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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果不其然,是孙庭,但却是遍体鳞伤的孙庭,他倒伏在地上,右眼鲜血淋漓,用破布粗暴地包扎了一下,右手紧紧抓着一个袋子,左手伸出,哀求身边的一个中年胖子。

    “还不识相!快滚!”那胖子恶狠狠的踢了孙庭一脚,连说晦气。

    “孙队正!”高俊心痛不已的冲了上去,护住孙庭,后者虚弱的只剩一口气儿,昏黄的左眼转了转。“高,高郎君我不是在做梦吧”

    “孙队正小心!”高俊、何志也两个人轻轻抬起孙庭,把他扶到牛车上。

    “别动,这袋子里是我们第六边将阵亡军兵的腰牌,我要把这些带回陕西。”孙庭虚弱但是坚定地把这袋子拢进怀里。

    那个胖子惊讶的看着这两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高俊走到他面前,尽量客气的问:“孙队正刚才要拿什么药”

    “郎君,不是不卖,今天歧国公主出行请愿,全道肃清,禁僧道、占卜、医药啊。”

    “什么公主这么大来头”高俊忍不住发了牢骚。

    “哎呦,郎君慎言慎言。”那胖子低声说:“歧国公主是道家的爱女,这次往嘉会坊华阳观为北边的捐躯军兵醮福,玉阳神仙亲自主持。”

    “玉阳神仙”高俊大惑不解,这是个什么人

    “郎君不知道玉阳神仙王处一啊。”说着,胖子汗流滚滚的翻着白眼儿,口称罪孽罪孽,对这位玉阳神仙很是敬重。

    “王……”高俊及时住了嘴,他也是看过《射雕英雄传》的,当然听说过王处一,知道这是全真七子之一,王重阳的弟子,北方道教流派“全真教”的重要领袖,没想到他居然就在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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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昨夜东风吹血腥(上)
    高俊心里很是失落,他这次本来的目的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官职,看看能不能把蒲察阿虎撬走,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啊。

    心里这么懊恼想着,高俊怏怏的与尚书省的令史告辞,几个出来后,蒲察阿虎反而不急着走了,说是要请高俊吃一顿,以示庆祝。本着挖不到人也得打顿秋风的精神,高俊、何志也欣然同意。

    蓬莱阁作为中都最好的酒楼,可比樊楼在北宋开封的地位,有点不一样的是,樊楼的特供产品是酒,是开封仅有允许酿酒的七十二家正店之一,而蓬莱阁的特供产品是茶,是大兴府仅有允许卖茶的十六家酒楼之一。几个人进了蓬莱阁,捡了一副座头,李小七、敏丫头都高兴地不得了,早有茶博士上来伺候着,高俊尚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茶博士早就恭敬的向蒲察阿虎请安。

    “蒲察郎君好久不来,还按老规矩”

    “好没眼力,我这有两位客人,不按老规矩。听着,肉盘子要好,鹅、羊、猪肉各一份,琉璃肺、水晶脍、油肉酿茄、蒸时鱼,羹汤就要厮剌葵菜冷羮,酒要糜子酒、杏酪酒各一瓶,先上茶食,就要油炸蜜肉好了。”

    “好嘞,郎君,眼下中都弹压的紧,唱的都不来了……”

    “无妨,战事艰难应该如此。”蒲察阿虎努努嘴。“看好了,这两位郎君都是在北边立下战功的,已经得了出身为官了,你仔细伺候着。”

    那茶博士来给高俊二人见礼。“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不一时,饭菜都到了,蒲察阿虎很是得意的显摆了一下诸般菜品,举杯为高、何二位庆贺。

    要不是在21世纪早就听说过各类豪华大餐,高俊说不准还真被蒲察阿虎的气势压倒了,他仔细一想就反应过来了:蒲察阿虎感觉到自己在拉拢他,就特意摆阔,显示自己的地位并非高俊所能攀及的,想明白蒲察阿虎这还带有点孩子气的举动之后,高俊心里坦然了,和蒲察阿虎举杯唱和,扭头看旁边的何志也,此人心里早如明镜一般,和李小七、敏丫头一起,以一种全神贯注的姿态吃着桌上的各类美食。

    “只知道你家境不错,没想到还是个施仁银枪小霸王,这下算是挖不起了。”高俊心里暗自苦笑。

    正当三人推杯换盏的时候,乌古论老僧和移剌阿辛和术甲通汇合了,今天早上乌古论老僧又去石抹明安的家宅那边转了一圈,可惜依旧未见石抹明安回来的踪迹。三个人见面之后,准备从宣曜门出城。

    门前的人不少,这几日陆续有觉得不是头的人出城南迁避祸,门口熙熙攘攘之际,突然街上奔来一名骑马奔驰的祈侯郎君,手持尚书省、大兴府的牌子。

    “传令!传令!谨守城门,男子无故不得出城!”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等在城门前的人大声咒骂起来,那名祈侯郎君灵巧的兜着马,继续宣布

    “男子欲出崇智门、光泰门、施仁门、宣曜门、阳春门、景风门者,去左警巡院请牌子,城门出示牌子方准出城。欲出丰宜门、端礼门、丽泽门、灏华门、彰义门、会成门、通玄门的,去右警巡院一并按此处置,尔等莫要在城门久留!”说罢,他就狠狠甩了一鞭,抽出了很响的鞭花,大家都忍不住一抖,他趁机策马离开了。

    下午,天气一下子变得更冷,左警巡院门前排起了长队,武卫军们不耐烦地驱散人群,毕竟没钱没地位还想来警巡院办事,让各位令史、司吏压力很大啊。

    老僧正在门前推搡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个惊喜的声音。

    “舅舅!舅舅!”

    “邰乐,你还真活着!”乌古论老僧欣喜若狂,抱着不知所措的邰乐左看看右看看,勉强压住自己的狂喜,他板着脸教训邰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俊那家伙现在是百户的指挥,带着全军停驻在交亭镇,今天早上,他和何志也那个穷酸进城来了,我们看他不在,也找了个机会进城,看看中都风光。”

    “高俊和何志也在中都城内”老僧几个人都有些惊讶,正说着,一名武卫军军士站到他们面前。

    “快走!快走!”

    “我们要出城!我是押剌百户的蒲辇,给我警巡院的牌子!”

    “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个外地来的蒲辇神气什么,滚回你的狗窝汪汪去!”

    那名军士连推带搡,就像是商贩赶野狗一样把老僧他们赶开了,几个人一直被推倒街那头,灰头土脸好没面子。乌古论老僧气的直发抖,指着术甲通的鼻子。

    “你不是武卫军的十人长吗,你,你怎么不说话呀。”

    术甲通只能沉默以对,毕竟,不抓到温迪罕僧虔,他是不敢回去交差的。

    老僧仍在喋喋不休的骂着,旁边的移剌阿辛扯了扯老僧的衣服,叫他噤声,向远处警巡院门口比了一下,老僧这才发现,高俊也来领牌子了。

    街道那边警巡院门口,李小七儿打头,高俊抱着敏丫头,何志也、蒲察阿虎跟着,也是往警巡院那里去,几人连忙躲进了隐蔽处,老僧幸灾乐祸地想,一会儿也有



第二十四章 昨夜东风吹血腥(下)
    “这酒,好奇怪……”邰乐大着舌头说了一句,就摔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高俊也感觉头昏脑涨,刚才两人吃饭之际,高俊无心吃喝,仅仅喝了一杯酒,没想到这酒居然这么有劲,一杯下去,好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一般,眼前就有点重影了,舌尖还有点麻,不对,这酒有蹊跷!

    邰乐三人都是贪杯之徒,一瓶酒早就灌下了一大半,自然发作的也早,三个人都以为自己只是接了个请人吃饭的轻松活计,没想到几杯下去眼眶发热,接二连三倒在地上。

    “这酒不对劲儿!”高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抽出金刀,何志也也只喝了一两杯,听见高俊大喊,也勉强站了起来。

    李小七和敏丫头还小,高俊没让他们喝酒,所以还清醒着,焦急地看着高俊的情况。

    “高俊,受死!”乌古论老僧第一个扑了进来,他手持一柄短刀,很适合在这种地方打斗,高俊勉力受了两招,刀法就乱了,高俊并不擅长用刀,只能在对手的攻击下勉强应付两招。

    何志也得了个空档,护住两个孩子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碰见了持刀守在这里的移剌阿辛,何志也红了眼睛,拔出身后的短刀,把李小七往外狠狠一推。

    “带着敏丫头快跑,到孙庭休息的地方去!”?李小七点点头,拽起敏丫头跑的飞快。

    寒风依旧,甚至落下了雨滴,这在九月的北方很不常见。

    高俊已经被逼到角落,身上带着两处刀伤,他横持长刀,努力维持着清醒,乌古论老僧毕竟用的是短刀,这时候当然不会贸然进攻。

    “老僧,你为什么杀我”

    “你坐在不该你坐的位置上了,自然会被掀下去。”乌古论老僧比划着,寻找进攻的契机,如果是僧虔或者郭延嗣的话,一合之间便可取走高俊的姓名,但是老僧的战斗经验其实依旧是乡间军事地主的水平。

    “我不配,你配吗当纥石烈端昏迷,大军撤走,押剌百户茫然无助之际,你在何处是我高俊带着大家逃出生天的,此时此刻你还敢夸夸其谈什么该坐的位置,无耻!”

    “那你大可见识见识。”乌古论老僧猛地一击,高俊也豁出去了,不管对手的短刀,全力向对方身上劈去!

    两声怒吼,老僧的刀尖刺入高俊的左肩,所幸进去不深,因为老僧的左臂被高俊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唔。”老僧吃痛,侧面靠在墙上,而托毒药的福,高俊并不感觉十分疼痛,而是摁住左肩向外跑去,店家想要阻拦,被高俊一肩顶翻。

    “术甲通,快动手!”

    还在后厨的术甲通抄起刀来,但是来不及了,高俊跑到门口,挑开移剌阿辛的刀尖,得了空档的高、何二人撒腿就跑。

    “快追!”老僧跑到门口,只听见天空“轰隆”一声,一场罕见的秋后雷雨发生了。

    淋漓的大雨冲开了血迹,高俊拍拍何志也,示意他两个人分开跑。

    “术甲通,你怎么不出手!”

    “你们连个吃了毒药的人都对付不了吗”术甲通出言讥讽回去。

    “移剌阿辛,你去追何志也,我追高俊!”乌古论老僧顾不得和术甲通怄气,提起短刀,追杀跌跌撞撞的高俊。

    移剌阿辛点点头,追向何志也,此时秋季凉雨,街上空无行人,两个人奔走在无人的小巷。

    何志也脑袋很乱,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他本能的靠近城门,那里有守卫的军士可以帮助他,眼下距离自己最近的就是东面的施仁门,从这条小巷跑到坊道上,再从坊道跑入大道,大道上视野开阔,军士定然能发现自己。

    回头一望,移剌阿辛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了,何志也头脑一热,突然回头一顶,猝不及防的阿辛一下子被推倒在地,等到重新爬起来,何志也又跑出去很远。

    绕进坊道,再跑一小段就是大道了,何志也感到了生的希望,但也感到无比的反胃,剧烈的运动让他浑身不适。

    就差一步了!何志也想喊叫一声,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后衣领被抓住了,移剌阿辛用力一拽,把他摔倒在地。

    守卫施仁门的军士看到远处的路口探出了一个脑袋,随即又缩了回去,雨太大,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发了几句牢骚,继续靠在城门洞里躲雨。

    移剌阿辛高高的举起短刀,就要一刀刺下!

    但片刻之后,短刀又放下了,移剌阿辛对着何志也露出可怕的笑容。

    “我不杀你,没理由杀你。”

    何志也愣住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毒出了幻觉,片刻之后,他用力呕吐起来。

    “吐吧,这可以缓解你中毒的情况。”移剌阿辛拉起何志也。“你们喝的不多,及时吐出来就不会死,我们还要救你的高俊朋友。”

    高俊此刻也在逃离,他身上有伤,还喝了毒酒,已经不能反身战斗,越过坊道,他径直跑到了大道上,终于支撑不住,昏厥在地。

    乌古论老僧跟到了坊道跟前,拔出短刀,雪亮的兵锋在雨滴中寒光熠熠。

    就在这时,大道那边传来怒喝:“什么人!”

    乌古论老僧吃了一惊,没敢离开坊道,而是躲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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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船队(上)
    船头傅铁横长锥,十十五五张黄旗。百夫袖手畧无用,舟过理棹徐徐归。

    ——蔡珪《撞冰行》描写金代破冰船

    高俊所部五百人,分别乘坐二十条战船,沿潞河向南行进,在直沽进入黄河,上溯数里之后南下转入御河,从这里一路南下数百里,到大名府下船,由陆路回到东平府老家。虽然绕了弯,但是大部分路程是水路,更加方便。

    取道山东的新运河还要等到元朝的时候才会修建,此时的运河还是当年取道开封的京杭大运河,而且,开封以南到宋金边境的部分由于黄河改道已经淤塞不能通航,只有开封到中都的御河年年开浚。

    高俊站在船头,感受着脚下船只的微微起伏,这条船是所谓的“通州样”战船,是海陵王时期在通州开设作坊打造的七百艘战船之一,所有技法都是北宋流传下来的,船只坚固、紧凑、灵活,比起女真老家的梭船强出去太多。在平稳的运河河面上,船只颠簸很小,船工们巧妙地借着西北风势,真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高俊,咱们快到武清河口了。”何志也刚才在和船工们聊天,询问附近的风土人情,他指给高俊看:“船工们说,前面的河口是卢沟河与潞河交汇处,是中都路的繁华所在,南北货物在此售卖,分销河北各地。”

    “咱们粮食充足,就别在此久留了,尽快南下才是正理,明年年初就是红袄军大起义了,我们要早早做准备。”

    “高俊,你有计划吗”?“立刻接手押剌百户,重新分配土地,解放驱口,和周围的汉族村落结盟,退回通排推检的土地,树立威信,联络豪强,训练兵丁。”

    “太激进了吧你这样等于是造金朝的反,金朝上上下下的官吏狗腿子、女真军事贵族不得扒了你的皮。”何志也对高俊的方案并不反感,但是担心高俊的雷霆手段过于震撼,会导致金朝的疯狂镇压。

    “要认清自己的立场,认清自己力量的来源。咱们的力量难道来自于金朝的委任书吗到时候红袄军起义,咱俩就得像狗一样被吊死,咱们的力量源于愿意支持咱们的奴婢、驱口、汉族农民,源于贴军们。金朝大定年间两度在山东括地,将汉族农民的良田强行夺取,分配给猛安谋克户,在这里的矛盾已经是一触即发,善于利用这种形势,就可以获取最伟大的力量。”

    “说下去,高俊。”

    “以这些人为基本,争取那些志在抗蒙、能够认清形势的猛安谋克户,和红袄军争取和平,互不打扰,对金朝虚与委蛇,专心抗蒙,发展力量。”高俊远望山川,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芒。“我对金朝没有感情,但是现实要求我们必须稍作妥协,不能让内战削弱了抗蒙的力量,等到蒙古不再构成威胁之后,那……”

    “那就可以夺取金朝政权了,等到打退蒙古就可以效法杨坚。那时候,完颜皇帝想要当个百户还要看咱们喝没喝好茶。”何志也调侃了高俊一句,两人在船头哈哈大笑起来。

    “郎君,天气太冷,进来说话吧。”敏丫头从船舱里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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