意事项,一项项需要细谨对待,才不至于出差错。”

    “真是见识了。”张惠翻着这些东西,大小条令一应俱全。

    高俊心里面也不免得意,孙庭等人更是觉得脸上有光,但是张惠随即跟了一句:“高郎君大才,堪比良将,但不是天生英才。”

    所有人的笑容一下子都僵了起来。

    “高郎君细布置、谨准备、勤检查,固然是治军之才,招揽贤才供参谋,奖率猛士为先驱,确实是大将之器。但是良将不必如此繁琐,庙算自在起心中,看似波澜不惊,诸般事已经胸有成竹,临阵变化,无不如其所料。高郎君之法,乃是勤能补拙。”

    “胡说。”高俊未及开口,身边的傔从吕和先怒骂起来。

    “郭大相公就接近于这样的良将英才!”张惠直言不讳。

    高俊严厉的制止了吕和,现在他比较理解张惠为什么后来会负气投宋了,这种直言直语让高俊都很难立刻消化:“张老弟所说不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天纵英才,甚至说不上良将,我手下的潘正潘副指挥使,军事才华远胜于我。张老弟所说的天生良将自是不假,汉家之卫霍,先是未曾领兵,卒能一战成功,天生智勇正邦国,莫过于此。”高俊微微皱起眉头:“但是当今之世,这样的天之骄子首先是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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