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颦知我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囿山河
“难道他只是为了讨好爹爹,其实是看上了爹爹的字,三万两,好大一笔钱呢,我们不但可以置办更大的宅院,还可以请好多好多的下人侍奉爹爹,林忠大哥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没想到爹爹您就是一棵活着的摇钱树啊!”林黛玉欢欣雀跃道。
“你就别揶揄我了!”林如海知道女儿是故意揶揄自己,颇有些脸红道。
林如海在大红的纸上写上了一行字,然后扔给了侍立一旁的林忠道:“快拿走!”
“老爷,还要盖您的印章!”林忠捡起来那张红纸,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林如海的眼前,将那褶皱的纸张重新铺开道。
“噗!”闻听此言,旁边正喝茶的林黛玉一个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如海脸色一红,正色道:“不盖!”
“好嘞!”林忠顿时如蒙大赦,抓起红纸,就要往外跑。
“回来!”林如海突然喊了一声,一把将林忠手中的红纸夺了回来,慢慢的摊开,然后从腰间摘下自己的印章,用嘴哈了哈,极不情愿的盖了上去。
“啧啧啧,老爷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林忠夸赞道。
“滚,我的字,还用的着你夸赞!”林如海气的将红纸扔向了林忠,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吓得林忠拿着红纸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书房。
悼红轩的门前突然挂上了一幅字,由兰台寺大夫林如海亲笔所题,并且盖有私人印章,此消息一出,整个姑苏城顿时轰动了。
无数的文人富商蜂拥而至,将悼红轩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前来捐赠银两,或者货物,支持姑苏名片推广的。
“许员外,纹银五千两!”
“李掌柜,布匹三千卷!”
“孙老板,母猪五百头!”
“王庄主,土豆一千斤!”
“张屠户,大粪一百、、、、、、桶!”
“这也要记”灰侍者在一张白纸上面奋笔疾书,发现礼单越来越不对劲,抬头问道。
“记记记,当然要记,这可都是姑苏百姓的一番心意!”石溶点了点桌子道。
侍立在一旁等候差遣的林忠此时脸都黑了,他真不知道等会将这份单子递给老爷的话,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眼看着日将正午,石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捐赠单子,一脸的笑靥如花。
“公子,这些东西咱们也带不走呀,而且天气逐渐转热,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就会坏掉的。”灰侍者一开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但是到了后面,礼单越来越多,而且五花八门,顿时有些受不住了道。
“你把礼单重新誊写一遍,挂在外边,等会还要有劳林管家出去宣传一下,就说悼红轩今日半价转让礼单!”石溶瞄了一眼那些礼单,随口说道。
林忠闻言,一脸的吃惊道:“这样不好吧”
“这些东西又带不走,若不能折现,就是一堆废纸!”石溶言道。
“那些商户若是知道了,岂不会闹起来”林忠担心道。
“他们这么踊跃的捐赠,无外乎惦记着你家老爷的那么一幅字,横竖给他们挂上不就得了,到了咱们手里的东西,自然是咱们的,想
第六章 闻香识女人
“小姐,快出去看呀,隔壁可热闹了!”林黛玉正在书房写字的时候,小丫鬟雪雁跑了进来道。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林黛玉回来的时候就见隔壁围了好多人,因为当时父亲在,就没有多问,现在见雪雁提起,颇有些好奇道。
“就是一年一度的选小姐伴读的活动啊!”雪雁说道。
“小姐伴读怎么还在选,你不是说都选了好几年了吗”林黛玉好奇道。
“林大哥,你知道吗”林黛玉将礼单写好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问站在不远处,正仰头看着房梁的林忠问道。
“小姐写好了,我这就送去,人家要的急!”林忠说着,抓起单子,拔腿就跑。
“这个林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行事如此毛毛糙糙的!”林黛玉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要不我们出去看看”雪雁建议道。
“在哪里”林黛玉也起了好奇心。
“就在隔壁,人可多了呢!”雪雁说道。
“还是算了吧,爹爹回来,又该骂我了!”林黛玉道。
“我们可以站在墙上看呀!反正没出院落,即使老爷发现了,也不好多说什么。”雪雁说道。
“对哦!”林黛玉觉得雪雁说的大有道理,披了一件淡青色羽纱面白狐狸里的披风,领着雪雁出了书房。
下人搬来了梯子,雪雁扶着林黛玉爬上了房梁,两个人抓着一包瓜子,边嗑瓜子,边倚在墙上,看着隔壁院落热闹的景象。
这是一个极为宽敞的院落,林黛玉记得曾经是哪位姑苏名儒的祖宅,那老儒还给这个宅子起了一个雅号,叫什么悼红轩的,每年的花朝节,或者上巳节前后,这里都极为热闹,许多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都会来此拜会。
自己幼时似乎在这里上过一段时间的私塾,算起来那老儒也算是自己的启蒙老师了。记得那位老儒是个极其喜欢养花的,院落里面,各式各样的花树,春天来的时候,百花齐放,美不胜收。自己还帮他侍弄过一段时间的花草。
现如今这院落里面只零落的剩下了几株花树,而且枝叶繁茂,倒像是好久没人修建了一样,若那老儒尚在,断不会是这个样子,想必已经仙逝了吧。
正在林黛玉胡思乱想间,那花树后面,走出来一位翩翩公子,背着双手,朝着林忠喊了一句道:“可以开始了!”
那边林忠一只手拿着一个花名册,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杆毛笔,一边念着名字,一边用那毛笔在花名册上划着。
随着他念出一个个名字,那门外相应的走进来一位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排的站在了那公子的面前。
“林大哥,他怎么也在这里”林黛玉不免好奇道。
林黛玉见那公子凑近了那一排女子,然后将脑袋贴在那些女孩的耳畔,这样一个个闻了一遍,这才重新折返回来,摆了摆手,让那些女孩儿下去。
“这是在选小姐伴读”林黛玉不免嘀咕道。
“公子,我到底哪里不行,琴棋书画,您可一样没问”一个女孩见那白衣公子只在自己耳边闻了一下,就这样把自己刷下去了,忍不住问道。
林黛玉闻听此言,颇为好奇的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个浪荡公子打着自己名号,到底在行什么不端之事。
“气味不对!”只听那公子说道。
这俊美公子话一出口,只听轰的一声,外边围观的人,顿时乐了起来。
就连那倚着墙仔细静听的林黛玉闻听此言,也被轰了个外焦里嫩,她现在觉得,这实在是不是在选小姐伴读了,虽然自己没选过小姐伴读,但是那不代表自己傻。
那女子辛苦准备了一年,只落得一个气味不对,顿时气的掩面哭泣,然后跑着离开了院子,连银子都不要了。
&nb
第七章 紫鹃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石溶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抬眼朝着林忠问道:“还有多少人”
林忠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将名册在石溶面前展了展道:“尚有几页纸!”
“让她们全部进来吧!”石溶招了招手道。
林忠点了点头,出了门,将外边等了半天的女子全部喊了进来。
石溶感觉自己的嗅觉已经失灵,强忍着头晕目眩,来来回回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摆了摆手,一脸失望的回到了椅子上躺着。
“公子,姑苏年轻的女孩儿全在这里了,您看看明日要不要”林忠见石溶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见他心情低落,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就到这里吧!”石溶摆了摆手道。
林忠听了,收了册子,退出了悼红轩。
“小灰,账册誊抄的怎么样了”石溶转头问道。
“公子,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万零一千两!”灰侍者将账册送了过来道。
“姑苏果然是富庶之地啊,虽然没有找到她,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石溶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
正在这个时候,刚出去的林忠领着一个身形高挑,一身破烂衣服,但是面上还算洁净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听说这里在选拔小姐伴读”那女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院落中的公子道。
“三月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寒冷,姑娘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石溶说着,将自己的披风脱下,然后披到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立刻跪了下来,朝着石溶哭道:“恳请公子收留!”
石溶扶起了跪下来的女子,顿时感觉一股清香沁入心脾,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石溶愣了一下神,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鹃!”那女子回道。
“可惜了!”石溶摆了摆手,让灰侍者给了那女子十两银子。
“公子,这可是灵河岸边的一株紫鹃花,可不能就这样放她走啊!”灰侍者小声道。
“你不是说尽量不要沾染她们的因果吗”石溶瞪了一眼灰侍者道。
“你看看她,阳春三月,春寒料峭,一身破衣服,也怪可怜的,要不然就收留她吧,我想警幻仙子若是知道了,定会记下我们这点恩情!”灰侍者言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石溶点了点头道。
“紫鹃多谢公子收留!”紫鹃何等聪明,见石溶先是拒绝,后来在那侍卫的劝说下,点了点头,赶忙上前跪下来道。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林忠,你领着紫鹃姑娘换一身新衣服,梳洗打扮,先好好的安顿在林府!”石溶对着林忠说道。
“是!”林忠领命,带着紫鹃离开了悼红轩。
“小姐快看!”雪雁突然跑了回来,爬上梯子,将一锭银子亮在林黛玉的眼前道。
“你呀,这种热闹也去凑!”林黛玉伸出玉手,在唇边打了个哈哈,这大半日的热闹,笑的她腮帮子都疼了,现在陡然放松了下来,感觉浑身酸痛。
正在院中休息的石溶,听到谈话声,抬头望向了东边。
“不好,小姐被人发现了,快走!”雪雁见那公子望了过来,扶着林黛玉赶忙下了梯子。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水灵的!”石溶只看到一道青影,恍了一下神,然后喃喃道。
“那不就是林府吗”灰侍者说道。
“我倒是忘了,林卿还有一个女儿,年方十七,母亲三年前过世了,女儿在寒山寺守孝三年!打了人家三年的名号而行自己的私事,有空还真要谢谢这位小姐呢!”石溶喃喃道。
林忠领着紫鹃进了林府,先让她在门外等候,然后一脸尴尬的来到了林黛玉的身前,垂首问道:“小姐,这个,您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
第八章 妙玉推天衍
夜色朦胧,整个姑苏依旧灯火通明,游人如织,就连城外通往寒山寺的山路上,渐次也有三五行人,挑着牛皮灯笼,上山,下山。
林如海在一个小厮的跟随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山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了一眼寒山寺那三个大字,自觉这字写的洒脱自然,非平常人所能比。
“想必这位就是兰台寺大夫林如海林大人吧!”此时一个小居士提着灯笼走了过来,朝着林如海深施一礼道。
“正是老朽,您是”林如海赶忙还礼道。
“我家主持有请!”小居士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如海一愣,看来这妙玉绝非等闲之人,命小厮在寺外等候,一个人跟着那小居士进了寒山寺。
林如海跟着小居士穿街走廊,来到一个院落,但见里面花木繁盛,空气飘香,再往里走,那门前一株红梅,开的十分娇艳,竟连林如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居士将林如海领到了地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林如海往里看去,只见灯火通明的殿内,一个蒲团之上,端坐着一名二十多岁,一身素服,气质如兰的女子,赶忙垂首道:“老朽林如海,敢问可是妙玉师父”
“林先生坐吧!”妙玉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道。
林如海上前坐了下来,然后朝着妙玉抱拳道:“这三年多亏了妙玉师父费心照顾,小女才身体有所好转,老朽谢过了!”
“玉儿与我有缘,而且蕙心兰质,相处三年,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子,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妙玉从风炉上提下一小壶热水,然后从小桌下拿出两只杯子来,放入茶叶,泡好了放到林如海的面前道。
林如海接过茶盏,只见这茶杯十分精巧,傍边有一耳,杯上镌着“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顽”,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林如海一惊,提杯抿了一口,但觉口齿噙香,沁人心脾,随口问道:“听玉儿说师父是姑苏人士,祖上也是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不知怎的就入了空门”
“我生来体弱,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后来跟着师父来此代发修行,方才好转。”妙玉言道。
“你师父她”林如海问道。
“师父精通天衍之术,泄露天机太多,已经于去年冬仙逝了!”妙玉言道。
“可惜了,我还想她为小女也看看呢!”林如海可惜道。
“玉儿的身体怯弱不胜,与我的病倒是颇为相似,师父曾经与我言说,说她的病一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见哭声;除父母以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我本想要留她在寺中陪我,怎奈她放心不下林先生孤苦一人,非要下山。”妙玉言道。
“内子病逝,我又公务繁忙,时常不能照看,这些年,倒是苦了她了!”林如海惭愧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