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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皿晔手中的毛笔刹那间飞出,速度快得让人眼花,在空里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奔张大的后心,轻微的一声响之后,那毛笔飞了出去,插在了衙堂的墙上,整支笔的三分之二都没入了墙中!

    苏甲立即提气纵身,追了出去。

    皿晔离了座位,走过去将毛笔拔了出来,只见笔尖上插着一支细小的银针,针上还泛着绿光,是淬了毒的!

    幸而是自己出手快,不然张大必死无疑,皿晔正蹙眉之际,却只听得咚的一声,再看张大,已经倒地不起。

    皿晔奔过去,喊了一声“张大”,伸手去探张大的颈动脉,已经探不到跳动,立马又掰开他的嘴看,只看到他嘴角有白沫,却看不到任何中毒的迹象。

    苏郁岐也惊得站了起来,疾声问:“玄临,怎么回事”

    “死了。应该是心脏有病,被惊吓到了,引发了血流不畅导致猝死。”

    线索就在眼前断掉,让人如何不气愤。苏郁岐走到张大的尸身旁,气得想踢他一脚,脚都已经抬起来了,却又无奈放下,气呼呼道:“老子才不和死人一般见识。”

    皿晔早已经熟知,她在怒不可遏的时候,会不自觉就飙出“老子”一词。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其实另有一番气势,倒不让人觉得那是在吐脏字。

    “现在怎么办线索断了。”苏郁岐看向皿晔。

    “人是死了,但线索也未必就断了。”

    苏郁岐抬眉:“怎么说”

    “很简单。那要看他知道多少。如果他知道得很多,想来他的命就很重要。如果他知道的不多,那他身上也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值得挖。”

    苏郁岐立即明白了,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了。不惜派高手来灭口,看来,他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应该是吧。”

    “那么,如果他还活着,就还会有人来灭他的口。”

    皿晔赞赏地微微一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苏郁岐道:“那就先把他丢牢房里去吧。”

    他是个死人,自然不会真的丢牢房去臭着,苏郁岐不过是做做样子,和皿晔一人架了他的一条臂膀,又把他的双腿踢断,从衙堂拖往牢房。远远看过去,如同在拖一个受了刑讯伤的人,并不能看出是在拖一个死人。

    拖进牢房之后,扔在已经浸水的稻草上,不再管他,两人自去前面衙堂。

    不多时,苏甲一脸阴郁地回来,报说没有追上人,让他跑了,但已经派了人去追查那人的下落。

    汇报完,才发现张大不见了,便问了一声:“张大呢”

    “被我关牢房里了。”苏郁岐漫不经心答了一句。

    苏甲自然心有疑惑,这个时候应该把张大好好审一审,怎的却关了起来这里面定有文章。他朝苏郁岐抛去询问的目光。

    “猝死了。”皿晔在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苏甲十分震惊,面上却没表现出半点惊讶来。

    苏郁岐捏着那支毛笔,细细打量着扎在毛笔上的银针,问皿晔:“这种针,你以前见过吗”

    “不过是普通的针罢了,而且,暗器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谁会加上记号好让人认出这是他家的字号”

    “也是。那这上面的毒药呢是什么毒你知道吗”苏郁岐凑近了银针,嗅了嗅,一股奇异的味道,似是腐臭,又似是含着点异香,但气味都很轻微。

    “应该是樱心草。”皿晔淡淡的。

    “听说过。我倒是第一次见。据说很毒,见血封喉是吧”

    “对。”

    “看来是真想要张大的命啊。张大,这名字听起来就跟阿猫阿狗似的那么普通,到底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值得用这么值钱的毒药来招呼他”

    “自然是和熊芷有关的。皿公子,既然熊芷是你派来的,那你知道些什么吗”苏甲的口气还带着隐隐怒气,显然还对皿晔怀着怒气。

    皿晔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暂时不比你们知道的多。熊芷一共带来了八个人,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死活。因为洪水的关系,城中现在乱成一团,想找人也难。不过苏管家放心,我已经让人加紧在找。”

    苏甲冷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熊芷是皿公子的人,现在又死了,要不要替他昭雪冤情,也是皿公子自己的事。当然,如果皿公子不能替自己的人昭雪,说不得要替他扛下罪名了。”

    皿晔不由好笑,没有搭理苏甲。

    苏郁岐也白了苏甲一眼,道:“苏甲,你去忙你的吧。对了,张大被我关在牢房里了,你找两个可靠的人看着,千万不能让人给我弄死。”

    苏甲何等样聪明的人,立时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道:“奴告退。”

    苏郁岐看着苏甲气呼呼远去的背影,道:“明明是他替我挑的




第八十六章 瘟疫爆发
    两人不再急着催马,不急不缓地往城中走去。

    沿途经过了好几处安置点,都是安置着房屋被大水冲毁无家可归的百姓,粥药都是官家供给,苏郁岐看到粥锅里的粥皆是稀粥,晓得的粮不够了,心里筹划着要如何尽快去筹粮。

    其实这些粮也是她从附近州县筹借来的,京中的赈灾粮跟着大部队,都被阻在了江州之外。

    “玄临,我想,我得立即出一趟江州。”

    苏郁岐在一个安置点前,望着已经见底的粥锅,神色凝重地道。

    “是粮不够了吗”皿晔压低了声音问她。

    苏郁岐将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深吸了一口气,道:“粮、人、药、衣裳,没有一样是够的。我必须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以军队到现在还没有跟上来。”

    “如果,你只是担忧粮食和药的问题,我倒可以帮你。附近州县有诛心阁的人,我已经写了书信给他们,让他们送粮送药来。最快的一批,应该明天就能到了。至于军队,我可以让人去查看现在在什么地方,却不能保证能让他们尽快到江州来。”

    “只要能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我就能尽早思虑应对之策。”苏郁岐感激地望着皿晔,嘴角浮出点欣慰的笑意,“玄临,还好有你。即便是苏家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是施展不开,更何况,如今我在明敌在暗,我处处受敌掣肘,身边连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皿晔伸出手,将她散落的一缕耳发抿到耳后,拇指停留在她蹙起的眉心间,企图抚平她拧成结的眉心,温声道:“跟我还分什么你我我的,不就是你的”

    “我的也是你的。”苏郁岐抿着嘴,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一点。

    皿晔望着她,莞尔一笑,道:“诛心阁虽在江湖,不过幸好,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到现在为止,世人并不知有这么一个江湖门派。也正因如此,诛心阁在这里的行动才没有被那些人察觉。放心吧,我能帮你的,会尽力帮你去做的。”

    苏郁岐有些呆呆地望着皿晔,出神了有一阵子,皿晔不由纳闷:“你这样呆望着我做什么”

    “你好像,就是为了帮我而来的。”苏郁岐一副深思模样,眸子探究地打量着皿晔的眼睛,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皿晔呢喃:“打从进我的府中起,你好像就无条件地帮着我。不管我对你有多过分,你都不曾有过怨言。”

    “咳,那可能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皿晔忙把话掩饰过去。

    “这种前世今生的说辞从你口中说出来为什么让人觉得怪怪的”

    “是吗可能习惯习惯就好了。走吧,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皿晔挽了苏郁岐的手,从僻静处出来,骑上马,往下一个安置点而去。

    过了将近有十里地,才又见一个安置点,看来人手不够已经是眼前一个最大的问题,苏郁岐容色又见沉重。

    此处的安置点是一座私人的宅院,原主人已经举家迁离此地,庄院委托给了牙侩出售,只是一直还未售出,正好苏郁岐那日在城中巡查时看见门上还挂着出售的牌子,就花钱买了下来,也说不上买来是做什么的,就是瞧着宅子不错,也没有被洪水损毁太多,日后修缮一下,应该是一座不错的宅子。既是她的私院,这种危急的时候,自然是先拿出来应急。

    院子有三进,内院颇大,洪水之后院子里的花草都已经枯萎,灾民安置进来之后,又把枯草都清除了,所以此时院子里看上去光秃秃的。

    其实整个江州城,莫不是遍地狼藉,就是荒枯一片,又哪里还有半分生机

    两人一进院子,就听见一阵悲切急乱的哭声,两人忙紧走几步,奔着哭声而去。

    哭声源自堂屋,两人进得堂屋,见是一个老翁,正对着一个少年抹眼泪。少年躺在稻草堆上,脸色赤红,眸子紧闭着,身体还是不是地抽搐。

    “老人家,他怎么了”

    老翁抹了把眼泪,瞧见问话的是个气度不凡的少年人,当成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道:“今早起来我孙儿就嚷着腹痛,开始只是拉肚子,可谁知没多长时间,就跑了十几趟茅厕,直跑得双腿虚软,倒地不起,直到现在,一直就没有醒过来。”

    苏郁岐俯下身去,正欲给那少年把脉,却被皿晔重重一扯,扯到了身后,她正欲发火,质问皿晔要做什么,却只听皿晔淡声道:“我略懂些医术,还是我来吧。”

    皿晔搭上那少年的脉搏,把了一会子脉,又翻了翻少年的眼皮,看了一回,道:“他在发高烧。老人家,你有没有将你孙儿的病情上报给这里的班头”

    老翁道:“班头很负责,每天都来探问我们这些人的饮食和身体,早上小老儿已经将我这孙儿的病情报给班头知道了。”

    皿晔问出那样的话,苏郁岐心里便已起了疑,联系少年的表症,以及眼下这种处境,很容易便联想到了瘟疫。

    苏郁岐心里不由紧张起来,眸光凝注在皿晔脸上,关注着他的脸色变化。

    皿晔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表情淡然温和,对那老翁道:“你别难过了。一会儿我要带他离开这里,带回我的药庐医治。”

    “如此,太感



第八十七章 各自担当
    苏郁岐离去时的神情甚是愤怒决绝,皿晔心里担忧,恨不得立时追上去拦住她,但马上的少年尸身已经僵硬,若不焚烧恐会遗祸无穷,皿晔只能由着她催马去了。

    苏郁岐快马扬鞭,一路直奔江州城外。

    如果军队还不能跟上来,江州城的瘟疫一旦大面积爆发,势必会引起恐慌,届时城里的人外逃,又势必会将瘟疫带到别的地方……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论如何,要先调军队过来。

    已经有很久不曾有过这样迫切做一件事的地步了。苏郁岐仿佛又回到了掣马飞扬的战场,前面有一场硬仗等着他去打,非生即死,只能拼尽全力。

    刚刚出去三十余里,路上便撞见了苏甲,苏甲同样在策马狂奔,两人撞见,同时勒住马缰,苏郁岐一脸沉肃:“你也知道了”

    “奴刚刚得到消息,猜到王会去追查军队的下落,所以就追来了。”苏甲旋身下马,忽然往苏郁岐面前一跪,道:“奴请王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王可以在城外发号施令,这江州城里,就由奴来坐镇,奴保证,一定会处理好这城中事务的。”

    苏郁岐又急又气,冷声道:“如果你追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那你可以回你的位置上去了。别忘了,衙门里还关着一个人,如果,你把这条线索给我看丢了,即便我心里将你当父亲一样待,回来也定不会饶你!”

    “王!”苏甲急得额上青筋暴突,“王可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父母之仇不报了苏家要断送在你的手里也不管了王!”

    苏甲的话正中苏郁岐的死穴,苏郁岐蓦然默住,但也只是片刻,旋即便恢复如常,眸光坚硬如铁,“如果,我命如此,就只当苏家在十八年前就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苏甲,履行好你的职责。”

    苏郁岐说完,一扬马鞭,抽在马身上,那匹马吃痛,扬蹄嘶鸣,狂奔起来。

    苏甲跪在地上,望着她很快便消失的身影,眸子里尽是焦灼之色,却最终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双指搁在唇边,嘬出一声响哨,片刻之后,两名黑衣武士打扮的人落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倒:“军师。”

    “王爷出城了,你们跟上去,保护王爷,听候王爷差遣。”

    “是。”

    两人答应了一声,同样也嘬了一声口哨,有两匹马从远处奔过来,两人飞身上马,追着苏郁岐的方向而去。

    乱葬岗上,皿晔亲自盯着那身染疟疾的少年被付之一炬,直到烧干净了,剩一地骨灰,正欲离开,打算去追苏郁岐,一转头,却只见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一人,光看身影,就已经知道是他的义父冯十九。

    皿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深深一揖,喊了一声:“义父,您怎么来了这里”

    “跟我走。”冯十九没有回头,脚尖一点,身形如轻云一般,转瞬便不见了影子,皿晔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追到一处僻静山岗上,四眼望去空无一人,周围尽是被台风暴雨破坏的灌木树丛,冯十九立于一块大石之上,回过头来,隐在面具后的脸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幽深如古井之水。

    皿晔再次深深拜下去,“义父。”

    “义父什么时候来的”

    冯十九沉声道:“城里爆发瘟疫了”他只顾着问自己的,没有搭理皿晔的关心。

    皿晔实话实说道:“发现一个孩子得了疟疾,还没有第二例报上来。不过,看来是要防不住了,城里的饮水条件很差,现在又是夏季,尸体腐烂快,滋生出来大量的蚊子苍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十九打断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我问你,苏郁岐苏王爷是不是离开了”

    “大军和辎重到现在还没有到,她现在亟需人手,应该是去调军了。”

    “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尽全力保住江州的百姓。”

    冯十九幽深的眸光忽然涌出愤怒,怒不可遏地道:“你以为你是谁保全百姓那是官府应该做的事!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护住苏小王爷!”

    皿晔微微一怔。打他为冯十九所救,冯十九就一直在他脑子里灌输着守护苏郁岐的思想,他告诉他,他人生的唯一意义,就是保护苏郁岐。虽然如此,他一直还是觉得冯十九是个值得敬重的人,有一副侠义心肠,处事也算得上公道,在这个人心浮躁世风日下的世道里,他算得上一个德高之人。

    可是今日,冯十九的这一番说辞,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让皿晔心里一个激灵,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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