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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归去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饮者三

    柳白眼睛有些半眯,哈欠更是连天,终究不是甚子道教仙人可以辟谷伐疲,行了月余山路再加上一夜未眠着实困乏的厉害,闲逛一夜也没在这临海城寻到什么好去处更让柳白恼怒,按理说这般行商之处本就应该是鱼龙混杂的,哪怕白日不显可到了晚上也应该原形毕露的啊可柳白就是真真的找了一晚也没找到那些有意思的地方,譬如青衣歌姬,牌九赌坊……

    柳白摇着头叹着气往回赶去,瞧那精神不振的样子,显然是对这夜行极不满意的,柳白如今极为喜欢打探消息,尤其是去了全新地界终归是想要知根知底的,没办法没了武功护身一切还是小心为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迈入酒楼,可还没等到柳白回屋补觉便被端坐在大堂喝茶的颜小妞逮了个正着。

    颜小妞早上刚刚起来便是去了柳白房门查看,看了一晚的周老笔记,本来颜小妞只是想找机会把欠柳白的一命还回去,可到最后越瞧越是生气……

    颜小妞看着眼前神情萎靡的柳白银牙暗咬,本来觉得柳白只是性子疲懒些,狡诈些,本质上还是个极好的翩翩少年郎的,可没想到刚来临海城柳白便原形毕露了,本来瞧见周老在《壹气》上记载的伪君子十则颜小妞还是不信的,可瞧着柳白那般模样却是对应般配的厉害,伪君子入城第一夜定会出去寻花问柳,摸好行情,归来时必定神情低迷哈欠连天。

    柳白看着颜小妞没缘由的便是心中微凉,这丫头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柳白走几步,颜小妞那滴溜溜的大眼也跟着追来。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柳白笑着开口问到:“怎么了,小爷脸上有花不成”

    柳白说的嬉皮笑脸,可颜小妞的眼神却是越发的阴冷,嘴中暗念:“伪君子第二条。”也不回话,一扭头便是回到二楼房里,桌上茶杯却是一滴未动。

    哪怕柳白生来七窍玲珑心也是看的一头雾水,摇摇头:“果真是女人心思最难猜,见天的没缘由的发脾气。”言罢便起身回屋睡哪白日大觉了。世人多烦忧,借酒浇愁大睡一场最是良药……

    张图背着两条粗壮铁链行走在大街之上,哪怕这般怪异行头也是没谁嬉笑,但凡见到的都恭恭敬敬喊上一声四爷,非是强人所难,逼良为娼,临海城里是真真的崇敬如今龙头,不说其他,如今临海城每年少了数百件人民案子便是让人欢喜的。

    张图走在街没理会周围人,非是他桀骜不驯,实在是心里难安,本就仔细过活的张图实在是难耐住对昨日那两个江湖人的猜测,这些年来张图几个堂主轮番守城门可实在是没遇到昨日那般人物,一个武功不弱,一个道行不浅,都是难对付的,就这般心中思量,可还没等张图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已走到柳白所住酒楼,收拾心情绝了心中诸多想法迈步进去……

    柳白趴在大堂桌上一阵阵的打瞌睡,没办法,刚刚躺上床,店家小二便慢脸畏惧的过来敲门说有人来找,依柳白的疲懒哪怕天王老子也别想叫动,可店小二也是机灵,再加




第37章 入庙拜佛(下)
    那一刻张图想起了儿时的那个爱笑的丑姑娘,想起了破败小屋里的邋遢老狗阿黄,想起了死在屠龙会上的朋友,想起了那让人胆寒的佛堂……

    剑来的太快,明明上一刻锁链还与铁剑斗得旗鼓相当一副龙虎相斗模样,明明上一刻张图还觉得身有余力可以从容应付,明明上一刻张图还心里耻笑颜小妞空有一身精纯内力不知怎地运用。

    可偏偏颜小妞那一剑穿过了铁链旋风般的层层防护,击碎了张图的从容,真真的架在了张图脖颈上仿佛下一刻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颜小妞瞧着也是心中恍惚,那一剑来的没缘由,好似福从心至,不思量便是挥出了那惊人一剑,玄乎其玄。

    趴在桌上的柳白瞧着颜小妞挥出这一剑终于露出一抹笑意,站起身来面带笑意,好不嘚瑟的对张图说道:“怎样好汉”

    张图虽心中慌乱,畏惧的紧,可终究是个带把的汉子,眉头一拧颇为硬气的回到:“即是输了,咱也没甚子好说的,用不着你可怜,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不过咱也提醒你一句,这临海城可是有龙的,不管你在外是何等人物在这还是收敛点好。”

    柳白瞧着可笑,这般人物他瞧的实在是太多了,嘴上说的好听动不动就要杀身成仁,可到最后终究还是搬出自己身后人物吓人,要是真的不怕死,自己往剑上一撞,血溅三尺便是,也算死的英勇,到时候柳白也会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声蠢材。

    脸上带笑的柳白上前一步,伸手要过颜小妞的手中剑,这动作着实吓了颜小妞一跳,害得她还以为柳白真要杀人呐,紧攥着不给不过又看看柳白那戏谑的神情也是安下心来把剑交给柳白,刚刚好,她也不知道要怎的处置这人,这一切在她看了着实是荒唐的紧,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动不动就要血溅三尺……

    柳白哪怕握着剑站的也是懒散,好似一条柳叶枝条摇摇晃晃,用剑拍拍张图肩膀问到:“现在再说一遍,你怕不怕死!”

    柳白语气颇重言语里满是肃杀之气可张图依旧硬气的张口回到:“要杀便动手是了。”

    柳白听见手一舞,耍了个漂亮剑花,寒光闪烁,哪怕颜小妞见了也是胆寒,深怕柳白一个不小心便要了张图性命,张图更是紧张到了极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毒蛇芯子。

    柳白好似戏弄完了,没了兴致,剑一闪,寒光乍现,直刺的张图睁不看眼,张图在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可等了半天张图也没甚子不适,没脸皮的用手摸摸脖颈全无了硬汉模样。

    颜小妞在后看的真切,那一剑很快,很快便甩飞出去,直落在客栈门口地上……

    张图看见身后铁剑,错愕不已。

    柳白甩甩手说道:“咱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哪能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只不过和好汉开个玩笑罢了,莫怪莫怪。”

    张图脑子里一片浆糊,也不知怎的言语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即使如此,还请好汉稍等片刻,咱回去收拾一番再和您去拜会龙头。”

    张图依旧木讷的点点头。

    柳白瞧见咧嘴一笑回头拉着颜小妞便上了二楼,至于颜小妞那柄铁剑依旧躺在客栈门口震慑着来往路人……

    张图哆嗦着扶着桌子坐下,两股打颤,小风一吹脊背发凉原是刚刚那一剑吓出了他一身冷汗,用颤抖的手倒了一杯茶水落在杯外的远多于杯中的,这一杯茶竟是用掉了半壶,张图不顾茶水滚烫一饮而尽,可算是压住了心中慌乱,扭



第38章 入庙拜佛(完)
    剑芦万柄剑,庙中三千佛……

    三尺剑一柄,枯老佛一座,伴心中愁苦,盘坐风尘破败……

    临海城里三堂一庙,好似巡抚衙门般管制着临海城的芸芸众生,万般龙象。

    高楼庙阁里,除张图这个惊堂堂主外,杀堂与生堂的堂主皆是聚在这小小的一庙里沉默不语,名义上的拜把兄弟确实连瞧对方一眼都不愿意。

    杀堂堂主章贺是典型的彪形大汉满脸横肉活像个街边屠夫,身量比张图还要壮上几分,手中紧握大刀虎视眈眈的瞧着一旁的生堂堂主沈不义,目露凶光似要噬人的猛虎。

    几乎是人尽所知的事情,自屠龙会以后三堂一庙的龙头老大就不再过问江湖事,独自在小小的佛庙里诵经念佛也不知是拜会哪路鬼神,不过想来不管是哪路神佛也没本事洗净他那血染的臭皮囊,剩下的三人除了没甚子野心的张图日日侍奉在庙阁一旁外,剩余的二人整天的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往日的那个文雅君子成了个贪恋女色的皮包骨病痨鬼,原本义薄云天的铁塔汉也贪生怕死开了。

    “沈老三,你最好把伸出的爪子给我收回去,不然休怪我不顾情义了!”章鹤边说边擦试着手中大刀,上好的云锦、烈酒全然不在乎,将手中刀擦了一遍又一遍。

    “二哥,您这话说得小弟可听不懂啊,我也是一心一意为了老大好啊!想当年咱三个就数我替老大挡的刀最多。”皮包骨的沈不义阴恻恻的笑道,似一条吐信的毒蛇。

    章鹤瞅着沈不义脸上的刀疤说:“若不是那些刀疤,你早就成了我刀下鬼了。”

    沈不义笑的越发阴沉,脸上刀疤似蜈蚣般扭曲狰狞:“二哥,为了几个丫头便要宰了我为了几个不懂事的手下便要杀了我”边说边露出袖中藏着的手,铁爪一副。

    这佛堂本就阴暗,此刻越发显得可怖异常。

    “够了,我还没死呢!”一直在哪跪拜佛像的黑袍老头开了嗓枯哑难听可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息却是遁去,章鹤放下手中刀,沈不义隐去袖中爪。

    “我不想再管你们的闲事,我只想在这佛阁里超度往日怨鬼,恕我罪孽,可这三堂一庙不能倒,不然死的不只是你我。”略一顿黑袍老者有开口说到:“今日叫你二人来只是因为这临海城来了两个硬茬子,我已经派张图去请了,可我终究老了,不再适合当那话事人,所以这两人便交于你们处理。”

    听着老人言语章鹤连忙说道:“大哥,这些该死的家伙那用的您给他们超度,有咱护在身边哪用得着去怕那甚子小鬼您还是这临海城的龙头,一声令下无敢不从。”

    章鹤说的激昂可黑袍老者却是不喜,回过头目露凶光的看了眼章鹤,竟吓得这般似熊的壮汉背后冷汗直流。沈不义瞧见没有笑话,他们不管如今如何,心里对老大都是敬仰万分,若不是老大不愿再管这临海城,他们也不至于闹内讧。

    “你不懂,我不怪你,但这般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等一会张图带回来的两人都是不简单的你们要小心应对,一个女娃入了二品,一个男娃不知深浅,想来也是不易打发,等会就全靠你们招待了,我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在这佛堂里见血。”

    ……

    柳白聊赖无比:“我说好汉,你那个当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说与我听听。”

    张图听到回头看看柳白略一思索后摇摇头回到:“公子您见了便知晓了。”

    柳白撇撇嘴表示不屑继续跟着……

    佛阁小楼前,张图以上去禀告,只留下柳白与颜小妞站在这里四处大量。

    颜小



第39章 截杀起(上)
    可能当真是鼠有鼠语,狗有狗道吧!

    疲懒汉柳白与歹毒户沈不义聊的甚是投机,远比面对胡老板申甲时活泼的多,从青楼名妓到牌九骰子但凡与吃喝嫖赌沾点边的行当两人当真是无所不谈,推杯盏酒间竟是聊出了几分知音般的意味,眼看就差杀鸡取酒,拿头跪拜,敬天地拜把子了。

    沈不义隔空与柳白碰了个杯,脸上带笑低头说到:“柳公子果真是个上佳风流客,小弟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年长柳白二十多岁的沈不义竟是自认了柳白小弟,当真是没脸没皮的紧,颜小妞碍于面子只好假装耳旁风,可章鹤却全没顾虑,一把夺过沈不义手中酒杯扔了出去,杯撞朱红梁柱,酒侵翠绿纱帐。

    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呵斥到:“哪家的小娃娃这般没礼数,不管你有何等来头,来了这里,便要守这里的规矩,龙得盘、虎得窝,否则某家有刀剑伺候。”章鹤言语戾气太盛颜小妞伸手便要拔剑,被夺去酒杯的沈不义摇摇头,暗道一声棒槌。

    柳白好似喝的迷糊全然不顾章鹤言语,红着脸大声嚷道:“沈二哥,这是谁家的奴才,这般不懂礼数扰了咱的兴致,该掌嘴……掌嘴!”

    章鹤闻言大怒,黝黑的大脸竟难得的显出几分血红色,青筋暴起怒吓一声:“老子看你是真想死了!”手操鬼头刀,掀翻桌子便要奔醉酒柳白杀去。

    颜小妞离得稍远,只得将剑抛出,妄想阻挡片刻,自身运气轻身飞奔到柳白身边。

    颜小妞原本的铁剑便不是凡物,也是精铁所铸不说断玉分金、吹毛短发,也是能当得起百斩不断的名号,可只见章鹤高举鬼头刀怒喝一声竟是将袭来的飞剑砍断化作两截落在地上,伴着叮当声响章鹤狞笑,瞧得颜小妞头冒冷汗。

    颜小妞单手扶着醉酒柳白站起身,一手握拳横在在身前,神情专注,不由得颜小妞不紧张,章鹤这一刀对于颜小妞的震撼不亚于酒楼里颜小妞那一剑对张图的恐吓威胁。

    柳白不要面皮的把脸埋在颜小妞肩上,嗅着颜小妞的幽幽体香抿抿嘴收住要流出的哈喇子……

    章鹤吐了口唾沫道:“原本还以为是多难缠的人物,没想到就会这两手三脚猫功夫!”章鹤放缓步子不急不躁,好似猫戏耗子,张扬肆意,如果不是瞧他那张丑脸到也能让人眼前一亮暗道一声:好生冷峻的公子哥。

    可惜,着实丑了点,如不得眼。

    所以柳白说书时常对听客说:如果生的不英俊还是走江湖为妙,若果生的不倜傥,那所谓的侠骨豪情柔肠美人还比不得酒楼里参水的白干酒来的痛快……

    章鹤作为杀堂堂主武功是三堂中最为出众的,已是不弱的二品高手在天下万千二品中已是可入中上之流,要是把张图的功夫比作是衙门捕快,那章鹤便应是衙门捕头了,不说多,三个张图还是应付得了的,当然功夫高了也是有傲气的,摸清了颜小妞功夫深浅理应是要摆摆风范,耍耍气势。

    做完样子,章鹤抬起刀面带着狰狞,一步步上前,不大的佛堂,十几步路的长短硬生生被他走出了肃杀之气,颜小妞死死护住柳白虽自知不是对手可终究是不服输得,柳白被颜小妞换到背后趴着,吸了颜小妞满鼻子的头发着实不舒服,扭扭头看着佛像



第40章 截杀起(中)
    佛堂幽暗昏沉,恶汉章鹤呆呆的坐在椅上慢慢平复心神,全无了之前的冷峻傲气,闭只眼咬紧嘴唇有血渗出也全然不顾,双手握拳,似是要把那心中梦魇抹去……昏暗屋子,带血馒头……

    沈不义也不言语,站在一旁低头思虑,过了一会又抬起头瞧着枯老佛像出神。

    翠绿纱帐掀起露出一角黑袍,不大的声响却是惊扰了屋里两人,神情刚刚有些好转的章鹤瞧见竟是吓得哆嗦,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粒滴落,沈不义还算镇静可依旧是腿肚发软大概是想起了少时的镇鬼鞭,虎座椅……

    “老三这次做的倒是不错,老二你有些冲动了。”黑袍人只言语一句,却似金铁交错般刺耳,吓得章鹤这般铁打的汉子扑通跪地,也说不出话只是跪着,汗珠坠地炸裂。

    黑袍老人似是没看见一般,半眯着眼对着沈不义说道:“此事你做的对,这两人不简单,那小女娃还好,那男娃子着实是看不出深浅,不易招惹,即是路过咱便好生招待,送上盘缠尽尽地主之谊,莫生事端起涟漪。”

    沈不义听见抱拳称是,瞧瞧一旁跪地的章鹤,嘴唇嗫嚅可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话便退步离去,轻声关门只留下章鹤一人。

    黑袍人没理会章鹤,先是褪去久不离身的黑袍露出面容,枯老,似老树皮盘身,阴毒,似蛇蝎桀桀,像极了可止小儿夜啼的妖怪夜叉,可这便是镇在临河城半辈子的龙头老大,三堂一庙的话事人——庞博。

    庞博端坐在佛堂首座,大概是因为柳白刚走不久,座椅上还留有温热让庞博颇感不适。

    “起来吧,好歹也是一堂的话事人了,这般作态像什么样子。”话语平静,无风,无波澜,可落在章鹤耳里却似惊雷落地起云烟,战战兢兢的站起身一句话也不敢说,像极了一只瘟鸡。

    庞博用手指敲敲座椅扶手,叮当声于佛堂回响,瘆人的紧,好似夜半里的乌鸦。

    “最近,你手底下的人可还安分。”依旧是那似金铁交错的声音问到。

    章鹤不知老大为何这般问他,可还是立刻回答,不敢有半分迟疑:“都还安分,有几个寻事生非都被我处置了。”

    “是吗”庞博停下敲击座椅,往后一躺再次问到:“就没有人让你去做三堂一庙的老大吗”

    “不敢,不敢!这临海城只有一位老大便是您,我等绝不敢有这等心思!”章鹤嘴角哆嗦,腿一软竟是又跪倒在地。

    庞博就这般看了半天,最后叹一声气说:“好了起来吧,这般大的人了怎地有跪下了我也已经老了,终究有一天是要退下来的,这临海也终究是要交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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