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第一猛鬼

    木舟如同一片落叶，在广阔的江面上行驶，上面的船夫则拿着船桨慢悠悠地划着水面。

    一个人来了，要渡河，船夫就划到江边，让那人上船。

    那人上船后，独木舟航行到江中央，一个大浪拍过来，将木舟打翻，两人掉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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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羊房
    林晨合上书籍，老旧的封面上“人之初”三个黑色楷书大字再次进入眼里。林晨愣了愣，想到些什么。

    他脑海里再次回忆起刚刚书册里头的那些图画，图画连缀成几幕短剧，不断地反复重演着。

    “人之初，性本无。或许的确是这样吧。”先前他推敲过后，便开始质疑的这句话如今经过几段故事的演绎，似乎又再次让他动摇，有些往认同的方向倾倒。

    林晨反复揣摩着书内前言的那些话，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衣柜出现异样。

    关紧的衣柜开始轻微晃动，衣柜门往外冲突着，像是内部有东西在撞击衣柜门。

    响动越来越大，衣柜是连在墙上的，不断地晃动，带着墙面也传出声响。

    “砰！”一声闷响，衣柜门被猛地撞开，里头阴暗处，钻出来两根犄角。

    林晨这才惊醒，立马转过身来，面向衣柜。

    两根犄角此时慢慢地向上昂起，一个宽长的嘴就从里头伸出来。嘴部，上面两只鼻孔喷出粗气，又缩动了下，像是在嗅什么。

    林晨将手机光照进衣柜里头，手机光刚好和那只生物的眼睛相遇，生物的眸子反射出两道亮光，看上去像是两颗明亮的水晶。

    林晨看清了对方的脸孔，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立刻放宽心。

    “原来是一只羔羊，看上去还是只未成年的羊，差点吓到我。”林晨拍拍胸口，心里暗暗抱怨。

    羔羊此时暴露在亮光下，面对突如其来的光，显得有些惊恐。鼻子努了努，就要往后头阴暗的角落里退去。

    林晨则好奇地盯着羔羊，想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羔羊浑身雪白，头顶两根犄角笔直，看上去如同两把小刀。两只眼睛是黄绿色的，瞳仁竖直，成菱形。犄角后头的两只耳朵软趴趴的，耷拉在脑袋两边，长嘴里发出轻声，咩咩地叫着。

    它身子往后退，脑袋低垂，像一般的动物那样，会将脑袋埋在土里，或者将脑袋回避，使得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危险，这样它们就以为摆脱危险了。尽管这只是在掩耳盗铃。

    林晨觉得这只怯生生的羔羊挺可爱的，便不再思索它从何而来，而是走上前想要摸一把羔羊。

    林晨走上前，弯下腰，脸上笑眯眯的，他可没有任何恶意。羔羊也觉察出来他并不是想伤害自己，就不再往后退避，而是昂起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对着林晨。

    林晨伸手，上前摸了摸羔羊的脑袋，却感到一阵粗糙感，十分扎手，就像是在摸麦芒一样。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将手机光移近，对着羔羊的头颅顶照了起来。

    “毛发被人修理过?”林晨看到，羔羊的头顶上的毛短短的，十分尖锐，就像一个刚剃头的人，头发十分扎人。

    他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伸出手上前抚摸了一下羔羊脑袋，才确认这毛发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所致。

    “要把羔羊剃头?”林晨忽然感到自己的脑袋短路，要被烧焦，自己的头发则随着脑袋冒烟在不断地掉落。他实在想不通给羔羊剃头是什么缘由。

    “正常情况下都是剪羊毛，剪羊身上的毛来制作毛衣，而羊头上的毛应该保留才对。”林晨记得当初自己看电视，电视上农业频道有个节目叫《致穷经》，上面那个养羊大户就说过，要剪羊身上的毛，并且电视台还拍摄了一群被剪过毛的光秃秃的羊的画面。

    那场面，就好像一群人不穿衣服裸奔，却头上戴个假发一样，十分滑稽，让人印象深刻。因而林晨清楚记得剪羊毛是不剪头上的毛的。

    说到《致穷经》，这是一档由富翁们联合举办的一个栏目，主要用来供富翁们消遣娱乐。

    因为富翁的钱实在花不完，他们怎么用都用不了这么多家产。就想法败家，不败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不对，对得起自己的挣钱能力呢

    因而，一开始许多富翁各自为战，各种俗套地大手大脚花钱败家，但都不尽如人意。为何因为大家之间都没有竞争，没有创意。你想啊，因为传统败家行业就几种方法，比如烧钱，比如买霍比特人币，比如往地上扔钱。但这些统统没有创意，都是不好玩的败家项目。

    而败家界又没有竞争，彼此都是单独作战，单独败家，就形成不了攀比心理，就很难败好家。

    所以，毕竟是富翁，有聪明的生意头脑，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败家为啥不开心的这个症结，并想到了对策。那就是成立败家联盟。

    败家联盟一经成立，立刻轰动全世界，吸引了无数富豪蜂拥而至。

    大量想败家的富豪全都汇聚一堂，大家各自出谋划策，集思广益，力求弄出最好玩的败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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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变异祸源
    林晨想完以前看的那期《致穷经》的故事，立刻扶额，不禁内心唏嘘一声。

    “唉，真是有钱人的奢侈生活啊。”林晨身为穷苦人，对于资本家的无耻荒淫行径发出批判的声音，当然其中夹杂着羡慕与嫉妒。

    回过神来，他重新看向面前的这只羊羔，羔羊看上去依旧畏葸不前，还是对林晨有些警惕。

    “你会说话吗”林晨对羔羊说起话来，他想自己已经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老鳖，那再多遇到一只会说人话的羔羊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偏偏这就是一只憨憨的羔羊，在听到林晨的话语后，羔羊往后又缩缩身子，像是认为林晨是准备要吃它。

    “看样子是不懂人话。”林晨放弃了刚刚的设想，他以为对方会说话，就直接对着一只不明生物开口询问。但现在看来，羔羊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至少在行为上就是一只普通的动物。

    “如果你只是只普通生物，那么你头上的毛发是怎么回事”林晨仍旧持怀疑态度，还是往对方懂人话的方面想。

    但依旧只是听到“咩咩”的轻微声音，以及越发胆怯的羔羊。

    林晨再度思索了会儿，他伸手摸了摸羔羊的犄角，触感坚硬，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再往羔羊的躯干上抚摸，羔羊的皮毛非常顺滑，与它的头顶那被剃过的扎手短毛截然不同。林晨摸上去，触到对方的身体，手掌立即传来一股暖意。

    “好暖和，看来有皮毛的的确比我这样没皮毛的要好上许多。在耐寒方面。”林晨暴露在外，没有衣服遮挡的胳膊大腿早就冷得麻木，失去知觉，如今一摸到有体温，暖和的带热量的物体，立刻生出一阵亲切感。摸在羔羊身体上的手久久不愿离去。

    就好像在冰天雪地里，或者是寒冷的冬夜，你陷入了绝望之中，突然，抓住一只温暖的手掌，让人倍感亲切，有了一种安全感。这也是医生为何总要带手套，原因就是想让手一直保持着温度，在见到病人的时刻，和病人握手，让病人感到暖和。这对于某些身患绝症的病人来说，可能就是融化冰川的温泉，或者冬天的暖阳。

    “真是一个小暖壶。”羔羊在林晨眼里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汤婆子，他现在突然生出一个自私的念头，想抱着这只羊羔睡觉。羔羊因为有浓厚的皮毛，而身体温热，作为一个抱枕来说，非常合适。

    羔羊似乎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感到自己被贼盯上了，立刻瑟缩退到一角。

    它倒退到衣柜壁上，已经无路可退，就在衣柜的一个角落里半坐下，头回避着林晨。

    林晨见到羔羊如此可怜，便心有不忍，开始责怪自己刚刚的念头。

    “我还是不要去剥夺一只羔羊的权利了。”林晨自言自语，站起身，最后望了眼躲在一角的羔羊，他关上了衣柜，露出条较宽的缝隙，让羔羊可以呼吸畅快，便重新转身回到书架边上。

    “到底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剃头。”林晨头脑内依旧萦绕着这个谜团，始终不能散去，问题愈来愈多，而他似乎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思绪逐渐扭在一起，纠缠成一团乱麻，林晨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是某个人出于恶作剧将羊剃头毛呢

    “也许只是我多虑了。”林晨开始自我欺骗，或者自我蒙蔽，就是通过告诉自己一切都是简单的，或者美好的，或者乐观的，来蒙骗自己，使得自己忘记烦恼，不再去花心思多想些什么。

    自然，他这样做和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没有什么区别。二者同样是回避现实的困境，而自我蒙蔽双眼，努力意淫或者脑补一个梦幻的假象，沉浸在其中。

    “还是忘不了这件事，感觉羊被剃头有着什么隐含的信息



第六十七章 狼头
    总算将床上的奥秘想通，他的一个心结被解开，但内心深处所笼罩的谜团仅仅只是淡化一点，依旧有着太多难以解释的怪异斡旋其间。

    林晨眉头略微松了松，继续查看起羔羊。

    羔羊的躯体部分他已经搜寻完毕，接着，他就顺着羔羊的身子往下摸索，朝着四肢进发。

    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羊羔身上探查，林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连羊羔都不放过的变态，便正了正身子，昂首挺胸，面貌庄重，努力使得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猥琐。

    一番搜寻，羊羔的两只前蹄查看完毕，他接着往包裹在黑暗里的羊羔后腿摸去。手机光也跟着照射到了上面。

    随着手往下摸，从大腿根游移到关节部位，再从关节摸到羊蹄上，林晨忽然感到手上触碰到什么坚硬的固体。

    “这是什么”他赶紧将手机靠近，照在那根羊蹄边上，光打在上面，隐隐约约地，被掩藏在皮毛里一串念珠从翻开的毛里进入林晨眼帘。

    林晨感到一阵纳闷，他立刻将羔羊抱了起来，拿到半空中，接着，手机放在嘴里，屏幕对着下面。腾出一手将羊蹄给抓住，然后摆弄到眼前，仔细观看起来。

    “这是和尚的念珠”林晨看着皮毛下若隐若现的一小串念珠，感到一阵错愕。

    念珠是红灰色的，非常小，大概围起来只要一个瓶盖粗，上面的一颗颗珠子就更显得袖珍了，每颗珠子都只有豌豆大。

    林晨用手从羊蹄上头往下摸，将念珠给摘了下来，放在了手心，接着就把羊羔给放在了地面上。

    “念珠真是好小，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林晨把手上的念珠拿到近前，放在眼睛边上，手机被拿在手上，将光线对着念珠左右照射。林晨则观察上面有没有什么隐含的信息。

    但一无所获，念珠上头并没有什么字迹或者图画，就是普普通通的念珠，当然，是不算体型的普通。

    “除了比较小，似乎也找不到什么不同的地方了。”林晨探索无果后，放下手，将念珠给放进口袋，接着便将目光放在羊羔身上。

    “羊羔怎么会有和尚的念珠呢”林晨嘴里念叨，眼睛却不经意地看到羊羔头顶，那光秃秃地被剃平的头毛。他眼睛猛地睁大。

    “难道这只羊是剃度的和尚”林晨内心深处对于羊会说人话的判断再次死灰复燃，他看向羔羊，目光焦灼。

    “你是人变的吗”林晨摸了摸羊头，感觉扎手。

    “咩咩。”羊依旧是一脸茫然，就是一只普通的没有灵智的生物的呆呆样貌。

    “还是不懂人话，估计不是人变的。”林晨摇摇头，再次陷入沮丧。

    他内心开始整理分析起这些线索。

    “如果羊羔不是和尚变的，那么秃头的解释只能是有人故意这样做。而羊羔的后腿绑着串念珠，也就是说它与和尚有关，绑念书的人很可能是僧侣。而羊羔则应该是他的宠物，因此被他给剃度了。”林晨尝试了一种推理，显然，这种情境能解释清楚羊羔身上所围绕的一切疑问。

    林晨将所有反常的地方带入进这个推论，都没有明显的违和处，十分通顺，他内心便接受了这个推论。

    “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和尚又是怎么来的呢”林晨敏锐的直觉又再次帮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接着，他便又陷入了思索。

    此时，羔羊被从衣柜内抱出后，站在地面呆立一会儿，木讷的眼睛四周张望，看到了垃圾桶后，立即两眼放光，像是恶狗见到骨头，朝着垃圾桶就飞奔过去。

    “咩咩！”羊羔发出狂叫，林晨被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嗯?”林晨看到羊羔突然这么兴奋，他不由地感到困惑。

    “之前还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昏昏欲睡的，怎么突然就生龙活虎了?”林晨感到不解，心里疑惑道。

    他立即迈开脚步，跟着羊羔



第六十八章 羊与衣柜
    冷眼看着面前的血腥景象，林晨一脸平淡。

    “其实我也吃肉，又何必厌恶另一个改吃肉的呢”林晨心里想着。

    “如果世界上都是肉食者，也许会公平许多。”他在银手指的启迪下，散发出智慧的光。

    “只是都成为肉食者，怕是世界会迅速崩塌。”林晨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人就是这样，不断地否定一个又一个自己的想法，只因为人足够复杂。

    “羊吃肉矛盾吗”林晨想。

    “不矛盾。”他自答。

    “穷人挥霍矛盾吗”他进一步问。

    “不矛盾。”他再答。

    “本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简单守恒的东西，只是随着时间环境的变化不断地改变。”林晨最后总结道，他总算明白了《人之初》前言上的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假如说人之初，性本善。那显然是错误的。因为谁都会犯错，谁都会吃肉。假如说人之初，性本恶。那也应当是错误的。因为谁都会行善，谁都会被吃。”林晨大概将那句话变成了自己的，用自己的话进行了转述，诠释了一遍。

    道理从来都是别人的，要想将它变成自己的，总要经历过一遍。林晨也不例外。

    ……

    最后一口吞咽，狼头上的眼球、皮毛、血肉全都被吃得干净。只剩下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平静地躺在地面上。

    脑袋上几个黑洞洞的窟窿透着死寂，骨头上的血被羔羊舔舐得一点不剩，只留下惨白的骨头。

    林晨默默地看着羔羊，羔羊吃完了自己的晚饭，就抬起脑袋，肚子鼓鼓的。它看向林晨时，眼睛再次呆滞，如果不是嘴角的鲜血，林晨肯定会被这人畜无害的表情给蒙骗。

    “似乎羔羊对我没有敌意?”林晨原本以为自己摘下念珠，解开了它的封印，所以引发了它的残忍本性，但现在看来，只是羔羊嗅到了狼肉味道而变得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