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橘猫囡囡
席云飞第一次见到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好普通的老爷子”
“好没礼貌的臭小子”
李渊手里牵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小丫头,此时也在偷偷观察席云飞,对于这个敢与自家祖翁直视的大哥哥好奇非常。
“唐公,好久不见。”李靖就老实多了,带着一众人恭敬的朝李渊行了一礼。
席云飞见状,急忙也躬身俯下,其他不说,就是尊老爱幼,敬个礼也是必须的。
李渊伸手拍了拍李靖的肩膀,两人如好友一般寒暄了起来,仿佛席云飞不在当场一般。
不过,李渊手里的小丫头却是对席云飞十分有兴趣,虽然躲在李渊身后,但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却始终离不开席云飞。
与大哥席君买的孔武外形不同,虽然过完年已经十五,但席云飞的外形纤细,皮肤白皙粉嫩,身高也不算出类拔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
如果不是久居上位养成了一股子傲娇气,怕是那小丫头也不会怯生生的躲起来,估计早就正大光明的观察他了。
席云飞见李渊与李靖聊着一些他不感兴趣的家国大事,索性也不去理会李渊偶尔投来的视线,反而对那个比妹妹大几岁的小丫头兴致勃勃。
“嘿嘿,来,这个给你吃。”有席如慧这个吃货妹妹作为范本,席云飞习惯性拿零食哄小孩,可惜,这次碰到的小丫头显然并不吃这一套。
李渊瞥了一眼席云飞手里的棒棒糖,七彩螺旋的棒棒糖颜色绚丽,很是讨喜,一般的孩子肯定早就被席云飞吸引,但
“公主资淑灵于宸极,禀明训于轩曜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天生丽质,是位容色绝姝的美人,史书上,对这个小丫头的评价不低,于心性、智慧、外形上都作了极高的评价。
李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丽质,寻常孩子喜欢的东西,她肯定也喜欢,只是,她能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小小年纪已经能够控制收敛自己的玉望这可不是好事儿。
李渊深深看了一眼席云飞,这才伸手拍了拍李丽质的小脑袋“去吧,他可不敢害你,还有祖翁在这里呢,放心吃。”
席云飞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小丫头眼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不吃陌生人给的食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自己刚刚失落个什么劲儿啊。
李丽质听到李渊的声音,没来由的咽了一下口水,可见她也对棒棒糖非常喜欢虽然朔方的各种糖果种类繁多,但真的送到长安售卖的少之又少。
李丽质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才品尝到了棒棒糖的滋味,从那时开始,她就对这种造型独特的棒棒糖思念不已,这次来朔方有一小半原因就是奔着棒棒糖来的。
听到李渊允许,李丽质身后的嬷嬷迎上来,接过席云飞手里的棒棒糖,并朝席云飞福了一礼。
席云飞则是又从广袖里拿了几根其他种类的棒棒糖一并递给她,惹得李丽质眼里精光连闪,非常可爱
一行人在五里长亭稍事休息,薛万钧带领的五百禁卫军便被薛万彻领着朝事先准备好的驿站先行离去,至于李渊与李丽质,则登上了金灿灿的大马车,驶进朔方东城。
朔方东城的百姓和商贾对这十八架大马车可不陌生,见到车队都是主动让道,不少人还翘首以盼,好奇今日是不是又有糖吃
车队行驶至南桥的时候,车外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引起了李渊的注意。
“席云飞,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囚禁我,我要告你,我要到长安去告你”
“怎么回事儿”李渊探出车窗,朝声源处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李渊才刚刚定神,对面拼命叫嚣的人也看到了他。
“陛下,呃,太上皇救命,救命啊太上皇,这席云飞居心否侧,居心否侧啊。”
此时的柳奭颇为狼狈,身子被护廷队的人用绳子五花大绑不说,还被人强按着跪在路边,应该是没来得及送到内城,就碰到了车队,只能先让路,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柳奭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在朔方见到李渊,对于李渊,柳奭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毕竟他可是在尚书省任过职的,之前天天在李渊眼皮子底下转悠。
倒是李渊,对于柳奭只是有些眼熟,还不如他父亲柳俭熟悉,不过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这个人肯定也不简单但又为何会被人五花大绑起来
这时,在车队前领骑的李靖骑着马凑了过来,先是有些厌恶的瞪了一眼柳奭,才将此间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李渊,当然,李靖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意思,这种事情一查便知。
“就因为伤了一个小管事”李渊闻言微怔,席云飞竟然因为自家一个小管事被柳家人伤了,就要将柳家家主捉起来关押,这也太霸道了一些吧
就在李渊蹙眉沉思的档口,原本跪在地上乞求他帮助的柳奭突然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李渊与李靖同时转头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二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只见席云飞拿着马鞭,毫不留情的在柳奭身上抽打着,神情气愤而又狰狞,嘴上还嘀咕着什么,打一鞭就说一句。
李渊认真去听,好似
“枉为人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第四百九十一章:继续打
“到底怎么回事儿”
城卫所,议事厅内,李渊端坐上首,下首二人分别是李靖和席云飞,至于柳奭,则是跪在堂中,此时正捂着脸上的鞭痕默默流泪喊冤。
席云飞眉心紧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奭,吓得他又蜷缩了几分。
“老爷子,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他”
席云飞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气愤。
则是因为柳如是。
“当真”李渊听完席云飞的讲述,也是眉头紧蹙,刚刚失去两位爱子的他,对于亲情更加的看重,听闻柳奭为了一份什么配方,不惜对自己的女儿施刑,顿时青筋暴露,怒火中烧。
跪在地上的柳奭听到席云飞的讲述,也是皱起了眉头,急忙开口解释。
“是儿毕竟是我所出,我又如何会那般对待,这小子扭曲夸大,其心可诛啊,太上皇明察,太上皇一定要明察,还微臣一个公道啊”
“这”李渊见他哭得稀里哗啦,言语之间也不似作伪,一时间也是不好决断。
席云飞则是气得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朝柳奭扔去,怒喝道“你个老不死的,柳姑娘身上的伤一查便知,如今她还昏迷不醒,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双唇乌青,这明摆着的事实,你还不认”
“我”柳奭还要辩驳,那老嬷嬷只说扎了几针,应该不会造成什么损伤才对,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反正过几日那丫头就能活过来,装死而已。
权衡半响,柳奭硬着头皮,道“你说是儿被人用刑,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平白无故囚禁于我,我看你本就是居心否则,是对我柳氏图谋不轨”
“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我这就让医仆过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席云飞气呼呼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刚要丢向柳奭,便被李渊拦了下来。
李渊此时眉心紧蹙,深深看了一眼柳奭,但见他眼神躲闪,却又故作镇定的望着自己,便知道其中必然如席云飞所说一般,只是,席云飞要请医仆,为何柳奭还能够这般镇定
李渊思忖半响,突然说道“若是用刑得当,一般医仆是看不出来的”
“啊”柳奭没想到李渊会这么说,但又是事实,那老嬷嬷的针法了得,头发丝一样细的银针就算全都扎进肉里,也留不下半点伤疤,最多就是出现一个红点,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这就是柳奭的底气。
但,今日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从小在前隋皇宫里长大的李渊,对于宫里的一些龌龊事儿,李渊最是熟悉不过,此时见柳奭神情诡变,便隐隐觉得席云飞所言非虚。
“这样吧,让长乐的奶娘去看看。”李渊朝席云飞望去,补充道“她师承妙应真人,于此道也颇有研究。”
席云飞闻言一喜,妙应真人就是孙思邈,自己本来还在为女医仆的事情发愁,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高手,急忙拱手道“那就劳烦唐公了,一定要救救柳姑娘。”
李渊随意摆了摆手“你小子就别矫情了,老爷子就老爷子,听着舒坦。”
“呵呵。”席云飞尬笑两声,急忙起身,为那嬷嬷带路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席云飞与那嬷嬷再次返回。
这次席云飞眼里有泪光浮动,不管李渊与李靖还在当场,抄起一旁的灯架子就朝柳奭身上招呼
李渊与李靖相视一眼,后者刚要去阻止席云飞施暴,却是被那个嬷嬷的眼神制止。
李渊隐隐觉得不对。
“究竟怎么了”
嬷嬷面沉如水,对于被席云飞暴打的柳奭,眼里只有难以言喻的憎恶。
“那柳家的娘子怕是此生再无法生育”
“这”李渊与李靖同时一怔。
嬷嬷继续道“那恶妇手段毒辣,柳家小娘子身上新旧伤痕共一百三十几处有沉疴多年的旧伤,也有近两月出现的新伤最严重的是昨日造成的重伤
手脚各处关节有反复脱臼的迹象,虽然事后又被人接好,但曾经无数次反复脱离,关节早已经脆弱不堪
手指骨与小腿骨有明显的弯曲,骨质微倾,这是以前断裂过,再被接起导致的后遗症
最可怕的是脏腑内伤,若是老奴体察无误,这位小娘子从小便被那恶妇用银针折磨
心经十二穴,触之心绞难忍,便是军中最硬的汉子也受不了那般痛苦
肺经廿四穴,银针按顺序插入,便可让人呼吸停滞,精滞则气凝,气凝则神伤,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伤了头脑,严重致死,轻则使人痴呆
但最严重的还是下腹命宫
素问上古天真论曾有言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但是,小娘子命宫紧缩,如今已经二八年华,莫说天葵未至,如此经年的反复施针折磨,早已经让她肾衰气凝,此生绝了生气。”
“混账,,干,该死”席云飞打一下就要骂一句,想起刚刚花婶抱着柳如是痛哭不止的画面,席云飞这心里就像也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李渊与李靖听完嬷嬷的叙述,两个年近花甲的老父亲都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这个年代很多人都将生儿育女当作是自己的一件人生大事对待。
一个女人,就算长得再美,再怎么贤良淑德,若是无法生育,在这个时代也只能沦为男人的玩物,不然便是出家为尼,从此与青灯古佛常伴二八年华的小丫头啊,可惜了
看着被席云飞打得奄奄一息的柳奭,李渊与李靖已经生不出阻止的**,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更何况,他们也是为人父的人,更能理解其中的痛苦。
“可有性命之忧”李渊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倒是第一个冷静了下来。
嬷嬷微微颔首“所幸发现的早,否则心脉受损怕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至也无力回天却是不知道为何,往日都是只对一处脏腑施刑,昨日却同时对心脉、肺经、命宫三处施针,还折断了两根手指和三根脚趾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唉”
“这”
李渊额头青筋暴露,转头朝席云飞脚下的柳奭望去,抄起桌上的酒壶便扔了过去,酒水混着柳奭满脸的鲜血流淌一地。
席云飞被突如其来的酒壶吓了一跳,忍不住停下动作,转头朝李渊望来。
李渊顿了顿,恨其不争的喝道“看什么看,给朕继续打啊”
第四百九十二章:不堪回首的过去
此时,席家庄,后院。
柳三叔与花婶夫妇俩泣不成声,旁边是不断出言安慰的田大川和乔二爷,还有几个跟着一起哽咽抽泣的村妇。
刘氏与妹妹刘英从里屋走了出来,刘英手里端着一个搪瓷脸盆,此时盆子里的水已经染红,边上搭着一块染血的白布
花婶抬头朝刘氏望去,但见刘氏朝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还好二郎带来的医仆手段高明,眼下已经止住了血,骨头也都接好了,等药熬好,再送进去喂她喝下。”
花婶强忍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有心想要进去看看柳如是,可是想起那女医仆的吩咐,便又忍了下来。
还是不进去的好,万一女儿醒了见到自己花婶拳头攥得发青,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在的柳如是,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女儿所受的伤害,全部是因为自己。
“一定是司马家那个恶妇指使的”
旁边一直安慰着花婶的柳三突然怒喝了一声,拳头用力朝地面锤去,满脸的狰狞与痛苦。
花婶闻言一怔,接着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眼里似乎有恐惧之色蔓延,但也只是片刻,便咬牙切齿的愤恨道“司马蓉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伤了我的是儿”
刘氏与田大川几人相视一眼,对于司马蓉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柳三夫妇的过往他们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个司马蓉便是柳奭的正妻,当初花婶在柳家不受待见,便是因为这个女人仗着身份肆意欺辱于她
“还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恶妇啊。”乔二爷也气得不轻,柳如是身上日积月累的伤势他已经听刘氏说过,对于柳如是从小的非人经历,心中多少已经有些大致的猜测。
别说柳如是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女子,便是一个精壮汉子怕也经不住那般折磨。
“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田大川红着眼睛朝乔二爷说道“咱们去找大郎直接杀到河东去,小小一个柳家,还反了天了,哪里有这么待人的,简直禽兽不如。”
在场的几个村民也愤愤的站了出来“我们也去,大郎连突厥人都不怕,还会怕他柳家人不成”
“你们干什么”
刘氏见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生怕真的闹出人命,急忙出声制止,道“这事儿二郎已经在处理,你们就别去添乱了,那柳奭和司马蓉再怎么不是人,那也是他们二人的事儿,跟柳家没有关系,别乱编排。”
刘氏说完,眼睛朝柳三那里微微示意,众人这才醒悟,柳三也是柳家人,而且刚为老父亲离世伤心过度,若是真的折腾出一个好歹来,又该让柳三情何以堪
似乎是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柳三抬头朝众人望去,又低头看了看花婶,接着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愤然站了起来,道“大哥和二哥说得对,有些人不让她付出一点代价,根本就不知道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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