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枭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任鸟飞
高庆裔听言,暗骂:“在老虎的带领下,羊儿也觉得自己是狼了。”
无奈之下,高庆裔只能拿起酒杯与赵良嗣喝了起来。
赵良嗣的酒量其实真就很一般,可他今天高兴,进而超常发挥,最后竟然真就被他将酒量比他要稍稍好一点的高庆裔灌倒了。
蔡仍的亲卫两个架一个,把乌歇、高庆裔等金使都架到了马车上。
赵良嗣是馆伴使,得将金使送回都亭驿去。
已经站不住了的赵良嗣,踉踉跄跄的来到蔡仍身前,道:“伯爷尽管去忙,我们送金使回去就行了。”
蔡仍看着比金使强不了多少的赵良嗣,问道:“你没事吧?”
赵良嗣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伯爷不用担心我。”
犹豫了一下,赵良嗣又道:“伯爷,我真是太佩服您了,凭您之才,您不出人头地,谁能出人头地?”
赵良嗣在辽国时虽然有点人生污点,但那不足以总结他的一生。
至于,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辽国人,赵良嗣对辽国并没有太多的爱国热情,提出联金灭辽作为“投名状”纳给宋朝,欲以此博得一番鱼龙舞,或许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也不必深究。
只说,赵良嗣在转投到赵宋了之后,确实是积极推动宋金联合攻辽,对赵宋也算是忠心耿耿,一直在为赵宋争取赵宋的利益,算得上是尽职尽责。
再从赵良嗣的综合表现上来看,赵良嗣也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在即将北上收复燕云这个关键时刻。
另外,赵良嗣可能有愧于辽国,却无愧于赵宋,他实不该被赵桓所杀。
所以,见赵良嗣被自己折服了,蔡仍顺势抛出橄榄枝道:“我即将北上,你可愿跟我一同前往?”
赵良嗣是一个精明人,哪能不明白蔡仍招揽之意?
可赵良嗣其实算是童贯的人,而童贯又和蔡仍势成水火。
因此,赵良嗣有些犹豫!
不过赵良嗣到底不是那种死忠到底之人,而且他是真觉得跟蔡仍这个有无尽未来的人混比跟随时都有可能日落西山的童贯混更有前景,故道:“良嗣愿意陪伯爷北上,但去与不去不是良嗣说得算的,得听官家的。”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
一听赵良嗣的答复,蔡仍就明白赵良嗣这是希望赵佶出声将他调到蔡仍这里,这样,他转投蔡仍,也就有顺理成章的借口了。
蔡仍让赵良嗣放心回去等消息之后,便与赵良嗣挥手告别。
目送金使的车队离开,蔡仍就准备上自己的马车回家。
可就在这时,李师师的侍女突然出现,道:“伯爷请留步,我家娘子有请。”
……
跟蔡仍预料得差不多,蔡仍在接待金使的过程当中的表现,赵佶很快就掌握了。
这也正常,都停驿中的事就不用多说了,那里是国家级宾馆,怎么可能没有赵佶的眼线,再者说,蔡仍他们的动静还那么大,大到整个东京汴梁城中的人都知道了,赵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至于樊楼中的事,那就更简单了,那里的人都是梁师成的人,哪能瞒得了梁师成?
听梁师成惟妙惟肖的说完蔡仍将所有金使都喝倒了,赵佶笑着对王黼和梁师成说:“这个冠军伯,也真是的,怎么能将金使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是待客之道吗?”
一见赵佶满脸笑容,王黼和梁师成就知道,赵佶口不对心。
梁师成道:“这事还真不能怨冠军伯,是金使不甘心被冠军伯武力压制,又不甘心被冠军伯的见识压制,才想在喝酒上找回点面子,不想,冠军伯不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喝酒也是千杯不倒,结果一个人就让他们军覆没了。”
王黼也道:“说起来,咱们这位冠军伯也真是厉害,我听说,他那张什么复合弓,重七八十斤,寻常人别说用了,拿起来都费劲。”
梁师成也道:“臣也听说了,他那复合弓射出去的箭,比床弩射出去的踏橛箭还厉害,再加上他百步穿杨,他上了战场之后,那绝对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王黼又道:“其实,武力高与低并不是我看重冠军伯的地方,我真正看中冠军伯的是他的谋略、他对女真和契丹的熟悉,这才是收复燕云统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听了王黼此言,赵佶不动声色的问王黼:“这么说来,爱卿是支持冠军伯担任此次收复燕云的统帅喽?”
听了赵佶这话,梁师成赶紧给王黼递眼色,示意王黼千万别乱说话。
其实不用梁师成提醒,已经隐隐猜到了赵佶想法的王黼,也不可能支持蔡仍担任此次收复燕云的统帅。
王黼摇摇头,道:“冠军伯是适合当这个统帅,不过他太年轻了,臣还是觉得老成持重的童太师更适合当这个统帅。”
王黼这么说,赵佶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他道:“那爱卿觉得怎么安排合适?”
王黼道:“金使已经说了,大金皇帝准备在明年年初出兵,如此一来,咱们也势必要在明年正月出兵,照目前的形势,西军和胜捷军指定是赶不上了,现在能准时出动的就只有金吾军了,所以派冠军伯和金吾军北上是大势所趋。”
对此,赵佶也认可,因此他并没有打断王黼。
见赵佶没说话,王黼就知道,他说中了赵佶的心思。
王黼立即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说道:“依臣看,可以像平方腊一样,任命童太师为西北、河北、河东宣抚使总揽局,任命冠军伯为河北、河东置制使,先一步出发。”
赵佶沉默了一会,道:“童太师不想冠军伯先率军去河北。”
王黼何等聪明,他很快就猜到了童贯忌惮什么。
童贯怎么想的,跟王黼没什么关系——虽然因为收复燕云一事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解,但这并不是说两人就是政治盟友,事实上两人一直在明争暗斗。
但是,王黼可以不顾及童贯的想法,却不能不顾及赵佶的想法。
通过梁师成的提点,王黼其实已经知道了,赵佶被童贯说动了,差不多同意了童贯的主张。
如此,王黼只能顺着赵佶的意思说:“既然如此,就派冠军伯先去河东吧,其实赵良嗣没有跟金人敲死云地归属一事一直是臣心中的一块病,先将云地拿到手中坐实有争议的云地的归属,也是一件好事。”
王黼这么说,正对赵佶心意。
赵佶道:“那女真人那边好交代吗?毕竟,赵良嗣当初跟他们定的是咱们先出兵河北,现在改河东了,会不会被他们当成是毁约?”
王黼狡猾的一笑,道:“谁说咱们没有按约定从河北出兵了,咱们大宋在河北可是有数万禁军,要是连厢军和乡兵也算上,咱们大宋在河北可是有二十万大军,他们就是咱们大宋在河北的先头部队。”
赵佶一听,笑骂道:“滑头。”
王黼陪笑道:“臣说得也没错啊,赵良嗣又没跟他们定,咱们大宋的先头部队必须是西军、金吾军不能是河北禁军,当然了,咱们还得再跟金使说一句,咱们大宋有可能会根据具体形势先从河东出击,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请他们配合一下……”
……
王黼离开后,赵佶对梁师成说:“朕不是不信冠军伯,而是收复燕云一事,太重要了,容不得朕不小心行事啊。”
梁师成道:“冠军伯应该可以理解官家您的难处。”
赵佶道:“希望如此吧。”
就在这时,尚寝女官来向赵佶请示:“陛下,不知您今夜在哪里休息,臣妾好提前安排。”
今天“樊楼”这两个字屡屡在赵佶耳边响起,让赵佶不禁想起他有一年多没去见李师师了。
想到那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赵佶冲尚寝女官挥挥手,道:“你下去吧,今夜不用你安排。”
等尚寝女官下去了之后,赵佶对梁师成吩咐道:“陪朕去趟樊楼。”
梁师成立即应道:“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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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将一个爱我的女人落在这里了(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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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蔡仍反复对自己说:“你不能去见李师师,这个女人有可能会坏你大事,她不值得你冒险,你不能冲动。”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祟的缘故,蔡仍越想压制去见李师师的念头,他脑中就越是一遍又一遍的闪过李师师的一颦一笑,尤其是他“壁咚”李师师的那一幕,不停的在他脑中闪过。
忍了又忍,忍了再忍,都已经快回到家了的蔡仍,还是没能忍住,又一个人偷偷折返回了樊楼。
在李师师的杏花楼下转悠了良久,直到李师师房中的灯熄了,蔡仍才犹犹豫豫的爬到了李师师窗口。
还没等蔡仍想好进不进去,李师师的声音就想起了:“看来,诚如你所说的,我对你的吸引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靠!酒喝得太多了,让我的感观变弱了,竟然被一个弱女子发现了我的行踪。”蔡仍心想。
趴在李师师的窗外,蔡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犹豫了一会,蔡仍一咬牙,心道:“我若是得了这个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么一想之后,蔡仍就准备从楼上跳下去,然后离开。
可就在这时,李师师的声音突然再度响起:“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见一面再走吧?”
虽然李师师极力掩饰,可蔡仍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着急、一丝担心,甚至还有一丝恳求!
喝下去的那坛闷倒驴的劲上来了,它不仅麻痹了蔡仍的感官,还无限放大了蔡仍的**。
结果,被李师师这么一“勾”,蔡仍挺了又挺,挺了再挺,最后还是没能挺住,爬进了李师师的房中。
蔡仍刚一进来,李师师就将刚刚熄灭的油灯又点燃了。
蔡仍四下里扫视了一下,就看见李师师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望远镜,进而也就明白了李师师是怎么发现的自己。
蔡仍走过去拿起望远镜,道:“不想娘子也喜欢玩望远镜?娘子自己买的吗?”
李师师道:“我还用买吗?你不送我,自有别人送我。”
蔡仍有些头疼,他心道:“怎么李师师也跟别的女人一样,说不讲道理就不讲道理,我有的东西多了,难道都送你?”
可随着拥有的女人越来越多,蔡仍也越来越懂得跟女人的相处之道了。
其中一条就是,永远别去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因为根本没用。
所以,蔡仍干脆道:“以前不知娘子也喜欢这些新鲜物件,现在知道了,等以后蔡仍再捣鼓出来什么新鲜物件,一定在第一时间给娘子送一份过来。”
李师师何等聪慧,虽然蔡仍这话,看似没什么,但她还是敏锐的从中听出了蔡仍对她刚刚的表现的反感。
李师师并不是普通女人,她受过极为专业的训练,因此,在别人面前,哪怕是在赵佶面前,李师师都不会露出普通女人的情绪。
只有在蔡仍面前,李师师怎么都控制不住她自己,特别容易情绪化。
李师师也知道,她这么做不对,也知道蔡仍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该这样埋怨蔡仍。
可有时候李师师真的控制不住她自己,尤其是在蔡仍总躲着不见她的情况下。
李师师深吸了一口气将负面情绪压了压,然后换上虚假的职业笑容,道:“奴家跟公子开玩笑呢,这个望远镜是元奴妹妹送给奴家的,除了望远镜以外,元奴妹妹还送给奴家不少好东西,像这面琉璃镜、这些最新款的香皂……”
李师师突然间换了一幅甜美和煦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之后,蔡仍立即就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远了,觉得李师师是那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史上第一名妓,觉得他不应该对李师师生出任何想法!
这不禁又让蔡仍心里有些堵得慌,他隐隐觉得,自己在李师师这里,应该是一个不同的存在,应该跟那些她迎来送往的人区分开。
品了品,蔡仍不禁心道:“我是不是有点贱啊?”
蔡仍赶紧压下这个念头,然后打断李师师继续介绍赵元奴送给她的东西:“娘子,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李师师戛然而止!
李师师轻咬了咬下唇,眼中水波流转,看得蔡仍心神荡漾!
过了好一会,李师师才去远处拿过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礼盒,道:“这是奴家给元奴妹妹准备的芷雅轩的胭脂水粉,烦请公子帮奴家带给元奴妹妹。”
“哦,好。”
蔡仍接过礼盒。
然后,蔡仍和李师师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那里!
现在,蔡仍是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而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两人这么对站了好一会之后,蔡仍先开口道:“那个……如果娘子没别的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李师师轻咬了咬下唇,然后道:“我送你。”
不知怎么的,这时候蔡仍心底突然闪过了一首后世一个姓周的歌星唱的歌——《其实不想走》。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一边在心中唱着这首《其实不想走》、蔡仍一边从窗户离开了。
见蔡仍真的离开了,李师师默默的靠在窗边,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虽说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天后,还成了这个时代最尊贵的人的情人,可李师师一点都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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