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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一切都未出乎苏郁岐所料。

    虽然没有承认,但昨天她到陈垓这里,使了一出激将法,的确是要激陈垓出手。

    陈垓必须离开朝堂,不然他永远是祁云湘的障碍。祁云湘不忍对他出手,这个锅,她来背。反正她身上的锅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多这一个。

    陈垓党系的官员都还在宫里困着,他指望不上他们,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苏郁岐其实没有想到,他能真的去找裴刚造反。她只是想先引他出手,再伺机而动。却没想到他这样急不可耐。

    论及文治,陈垓的确让人佩服,但若说到带兵打仗,他却是不及苏郁岐的十之一二,甚至连祁云湘也不如。

    本以为裴刚造反,总会闹腾上一阵子,吸引一下她和祁云湘的注意力,这样子他就有机会将主动权重新掌握回来,却没想到,裴刚这样不堪一击,只不过一天时间,就已经被苏郁岐拿下。

    陈垓猛然冷了脸,不再是一副病病怏怏的模样,“苏郁岐,你想怎样”

    “很简单,兄长卸任,选个自己喜欢的地方,颐养天年去。你唆使裴刚造反这件事,我替你瞒了,这天下就只有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苏郁岐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陈垓一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却拿苏郁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气得手指苏郁岐,不住颤抖:“好!好!我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如今都能够反制我了!好呀!”

    苏郁岐心中愧疚难当,但却只能狠下心,语气却是缓和了一些,“兄长,请您原谅,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您去做个闲散王爷,依旧享您的爵位,以后,不过是不再管事了,落个清闲不好吗”

    “苏郁岐!你厉害!我陈垓生是我朝的人,死也是我朝的鬼!”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去。

    苏郁岐一把把他拽住,道:“兄长要自尽,可要想好了,您身后可是一大家子人呢!您畏罪自杀不要紧,他们可要跟你受个连坐之罪!”

    “我陈氏一门为国而死,绝不偷生!”

    “兄长大可一死了之,小皇上您就不顾了吗兄长您听好了,您活一日,小皇上便能活一日,您一旦死了,小皇上的命我可就保不了了!是生是死,您自己可要想好了!”

    苏郁岐松开了手,这几句威胁的话,却是十分好使。陈垓垂头丧气,再不轻言去死,颓萎地退到了床前,一屁股坐下,再不出言。

    苏郁岐几乎要抑制不住心里的痛楚,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缓过来这一口气,淡淡道了一声:“我出去善后。兄长趁这几日将家里上下打点好了,等朝局稳了,我亲自送兄长走。”

    陈垓冷冷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不要再到我面前来。等你们的城门能放行了,我自己走。”

    “好。”苏郁岐嗓音沙哑。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放皇上一条生路。”

    “他余生不会受苦。”

    “好,你走吧。”

    苏郁岐偏过了头去,泪如雨下。怕被陈垓看见,慌乱地就夺门而出。

    出了陈王府,皿忌找到了她。

    “夫人,已经拷问出来了口供。裴刚说,是……”

    苏郁岐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方才我已经去过安陈王那里了。皿忌,不必再过庭审,去把裴刚和他的近身之人都处决了吧。记着,你审问出来的结果,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能泄露半个字。”

    “是。”

    皿忌骑马疾驰而去,苏郁岐实在累了,也翻身上了马,却见暮色里一匹马缓慢走过来,马背上一个小小的人影,左右张望着。瞧身形,应是清荷。

    走近了,果然是清荷。清荷下了马,“可找到您了!外面这么乱,我已经找了您一下午了。”

    “你找我做什么”

    “给您送饭呀。您这又是一天没有吃饭,您不饿,肚子里的宝宝还饿呢。”

    “……”苏郁岐哭笑不得,“我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等处理完了,回府吃。”

    “不行!您好歹垫一垫肚子!我给您拿了包子来,您好歹吃点。”

    “好吧。”苏郁岐实在拗不过她,“拿来。”

    清荷这才舒展眉眼,从手臂上的食盒里摸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端坐在马背上的苏郁岐,苏郁岐接了包子,道:“行,我吃,你回去吧。”打开纸包,咬了一口包子,又嘱咐:“回去的时候注意些安全,街上不太平,恐有漏网的兵匪。”

    “好。您早早回去。”

    苏郁岐目送清荷离开,才开始催马往兵营的方向走。

    这一忙,一夜未归。次日又是继续查裴山青余党,只是经了昨日的叛乱之后,裴山青余党已经斩杀差不多,剩余几个,没有废什么力气,苏郁岐交代给底下的人去做,又困又累的她先回府中歇了一觉。

    她太累,这一觉便到了大天亮。

    洗漱过,在清荷的强迫下吃过了早饭,她便匆匆进宫去了。

    百官已经在宫里困了好几日,再关下去,怕是无意造反的也要反了。进宫之后,将谋逆名




第二百四十一章 岐王逼宫(2)
    苏郁岐一强势,小皇帝容长晋立即噤声了,身子也不抖了,也不往床角缩了,“你有什么话要和朕说你们外面闹得天翻地覆朕都不管,只要不闹到朕后宫来。”

    身为一国之君,容长晋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让人甚是无语。

    他自然不是神经错乱,他只是不想面对现实。

    苏郁岐至此彻底失望。江山社稷若交在这样一个人手上,覆亡也不过是眼前的事了。

    “你逃避是没有用的。还是正经面对吧,否则,谁都保不住你。你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年纪小,做过的事情却不少,有多少人因为你暗中耍手段死得凄惨,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他们的家人都恨不能杀你泄恨,你觉得你自己能应付得了他们的复仇吗”

    容长晋眸中露出恐惧。

    苏郁岐从袖中摸出一个信封,扔到了他面前,冷冷地:“自己打开看看吧。”

    那正是当年他的父皇写给毛民皇帝的信。

    容长晋疑疑惑惑地打开,抽出了信纸,打眼观瞧。

    苏郁岐道:“这个人的笔迹,你不会不认识吧”

    容长晋看得大吃一惊。

    “这……这一定是有人模仿先皇笔迹!”

    苏郁岐眸光莫测地盯着他,只盯得他心里发毛,又要往床角缩,苏郁岐冷笑:“即便有人能模仿得了他的笔迹,你觉得,也有人能命令得了你的舅舅、国舅爷裴山青吗皇上,你也不是个不聪明的人,你会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可……可后来,先皇重用你,不是已经补偿过你们苏家了吗你还想怎样你一定要杀了朕吗”

    “他之所以重用我,不是因为他想要补偿我,而是他需要我。雨师内忧外患,已经岌岌可危,朝中尽是谗臣,没有几个堪用,眼看毛民屡犯我境,吞并雨师也不过是件唾手可得的事。那个时候,除了我们几个,他哪里还有人能用当然,他根本没有想过,我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孤儿,会知道他做下的那件事!”

    容长晋这一次是真的怕了,他瑟瑟发抖,窝在被子里,连声音都在发抖:“你……那是他做下的事,和朕有什么关系你要算账,找他算去!找不着朕!”

    “父债子偿!你以为你能逃得脱吗”苏郁岐抬高了声音,“他已经是个暴虐无道的昏君,没想到你比他还不如!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你还能担当什么”

    容长晋被她逼到了床角,终于忍受不住她迫人的压力,濒死反抗:“你们不就是想要这江山想要朕的宝座吗朕给你们,朕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朕,朕就统统都给你们!”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江山吗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明日,这一纸书信就会贴到菜市口,整个昙城乃至整个雨师的人,就都会知道,当年先皇帝是如何迫害他的忠臣的。”

    容长晋哭得像个耍赖皮的孩子:“你去贴吧!反正也不关朕的事!朕不做这个皇帝了!朕不做了!你们谁爱做谁做!”

    苏郁岐冷酷地道:“做与不做,也由不得你!”

    “你到底要怎样到底要怎样苏郁岐,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皇上,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履行了我作为人臣的责任,而现在,我只是想履行我作为一个雨师人、作为人子的责任!”

    容长晋无法理解她作为人子和雨师人的责任分别是什么,他甚至搞不清楚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苏郁岐作为人臣为雨师为朝廷做过什么。

    他不过是还没长大、就陷在权欲里的糊涂蛋罢了。

    苏郁岐瞧着他懵懵懂懂畏畏缩缩的样子,终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拿起信封,装好了信纸,“皇上是不是觉得,往后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其实全看皇上你怎么选。你还小,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去肆意挥霍。你座下的这万里山河,你都没有亲眼看一看吧莫想错了路。”说完,头也不回地离了帝寝殿。

    次日,那封书信,果如苏郁岐所说,张贴在了菜市口土台上的布告栏上。昙城归于平静,百姓们终于有开始敢走上街头的,自然看见了布告上的信。除了信,还有一张告天下书,是关于那一场阴谋的调查结果。

    凶手之一,竟然是先帝。

    而先帝,竟然勾结了毛民皇帝残害自己的忠臣良将。

    一时间,民间炸了锅。

    众说纷纭里,其实大体也可以理一个脉络出来。先帝嫉贤妒能,宠信奸佞,勾结了外敌来残害自己的臣子。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有眼,终于把先帝做过的恶,报在了他子孙头上,毛民来袭,他容氏

    江山即将不保。而苏郁岐为了报父母之仇,也开始了她的复仇。

    容氏苛待百姓,导致民不聊生,百姓们无不恨之入骨,苏郁岐为百姓血洒疆场,流尽血汗,即便是苏郁岐掀起了这样一场腥风血雨,百姓们十成有九成也是站在苏郁岐一边的。

    甚至有人欢欣鼓舞地唱起了赞歌。

    而当百姓们都拍着巴掌唱赞歌的时候,苏郁岐找到了祁云湘。

    祁云湘这些日子也是累极,当时还在撑着疲惫的身体批阅前方来的军报,苏郁岐的出现让他微有吃惊。

    “为什么不在家休息一日”祁云湘嗔怪地道。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心疼,尽量让表情看上去平静,但声音里却还是带出关切。

    苏郁岐叹了一声: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举国同殇
    祁云湘的眼睛猩红,恶狠狠地凝视着苏郁岐,凶狠的样子让苏郁岐都禁不住撇开脸,不敢面对她。

    “苏郁岐,算你狠!”祁云湘几乎咬碎一口钢牙铁齿。

    苏郁岐终于还是把兵符要了回来。

    她并不比祁云湘好过些。这样汲汲营营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她已经十分厌恶。

    “明日我就前往境汀州。”苏郁岐握紧了那枚兵符,“云湘,雨师,就交给你了。”

    “你诸事小心。”

    祁云湘低垂着眉眼,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犹不自觉。

    苏郁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告别,起身离开了。

    出了祁王府,正是正午时分,苏郁岐有些饿了,骑马回府,清荷伺候她饱餐一顿,饭后她出了城,去了南营,点了一万兵马,明日随她远征。

    祁云湘这里需要兵马,她没有带镇守皇城的兵。境汀州有戍边军三十万,附近的边城也有一些军队,如果兵马实在不够,可以从附近借调。

    晚间回到府中,她给云渊写了封书信,将容长倾托付于他。是以私交的关系相托付,非关国体。她知道云渊一定会答应。顺带还提了一笔云景。她建议云渊向祁云湘提出联姻,将云景嫁于祁云湘。

    晚间饱饱睡了一觉,次日一大早,点兵出发。因为没有告诉百官,所以没有人来送行。但不知百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都聚集在了南城门,送她出征。

    她穿了盔甲,瘦削的身体包裹在钢盔铁甲之中,像几年前出征回来时一样,透着铁血杀伐之气。

    她抱拳向送行的百姓致意,目光在人群里睃游,找寻祁云湘的影子,但直到时辰到了,众军开拔,祁云湘也没有出现。

    苏郁岐心里不无遗憾。

    此一去前路渺渺归途漫漫,不知归期。也或许,根本就无归期。

    再见云湘怕是难。

    一万士兵已经开拔,马蹄踏踏,尘土飞扬,一派肃杀。

    苏郁岐终还是没能等到祁云湘,催马赶追军队去了。

    城外十里送君亭,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视线里,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是祁云湘!

    苏郁岐催马疾奔往十里亭。

    “云湘!”

    祁云湘手中执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苏郁岐,“是不是以为我不来送你了”

    听他轻松的语气开玩笑,苏郁岐心里一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曾经玩世不恭的祁云湘了。”

    “我不是祁云湘,还能变一个人不成”祁云湘嘴角翘了一翘,“喝了这杯酒,给你壮行。”

    “好。”

    苏郁岐执酒,与他一同饮下,将酒杯搁回石桌上,道:“云湘,我走了。你保重。”

    祁云湘瞧着她,很是正经地道:“嗯,你也保重。”他拍了拍她的肩,忽然问:“我能抱一下你吗”

    他说得严肃又郑重,苏郁岐真不知该怎样好了,下意识地点点头:“哦。”

    祁云湘便将她拥抱住了。

    冰凉的铁甲,**的,感受不到任何她的温度。可这已经是离她最近的距离了。祁云湘久久不想放手。

    苏郁岐温声道:“云湘,我该走了。”

    祁云湘终是无奈,放开了她。她对他莞尔笑了笑,飞身上马,说了一声:“再见。”

    催马下了十里亭,急追队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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