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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虎头蛇尾

    好在这两个多月弗莱特的经历并非一无是处,数次险死还生让他心理承受能力提升不少,此时尚能做出基本的判断。他既非“老好人”那样行伍经验丰富,也不像“小山”打小耳濡目染有着一套学自父兄的猎手本领,所以无法从眼前尸骸散布的战场看出太多端倪,但与拉格纳一伙同行的这些天他也有自己的观察角度。连续的野外宿营使得海寇队伍中近半数人都有恙在身,每日维持行进已是勉强,战斗力必然受到削弱,这些他都看在眼中。当下虽已是仲夏时节,可青石卡山道所在的山区白天最高温度不过十来度,且因为近日来的降雨不仅昼夜温差极大还雾气弥漫,有时迫于水位暴涨的溪流还要涉水或绕行,本就伤病在身数次表症发作的弗莱特对自己能熬到走出乱石岭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倒想躺着不走闭目待死,可相比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拉格纳即时施加的拳脚更难忍受。

    所以基于自身的有限判断,弗莱特对拉格纳在如此困境之下的分兵举动很是不解,在他看来凭借溪滩一带的有利地形作为天然阻碍,退守或者直接跑路都是很不错的选择。总之弗莱特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更好,但也知道海寇们不会听他的,所以保持沉默的同时心中也充斥着些许优越感,只是他的这种情绪并没持续多久,便被不敢表露在脸上的愤忿所取代。受命带人撤退的奥拉夫一把将倒在地上的弗莱特提溜起来,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便把背囊和盾牌丢到他怀里,而被拉着脖子上绳索的他只能踉跄跟随,根本不存在拉格纳所说的优待。

    “接着这个!”“嘿,拿好了!”“别磨磨叽叽的……”

    在奥拉夫的连声催促中,弗莱特完全被当作了牲口来使,那所谓的背囊其实就是个装着铺盖等杂物的麻袋,他不得不半弓着身子背负,还得腾出一只手抱着对方不断递来的“破烂”,由于不便发力他显得十分狼狈。拉格纳带着海达在内的十来人直奔发现敌踪的矮坡,弗莱特这才意识到海寇们是想断尾求生,这办法显然比一味的逃跑要好得多,只是奥拉夫这边虽然搜刮战场十分迅速,但怎么都不像急于退走的样子。

    面对拉格纳等人招呼也不打的决然冲击,出现在矮坡上的那一小股人没有迎战,零散的放了几箭便毫不犹豫的作鸟兽散。这一幕让溪滩上的众人略松了一口气,搜检的也更加从容细致,弗莱特这才看懂海寇们的意图,他们是铁了心要趁正主还没回转来的这个间隙顺




第299章 义父子
    “‘二二’不是你的大名吧”弗莱特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束发成髻的“古人”,一边通过闲聊缓解其情绪,对方看似面相沧桑,唇上却还是薄薄的一层绒毛,估摸年纪才跟“小山”差不多。www

    “我本无姓,全蒙义父恩养赐名……”几句有的没的之后,情绪稳定些许的“小唐”稍一言及自身便顿住不言,观察反应的同时亦换上一副您贵姓的探询神情,看样子不仅警惕性很高脑筋也转得极快,不仅绕过自己反倒套起了弗莱特的口风,只是手腕稚嫩,心思全露在脸上。

    “小唐”毕竟年少,虽然见过些世面,但生死一线的经历却还是头一遭,从先前的惊吓状态中缓过来后,马上就按照习惯对眼前情形有了基础的判断。他看到弗莱特的第一眼,印象颇深的就是短发和脖子上的绳索,由此确认了其奴隶身份后,再开口时便自动省略了法师这个敬称,虽然弗莱特并未注意到这十分现实的细微变化。若不是弗莱特出言阻拦,恐怕此时“小唐”已是奥拉夫斧下的倒霉鬼了,现在的表现却明显是对他有所防备,防人之心不可无么,他虽能理解但心头还是略有不快。

    “听口音你应是彭城人,你义父又是哪位将军”稍作斟酌弗莱特也玩起了心眼,装作没看出“小唐”眼神中问询之意,同时扭头瞟了一眼附近的海寇,其中意味不言自明,既是警示也有威胁。

    对方手上的刺字已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来历,所谓义子无非节度使的私人部曲,其实就是牙兵,徐州古称彭城,徐泗一带正是武宁军所辖。只是宣毅、振华多为地方乡兵军号,简单点说就是因战事招募的临时工,充作弓弩手一类不参与肉搏的辅兵或杂役,待到战事结束便解散遣返,因此刺字的位置有所通融,不必像战兵一样刺在脸上。况且既为亲兵怎会连个像样的赐名都没有如忠孝仁勇之类,就算轮排行也该是廿二。实际上人既分三六九等,牙兵这行当也是一样,“小唐”这种少年兵上阵算不得中坚,自然得不到厚遇,不过是蒙军主收留或裹挟的孤儿,赏一口饭吃从小结一份恩义以期将来,而此类少年为在乱世中生存不得不依附于军主。

    分兵的拉格纳带人冲上矮坡后并未示警,反而闲庭信步一般停下休整,这让奥拉夫等人从容许多,于是放任两人交流,虽有语言不通的无奈之故,但亦因有足够把握迫弗莱特开口。

    “我家藩帅,咳、咳咳……”这回倒不是“小唐”耍心机了,因为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的口鼻间都有血点溅出,满脸痛苦的双手捂着胸口软倒在地。

    “他被压伤了内脏,基本上没救了,反正也没人在意。”奥拉夫走过来摇头说道,并未去看倒地的“小唐”,他表面上放任两人交流,实则支着耳朵一直关注,即便一句都听不懂。

    弗莱特这才意识到,“小唐”那皴了似的红脸蛋其实是紫绀,奥拉夫刚才的举动不无给其一个痛快的意思,因为凭眼前的条件,除了自己挺过去,难道还能叫救护车

    “我在乎!”感觉胸中突然生出一股无名怒火的弗莱特冲着奥拉夫吼道,从背风村来禅达时野地里的路倒,在尤河草滩、青石卡两次被海寇突袭,还有与外来佣兵搏命的那一晚,再算上如今岔路口战场的遍地血腥,弗莱特见识了形状各异的尸首,但他始终无法让自己变得麻木,他难以认同中世纪人对生命的那种漠然。这绝非他过于悲天悯人,而是不同时代的惯性思维导致的意识冲突,原因便是他害怕当自己成为下一个濒死者时同样无人在乎,人的心和血都是热的,奈何冷漠已经成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放轻松,你会没事的。”弗莱特安抚着“小唐”,尽管言语是那样的苍白无力,透过对方眼中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眷恋,他看到了一直以来隐藏在自己心中的恐惧,孤单的在异世死于非命。

    随着“小唐”连续的呛咳,他的气道中先是喷出紫黑色的淤血,继而是粉色的血沫子,痛苦到扭曲的五官并未因弗莱特的安慰而展开。www这种内伤该如何救治弗莱特完全不懂,情急之下却是灵光一闪,他也不管这种伤势能否移动,直接将“小唐”从溪滩上拖到水里,反正再坏也不过一死,先达到冷敷止血的目的再说其他。

    “好、好冷,咳咳,我不、不想死,咳,法师,救、救救我……”语无伦次的“小唐”是真的吓到了,不仅如此还恢复了之前的敬称,他下意识里希望弗莱特是个慈悲为怀的佛门比丘,还是中考生年纪的他一个人被困在遍地尸骸的战场上过夜,无法脱身又怕袭击者发现不敢呼救,而同伴们死的死、逃的逃,一直没能等来救援的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被抛弃了,他想活下去。

    刚一沾水,“小唐”便打起了摆子,弗莱特用手探了下对方额头,有热度但烧得不是很厉害,结合自身曾有过的热症,他知道这是白天热度暂时稍退。弗莱特随手从溪边的苇丛里弄了点芦苇根茎让“小唐”服下,又用苇叶卷了根吸管方便其喝水,至于卫生不卫生的就顾不得了,对他来说能做出这些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山溪流至岔路口已是下段,山里不知多少生物在上游吃喝拉撒,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你这些手段管用吗”奥拉夫看着浸在水里的“小唐”,一脸好奇的问道。弗莱特这才发觉对方竟没有找他麻烦,想到刚才的一时愤怒,这会顿时觉得心底有点冒凉气。

    “野外就这些条件,况且我也想不到更多能做的了。”弗莱特没敢再摆脸色,甚至有些怕奥拉夫就刚才的事发作他,心里不够硬气说话的态度直



第300章 生死看淡
    “这群该杀的穷鬼!”一名刚登上坡顶的“雪盗头目”愤懑难忍的破口大骂,他摘下羊绒帽子狠狠掼在地上,全部汗湿的头发上热气升腾,他有着白种肤色和亚麻色须发,以及迥异于斯瓦迪亚人的塌眉、细目、短下巴等相貌特征。

    除了衣甲、武器之外,海寇们就连散落的豆、麦也尽量的收集了个干净,甚至马尸上还算完好的肉块也庖解一空,靴子、水囊、包袱皮……所有轻便的物件无一幸免,没有过火的大车也被卸走了轮子,溪滩附近的战场被搜刮的让人不忍直视。

    就像早先被驱逐的雪盗前哨一样,拉格纳等人在发现对方的大队人马到来并朝溪滩方向示警后又发射箭矢骚扰,迫使雪盗分出一部人手向坡顶迂回,然后便放弃坡顶阵地扭头狂奔下山。一路上他们没有绕行沿途的苇丛以作遮蔽,而是取了最近的直线冲向溪滩,除了弓矢和部分人身上的轻型甲,斧头、长矛、盾牌等笨重物件全丢了个干净。

    源自乱石岭的众多溪流在岔路汇,经年冲刷形成片沟渠状的凹地,若非地势高于波拉克河南岸,这里说不定会形成条至牡蛎港入海的支流。===『』 ===。青石卡山道北口位于西南方向,海寇与雪盗“两番争夺”的矮丘正对着山麓下的谷道出口,主动弃守的拉格纳等人逃至溪滩后并未直接涉水,而是兜了个圈子向西侧绕行,没有选择更利于奥拉夫等人接应、掩护的路线。

    骤然听闻乡音虽令弗莱特倍感欣喜,但他很快又变得忧心忡忡,好在随着眼前的事态变化,海寇们展现出的素质让他增添了几分信心。闪舞www至此他才看懂拉格纳等人分兵的意图,这既是为求生主动抛下的断尾,也是用来诱敌的饵,海寇们最拿手的便是突袭,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不过新的疑惑也跟着出现,在拉格纳等人绕溪滩下行的同时,作为伏兵本该隐匿声息静待发起致命一击的奥拉夫等人却动了。这让弗莱特很是意外,在他看来这太不应该了,拉格纳那边已经引来一部追兵,只待那部分雪盗下到溪滩便能来个半渡而击。

    在奥拉夫的命令下,海寇们利用之前搜集的断裂枪矛快速布设鹿砦,这道针对东侧的双排弧形防线虽不免简陋,但在苇丛的遮蔽下完全隐藏在暗处。苇丛中引发的动静不小,原本尾追拉格纳等人的那部雪盗察觉后立即止步,暴露了的奥拉夫等人也干脆的列阵而出,由于互相都不在弓矢射程内,两边就此隔着溪滩远远行起了“注目礼”。

    这幅场景让弗莱特觉得刚刚对海寇的看好真是瞎了眼,就像是带球长途奔袭晃过了所有人,最后面对空门却一脚踢飞了。而最令他意外的,则是没有一名海寇质疑奥拉夫的决策,要知道他不是受众人信服的拉格纳,在这个小团体中并没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其实这便是诺德人能纵横卡拉迪亚多年的原因之一,在遭遇战斗时被推举出来的“船长”有权决定一切,即便只是受其临时委任,也视为拥有同等决断权。对外人来说这或许很意外,但对于在卡拉迪亚势单力薄的诺德海寇,这种规矩的背后则是鲜血淋漓的惨烈教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崇尚复仇的诺德人有时因一点财产纠纷便会从口角上升到世仇,无数次从失败中汲取的经验才铸就了海寇如今在卡拉迪亚的恐怖形象。www

    奥拉夫这边刚带人列阵完毕,弗莱特预想中的对峙便被打破,除了出现在矮坡上的大队雪盗,伴随着阵阵马蹄声溪滩东侧则出现了数十骑手。由于土质多砂砾而非泥沼,溪滩左近的苇丛远不如尤河两岸那般茂密,一两人高的丛簇虽然造成视野的遮蔽不利骑兵施展,但却并非不能。禅达演武时面对成建制骑兵的冲击弗莱特差点就尿了,所以当他意识到雪盗拥有骑队时,心中海寇和雪盗实力对比的天平顿时高下立判,此时他的疑惑只剩下怎么还不逃和该往哪边跑。拉格纳一伙总共才五十人出头,对手却是六倍之多,更有着冷兵器时代的大杀器——骑兵,弗莱特觉得打赢肯定不现实,可逃的话也不见得能跑过那些“四条腿”。自始至终他都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分兵后的拉格纳和奥拉夫在雪盗大部队出现后的应对举措,前者显然是从战场上遗留的痕迹和来敌的人员组成、行动部属临时判断出了这支骑兵最有可能的迂回方向,而后者的反应一半来自前者的警讯,另一半则是出于对同伴的熟悉所做出的即时应对。

    说实话,弗莱特是真想冲着海寇们大吼一声,“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雪盗那边半天没



第301章 陷阵
    此时的维吉亚人早已不是刚迁移至波拉克尼亚时的苦哈哈了,常年接受雪原领主的雇佣,人手虽然在战事中不断折损,但随着融入封建契约体系,他们的处境逐渐变好。www从最开始的异族炮灰,渐渐演变为抵抗库吉特人入侵的主力,名义上还是雇佣兵,实则是拥有薪饷、田产且近乎脱产的常备军。

    被纳入佣兵体系的维吉亚人家,不仅享有一部分税收豁免,更可以免除徭役,如果战事顺利,还会有丰厚的缴获和掠夺分成。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依附于雪原领主的基础上,并且赐田无法世袭,一旦家中适合服役的男丁死绝,所有既得利益都会被收回,而作为抚恤的那点田地的产出远远无法维持一个只剩下老弱妇孺的家庭生存,要不了多久就会破产沦为雪原贵族或维吉亚军官的农奴。可即便如此,维吉亚移民也觉得这好过家乡的凄惨处境,一切都是生死有命,很公平的交易。但为了避免这种处境,如今地位得到提升的维吉亚武士早已不如迁移之初那般敢拼了,真正的炮灰往往是他们利用雪盗的绿林渠道雇佣来的仆从军。

    在艾斯博格山脉另一边的夏洛奈,诺德海寇与维吉亚人的爱恨情仇史,要比他们发现并劫掠卡拉迪亚的年头更久远。不堪忍受本土王公贵族苛政,为生存背井离乡的维吉亚人不是底层穷人,便是没什么政治话语权的破落贵族,因祖祖辈辈面临海寇的袭扰,他们在融入诺德血统的同时,在战斗方式上也十分相似。

    鉴于以上种种,当溪滩上的战斗开始,伪装成雪盗的维吉亚武士们持盾互相掩护结成橫阵发起进攻后,海寇们立即识破了对手的身份,师傅教训徒弟的那种优越感油然而生。而维吉亚人与雪盗的联合却存在指挥权的不统一,首先两者都不想为这次截杀库吉特使者的行动背锅,雪盗仰仗维吉亚人的垦殖点提供补给并摆脱不法之徒的身份,维吉亚人也需要雪盗的绿林人脉来为缺少军事力量的垦殖点提供保护,双方都是雪原领主用来维持均势的棋子,能够合作却不完全信任。闪舞www

    维吉亚人想要雪盗背锅,在维护从抵御库吉特人的战争中获得的利益的同时,也在与雪盗的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说白了是想达到利益最大化。而明白维吉亚人企图的雪盗则想把这次截杀的首尾尽量扫清,在抵抗库吉特人的入侵中,他们同样获利不少,这次违背波拉克尼亚同盟贵族议和意愿的行动同样符合他们的诉求。

    所以当雪盗和维吉亚人各有盘算,都想保存实力,让另一方去当炮灰时,这场占据人数优势本该形成碾压局面的战事就被他们打的异常难看了。维吉亚武士虽然以盾阵顶在正面,却因为佣兵体制过于惜命而出工不出力,况且提议杀人灭口的是雪盗,打不打这股海寇他们并无所谓,在进入远程武器对射的局面后便停滞不前。两翼的雪盗就更不堪了,包抄速度极慢又迟迟不投入近战,缺少强弩的箭矢骚扰对于结阵的海寇效果微乎其微,他们跟冈定为首的海寇同盟十分相似,来自不同团伙因响应“埃瑟罗德”的号召聚集到一起,在跟维吉亚人勾心斗角的同时,内部各山头也在互相算计。

    由于人数上的压制,短暂的远程战中奥拉夫所率的大部海寇很是被动,但他通过两翼雪盗那缓慢的迂回迅速察觉到了对手们的貌合神离,并没有因为人数的劣势而有所迟疑,反而主动发起反击寻求接触。但同时经验丰富的海寇们也没有一味的冲击,因为对方还有一部隐匿在暗处的骑兵,整条近战的接触面缓慢却有效的转动,像极了一颗转钮。海寇们一直维持着阵型,伤病号们集中在西翼,凭借经验和横面较小的优势在撤步的同时力保盾阵完整,而东侧则是奥拉夫等没有伤病的主力,在他们集中精锐的突然打击之下,对面战意不够坚决的维吉亚武士步步退却,暴露出盾牌的人员纷纷倒下,连带着盾阵另一边也岌岌可危。没了维吉亚武士的盾阵遮掩,东侧的雪盗也暴露了出来,本就阵列松散的他们顿时崩溃,这些穷人在沦为盗匪前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夫,加上互不统属难以面对打出气势的海寇。而且海寇们在青石卡上缴获不少质量上佳的甲胄,算上原本就有的,在分出拉格纳那一部后,剩下的人几乎人人有甲,缺少强弓硬弩的雪盗很难用箭矢造成严重伤害。

    维吉亚人和雪盗的首脑事先都没料到以寡敌众的海寇会主动陷阵,仓促涉水进击的维吉亚武士在盾阵被摧垮后落入各自为战的局面,东翼缺少军事经验的这部雪盗稍一接触便转身溃逃,直接把维吉亚人这一侧的软肋亮了出来。但相应的,海寇由伤病号组成的盾阵西侧,也落入



第302章 偷马的卢水胡儿
    多亏了前几天的降雨,岔路口溪滩一带的土壤吃透了水分,牡蛎港和乱石岭间的对流风又令地表的水分迅速挥发。简单来说就是地面板结的好似硬木砧板,虽然缺少黏土成分的砂砾土壤依旧强度不高,但摔落地面的那下狠的对骑手们来说绝不好受。人的呼叫和马的嘶鸣声中夹杂着瘆人的脆响,躲在驮架下提心吊胆的弗莱特脸色苍白,初涉战阵的他分不出鹿砦和骨骼断裂声的区别,脑海中抑制不住的去想象那血腥的场面,很快便陷入恐慌的包围。

    以寡敌众的拉格纳等人再度破灭了对手扭转局面的希望后,战斗便进入滚雪球的阶段,混战中的双方都没有再刻意维持阵型。可海寇士气高昂有蹈死之志,维吉亚人却无心恋战,不仅士气崩坏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更开始败逃,若是凭借人数优势死磕未尝没有逆转的可能。

    “妈耶!”就在战斗进入尾声的时候,弗莱特却感觉到左臂上一阵冰凉,有个黏腻湿滑的东西爬了上去,头皮发麻的他一时不敢动作,但很快小臂上传来的叮咬痛感就让他手脚并用的从藏身的驮架下窜出。

    厮杀滋生的血腥气息让驮运辎重的骡马感到不安,若不是绳结拴的牢固,早被这些不时顿蹄子的大牲口挣脱了。从驮架下钻出来的弗莱特陷入了异常尴尬的境地,手臂上的疼痛只是被叮咬的那一下,在发现是只小指尖大的蚂蟥后他就没那么怕了,当然免不了有稍许恶心,而在他当面则是个拉着已解开缰绳的陌生家伙。

    短暂的四目相对,弗莱特对眼前之人打量了个大概,大鼻子、褐眼、黑发,但发梢却是深浅不一的淡黄色,就像染发后长长了似的。浓眉大眼却被一脸纵横分明的褶子拉低了颜值,裸露的皮肤呈现出高原人种特有的皴红,但肤色偏白没变成古铜色,以及一双骨节粗壮的大手掌。“中年人”因为弗莱特的突然出现略有分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单手一拉鬃毛便轻巧的翻上头驮马的背,没有鞍鞯和马镫,甚至连嚼子都没上。弗莱特还在惊讶,对方却是左手摩挲着驴子的脖颈以作安抚,右手扯出斜挎在身上的弓矢,驱使坐骑开拔的同时单手搭箭上弦,迅速侧扭身子用脚蹬上短弓,稍开不到半满便射向弗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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