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言

    陈琴走进屋子，抹抹眼泪，“夫人，您身体好着呢。您还要等曾孙出生呢。”老人看了看抹泪的陈琴，对霍子言说道，“不要在意你陈阿姨的话。”

    “姥姥。会的，您会看到。”霍子言心中有些难过，看着老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那种神情还是显现的出来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这个老婆子也安心了。”老人满意霍子言的答案，高兴的拍着她的手，嘴里连着几个好字。

    站在门外的范煜承听到霍子言的那句话会的，心中的情感也是五味杂陈。将医生请进门，检查一番后，得知老人没什么大碍才安心下来。

    范煜承送医生回去，霍子言就一直坐在老人的床边，看着安详睡熟的老人，心情这一刻很平静。

    等范煜承再次折回来时，霍子言也趴在床边睡着了。范煜承走过去轻轻摇晃了下霍子言的身子，“言言，我们先回去。”霍子言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之前还是转头再看了老人一眼。不料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老人一眼。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客栈的电话找他们两时，他们急匆匆赶回老人的住处，此时老人已经没有了气息。霍子言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颤抖。双手覆上他，“煜承，姥姥走了。”

    陈琴在一旁哭着，范煜承走到床前，摸了摸安详的老人的脸，“姥姥，您安息吧。”

    之后的两天范煜承一直忙老人安葬的事情。范父范母还有一些亲戚也来了。他们按着老人留下的遗嘱将她安葬在这片宁静的小镇里。

    后来霍子言才知道这里是姥姥和姥爷初见的地方。

    老人下葬的那天晚上，霍子言从范煜承口中知道了老人的爱情故事。让她对这位老人更是崇敬。

    那天晚上范煜承和她坐在河边的堤坝上，入秋的微风有些凉意，范煜承将她搂在怀中，耳边传来他滚烫的热气。

    “姥姥知道姥爷的事情后，申请去了前线。后来姥爷也跟了过去。一次突围中，姥姥为了救姥爷替姥爷挡了一枪，那枪伤到姥姥的腹部，那时姥姥不知道自己怀孕。”霍子言感觉到拥着的臂弯紧了紧，然后他才又缓缓的开口，“那时候姥姥和姥爷很懊恼，更因为姥姥以后不发再生育而雪上加霜。姥姥让姥爷把家里的童养媳接来，确切的说她才是我真正的姥姥。她为姥爷孕育了一对儿女。就是我妈妈和我舅舅。姥姥一直照顾他们，将母亲和舅舅看做自己的孩子般。那个姥姥身体不好，到生下舅舅就每况愈下，姥姥那时的身体也不好，她隐瞒自己的病情一直照顾到那个姥姥去世，她因为疼痛晕倒。当时我的母亲才9岁。”

    霍子言能感受到抱着他的人在抽泣，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小时候他姥姥抱着他哄他时一样。那个夜晚她从他那里了解一个女人的伟大，一个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这个家的女人。

    “煜承，姥姥会为你骄傲的。”霍子言扬起头，望着天空上的心心，心里默语:姥姥，煜承是您的骄傲。您会在天上继续保佑着他的。他会幸福的，您安息吧。

     




第11章
    晚上回到范宅，霍子言坐在床上想着从小镇回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由的就会想到在部队的范煜承，好奇此时的他在做什么抓起手机第一次主动拨了电话给他。

    “喂”范煜承接电话的时候没有看屏幕上的字就接起来。这个电话基本就是家人专属联系的工具，本以为是家里打来的，没想到会是他心牵挂着的人儿。

    霍子言顿了顿，“是我。”

    范煜承听到那句“是我”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滑落。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没有这样过，也许她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他从没有想过她会在他想她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手指握着手机传来的电波一路滑过心脏的地方，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时间范煜承忘记了回应她。直到霍子言又轻唤了他一声，他才像还魂似的“嗯”了一声。

    “不方便吗”

    “没有，没有。我在。”范煜承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她人就像在自己面前一样，回答她的声音有些短暂的急促，镇定了下才缓缓开口，“言言，怎么了”

    霍子言却被他问到了，她打这个电话为了什么呢怎么就不自觉的拨了过去。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慢慢依靠他。

    “没什么。嗯，那个，你注意休息。”说完迅速挂了电话，眉头拧了拧，有些不了解自己今晚是怎么了。

    范煜承手依旧紧紧握着电话，却在屋子里放声笑了起来。眉眼间的笑意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满足。

    那个时候霍子言不知道因为她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整个人幸福满满，她的一个关心就可以让他对她的爱满满，她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想将她捧在手心一辈子。因为他要的从来不多，只要给他一点点爱他就会有很多很多的爱包围她，让她幸福。

    夜晚注定会是个有故事的夜晚，注定是一段段故事的开始，一幅幅唯美画面的上演，一个个不可能会放过的风景。

    从那晚以后，霍子言每晚都会收到一条信息:言言，晚安好梦！而她每晚在收到这条短信后才会入睡。两人没有更多的交流，也不像很多情侣说情话，但是真挚的情感像是一条绳索在将地平线两端的人慢慢朝世界的中心靠近，期待着他们最后的相交。

    霍子言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每晚会收到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的晚安信息，然后白天有一整天的精力上班，似乎以前过往的那些已经渐渐远离，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他，那个被她掩埋起来的人。直到一次宴会上，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他依旧还是会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此时的a市已经有了冬的气息，秋意越渐越凉，再见故人时已经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像是他们已经分开很久很久了。

    今天是严家长子的订婚宴，特意将远在国外的周亮请回了策划这场活动的事宜。霍子言本不想来，她知道现在许小苑肯定在会场的某个角落独自流泪。霍子言作为范家儿媳，随着婆婆杨丽前来，因为公公和老公都有任务来不了。

    严成彬看到霍子言的一瞬间有那么些不自然，随后撇开头不再看她。霍子言手心握拳，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真的很想挥拳捶他几下，想问问他，她的苑苑要怎么办。

    整晚霍子言都感觉身后有股目光盯着自己，让她整晚都不自在。她知道也许会是他，但她不确定。整晚她都被这道光和为许小苑担心中度过。在宴桌上已经悄悄发了n条信息许小苑都没有回。

    霍子言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在附近找了一番都没有看到人影，她心里不免担心，在这个世上也许许小苑只剩她了。心中不胜焦急。

    “她在饭店门口。”

    霍子言蓦然的转身，看着他有种恍若昨世。他们离的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眉骨上隐约的那道浅浅的伤痕，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脸色因为担心而显现的焦虑。

    两人被突然闯进洗手间走道的陌生人惊醒，霍子言匆匆的道谢就朝饭店门口跑去。果然她看到那个让她心疼的人。

    “苑苑，我们回家。”霍子言搂住颤抖许小苑拦了一辆出租车。等严成彬追出来的时候只剩汽车的影子留给他，他再也抓不住了，手无力的捶在两侧。

    连奕昀微笑的走到他身边，挎着他的臂弯，“成彬，我们进去吧。”

    一个随着川流不息的车队淹没在车流中，一个携着未婚妻转入宴



第12章
    故事就像重新被洗牌一样，每个人都在经历属于自己的那份故事。霍子言这几天一直陪着许小苑，两人都把男人的事情放到一边，就像小时候一样，那时的她们不懂爱情，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却很快乐。

    一天晚上霍子言看到熟睡中的许小苑电话想，屏幕上的几个字却让她按下通话键。

    “喂。”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因为一个字就辨出是谁。“苑儿，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霍子言嗤之以鼻的哼了声，“你还有脸见苑苑，严成彬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从此我们苑苑和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去做你连家的女婿，不要再骚扰我们苑苑了，你们再见就是陌生人。”

    霍子言说完就想挂电话，却听到那头苍白无力的声音，“我知道我不该奢求，我也不可奈何。让我再听听苑儿的声音好不好”

    “你就一混蛋。” 骂完果断关机。而她却没有听到电话那头沉思的那人的“对不起和我爱她。”

    一周后，范煜承从部队回来，刚开门看到许小苑时有些惊诧，随即又变回镇静的神情。

    许小苑尴尬的看着一身军装的范煜承，不好意思的挠挠那头乱糟糟的头发，“那个，言言出去买早餐了。”

    范煜承嗯了声，越过她直径走进卧室。他对许小苑的怨念更是又加了一层。平时他都舍不得让她周末早起，更不要说大清早去买早餐。他想想就觉得许小苑这人太可恶，但是作为他老婆的闺蜜他又不能不待见，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么冷不丁的看着她，让许小苑每次见他都有点犯怵。

    许小苑还愣在门口，霍子言买完早餐回来看到一幅傻愣愣的表情的许小苑捣了捣她，“喂，不会是过意不去在这接我的吧。”

    “啊，你回来啦。”许小苑回过神来，对她指了指主卧的方向，弄的霍子言不明所以。

    “什么啊”放下早餐朝着主卧走去。“啊。”一声大叫，让刚换了休闲服的范煜承吓到，支吾了半天，“你怎么回来了。”

    范煜承捏了捏她因为早上回来而有些红彤彤的脸颊，“嗯，任务刚结束，领导给我几天假。”说完还不忘用余光瞄了几下一旁的许小苑。

    许小苑在心里嘀咕:看来她要回自己的窝了，人家这么明显的赶人了，再不走估计他会被气的跳脚，或者直接用眼神秒杀她。

    许小苑做出一副声明大义的样子，“言言啊，我才想起来今天要回研究所去写个报告，那个我先走了啊。范少校好好照顾我们家言言啊。”

    霍子言还没消化好范煜承回来的事刚整理出来的思路又被许小苑这段话打了个岔，“哎哎，许小苑，你跑什么啊。”伸出的手连许小苑的衣服袖都没抓住，因为此时她正被范少校抱在怀里。

    “喂，你放开我啊，她还没和我说清楚就走了啊。”霍子言推了推他，还想继续追已经不知道溜到那的许小苑。

    范煜承拉回张牙舞爪的她，“言言，我回来了，你都不想我吗”这句话成功让怀里的人消停下来。

    “没有想吗可是我很想，怎么办”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虽然嘴角上的那抹笑意不明显，却让霍子言呆呆的望着他，忘记她要回答些什么。

    范煜承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抓着她腰的手也一点点却很慢的松开，霍子言以为她伤了他的心，感觉到腰间的手在渐渐远离她，本是垂在的手臂抓住他即将松开的手臂，“我有一点想你。”声音轻而淡却还是叫灵敏的他收进耳朵里，嘴角的笑意逐渐明朗。

    他离她又近了一步。

    人们都说一季之春在于晨，一季之晨在于运动。当分开依旧的人们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晨曦里会怎么样呢答案显而易见——**。

    霍子言在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明显察觉到他眼里的是什么，而他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索取，爱抚。

    “煜承，你不饿吗”霍子言只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她可没有准备好这么一大早就那什么。

    “哈哈，当然饿，所以你要喂饱我。”被搂着的她感觉到他因为开心而发出的阵阵的笑意。

    “唔，唔现在是白天，煜承”声音从开始的抗拒镇静逐渐变成细细带着转弯的呻吟声。

    两人在旁若无人的客厅了缠绵的吻着，霍子言的双臂慢慢搭在他的脖颈处，放松一切的回应着他。

    心中似乎有些东西在活动，不痛不痒却至关重要。

    趁霍子言投入忘情的回吻的时候，范煜承一个公主抱，将她从**中抽离一丝回来，“你干什么”

    范煜承坏笑着望着她，戏谑的挑起眉，“原来我的言言不喜欢床，比较喜欢空旷的地方。”

    霍子言顿时觉得脸颊像火烧了一样烫，嘴里“你你”了半天，平时牙尖嘴利的她也词穷了。

    范煜承看着她小女人娇羞的模样，笑意更深，“那我们就在这里”霍子言赶忙摇头，“不要，回屋里。”

    “好，我们回屋里，



第13章
    两人匆忙赶回家，范煜承看到自己的哥哥坐在家里时，别提多高兴。范煜卿看着弟弟和弟妹回来，拿出早就想给弟妹的见面礼。

    霍子言谢过接过礼物。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会，范煜承看着连打哈欠的霍子言知道她肯定是累着了，对着母亲和哥哥说了句就带着她回了房。霍子言要不是因为止不住的睡意不然她一定会看到身后两人看着他们背影暧昧的目光。

    “言言，你先睡会，等晚饭我叫你。”

    霍子言嗯了几下就睡着了，范煜承给她掖好被子，轻声离开房间。

    “哥，不走了吗”哥两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看着母亲在花房的身影，聊着天。

    “嗯。也应该回来了。不然就真混账了。”范煜卿多少对母亲和弟弟有些愧疚。毕竟他是家里的长子，却一走了之将家里和照顾父母的责任都丢给弟弟。

    “回来就好。妈就不会老盯着我了。”虽是范煜承无心的话却让他这个当哥哥更惭愧。

    “你和弟妹感情还好吧。”范煜卿对弟弟的婚姻一直持观察状态，从上次婚礼见面他就看到出这份感情始终是他这个弟弟付出的比较多，不免对他们的婚姻担心。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她是我这辈子爱了很久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会是。”范煜承知道他哥哥的担心，但是他的她是他这辈子无法放手的执念。

    “以前妈不是说你们结婚前就见过几次”范煜卿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弟弟。

    “哥，还记得以前我经常和你说的跟屁虫吗”看到范煜卿点点头，继续说道，“言言就是她。”

    然后范煜卿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原来他们的缘分不知一点点。“那她就是霍伯伯收养的女儿”

    “是。”

    原来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五岁的那年，仿佛已经久远。

    二十年前的炎炎夏日，军区的家属大院里一群孩子们的清脆欢笑声伴随着夏日的热风飘来。

    “首长，霍首长让您去趟他家里。”说话的是范钟国的机要秘书。看到老首长点点头，车拐进离自己家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停下。

    “老霍，我来了。”范钟国和霍家的渊源很深。范钟国和霍爱国同是一起上过战场流过血汗的战友。这中间的故事用一句范钟国经常对小辈们说的就是可以讲上个三天三夜。

    “范哥，来屋里坐。”霍爱国看着好友来了，招呼进了屋里。

    “啥子事要我过来”

    “给你看个娃娃。”霍爱国拉着小孙女的手走到范钟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