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塔的星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歹丸郎
看着眼前这母子情深的戏码,荷尔塔很想给对方泼上一桶冷水。用‘死前最后的场景’为条件所找到的过去记忆,人还活着也不过是‘那个时候’还活着而已。接下来就将是残酷的死亡画面,这还不让人抓狂嘛。
而且擅自和过去的人对话,白白浪费了一些机会。这些机会可都是用祭品换来的,幸好自己总是有多做准备,反正这位是大主顾,总能报销的。然而对于消耗的速度,对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仪式的荷尔塔来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从天空的坠落并不是永无止境的,下方是一处青青郁郁的草原,没有其他植物,就只有一处隆起的小丘,形成像是宝座般的地形。也正有一个人斜倚其上,脚踩椅,手枕膝,单手开书,一派悠然。杂乱的棕发在风中飘扬,似有光华闪烁,随风吹散。
虽然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只是远远看着,荷尔塔就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以及怪异感。
旁边尤佳婆婆正大呼小叫着,要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施展飞行术或羽落术。是说这种高空下坠时应该要施展的魔法,还需要别人提醒,荷尔塔真心觉得那家伙死掉了,还真是给这个世界少一点麻烦。
而随着麦道的下坠,荷尔塔发觉到那一直萦绕心头的怪异感是从何而来的了。地面摆出很舒适的姿势,看书的那一位,体型实在是太过巨大了。麦道,也就是尤佳婆婆那个不成材的儿子,身型有没有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大小?
迷地有巨人族,但体型可不会悬殊到这种程度。除非对方是远古巨人,在有限的文献记载中,针对远古巨人的体型描述,那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还没想明白巨人的来历,只见他书一合,啪嚓一声,旁边的婆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荷尔塔同样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在今天之前他没有办法想象,活生生的人类像只虫子一样,被合起来书给拍死是什么模样。但事情就在刚刚发生了。
突然一个可能性闪过他的脑海。但荷尔塔?欧勃利还来不及捕捉那点灵感,想明白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尤佳婆婆已经出手了。
将秘调的尸粉洒向天空,用亡灵的语言咏唱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咒语。被作为材料的灵魂同时被释放出来,为了获得自由,也为了转嫁自己的痛苦,他们用上各种恶毒的语言,去诅咒着施法的魔法师所标记的目标。
一般来说,透过仪式所施与的诅咒,目标人物是不会发现的。但尤佳婆婆一出手,在这段过去的记忆中,被诅咒的那个人却像是发觉到什么,将视线移了过来,他甚至和荷尔塔这位进行仪式的人眼对眼。这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当警讯闪现脑海,荷尔塔想把仪式中断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巨人往虚空一抓,随后做出个扔的动作,身旁尤佳婆婆就像遭到不明力量的重击,浮上了半空,又重重落地。
倒在地上,胸腔内凹且表情狰狞的她,两只眼睛瞪着进行仪式的魔法师,直让人头皮发麻。这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粗暴地扫开所有祭器摆放的位置,甚至毫不犹豫地破坏布置好的魔法阵,不光是因为那个老太婆的死亡,震撼了荷尔塔?欧勃利,而是他还想起了那个人是谁。
那一位不是巨人,而是感知之主──莫内。掌管八种权能中,‘感知’的神灵。而画面中所看到的其实就是感知之主的神国,悬殊的体型差距是因为人类在神灵面前,本就是如此渺小。
但这一切,同样也是来不及了。
在仪式完中断的前一刻,荷尔塔?欧勃利的双眼爆了开来。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查觉到自己在八种权能中的‘感知’,已经完被断绝了。这也就是说他在魔法上的进展,永远停在眼前的这一瞬间。除非他能找到方法取悦那位神灵,才有恢复精进‘感知’权能的可能性。
(iishu)是,,,,!
第三百六十五章 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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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杀人,这件事在迷地可从来不是小事。特别是那瞬间爆发,又转眼即逝的力量,到达一定层次以上的法爷都能查觉,然后大部分人这一晚就不用睡了。
在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有几个人能安心的进入梦乡,能睡上个安稳觉。
神杀人是一个警讯。假如这个行为是祂主动做的,就代表还会有第二件、第三件,乃至于第无数件。甚至祂麾下的教会与武力也会同时动作,就此演变成为一场以宗教为名的圣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如神杀人是被动做的,那么死掉的是谁?为什么而死?诸多疑问与假设,似乎只有把问题搞得越来越复杂,然后大家都睡不着了。
不过失眠的人里头,很明显不包含某个艺高人胆大的巫妖。神力爆发,对她而言还蛮熟悉的。不过重点是,那股神力对她而言很陌生,不是当初她费尽千辛万苦追杀的那一群。既然不是,那当然该睡就睡,该怎样就怎样。她跟那些新神,没仇。
在独眼族少女的介绍下,一行人找到一个出租住宿用小院的旅店。这样的旅店其实并不多,主要服务对象是备有车马队的商队。这也是某人第二次入住这种有独门独院的旅店了。只是前一回还没啥感觉,这一回就有种强烈的即视感,这很像地球的摩铁(tel汽车旅馆)。
不过有段时间没能躺在床铺上,一看到简单但是舒适的房间,某人就投降了。一头栽到床上,根本不打算起来。可惜某只巫妖净折腾,没能让人睡个好觉。
而且,这一夜,也相当不平静。
搞事,或者说想搞事可不只两拨人。以前遭遇的刺杀,总要有刀子见红的那一刻。对此,某人设置了蛮不讲理的防护规则。在自己醒着的状况下,会把自己用闪现术随机传送到其他地点,远离危险。要是自己睡着,则是把别人随机传送,同样远离危险。
但这里好歹是魔法师的大本营之一。虽然以人口比例来看,非魔法师占了大多数,但纯以数量做比较的话,这里法爷的数量甚至多过一些小国家。也许迷地魔法师的主流战法跟狂战士没两样,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其他手段。
诅咒,可不是某几个人的专利。
利用恶灵所施展的诅咒,可以说是最常见的分类了。只要是像个吊靴鬼,打算跟在某人的身后作祟,别忘了这里有一只巫妖,亡灵种的老祖宗,站在不死族尖端的存在。被芬看到的,一律被塞进那盏平凡无奇的油灯里头。
油灯材质相当平凡,只是某人随手拿来凑数用的。但灯焰可是不灭之火,用灵魂做为燃料的魔法火焰。这可是迷地公认失传的魔法之一,却又在该魔法的创造者手上重现。
按照这个巫妖的说法,这个魔法不挑食,你塞什么灵魂进去,它都能烧。而且只要她不主动释放,被当成燃料的灵魂就不可能脱逃,直到完燃烧殆尽为止。
一些更高段的恶灵,可以入侵别人的梦中,从灵魂层面着手……
梦境中,面对来访的‘恶客’,肥宅化身选择了史上最强话痨的佛莱迪,而中二化身却是选了有着见人就砍的良好习惯,不爱多说废话的杰森,两大猛鬼好好教导这些迷地的恶灵怎么做鬼。不是靠嚎,不是靠残忍,而是靠不断原地满血复活让其他鬼杀到自己先受不了而崩溃。
“真是经不起玩呀,这些小喽啰。”手指滑过圆尼帽缘,肥宅化身一边舔着尖锐的指刀,一边很满意地看着穿红绿条纹毛衣,且身材消瘦的自己,说:“其实我瘦下来,也挺有型的,你说对不对啊,贞子。”
旁边一台传统的二十九吋映像管电视突然打开,黑白的画面中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狂暴萝莉?她猛力地从内侧拍打着电视屏幕,大叫道:“我才不是贞子,把我从这边放出去,我要咬死你!”
“哎呀,哪有贞子没办法从电视里头爬出来的,妳还真没用呀。”说着,肥宅弄了张纸条贴在电视上,上面写着‘我家的贞子真他没用’。
这时刚把一个恶灵劈成两段,倒拖着脚的部分,杰森模样的中二化身来到旁边,问道:“那个什么意思?”
“嗯,他喵的?”
“最好你想的就是那个字。”
拿指刀一弹圆尼帽,肥宅装模作样地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不过等了良久,却迟迟等不到吐槽,他才注意到杰森和电视中的狂暴萝莉,两个人都静静地站着,闷不吭声地看他一人唱独角戏。“喂,有没有这么残忍的,放我一个人耍猴戏。”
“我的人设不就是这样吗?安安静静地劈死主角们。”这是戴着冰球面具的魁武大汉说的。
“放我出来,让我咬死你。或者你们干脆一点,直接宰了我。哪一个都好,快点下决定,不要再说那些废话了。”这是电视中有时咬牙切齿,有时会露出生无可恋表情的萝莉说道。
现实中,看似能够很好地应付各种等级诅咒的男人,终究还是中招了。这也从旁证明了魔法的多样性,还是能找到某人考虑不周的地方。一如防火墙与黑客,各种相爱相杀的故事。
而那个一直以来被某人忽视的威胁,就是‘疾病’,或者说‘疫病’。
从穿越来到迷地之后,还不曾生过病的男人,都快要以为自己要和疾病无缘了。要知道在穿越之前,身为一个肥宅,身上可是大病小病不断,更不用说一些慢性病了。可以说除了上班地点,买各种电玩动漫的地方外,某人走最勤的就是医院了。
然而迷地是个好山好水好空气的的方,这意味着吃的喝的呼吸的,都是极为健康的。完不像穿越前,各种化学合成的成分,把人类锻炼成为另类的百毒不侵。
再加上残酷的自然所带来的压力,让某人除了住在某座魔法塔里的那段时间外,不敢松懈自身的锻炼。也就是说除了各种外伤所带来的感染、发烧之外,某人可没有因为睡觉忘了盖肚子这样的事情,就得了重感冒还趴窝了好几天。
只是这样健康的身体,终究还是被疾病给找上门了。
一大清早醒来,许久不曾体会过的昏昏沉沉,和热烘烘的身体,林一时间还以为是昨晚折腾得太过火。毕竟现在的气候大概在暮春、初夏时分,夜里的风还是带点凉意。偏偏昨晚是光腚还开窗,难不成是这样感冒了?
打了大喷嚏,鼻涕都快挂到嘴边了,某人这才相信自己真的生病了。
这种时候,当然要去找罪魁祸首讨个说法……要去找心慈善良的巫妖治愈自己。毕竟那一位不管是断肢再生,还是死者复活之类的魔法,都相当擅长。能够做到那些事情了,医病这种小事应该不会是大问题。
医病这种事,对那个巫妖来说,真的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前不久才从dna等级的层面,重塑自己的巫妖,正是对什么na、什么细胞最感兴趣的时候。
某人生病了,就是个自己送上门的小白鼠,最佳的研究、实验对象。有如此优良的目标存在,不解剖一下,简直对不起‘巫妖’这两个字。
不过技术要与时俱进,拿小刀把人切得零零碎碎的,已经不符合这个巫妖的价值观了。芬现在是抽血、采样,各式各样有的没的检测。即使是某个穿越前时常跑医院的穿越众,也看不懂芬现在在做些什么。
总之,裹着大棉被,一边打喷嚏,一边冷得直打颤,不时再参杂着咳嗽声的某人,正认真听着来自某位前魔王大人的诊断说明。尽管那位像是在讲天方夜谭,让听的人不敢置信。
“哈啾!所以妳说什么,再说一次?”揉着因为不断擤鼻涕而发红的鼻子,林怀疑是不是生病的关系,让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我说,你没有生病。”
“哈啾!我这叫没有生病?”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开始发烧,林的脸都开始红了起来。
“虽然我很想帮你找到病因是什么,再治愈你。但假如你确实没有生病,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我可没有办法医好健康的人,除非你也认可我的投胎治疗法。没有什么事情是投一次胎也解决不了的。”
像是快把肺部咳出来的咳嗽声。等到差不多平静后,林才有气无力地看向这一度被视为倚仗的巫妖,问道:“假如这不是病,那这是什么?”
芬想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道:“我有一个猜测,但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
“什么猜测?”
“这会不会是一个诅咒,而不是因为病毒或病菌所引起的疾病?”
“诅咒!哈啾!”打了一个大喷嚏的某人,想起了迷地的神灵中,确实有一位疫病之神。弱等神力,是冥府之主的从神之一。
那个系统的神灵,有崇拜的,也有敬重的。崇拜的那些都可以划入邪教的范围;敬重并献上祭品的,有点像是交保护费的概念,我尊敬你,但也请你少来找我。
所以诅咒他人生病,也算是在那一位疫病之神的业务范围里。只是林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明明身体是健康的,却表现出疾病症状的现象。看来对于魔法的蛮不讲理,某人又刷新了一次认知。
(iishu)是,,,,!
第三百六十六章 诅咒
【】(iishu),
()假如要对付的是魔法的不讲道理,那就只能用魔法来解决。
如此说着的巫妖,抛开了这些时日被某人灌输洗脑的科学思维,重新用属于自己的角度,看待这个由诅咒所产生的‘疾病’。是的,只是疾病,而不是疫病。后者拥有传染力,威胁性不是前者可以比拟的。
然而这种较低层次的诅咒,反而造成了困扰。
迷地要破解诅咒,一般来说除掉施咒者,诅咒自然就解除。那种人死了,诅咒还会在的又是属于另外一种情形了。
另外一种方法是找到诅咒力量的根源,从最底层,有针对性的瓦解这个魔法诅咒。要用这种方法,就得要确定施咒者借用的力量是属于谁的。而在迷地,能做到这种事情的神灵或邪神,可不只那位疫病之神而已。
再加上假如某人所中的诅咒是有传染力的‘疫病’,那么每增加传染一人,就必须从原有的来源再分出一点力量,使病征出现在下一个人身上。这个过程,就给了芬窥探那点力量本源的机会。
偏偏某人得的却是不会传染的‘疾病’,诅咒的本源藏进目标的身体后,就默默地作用着,不给别人窥探本源的机会。所有外显的征状,都是人体被诅咒本源影响之后所产生的‘疾病’反应。
而且最让人讨厌的是,这个诅咒用来对付一般人,也许会从假病变成真病。这又是另一种心理影响生理的实例,我病了,我病了,然后我真的病了。真病了之后人就会死。但要对付一个魔法师的话,却很难有致命的危机。因为魔法师的精神与认知,并不那么容易影响。
但要说解除这个诅咒的难易程度,却刚好是颠倒过来。一般人只要找到自己所信仰的教会,奉献一笔钱,请神官施展‘驱散诅咒’的神术,事情就解决了。但这么简单的事情,偏偏魔法师做不到。
‘驱散诅咒’的神术本质,其实就是用神力把人体刷过一遍,把属于负面、黑暗的力量给排除。一些高强的战士并不介意,甚至一些圣殿武士在祈祷日课中,也多少带有驱散诅咒的效果。但法爷怎么可能随便让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刷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想想地球的一个著名例子,某陈姓艺人以为个人计算机的保密等级堪比国家安的最高机密,只要不让别人使用,就可以尽情地把一些秘密藏在其中。结果计算机坏了,就天真地送去给人修理。而之后那位维修工程师爆出来的事情,说是港动荡也不为过。
同理,用神力祛除诅咒,可不单单只是祛除诅咒而已。那股神力还能做到什么?除了神灵本身之外,没有人可以完理解。当部的秘密都被神所掌握了,祂之所以不干爆料的缺德事,或是拿来威胁人,只是因为那样做可以得到的利益,还不入那些神灵的眼里罢了,并不代表祂就做不到。
那么当利益大到足以令神灵侧目,或者是小归小,却引起了祂们的兴趣时,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一定会有利于人吗?光看众神分出阵营,区分善神、恶神、邪神,就应该要知道祂们绝非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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